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為這句遺囑,江大伯江三伯到現在依然不服。
因為老爺子是江抱海他爸伺候去的。
但老太太卻還沒死呢,人住在宅子里,平時另外兩家也時不時過來看看,“一起照顧”了兩年才去世。
這就算是三兄弟一塊兒養老,所以房子不能只給江抱海他爸一個人。
要不是遇到江抱海他爸下礦殉職的事,這宅子現在住著的人還不知道是誰。
當然,現在宅子的情況是,江抱海自己重新裝修過,又買了門口的地,把院子拓了出去。
產權上的事,已經算不清楚了。
江大伯和江三伯眼看著這大侄子發達,也沒在這種事情上明著爭。
但平日里,三句話就不離當初要不是我們怎樣怎樣,你們母子三個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之類的。
高卿禾上輩子聽江抱海念叨過幾句,但沒怎么上心。
反正她住城里大別墅,又不住這一間小平房。
錢多到一定程度,極品親戚可憎的面目都會變得和藹可親。
就算心里算計著,面上都是討好賠笑的。
九八年那會兒,江抱海堂弟要結婚沒房子住,要借老宅結婚,江抱海也沒說什么,爽快借了。
堂弟兩口子一住,就住到兒子結婚。
江抱海后面也不知道怎么的,想回村里體驗體驗鄉村悠閑生活,打電話提前通知堂弟一家,讓他們搬出去,自己要回來。
好家伙,堂弟媳婦帶著一幫子人沖到公司樓下,哭著說大老板要搶她房子。
當時江抱海怎么處理的這事高卿禾已經忘了。
她只記得,自己當時笑了江老板這個大善人一年。
江抱海這人年輕的時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長袖善舞、還有股狠勁。
眼睛里只有能給他帶來利益的,和沒用的。
結果老了老了,講起什么家族啦,兄弟情義啦。
年輕時候跟著他混的,臨老落魄,還要給人家安排進養老院住著。
好嘛,被兄弟詐騙、被族人搶房子搶地。
給家鄉修個路,自己多加錢想把路直接修到家門口,還要被村里人拉橫幅罵。
槽點太多,多得高卿禾都不想說了。
江抱海鎖好大門,又去沖了個涼,才回到房間來。
興沖沖進屋關上門,一回頭,就看到老婆抱著手坐在床上,一臉無語的望著自己。
“怎么了?”
低頭看看自己,干干凈凈,清清爽爽,哪兒讓她看不順眼了?
江抱海下意識反思,難道我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干了讓她不開心的事?
算了,不管了!
今天可是洞房花燭夜,再耽擱下去良辰吉時就過去了。
江抱海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的美麗女子,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
輕咳兩聲,脫鞋上床。
老夫老妻了,想到等會兒要干的事,居然還有點不好意思。
一米八的大床,高卿禾一個人的時候還覺得挺寬敞。
江抱海人一上來,瞬間感覺床往下沉了沉,手臂往內收收,空間逼仄起來。
一股熱氣在靠近,是江抱海過高的體溫。
高卿禾穿著絲質的睡裙,江抱海穿著絲質的短袖長褲睡衣。
一樣的暗紅色。
“噠”的一聲,江抱海關掉頂燈,打開了床頭的壁燈。
微弱的光線經過水晶折射出七彩的光暈,營造出一種如夢似幻的曖昧氛圍。
“老婆、寶寶.”
江抱海看著身側的人,輕喚著只有他才可以喊的昵稱。
她只是靜靜待著,什么都不做,他的心就控制不住被她牽動。
記得之前看過一本關于情感的書。
書上說,喜歡有兩種。
一種是生理上的喜歡,一種是心理上的喜歡。
根據書上的描述,江抱海覺得自己對高卿禾既是心理上的喜歡,也是生理上的喜歡。
他光是聞到她身上的味道,看見她這個人,就會有強烈的沖動。
“你靠過來一點。”
高卿禾突然開口,軟軟的聲調。
江抱海喉結上下一滾,聽話的往她身邊靠更近,長臂一伸,想把她攬進懷里。
高卿禾把他手臂擋下來,抓著放到他身側,江抱海便像個垂著手坐著的人偶一樣,板板正正。
“別動了,就這樣待著。”
高卿禾跪坐起來,面對他,手落到他半敞開的衣領上,解扣子。
江抱海嘴角輕揚,怕她不方便動作,稍挺了挺肌肉緊實的胸膛。
本來他還挺急的,現在覺得她可能想慢節奏調情,努力克制著想把人壓下去的沖動,低頭去啄她的臉。
沒想到臉剛湊近,就被她一掌輕輕推開。
那雙含著蜜水一樣的眸子,睨了他一眼,“說了讓你別動!”
江抱海深吸一口氣,順著她靠回去。
好好好,又要折磨他了。
終于,衣服扣子全部解開,絲滑的睡衣滑到兩側,露出整片腹肌。
還有左側腰上的一道疤。
高卿禾皺著眉,伸手輕輕摸了摸,縫合的線已經拆了,淡粉色的一條疤痕,七八厘米那么長,和周圍硬邦邦的肌肉觸感完全不同,軟乎乎的。
這狀態,感覺大動一下這粉色的一層薄薄皮膚,立馬就會崩開。
不過高卿禾心里也癢癢,所以再次又確認了一下。
溫熱的指腹試探著輕輕摁了一下那條粉色的疤,頭頂立馬響起一聲難耐的悶哼。
高卿禾關心問:“怎么感覺還沒完全好呢?這要多久才能正常行動?”
已經忍出滿頭細密汗珠的江抱海一愣。
她那張小嘴巴嘰里咕嚕在說什么?
沒忍住不聽話,伸手捧起她的臉,呼吸急促的貼上去。
高卿禾眼睛睜得大大的,清亮的眸子里清楚倒映著他意亂情迷的臉。
她也有點沒忍住,安撫似的親了他一口。
親完就后仰,怕自己經不住考驗。
江抱海緩慢的意識到,只有自己一個人在上頭。
清明大眼對著動情微瞇的鳳眼,彼此呼出的氣息交纏著。
高卿禾認真建議:“我覺得你這傷還得禁欲一段時間。”
江抱海氤氳潮濕的眼眸一點點轉冷,咬牙切齒:
“寶寶,你這溫熱的小嘴巴怎么說得出這么冷酷的話!”
說開了,高卿禾反而沒那么愧疚。
把那敞開的睡衣扣子一個個扣上,“再等等吧,不然落下一身老年病,我也不敢全情投入。”
江抱海攥住她的手,爭取道:“老子可以,你不用操心,你只管全情投入!”
“不行。”
溫柔但不容忤逆的語調,聽得江抱海滿眼絕望。
這樣清湯寡水的活著還有什么意思,不如讓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