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翌日晌午,日上三竿,朱思勃與諸國謀士才打著哈欠走出營帳,開始部署作戰計劃,經過半日鏖戰,一直到天黑這才用四五千名聯軍士兵傷亡的代價,破了大半堡壘。
一天當中,松贊接到了十多封參水關發來的求援信,最后的一封信可以看出來對方已經怒不可遏開始罵娘了……
松贊想要連夜作戰,但各國高層都知道夜間會增加傷亡,所以紛紛婉轉地拒絕。
松贊無奈只能又休息一夜,與此同時將軍府內,公孫瑾對金圣英道:“明日危月關必破,讓十分之三的將士留下,其他人從密道離開撤進室火關吧,讓他們好好吃飯,然后休息一夜。”
公孫瑾說到這,鼻子流出兩行鮮血,紅拂連忙為其擦拭。
“瑾,這兩天你一直流鼻血,在這樣下去身體就完了。”
公孫瑾笑著搖頭,取出可以提神醒腦的蠟封藥丸吞入腹中;“我還能堅持,為了主公絕對不能休息,稍有一點差錯,所有計劃前功盡棄!”
紅拂心疼地看了公孫瑾一眼,與自己丈夫金圣英無奈地搖頭,這些日就算是修為高強的他們都快要熬不住了,而公孫瑾每日都要部署戰術,思考全局,還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這等韌勁讓三俠都十分敬佩。
第三天清早,朱思勃與一眾謀士再次組織隊伍進行破陣,下午便將所有堡壘攻破,最后松贊踩著滿地的鮮血,尸體走上將軍府,此刻的將軍府只剩下一張七弦琴,以及地上十多一塊染血的手帕,還有滿地用來密封藥丸的蠟殼。
此時危月關內,無數聯軍爆發出勝利的歡呼,嚷嚷著要喝慶功酒。
松贊臉色鐵青;“滿打滿算殺了對方不到三千人,我們傷亡三十多萬,還他媽有臉歡呼,要喝慶功酒!”
撿起一個蠟殼,松贊放在鼻下嗅了嗅:“好一個公孫瑾啊,這些日子不眠不休,執掌全局,全靠用這種提神醒腦的藥物撐著。”
老太監點點頭,指著地上的染血手帕:“應該是身體快撐不住了,這些血跡沒意外是鼻子流出來的。”
“公孫瑾啊公孫瑾,本王真是太愛了!”
說到這,松贊對老太監道:“傳令下去如果抓住公孫瑾本王要活的,只要能加入吐蕃,除了皇位他要啥給啥,哪怕是要皇后本王都送他床上……”
就在這時,一名吐蕃斥候跑上將軍府。
看到斥候,松贊就是一陣頭疼;“是不是參水關的求援信?”
“陛下,沒錯!”
“信上說衛淵有二十援軍抵達,他們是真的要撐不住了,還請陛下盡快救援。”
“衛淵的二十萬援軍?他有個屁援軍,為了讓本王救援都不惜撒謊了。”
松贊撕碎密信,對斥候道:“找到逃出去的地道了嗎?”
“回稟陛下,還沒找到,下面地道四通八達好像迷宮一樣,而且到處都有陷阱,如今我們的人已經死傷數百……”
“那就不用找了,找到也沒啥用,反而還徒增傷亡。”
松贊嘆了口氣說完,對斥候繼續問道:“室火關的防御工事如何?”
斥候連忙道:“室火關防御工事與危月關大相徑庭,都是城門被石頭砌死,城墻前挖出一條巨大的鴻溝。”
松贊糟心地撓了撓頭:“只希望室火關內不要有那么多地堡!”
就在這時一名斥候跑上來:“陛下,河湟關的情報。”
“楊衛國?”
松贊眉頭緊皺地打開信件,瞳孔頓時緊縮。
“參水關沒有說謊,衛淵的確多了二十萬的援軍,可這二十萬援軍從哪來的?”
松贊連忙道:“快去叫朱思勃過來!”
很快朱思勃帶領各國謀士登上將軍府:“陛下出什么事了?”
松贊把信交給朱思勃,后者看后臉色大變:“不對,不對勁啊,這是北涼關內楊家軍探子傳信給楊衛國,楊衛國再傳給我們,這過程已經四五天了,也就是說這神秘的二十萬大軍在前兩天就抵達了參水關外,那衛淵完全可以輕松拿下參水關,可為什么到現在為止還沒有攻破城關?”
松贊眉頭緊皺地道:“衛淵能破城關但卻故意不破,他這明明就是在拖延時間啊。”
“公孫瑾替衛淵拖延我們可以理解,那衛淵給誰拖延時間?”
朱思勃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輕輕拍打自己的額頭:“衛淵在給公孫瑾拖延時間?可他們到底為了什么?這其中肯定有什么陰謀是我們不知道的。”
松贊大喊道:“拿地圖,快!”
隨著老太監取出地圖攤開,松贊與朱思勃加上一眾謀士,分析半天也沒猜出來衛淵真正目的是什么。
“媽的,這衛淵到底想要干什么?”
朱思勃沉著臉冷聲道;“既然想不出衛淵要干什么,那就只能用最快速度攻破室火關了,公孫瑾拖延時間,衛淵也故意拖延時間不攻破參水關,反正我們只要盡快破城,他們的計劃自然就流產了!”
松贊也贊同地點點頭:“傳令下去,無論如何也要在明日天亮前,攻破城墻,不惜一切代價!”
“遵命!”
聯軍利用人數優勢,徹夜攻城,終于在第四日破曉時,攻破室火關城墻。
當松贊走進城關的一剎那,不禁頭皮發麻,因為他們在攻打危月關的時候,室火關依然在修建,所以這里的地堡比危月關還要多一倍。
“稟報陛下!”
一名斥候跑過來:“陛下,參水關被破,衛淵沒有停留,已率軍前往星日關。”
松贊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對老太監道:“讓各國高層來見本王。”
帥營內,松贊看著獅子大開口的諸國高層,咬著牙忍痛拿出五億兩白銀,其中有一多半是以私人的交情送給這些高層個人,這樣他們才答應配合用人命填破陣。
有危月關的前車之鑒,這一次聯軍直接不計傷亡地從外圍開始破陣,無論真假堡壘,也不給公孫瑾變陣的機會。
端坐室火關中心將軍府上,鼻子流血的公孫瑾只是微微一笑,艱難地拿起小錘敲打破盆。
地道中的衛家軍連忙查看暗號,布置起來十面埋伏陣法,在聯軍不計傷亡下,不到半天時間破陣,公孫瑾再次敲盆。
地堡中的衛家軍連忙查看暗號,轉換堡壘……
城墻上的松贊看得是眉頭緊皺:“又變了?他們現在已經用出了十面埋伏陣,九關虎豹陣,八門金鎖陣,七星北斗陣,六子聯方陣……無論我們怎么破陣,他們都能沒有死角的變陣,加大我們的傷亡……”
朱思勃閉上眼睛:“公孫瑾瘋了,我可以肯定他在拖延時間,但他沒有選擇用防御陣法,而用出的都是殺陣,所以他是在和我們賭!”
“賭什么?”
“賭我們聯軍心不齊,賭我們在徹底破陣之前,各國高層接受不了傷亡,找你逼宮!”
說話間,老太監小跑過來:“陛下,諸國高層氣沖沖地要來見你!”
松贊緊緊握住拳頭:“不見!”
“可陛下,他們……”
沒等老太監說完,松贊怒斥道:“我說了不見!”
“公孫瑾想和本王賭,那本王就和他賭!”
室火關將軍府內,公孫瑾口鼻出血,紅拂關心去擦拭。
一旁金圣英擔憂地道:“按照公孫瑾的預計,松贊現在已經承受不住諸國高層的壓力,開始撤軍了啊,為什么還在破陣?”
公孫瑾面容猙獰,用腹語道:“他也在賭,賭我的殺陣多,還是他的抗壓能力強!”
聯軍不停地破陣,公孫瑾也在時刻變換殺陣。
城墻上諸國高層全被老太監控制起來,用手帕堵住嘴,任憑他們如何掙扎都沒用。
松贊眼神瘋狂:“公孫瑾想和我賭,本王就跟他賭……”
沒等松贊說完,便發現沒有人命令,聯軍竟自己往后退,不再繼續破陣。
“怎…怎么會這樣?”
一旁朱思勃無奈地搖頭:“陛下好好看看吧,現在戰場上聯軍士兵的尸體堆積成山,血流成河,此刻最少死傷四十萬大軍,雖然你控制住了諸國高層,但公孫瑾把他們殺怕了,這就是人性!”
“所以,我們輸了?”
“輸了,撤軍吧!”
朱思勃點頭說完,轉身離開,對松贊道:“諸國高層都是你綁的,如何平息他們的怒火,你自己想辦法吧!”
松贊苦笑一下,還能如何平息他們怒火,無非就是拿銀子唄……
“下令撤軍,給他們松綁吧。”
隨著松贊對老太監說完這句話,看向城中間的將軍府:“你贏了,公孫瑾!”
將軍府內,公孫瑾看到撤退的聯軍,嘴角露出微笑,一口鮮血吐出,緊接著七竅流血倒在地上。
三俠連忙將其攙扶起來,用手握住他的脈搏。
紅拂焦急地大喊道:“公孫瑾生命接近油盡燈枯,快把世子準備靈丹妙藥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