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豎起大拇指，這外面很外面了，確實是去外面吃了一點問題沒有，噴不了。
攤上這么一個老媽，子昂哥這一天天的，爽死了吧。
所以，林立鄭重開口：“子昂哥，阿姨微信和手機號多少，我讓我媽拉黑一下，以后不讓她跟阿姨玩了。”
——林立現在有些擔心，自己這個小區的風氣會把吳敏帶壞啊。
此前林立看到「孟兒三遷」的典故，還覺得嗤之以鼻，認為這是小題大做，沒什么意義。
但現在，林立徹底頓悟了。
可憐天下兒女心。
咱們這做兒女的，哪個不希望自己的父母以后能有出息？
所以肯定想提供父母最好的成長環境，減少外部阻力，哪怕知道這只能起到一些微乎其微的作用，但依舊不辭辛苦。
聽見這b話的曾子昂：“……”
其實林立多慮了。
對于能培育出林立這樣劫畜人才的父母，曾子昂也是同樣帶著敬畏之心的。
林立怕他的老媽和自己的老媽玩后被帶壞，難道自己就不怕了嗎？
屬于是雙向逃離了。
兩人眼中都帶著對對方母親的深深忌憚，直到點的菜送了上來，才稍稍有所收斂，開始吃飯。
和不算特別熟的人吃飯，林立也是有講究的。
林立會根據對方的吃飯速度來調整自己的吃飯速度，盡可能確保自己比對方慢，但只慢一點點吃完。
做人這一塊，林立是有東西的，火候的掌握僅次于漢尼拔。
“林立，我吃完了，我先去把車開過來，你在門口等我一下。”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見林立也只剩下一點殘余后，曾子昂起身說道。
——游泳館那邊停車場挺大，雖然現在是周末但畢竟不是夏天，肯定有位置。
而且花錢買票入館后，這停車費出來后可以百分百抵扣，算是免費，所以曾子昂決定開車過去。
“行。”林立自無不可。
迅速的跟上吃完后，便起身來到門外等待。
“滴滴。”
很快，不遠處一輛汽車朝林立按喇叭。
林立徑直走了過去，落座副駕，將裝泳褲等物件的手提袋丟在后座。
“系好安全帶，Gogogo出發咯”
曾子昂語氣隨意，打開音樂和導航，向著南桑游泳館開去。
而系好安全帶的林立，無所事事后，目光下意識的匯聚在兩人中間的儲物格里。
“怎么了？你要紙嗎？”
察覺到林立的視線，目視前方看路的曾子昂，靠著肌肉記憶打開了儲物格上方的蓋板，露出了底下的一大包清風紙巾，輕輕的拍了拍：
“要幾張自己抽。”
林立探頭看了一眼，隨后有些失望：“啊，沒黑絲嗎？”
曾子昂：“(；☉_☉)？”
這一刻，曾子昂對林立的質疑，超出了對生命的珍視，他選擇不看路的扭頭瞪著林立，繃不住的大聲吐槽：
“誰他媽正經人往這里放黑絲啊！這是轎車不是炮車！而且車上就我和你，沒黑絲你到底在失望個什么啊！”
原來是這樣嗎。
嚴叔啊嚴叔，你真不是正經人！
林立朝著曾子昂嘻嘻一笑，示意他好好開車，也沒做解釋。
車繼續開，林立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先回復了陳雨盈關于她午飯吃的見聞分享，一個個回復，做到事事有回應。
完全不煩，還有種皇帝批閱恰到好處數量奏折的成就感。
「林立：我也剛吃完，現在在去游泳館的車上。」
「陳雨盈：那我下午還不知道要做什么，可能陪奶奶出去。」
「陳雨盈：「引用圖片」對了，你早上這是在配水泥嗎？」
林立微微挑眉。
怎么話題跳躍的這么快。
并且陳雨盈這引用的圖片，還是自己早上用來釣她照片的工地媛照。
早上不聊現在聊嗎，沒事，自己寵著吧。
「林立：是啊，鄰居幫我拍的，我現在也是一名合格的水手了。」
水泥小高手怎么不算水手。
「陳雨盈：那拍的挺好。」
但陳雨盈沒吐槽這個，只是夸贊了一聲。
等等。
林立先是眨眨眼，隨后嘴角一勾，發現事情似乎并不簡單。
「林立：等等，你是在暗示我去游泳館也拍照給你看嗎？」
「陳雨盈：我沒說。」
「陳雨盈：「逃跑的豬」」
「林立：那我就不拍了，你知道的，我其實沒有多少自拍的習慣和興致。」
「陳雨盈：好！！（超高興）」
「林立：但你如果說一句想看，我就拍！（超認真）」
「陳雨盈：一句想看。」
「林立：可惜，南桑游泳館出于隱私考慮，是不讓帶手機進泳池的。」
「陳雨盈撤回了一條消息。」
「林立：當然，我還是可以在進泳池之前和結束后，在洗浴室和更衣室拍的嘛。」
「陳雨盈：林立，怎么撤回我的撤回啊？」
「林立：重發不就好了？」
「陳雨盈：想看。」
「林立：收到！」
林立嘴角的笑容根本放不下來。
實際上游泳館是可以帶手機進去的，無非損失自理而已，桀桀桀，自己在騙傻子呢。
開車的曾子昂，這個時候疑惑的瞥了林立一眼。
這小子跟誰聊天呢。
都給他糖完了。
抵達體育中心，從停車場出來后，兩人便前往游泳館。
“你好，買票。”沒有人排隊，曾子昂對前臺說道。
“好的，請在這里掃碼進入小程序買票，成人一場40，一場兩個半小時，包含淋浴時間，將從你們拿到手環五分鐘之后開始計時，超時半小時內需額外支付十元，超時半個小時以上按兩場計費。”
林立因為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所以輕車熟路，很快帶著曾子昂綁定買票，拿到了帶有儲物柜子鑰匙的手環。
曾子昂還買了一個脖掛手機袋，準備帶手機進去。
兩人走向更衣室。
因為是一起買的，所以手環是連號的，柜子自然也連在一起。
林立利落的直接在柜子前脫下衣褲，換上泳帽和泳褲。
都寄吧哥們。
一套流程都結束了，林立扭頭，卻看見曾子昂還在柜子前刷著手機，衣著完整。
“哥，你不換衣服嗎？在看什么呢，這么入迷？”林立有些詫異。
“不急。”曾子昂神情高深莫測，隨后將手機屏幕展示給林立：“林立，這波你怎么看？”
林立看向屏幕。
這波……很大，白白嫩嫩，隨著主人的運動而波瀾壯闊，中間有一道深深的疤痕，引人入勝。
林立沉吟：“這波我反復觀看。”
隨后嘆了口氣：
“唉，光是看著就讓人不禁有些憂國憂民。”
“如今，在和平的外衣下籠罩著全球動蕩，但總有人想撕毀和平的外衣，掌握全球。”
曾子昂欣慰的點點頭，繼續看向屏幕，輕聲自言自語：“可惜了，怎么只照上面，畢業照一下就好了……”
林立笑著指指點點。
“唉，”隨后曾子昂嘆了一口氣，看向林立：“林立，大家都說互聯網有利有弊，怎么我玩到現在，利是經常利，但是沒有弊呢。”
林立：“(；☉_☉)？”
誒等一下。
你他媽說的哪門子的利和哪門子的弊。
當然，這答案在心里瞬間就被得到，林立的目光便看向了曾子昂的手。
曾子昂的弊在哪里林立不知道，但是林立有預感，今晚回去，子昂哥的手就又要開始裝逼了。
辛苦了，哈基手。
說到手，不知道白不凡現在在干嘛，在3p嗎。
但曾子昂畢竟不是白不凡，所以林立沒將這想法說出來，只是有些疑惑：
“哥，喜歡看這個咱們都能理解，都寄吧哥們，但是沒必要急著現在看吧？不抓緊時間去泳池嗎，咱們時間可都是花了錢的。”
林立確實不理解曾子昂為什么在這個時候開始看，明明他早上干活的間隙以及吃飯的時候，看的都是正經的玩意兒，卻偏偏在這個節點突然開始看，沒有任何征兆。
曾子昂聞言，熄滅了手機屏幕，左右環顧一圈，確定沒人注意自己先。
確定之后，先看了林立的下議院一眼，才湊近林立的上議院，在其耳邊低聲道：
“我這個人好點小面，希望鼓鼓囊囊一點后再脫褲子。”
“它如果是縮著的話，我有點不好意思。”
“還有，林立，你他媽以前真當過黑奴啊？平日里吃的都是啥？你整天去槍炮店進貨啊？”
林立：“(；☉_☉)？”
真是一個令人當下一驚的回答。
不過當徹底領會意思，林立繃不住的笑了：
“哥，草……行、行吧，理解了，你繼續，那我再去簡單沖個澡，你好了我在入口處等你。”
林立越想越想笑，低著頭向淋浴間走了過去。
沒讓林立等太久，只穿著泳褲的曾子昂就來到了身邊。
林立忍不住的也看了一下曾子昂的下議院。
泳褲稍稍有些松垮，腰線沒有緊密的貼合，并不是非常修身，但即便如此，鼓包的大小，嗯，嘖。
如果這就是完全體的話……
當曾子昂從林立的眼神中讀出憐憫時，曾子昂猛的擺手：
“沒！沒！別誤會！剛剛那視頻的藥效已經過了！已經過了！現在它處于可愛狀態！沒有展露猙獰！”
“現在它是一頭沉睡的雄獅！你不要試圖惹怒它！”
“嗯嗯嗯。”
林立一副我理解我明白的點點頭，隨后踏過浸腳消毒池，真正走進了泳池區域。
曾子昂不嘻嘻的跟上。
而迎接兩人的不是比基尼美少女，而是小男孩的啼哭。
神父狂喜。
——兩人走進去沒幾步，泳池都還沒看到呢，就看見一位母親正在教育一個小孩。
物理教育。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注意到林立和曾子昂后，這位母親將孩子往墻這邊拉了拉，讓出空間，對兩人歉意道。
“阿姨，這孩子怎么了嗎？”見這孩子哭的厲害，曾子昂好奇的詢問。
“唉，跟他說了很多次了，不讓他往泳池里尿尿不讓他往泳池里尿尿，結果這小王八蛋剛剛又尿，給別人添了多少麻煩都不知道！”
說到這個就來氣，女人伸手在孩子腦袋上沒用力的打了打，恨恨道。
“這個其實能理解吧，”曾子昂聞言笑笑，“尤其小孩子自控能力又比較弱，這水一沖忍不住挺正常的。”
林立聞言也點點頭，附和曾子昂的說法：“確實，沒必要這么打，感覺還是教育他進泳池之前先尿干凈比較好……”
是兩個溫馨大哥哥！
原本哭泣中的小屁孩聽完，眼里都有光了，哽咽的頻頻點頭，腳步默默的往兩人這邊挪。
目光看向自己的母親。
阿姨，我們不熟，別叫我兒子了！
然而女人卻逐漸面無表情，看著林立和曾子昂，隨后平淡的開口：“他不是在泳池里尿的，他是在臺上尿的。”
林立、曾子昂愣了一下：“嗯？什么？什么叫臺上尿的。”
女人嘴角微抽：“他是站在泳池邊上對著泳池尿的。”
林立、曾子昂：“……”
女人微笑：“對了，底下還有另外一個小朋友。”
林立、曾子昂：“？”
女人皮笑肉不笑：“他還特地瞄準了，專往人家身上滋。”
林立、曾子昂：“(；☉_☉)？”
沉默。
沉默。
林立和曾子昂對視一眼。
點點頭。
曾子昂認真的開口：“阿姨，你這么打是打不死小孩的，阿姨，你打過羽毛球嗎，跟我這樣發力，能把人打飛起來。”
林立也很鄭重：“或者可以考慮借外力，比如阿姨，我這個泳帽就可以借你當鞭子抽，包你能抽個皮開肉綻。”
小屁孩：“(；☉_☉)？”
沃日，什么瘟刑大割割！
原本已經站在兩人中間試圖尋找新家庭的小屁孩，驚恐的躲回了自己母親的背后。
媽媽媽媽你還是愛我的對嗎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
即使是林立，都有些自愧不如。
小時候的自己還是太老實了，讓吳敏過上好日子了。
聽著身后傳來的慘叫，林立和曾子昂只覺得如聽仙樂耳暫明。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皮猴了，必須得出重拳。
該打。
“哥，你很久沒游了，要先去淺水區試一下嗎？”
這不是泳游館內的比賽池或者訓練池，所以左邊部分是淺水區，大概深1.2米左右，正常人在其中都可以站立，能看到不少正在學游泳的大人或者小孩在其中努力。
右邊則是深水區，估摸著應該2.2米左右，林立站在水底伸手還是可以輕松過水面的。
“不用。”曾子昂看向淺水區，卻仿佛看到了一個正站在旁邊尿尿的小孩，所以笑著擺擺手：
“游泳這東西學會就忘不掉的，而且淺水深水浮力完全不一樣，直接從深水區開始就行。”
“那記得做好熱身運動。”林立點點頭，只是叮囑道，“別到時候游著游著抽筋了什么的。”
不過有安全員，倒也不慌。
“明白的，這個意識還是有的。”曾子昂點點頭。
于是，兩人便在池邊開始做熱身運動。
“嘩——”
“嘩——”
不斷的有人從跳板上起跳，落水。
——泳池的起點邊上，雖然沒有游泳比賽常見的出發臺，但是搭建帶有跳水板的跳水臺。
這跳水臺并不高，應該是一米標準的練習臺。
畢竟設置在這里的目的就是提供客人娛樂，增加泳池玩法，而不是提供選手訓練。
現在最喜歡玩的年齡有些兩極分化——大爺和小孩。
只有一米的高度也玩不出什么花樣，大部分都是腳或者頭朝下直直的落水，或者干脆摔進去，和菲律賓炸魚隊一樣濺起大量水花。
不過本來就是圖一樂，倒也是充滿了歡聲笑語。
曾子昂熱身完畢，走到跳水臺旁排隊。
“跳水臺當出發臺，還挺好玩的，我也從這里出發好了，先游一個來回試試手。”
“林立，看我等下給你來個帥的。”等著也是等著，曾子昂回頭對林立笑著開口：
“跳水這玩意兒，我也稍微玩過一點，肯定能跳的比他們好，他們跳的在我眼里都是零分，我雖然做不到沒水花，但是壓小一點，拿個高分還是可以的。”
“跳水相同動作下水花越小分越高是嗎？”林立詢問。
“是的。”曾子昂點點頭。
林立：“那為什么不往池邊跳，不就可以穩穩沒水花了嗎？”
說完，林立還用腳踩了踩地面，發出沉吟：
“一米臺從跳板跳到池邊的確需要點彈跳力，但是三米十米跳臺的話，想要將落點改為岸上，還是挺簡單的吧？”
曾子昂：“……(；☉_☉)？”
曾子昂沉默了。
“雖然……國際跳水比賽的規則里好像的確沒寫禁止跳水運動員以池邊地面為落點……”曾子昂沉吟：
“但是，林立，水花是沒了，可腦花怎么辦呢？”
“另外，假設腦花濺的不高，但是摔碎的身體零件落入水中，濺起的水花也是要扣分的。”
“最后，林立！你他媽能別把咱玩跳水的當成一次性消耗品來用可以嗎！！”
曾子昂似乎經歷了懷疑林立、理解林立、傻逼林立的過程。
林立聳了聳肩，老實巴交的點點頭：“也是。”
“好了，我要開始了。”前面的人都跳完了，輪到了曾子昂。
只見他走上上下微晃的跳臺，回頭朝著林立雙指在太陽穴揮了一揮，隨后就開始最后的活動筋骨。
林立也就配合的走到了側邊，一副有些期待的樣子。
筋骨活動完畢，曾子昂模仿職業選手的起手式將雙臂舉過頭頂，深吸一口氣后，微微開始晃動跳板，找準時機，膝蓋猛的發力，整個人高高躍起。
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在林立面前出現，數學之美在此刻淋漓盡致，泳帽率先破開水面，整個人隨后沖入泳池，水花雖然依舊飛濺，但對比前人而言，確實小了非常多。
沃日，子昂哥你真會啊。
有點東西的，林立點點頭。
那也算進自己模仿技能庫里了。
曾子昂如預想的借著慣性在水下前沖，隨后雙臂交替劃出連貫的潛泳動作，向著泳池的另一頭游去，像是吃了德芙，縱享絲滑。
等等。
林立：“(；☉_☉)？”
正準備跟著入水的林立，腳步頓住了，瞳孔微縮。
只見，在曾子昂剛剛落水的位置，有東西浮起來了。
當然，不是曾子昂，他才不至于這么快就死了。
那是……一條泳褲。
有點眼熟。
因為剛剛盯過，所以林立一眼就能看出主人是誰。
等等！等等！等等！橋豆麻袋！！
林立的目光在震撼和不敢置信里向前移。
只見水面下，曾子昂黃橙橙的身影如美人魚一般妖艷絲滑的扭動，如絲般向前游去，根本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么。
林立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么表情，大致或許可能，是……震驚的吧。
“我草！！”
當林立回過神，發現曾子昂前面有很多其他游客的時候，他大叫一聲，猛的向前狂奔，全力追逐著這條美人魚的身影。
腳掌踩在池邊濕潤覆蓋一層池水的地面，啪啪作響。
但此刻這點聲音根本沒人在意，因為完全被林立聲嘶力竭的咆哮所覆蓋了——
“子昂哥！你泳褲掉了！子昂哥！你泳褲掉了啊！！！”
“泳褲！泳褲！司機！停車！停車！你泳褲還沒上車啊！停下啊！補藥啊！求你了！補藥再游了啊！前方是地獄、是地獄啊！”
“子！——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