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那中年男子一臉不信地瞪著林豐。
“你確定要老夫自己取?”
林豐則淡然一笑。
“不然呢?”
“嘿嘿,那老夫取的可就不止是包裹了...”
中年男子的語氣里,十足的威脅。
裴七音取出塤,放在嘴邊,身體往后退著,等待動手的那一刻。
所有護衛都將雙管霰彈槍對準中年男子,手指扣住扳機,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小子,你不后悔?”
“啰嗦個什么,有那工夫你...”
林豐的話還沒說完,那中年男子已經消失在樹杈上。
所有人都沒有看清那人的動作,只有林豐,瞇著眼睛,模糊地看到了那人晃動的影子。
好快!
林豐感覺,此人的速度,要比那清田野還快上半分。
他身體后退,左手往前一舉包裹,右手已經將短槍拔出槍套,不用瞄準,槍口對著左手前方扣動了扳機。
那中年男子從樹杈上撲下來,在半空中劃了道弧線,如一陣清風般,來到林豐跟前,探手去抓林豐手里的包裹。
就在這剎那間,他的眼睛里有火光閃過,然后一聲轟鳴,在耳旁炸響。
那中年男子就覺得自己的身體,如被一頭犍牛撞擊一般,不由自主地往后跌了出去。
從來未有過的事情,那中年男子跌在地上,心中猶自不信,身體一挺,翻身站了起來。
心里琢磨著,今兒這臉可丟大了。
面對一群小輩不說,還是俗世中的螻蟻,自己這是咋弄的?
誰知,下一刻更讓他震驚的事情發生了,他覺得胸腹之間一陣疼痛傳來,低頭看了一眼后,瞬間一陣迷茫。
衣服上不知被什么刺了無數孔洞,有的孔洞里還冒出了鮮血。
中年男子迷糊了,這俗世的武器,很少能對自己的身體造成傷害,已經記不清多少年了,自己的血竟然還是紅的。
他提氣運轉一周,用真氣將體內的數十粒鋼珠擠出體外。
有的鋼珠已經砸進了內臟中,恐怕真氣也弄不出來了。
他覺得心慌氣短,呼吸困難起來。
茫然抬頭,看著眼前一張年輕且帶了微笑的臉。
“你...知道惹了多大的...禍事么?”
林豐搖搖頭:“對于搶上門來的盜匪,我一向不留余地。”
“嘿嘿...盜匪?”
那中年男子嘿嘿笑起來,卻不知,嘴角已經溢出血來。
“小子,是老夫大意了,記住嘍,昆崳山,端木泰,來此...”
話未說完,人已經跌坐地上,閉目開始運功。
他自己也知道受傷不輕,再啰嗦下去,性命恐怕都保不住了。
林豐冷笑:“老子管你什么山呢,敢來玉浮山搶老子的東西,就留你不得。”
說著話,將短槍抬起來,幾乎頂在了端木泰的額頭上。
“就讓老子送你回昆崳山吧。”
他的手指剛要扣動扳機,耳朵里卻聽到一個有些惶急的聲音。
“慢著,小祖宗哎,可害死貧道了...”
林豐抬頭,游目四顧,想找出說話的人在哪里。
卻發現,所有人都瞪著眼睛看自己。
可能是等著看他這一槍的結果。
林豐收槍,在手里翻了個槍花,眼珠子轉了轉。
“誰啊,出來說話。”
眾人一臉茫然,顯然沒聽到有人說話。
林豐等了片刻,忽然看到,對面院墻上,有人翻了過來。
就像從鄰居家的宅院里翻墻過來串門的,一個身穿藍布短褐的干巴老頭,花白的胡須,滿臉皺紋。
若不是他能從一丈高的院墻上跌下來沒事,別人還真會以為,就是一個普通的居家老人。
老頭搶前幾步,來到端木泰的跟前,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然后轉頭瞪著林豐:“你,你怎么一言不合就下死手?”
林豐皺眉看著老頭:“既然是不合,為啥還要留手?”
院子里的人都能看出老頭的不凡之處,所以,林豐會跟他好好說話。
老頭抻了抻脖子,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
“他也沒想殺你啊。”
“他速度那么快,誰知道是不是要殺我?”
“他速度快也沒你...”
老頭話說到這里,一雙有些渾濁的眸子,突然瞪大了,盯著林豐不動了。
林豐伸手在老頭的眼前晃動了幾下。
“哎,你咋了,沒事吧?”
老頭抬手指著仍然盤坐地上的端木泰,嘴唇都有些哆嗦了。
“他...你...誰快?”
林豐扭頭看著裴七音等人:“你們說誰快?”
站在院子里的裴七音、喬巨山和溫劍三個人,都一起抬手指著坐在地上的端木泰。
“他。”
老頭一臉折子都擠到了一起。
“他,他快,他快成這個模樣了?唉...”
裴七音笑道:“老爺子,您還沒說身份呢。”
老頭擺擺手:“還說啥啊,說啥都晚了。”
忽然,他好像想起什么,扭頭盯著林豐手上的包裹。
“你拿的是啥?”
林豐晃了晃包裹:“您猜?”
老頭沒好氣地沖林豐喝道:“你,跟我過來說話。”
林豐和裴七音幾乎已經猜到這個老頭是誰了,所以,也沒違背他的話。
老頭帶了林豐來到院子一角,壓低聲音說道。
“小子,知道你天賦異稟,確實出乎貧道的預料,本來是想贈送你件寶貝,誰知卻惹下了塌天大禍。”
林豐一臉茫然:“大禍在哪里?”
“你可知這個昆崳山的端木泰有多厲害么?”
林豐扭頭瞥了一眼仍在運氣的端木泰。
“嗯,確實厲害,挨了我一槍竟然還沒死。”
老頭氣得一揮手,想打人的樣子,下一瞬,還是克制住了。
“貧道冷泉,你就是甄琢師妹的徒弟,林豐吧。”
林豐拱手:“林豐見過師伯。”
見林豐一臉淡然,冷泉道長搖搖頭。
“唉,看你的樣子,已經知道了,那貧道也沒留什么東西啊,你怎么會弄出這么個玩意兒?”
冷泉疑惑地看著林豐手上的包裹。
林豐一笑:“弟子這不是想引他出來嘛。”
“行吧,知道你腦子好使,可眼下問題來了,昆崳山可是大門派,能碾壓玉泉觀的存在,如今傷了人家的弟子,此事該如何處置?”
冷泉急了,一頓輸出。
林豐不急不緩地一攤手。
“您是觀主啊,這事不是您說了算嗎?”
“貧道在問你。”
“既然如此,殺人滅口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