秦恒之輕笑出聲:“你想兩個人,那就我們兩個,你想熱鬧一下,我們可以叫上朋友或者同學。”
陸喬歌驚奇的問:“你在這里還有朋友嗎?”
秦恒之:“我又不是異類,為什么沒有朋友?有不少戰友在江城,正好介紹你給他們認識。”
陸喬歌笑嘻嘻的:“河水里能能游泳嗎?”
秦恒之:“可以的,不過,你會嗎?”
陸喬歌:“不會我可以學的呀。”
秦恒之凝眸看向陸喬歌:“那就我們兩個人吧。”
陸喬歌歪頭咬住櫻桃梗,目光掃過他一本正經的俊臉,隨后哈哈大笑。
秦恒之無奈的看著陸喬歌,忍不住用手指在她的額頭點了一下。
陸喬歌沒躲,眼眸閃亮笑嘻嘻的吃櫻桃。
秦恒之心口熱熱的,心情也是歡快和飛揚的,他沒再說話,就歪頭看著陸喬歌吃櫻桃。
他發現了,這丫頭閑適的很。
根本沒有被人盯著不自在的感覺。
雖然不去想,可還是不由得去想曾經的那個陸喬歌。
說起來湖邊落水那次,他在旁邊看了一個全程。
當時他是無動于衷的。
梁愛書和沈韻在湖邊摟摟抱抱,趕過來的陸喬歌哭著控訴,可那兩人站在一起面對她,就顯得陸喬歌身單影只格外的可憐。
明顯的,沈韻故意刺激她,說著似是而非的話,陸喬歌說不過,就和沈韻拉扯起來。
兩個姑娘隨后一起掉下去。他的那個角度看不清楚是誰拉扯了誰。
然后梁愛書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就跳下去,那時候他還是沒動。
于是就看到梁愛書將其中的沈韻救上來,他以為他會繼續救下一個,可沒想到梁愛書似乎是癱軟在湖邊,而沈韻抱著他嗚嗚嗚的哭。
全然忘了湖里還有個人。
回憶戛然而止。
秦恒之眸光微暗,不動聲色的瞥了一眼陸喬歌。
這是破繭成蝶嗎?
陸喬歌將放櫻桃的白瓷盆遞到秦恒之面前:“你也跟著一起吃,我們一邊吃一邊說點事。”
秦恒之知道喬歌找他有事,可不知道是什么事。
陸喬歌先和他說常安。
“我能跟你打聽一下林副廠長事兒嗎?比如他的家庭情況,不知道會不會違反紀律?”
秦恒之愣了一下,說:“看你想了解到什么程度。”
“我想知道他家里有沒有失散丟失的弟弟。”
秦恒之眉頭微挑,溫柔散漫的神情終于變了。
他認真的看著陸喬歌,沉默了片刻:“林老目前有一子三女,但是他其實還有一個小兒子,出生在四九年,十個月大的時候被人給抱走了,到現在都沒找到。”
陸喬歌激動的站起來。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秦恒之。
“那天看演出的時候,我就覺得林老特別眼熟。當時我還想,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他?可我怎么想都想不起來。
然后我看到了常安,就是周莉的那個啞巴丈夫,他現在和周莉都在食品廠,我看到他之后,才發現他長得跟林老特別的像。”
秦恒之也站起來,目光灼灼的看著陸喬歌。
秦家和林家是世交,不過林老比祖父小十四歲,按照年齡來算,他稱呼林老為林伯伯。
不是一個大院的,也不常來往,但他知道林伯伯還有一個小兒子丟失了,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茫茫人海,丟失的時候才十個月,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所以林家現在很少有人提及那個丟失的孩子。
秦恒之問道:“常安的情況你了解嗎?”
“不是很了解,但基本的我知道。他老家在西南某個小村子,就是周莉下鄉插隊的地方,他是抱養的,也是出生在四九年,這個是準確的,但出生月份是四九年的八月。”
如果丟失那年才十個月,那怎么也不可能出生在八月份。
秦恒之看著陸喬歌,聲音低沉:“先說下你的想法。”
陸喬歌:“周六上午檢查團不是要來慰問嗎,如果他們能去食品廠走一圈就好了,我個人還是不建議直接告訴常安。
他的養父母因為有了自己的兒女,對他很是不好,在常家就是做牛做馬,現在跟著周莉來了軍工廠現在又進了食品廠,很快就要吃上商品糧有了城市戶口,對他來講,這不亞于新生。
現在咱們突然告訴他,他很可能是林副廠長的親弟弟,是航空總局林老的小兒子,如果是真的還好,可如果不是呢,常安的心態還能回到平常嗎,我主要擔心的是這個。”
秦恒之贊許的看著陸喬歌:“你年齡小,可想事情很周到。”
陸喬歌得意的笑。
秦恒之說:“就按照你說的,想辦法讓他們去食品廠,讓林老光明正大卻又自然的和常安見一面,至于接下來如何,林老自有安排。”
陸喬歌點頭,如果常安和林老有關系,那是最好不過,如果沒有聯系,常安也會和老婆孩子繼續過他們的小日子。
常安的事兒基本說定了,陸喬歌要和秦恒之說的是另外一件事,也是最主要的一件事。
整潔又肅穆的軍代室里,陸喬歌微微抬眸,看向站在她對面的秦恒之。
她收起了臉上隨意的神色,清澈明亮的桃花眸泛著莫名的光彩。
秦恒之不知道陸喬歌為什么這樣看他。
但他知道陸喬歌這是有話和他說。
所以,秦恒之站在陸喬歌的面前,很是專注的看著她。
也做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陸喬歌直接問道:“你有辦法讓市漁業公司在五年之內,不再覬覦紅星湖嗎?”
秦恒之:“……”
他以為陸喬歌會問他家人對她的看法,或者是邀請他去陸家,其實還有很多個念頭,雖然是眨眼即逝,可他的確是想了很多。
人類的大腦,在不空白的情況下,都是在不停的思考。
可怎么思考也沒想到陸喬歌提出的是這個要求。
五年之內?
那是他軍代表一職的任期。
但和他的任期有關系嗎?
秦恒之認真的道:“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陸喬歌想了想,也認真的道:“暫時不行。”
她可以說湖底有鐵皮箱子有金銀珠寶,可那會帶來下一個問題,回答了之后,還會有下一個。
陸喬歌不想這么麻煩。
如果秦恒之不同意,她再去琢磨她那個有點缺德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