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林豐苦笑:“這他媽的是讓老子來會面呢,還是安排來讓人刺殺的?”
裴七音也皺眉道:“還真是個被刺殺的好去處。”
然后兩人幾乎同時扭頭看著對方,一臉的驚訝。
裴七音連忙摸出那張紙條,再三對照了一下地址,確實就是此地。
“地址沒錯。”
“錯的可能是咱倆的認知。”
“對呀,小孩子也沒說是誰給的紙條...”
“呵呵,你我都想當然了。”
林豐手中的折扇往前一指。
“巨山,你去前面看看情況。”
喬巨山悶聲答應,大步往前,卻被裴七音攔住。
“哎,你老實待著,讓步云霆進去看一下。”
她說著話沖遠處的步云霆招手。
喬巨山退了兩步,凝眉瞪眼,卻不反駁。
可見裴七音的威勢在護衛中著實不弱。
裴七音不用跟喬巨山解釋原因,卻必須得跟林豐說明白才成。
她轉身用兩只手比量了一下胡同的寬度,然后一雙漂亮的眼睛往喬巨山方向轉了轉。
林豐便忍了笑,輕輕點點頭,表示明白。
確實,以喬巨山的肥碩身體,進這樣的胡同,得用擠這個字才行。
有些地方稍微再狹窄一點,恐怕他就更進不去,或者出不來,一旦發生情況,只能成為別人的靶子。
步云霆則不然,身材瘦削,尤其是輕身功夫好,在護衛中排在最前頭。
他并不從胡同口進入,而是提身竄上了一側的房屋,從上面往胡同深處掠去。
裴七音還不放心,再次揮揮手。
有護衛又從另一側竄上了屋脊,跟著往深處跳躍而去。
地面的胡同口也不會放空,有護衛持了槍,大步沖了進去。
三個方面進入,就算有埋伏,肯定會觸動對方。
不過片刻,步云霆跑了回來,蹲在墻頭上,沖裴七音搖搖頭,表示沒有異常。
再看紙條上的地址,正是這個狹窄胡同里,處在中間的一所院門。
林豐搖著扇子:“真會找地方,人多都沒用。”
裴七音擔心地:“將軍,咱進不進?”
林豐一挑眉毛:“當然進,有什么能嚇得住我林豐的。”
說完大步跨進了胡同口。
裴七音連忙跟上,抬手招呼護衛們,從上方進入。
眼前是兩扇有些殘破的木門,從縫隙里能看見院子里的一面影壁墻。
早有護衛從上方進入了院子里,從里面將院門打開。
林豐邁步進了院門。
繞過影壁墻,有北屋三間,南屋三間,西廂兩間。
別看宅子小,建的還算齊全。
院子里有樹,繁茂的枝葉,籠罩在整個宅子上空,灑下一片陰涼和暗沉。
有護衛上前敲門。
一般都是以北屋為主,房屋的主人也都會選擇坐北朝南的屋子。
半晌無人應門。
裴七音毫不客氣,沖喬巨山抬抬下頜。
喬巨山大步向前,來到屋門處,抬手一推,屋門咔嚓一聲,門插斷裂,兩扇木門轟然洞開。
略微適應一下光線,喬巨山小心地邁進屋子里。
裴七音也不等他的搜索結果,轉身沖上下的護衛擺擺手。
那些護衛們立刻散入四周,在宅子的各處屋子里,進行搜索檢查。
不過片刻,竟然一無所獲。
這里是一所空宅子,沒有人,而且房屋內的家具都蒙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顯然,很久都沒有人居住了。
“啥意思?”
裴七音也懵了,茫然地看著林豐。
林豐擺擺手,自己緩緩踱進正北方向的三間屋子。
空空蕩蕩,除了幾只蒙了厚塵的桌椅板凳,再無他物。
布滿灰塵的屋地上,也只是有剛才的喬巨山的大腳印,其他地方都無人涉足。
林豐也奇怪,這是弄了些啥?
玉泉觀掌門冷泉道長,讓自己過來見個面,然后就布置這么個空城計?
他到底在防備誰?
一個敢在一國帝君和海寇家族中,獨攬一座府城的玉泉觀主,竟然如此忌憚,跟自己見個面,還玩如此玄虛,可見對方厲害到了何種程度。
林豐啥也沒找到,他思索片刻后,招手讓裴七音近前來,低聲吩咐。
“你弄個絹帕,隨便包點啥,咱拿出去,看看有沒有跳出了干涉的。”
裴七音瞬間明白了林豐的意思,隨手從懷里摸出一塊絹帕,四處掃了一眼。
見里屋的木門下,有一塊延門的木塊,便撿起來包在絹帕中,拿在手里。
兩人往外走去。
快到門口時,林豐頓了頓,伸手將包裹從裴七音手里取過來,捧在自己手里,大步跨出了屋門。
裴七音緊跟著林豐,快步往院門走去。
一切很安靜,守在宅院四處的護衛們,也開始準備撤出院子。
就當林豐快到院門時,院子里那棵遮陰的大樹上,傳來一個聲音。
“果然有東西,老夫在此等了半日,卻是啥也沒見到呢。”
聽到聲音,所有護衛都緊張地將槍口對準大樹,仔細查看這個聲音是從何處傳出的。
林豐等人也抬頭看著大樹,有陽光透過枝葉的縫隙,斑駁地灑下來,讓眾人的視線無法清晰地看到那人。
林豐掂了掂手里的包裹,一臉淡笑。
“藏頭縮尾的,不敢見人嗎?”
瞬間,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樹杈上,他坐在一根橫枝上,一條腿垂下來,一蕩一蕩。
院子里進來這么多人,竟然沒有人發現他是如何藏在樹杈里的。
“并非不敢見人,只是想賭一把,老夫找不到的東西,別人一樣也找不到,沒想到...呵呵。”
他眼睛盯著林豐手里的包裹,自嘲地一笑。
“報個名唄。”
裴七音仰著頭,瞇著眼睛看那男子。
“小姑娘,報名就不用了,只需要你們將手里的包裹給我,此事就算揭過。”
林豐奇怪地問:“為什么要給你?”
那中年男子皺起眉頭。
“那你是想要手里的包裹呢,還是想留下你自己的性命?”
林豐一笑:“我這么多人呢,欺負你一個上了年紀的人,很不應該啊。”
那中年男子不屑地:“你再弄上幾十倍的人也沒用,他們無法保住你的性命,相信老夫,把手里的包裹扔上來,你就可以走了。”
林豐再次掂了掂手里的包裹。
“有本事下來拿,我怎么那么不信,這么多人,留不住你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