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身旁穿衣的動靜，高卿禾眼睛勉強睜開一條縫。
懶懶的叮囑：“幫我買輛二手面包車，回頭給你錢。”
昨晚她就說過黃艷秋想跑客賺錢，江抱海應下來。
低頭愛憐的吻她一下，揉揉她腦袋，“我走了，你今天多睡會兒。”
昨晚折騰太過，清醒后他自己都心虛。
但感受著心頭快要溢出來的滿足，一點也不后悔！
夜里一直小雨不斷，早上短暫停了一個多小時后，又淅淅瀝瀝的下。
高卿禾感覺到有點涼，卷著薄被又沉沉睡去。
一覺睡到中午十二點，醒來時看著屋內昏暗的光線，有種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渾沌。
“阿嚏！”
高卿禾措不及防打了個噴嚏，才緩緩感受到驟降的氣溫，趕緊下床把舊的厚外套拿出來穿上。
腦子里問系統：“今天幾度？”
系統：今天是公歷10月23日，農歷9月24日，霜降日，氣溫最低11度，最高17度。
“就霜降了？”高卿禾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系統建議她可以換厚一點的被子，要不然明天肯定感冒。
高卿禾揉揉鼻子，感覺都用不了明天，今天就有點著涼了。
也不知道江抱海出門前有沒有多穿點衣服。
高卿禾彎腰穿長褲，腰又酸又脹，特別是大腿，好像被抽干力氣一樣，站著都在抖。
“江、抱、海！”
語氣陰森森的，像是要咬碎誰一樣。
系統好心提醒：你可以用熱水熱敷大腿，恢復得快一點。
高卿禾敷衍嗯一聲，后悔自己剛剛還關心某人冷不冷，衣服穿得少不少。
被子高卿禾是不會換的，只是把新的找出來扔床上，等江抱海回來換。
江母聽見主臥室房門打開的聲音，腳下踩縫紉機的動作一停，探身問：
“小禾你起了？”
高卿禾伸著懶腰，“媽，早。”
江母臉一抽，十二點半了還早！
不過也習慣了，對她這個兒媳來說，不管幾點起床，反正只要起來，第一個招呼就說早。
“天涼了，你多穿點，中午就咱們倆，吃粉行嗎？”
吃食上面高卿禾很有自知之明，不做飯不逼逼。
婆婆廚藝也不錯，做什么吃什么。
打著哈欠含糊應：“嗯，我要加兩個煎雞蛋。”
小雨下個不停，院里地上濕噠噠的。
不過抬頭眺望，山巒半隱在云霧間，美如仙境。
高卿禾深深吸了一口氣，再緩緩吐出，只覺得整個人都被過濾一遍，雜質通通祛除。
洗漱完護完膚，江母下的熱湯粉也出鍋了。
高卿禾那碗特意蓋了兩個煎雞蛋。
她也不知道婆婆怎么做到的，沒有模具卻能煎出正圓形的雞蛋，蛋黃剛好在正中間，蛋白邊緣煎得酥脆。
咬一口，噴香！
江母的碗里只有粉和青菜，高卿禾問她：“你怎么不加一個蛋？”
江母的回答千篇一律。
“我們不愛吃這些，你吃你的。”
高卿禾說：“江抱海有錢，你不用替他省，要不然他賺錢干什么，賺了不就是給咱們花的。”
“媽，咱們鎮上有送牛奶的嗎？我想喝。”高卿禾要得理所當然。
江母一開始確實不太看得慣她這種要什么就說要的作風，好像什么都該她的。
現在相處下來，有點佩服她能做到想要什么就直接說出來。
反正家里不差那點錢。
江母點頭說：“有，你三伯母家還訂呢，明早那人來，我跟他訂，每天送一瓶過來。”
“三瓶！”高卿禾鄭重提醒。
不能厚此薄彼，又道：“給小玉也訂一份，給她錢讓她自己在城里訂，早上送學校門口。”
心里想，高卿芽要是知道肯定吃醋，干脆兩人一人一份好了，都補補身體。
身體好才有精力學習，她還指望小妹帶自己飛呢。
吃完粉，高卿禾回房間把錢拿給婆婆，免得她又舍不得又偷偷心疼。
江母擺擺手說不要，她有。
江抱海每個月拿五百塊給江母，除去一家吃喝水電煤花銷，至少剩三百塊錢。
這三百塊，江抱海希望他媽能自己花，多花在她自己身上，隨便買什么吃什么都行。
可至今江母身上穿的衣服都還是從前的舊衣裳，縫縫補補又一年。
當然，好衣服也有兩身，江抱海買的，出門的時候江母才穿，體面些。
高卿禾這人有個毛病，自己花錢也希望身邊的人花錢。
見不得身邊的人過得苦。
那會讓她有罪惡感。
過了中午，雨終于停了。
訂牛奶的錢拿出來高卿禾就沒打算收回去。
拿出雨傘放包里，往次臥里喊：“媽，走啊，鎮上訂牛奶去！”
她哪兒等得到明天婆婆再去說，那不得后天才能喝到奶？
今天就去，一會兒直接拿三瓶回來。
今天就喝！
江母有點意外，但高卿禾第一次喊她一塊兒出門，不好意思拒絕，讓她稍等一會兒，換了身衣裳。
想著順便買點肉回來，提上菜籃子。
婆媳倆第一回一塊兒出門去鎮上。
鄉親們憋了一上午，趁著雨停出來透透氣。
看到婆媳倆手挽手一塊兒走，喲喲的打趣著，都覺得稀奇，沒見過婆媳倆這么親近的。
江母不自在，找機會就想把自己的胳膊從高卿禾懷里抽出來。
高卿禾疑惑的目光看過來，江母低咳兩聲，強忍著沒再抽手。
怪了，看到那水汪汪兩只眼睛望過來，好像不能滿足她就成了罪人。江母小小聲嘀咕。
鎮上走十分鐘就到。
如今小鎮商業正是蓬勃發展的時候。
沿街的鋪子日常開著門，只不過不是大集，加上雨天，少了點熱鬧和新鮮叫賣。
高卿禾先讓婆婆帶自己去訂牛奶。
先訂一個月的，帶走今日三瓶，就把人帶到服裝店。
趙莊就在鎮子旁邊，老板不認識高卿禾，但認識江母。
煤老板他親娘，等于財神爺上門。
老板夫妻倆熱情萬分。
江母嚇得扭頭就想跑，高卿禾不動聲色的輕咳了一聲。
江母現在最怕的人不是兒子，而是這個讓她招架不住的兒媳婦。
訕訕一笑，硬著頭皮被老板娘帶到中老年服裝區。
高卿禾自己掃一圈，指著掛在墻上的一排秋裝，豪氣萬千的說：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都給我叉下來！”
老板喜不自勝，馬上馬上，我滴財神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