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北疆,契丹國度,遼上京。
李光弼坐在龍椅上,聽著下方契丹斥候匯報戰局。
“稟報陛下,第一道防線,我契丹勇士拼死奮戰整夜,努力抵擋敵軍腳步,最終防御工事被破,我軍傷亡一千余人,殲滅敵軍三萬!”
聽到斥候的傷亡統計,滿朝文武紛紛鼓掌叫好。
“好!我契丹勇士果然勇猛無敵,被夸上天的匈奴鐵蹄也不過爾爾!”
“沒錯,這還只是第一道防線,相信匈奴在第五道防線以后,肯定就會懼怕我契丹戰士們的勇猛,從而退兵!”
“有道理……”
聽到下面文武百官的話,李光弼也是面帶笑意的連連點頭。
十道防線,他心里的底線是七道,如果匈奴大軍能夠暢通無阻的過七道,他就準備向衛淵求援了,他不怕衛家軍不盡心盡力增援,因為他知道衛淵是害怕他投降匈奴的。
另一邊,北疆第一道防線后。
地上擺著一排排將士的尸體,雖然一多半都是從沙俄臨時抓來的炮灰,但還有一部分是匈奴士兵。
不少士兵氣得放聲怒吼。
如果平時這種防御工事雖然很強,但他們仗著兵馬數量多還是能夠很快攻破的,但死傷這么大,全因為他們有一種能夠噴出火龍的東西,以及能夠釋放出萬箭的木車。
“看來李光弼這個北疆民族的叛徒,的確與衛淵聯手了!”
阿提拉看著眼前的尸體,這種噴火的柜子,還有萬箭齊發的木車他見過,就在波斯帝國,給他的匈奴大軍帶來不小傷害。
后來經過他嚴刑拷打,這才知道這些守城神器并非是波斯帝國創造,而是重金從衛淵那里購買來的。
“燒了吧!”
隨著阿提拉下令將士們放火焚燒尸體,而后把化作焦炭的尸體進行掩埋。
“萬奴王陛下,我們是繼續趕路,還是留下安營扎寨?”
老猶太裝著膽子,弱弱地向阿提拉問道。
“本應留下休息,可……”
阿提拉說完,看向義憤填膺,情緒瘋狂的匈奴大軍:“可留下安營扎寨休息,恐怕會打消將士們的積極性,繼續連夜趕路吧。”
大部隊出發,這一次阿提拉非常小心糜天禾這毒士的陷阱,特別讓炮灰騎上馬,走在最前方防止有陷阱。
一匹匹戰馬踩進陷阱摔倒,炮灰摔倒進陷阱中,腳掌、或是小腿被鐵釘刺穿,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
對于這些戰俘炮灰,阿提拉可不怕軍心不穩,受傷也不需要治,反正到下一個防線他們就是用身體擋箭矢的犧牲品。
就這樣阿提拉以沙俄戰俘炮灰蹚陷阱,攻打防線用命填,三天時間,連破四道防線。
在過第五道防線后,還是按照以往那般,用沙俄戰俘在前方騎著馬蹚雷。
可讓阿提拉以及無數匈奴高層做夢都想不到的是,隨著這群炮灰們繼續在前方蹚陷阱,忽然隨著一名炮灰摔倒后,仿佛就像多米諾骨牌,一道裂縫快速向后方蔓延,匈奴大軍中心向前的位置,地面崩塌,數萬名將士調入深坑之中。
“這…這是什么陷阱?”
阿提拉被這連鎖陷阱震驚得瞠目結舌,他可是從來沒見過這種觸發式陷阱。
在確定附近沒有危險,不會塌方后,阿提拉這才帶著老猶太以及諸高層走到大坑旁邊。
可以看到大坑四周插著無數柄利刃,下面還有豎起的尖刺。
一股腐爛刺鼻的惡臭讓阿提拉等人無不捂住鼻子。
可以看到其中有腐爛的牛羊內臟,還有動物和人的排泄物,以及一件件破爛衣裳。
因為這大坑向下十幾米深,所以就想北方百姓家中的地窖,下面密不透風、潮濕、溫度也不會結冰,這就導致發酵的味道異常難聞,不少士兵都被嗆得吐出了隔夜飯。
“糜天禾!你個該死的狗東西!”
阿提拉氣的雙拳緊握,匈奴士兵們身體被尖刺劃破,傷口沾染坑下這些發酵、腐爛的污穢物,基本可以確定傷口百分之百感染。
最重要的是那些破爛衣服,如果阿提拉猜測沒錯的話,這些應該都是感染瘟疫的病人衣物。
一般瘟疫都在夏季高發期,但阿提拉敢賭嗎?他不敢,如果軍中有瘟疫擴散,那這仗也就不用打了,甚至撤退機會都沒有,直接認輸被衛淵與李光弼聯手全軍覆沒。
一旁老猶太,捂著鼻子小聲道;“萬奴王陛下,如果坑下真有瘟疫,我們斷然不可把將士們救上來,如果瘟疫在全軍擴散,那這仗我們必輸無疑!可不救的話,軍心不穩,也不行……”
“糜天禾,朕俏麗哇,他日攻破北幽關,畢將你千刀萬剮!”
阿提拉咬牙切齒罵了糜天禾幾句,而后長嘆一聲道:“大部隊撤離,留下五千將士,帶著一百軍醫留下救人,無需著急與大部隊匯合,先進行隔離。”
隨著匈奴王的命令下達,匈奴將士們也都反應過來,大軍所有人都怒罵李光弼,同時一個個恨得眼圈通紅,恨不得不眠不休不吃飯,一路南下沖進遼上京。
阿提拉知道現在士兵們憤怒達到了極致,所以他為了不讓將士們寒心,不能把責任推到糜天禾身上,也不能打壓,只能順應民意。
沒有安營扎寨休息,哪怕明知道在疲勞下會增加傷亡,可也只能硬著頭皮下令繼續沖擊第六道防線。
隨著阿提拉帶領匈奴大軍離開后,五千名匈奴士兵開始利用繩索將大坑下面的人拉上來。
沒過多久,數萬名將士都被拽了上來,一個個趴在地上連膽汁都吐了出來。
那五千留下的士兵也沒好,紛紛走到稍遠的地方,摘下臉上捂住口鼻的粗布,筋疲力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忽然一道漆黑如墨的匕首從一名匈奴身后伸出來,快準狠地劃斷咽喉,甚至連死前的慘叫聲音都發不出來。
“這李光弼,明明也是草原上套馬桿的漢子,就像咱們萬奴王陛下一樣,可為啥會用出如此惡心的陷阱?”
“是啊,幾萬名兄弟這個狼狽模樣,想想就生氣!”
“我們就是命不好抽中了留下的簽,否則肯定沖去防線殺死契丹那群就會弄陷阱的惡心家伙!”
“他們背叛了狼神,變得惡心,必須滅族!”
“嗯?哥們你咋不說話了……”
說到這,這名士兵發現身旁剛剛還義憤填膺,喊著要殺光契丹的袍澤戰友不說話了,不由轉向看去。
借著月光可以看到,這名匈奴士兵躺在地上,脖頸出不停地往出流淌鮮血,已經沒了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