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似的都不準再說了。”
林立蠢蠢欲動的嘴聞言老實閉上。
可惡，被預判了，想說的樂子無法出口。
本以為自己和兩位叔的關系夠好，他們會接納自己的一切，原來僅此而已嗎……
林立上次有這種強烈的失望沮喪和遺憾的情緒，還是興致勃勃去批發市場，結果發現壓根就沒有批發的時候。
那次真的很失望也很生氣，就算不發真的，發個假的，比如春風精靈也行啊。
結果真假都不發，那叫什么批發市場？
真下頭。
嚴傲松看著表情豐富，在失望、嫌棄、銀當、賤兮兮之間不斷切換的林立，神情復雜。
這寄吧孩子又在想些什么呢？
算了，不敢問，嚴傲松怕打開潘多拉魔盒。
神話故事里潘多拉魔盒最后里面會留下希望，但現實里哪有這好事，潘多拉魔盒里最后留下的只會是干燥劑。
不過，嚴傲松現在有些好奇一件事——僵尸打開林立的腦子后，到底是會大快朵頤，還是棄之如敝履？
不管怎么樣，估計都能算「九九成，稀罕物」吧？
仰梁看著表情在失望、嫌棄、銀當、賤兮兮之間不斷切換的林立，和表情在期待、嫌棄、嘆息、想笑之間不斷切換的嚴傲松，神情更是你媽相當的復雜。
不是，傲松怎么你也……
壞了，自己這老同事現在腦子里，該不會也全是神父和小男孩吧？
媽的，林立還是太危險了。
仰梁咳嗽一聲，嚴傲松這才回神，略顯尷尬的用拳頭抵了抵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后，和仰梁對視并擺擺手——示意自己沒辦法了，勸不動。
仰梁搖搖頭又點點頭——正常的，那就隨林立吧。
嚴傲松點點頭，下車也換到了后座，坐在林立身邊，看著林立手機上的「監控」畫面。
現在，只能寄希望于林立口中所謂的小偷能如約而至，別讓人等太久。
說實話。
被兩個鎮魔使夾在中間的感覺怪怪的，總感覺有點進獄系。
尤其這兩位叔看自己的眼神，感覺比看犯人的時候還要嚴厲，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們的心緒。
轉個頭想摳摳鼻子，都能被兩人要求「不許動！舉起手來」。
動物保護組織呢？保護一下自己的人權啊！
不過很快，林立的心思就不在這個上面了。
——因為「監控」里有異動了。
有三個人，突然前后一起走進了畫面里，并且向樓房走去。
沒有拍到車，不知道是將其停在監控外，還是壓根就沒開車來。
“叔，感覺這仨像是目標。”
林立抬頭看向仰梁和嚴傲松。
這老小區大晚上的基本也沒什么人，三人在這里呆了一個多小時，監控畫面里至今為止才出現三個人。
一個疑似現在才下班，著急回家的女人，另外兩個，更是明顯喝了酒的。
而眼下突然來了三個清醒的人，對得上李晟給的情報人數不說，這三個人的行跡也很可疑。
大晚上的，戴口罩和帽子，走向四幢大樓的時候，還在下意識的觀察四周。
“我看也像。”
“看來你的消息源，確實給你的是真消息。”
仰梁和嚴傲松看著監控里的畫面，點點頭，認可林立的判斷。
“既然如此，可以出發了。”
“走吧，那就收網。”
兩人同一時間，各自打開這邊的車門，然后都下意識的朝著林立揮揮手，示意可以跟上來了。
林立：“……”
林立坐在后排中間。
雖然有點怪，但是現在的場景，給林立一種「林立你愛爸爸還是愛媽媽」的錯覺。
眾所周知，林立在「AorB」里只會選「or」。
——林立愛陳雨盈。
所以看著左邊打開車門的嚴傲松，和右邊打開車門的仰梁，林立選擇彈幕最多的下車方式——使用大長腿跨到副駕駛位置后再開門走了出來。
嚴傲松、仰梁：“？”
說實話，他們兩個完全無法理解林立為什么這么做，實際上，林立左邊下還是右邊下他倆壓根不在意。
正常人類是無法跟上林立的腦回路的，誰能想到，林立這么做是為了讓這兩人別因為他吃醋？
“林立，你這是干嘛呢？”所以兩人詢問。
“叔，你們都是我的翅膀，我只是想要讓大家都幸福。”林立聲音認真，語氣更是亞撒西。
嚴傲松、仰梁：“(；☉_☉)？”
嘰里咕嚕說什么呢。
算了，不管了，這是林立，發癲倒也正常。
將車門關上，看著手機里已經全部走進四幢單元門內的三人，林立一邊往四幢走，一邊和嚴傲松和仰梁強調：
“叔，別忘了我們之前說好的的，事后千萬不要說出是有他們內部的人給我們提供的情報，可以虛假透露是他們之前踩點的時候，有這里的居民注意到并警惕告知的。
反正找個理由就行。”
“不然的話，我的線人多半不愿意或者也沒那么容易搞到新的情報了。”
“知道的。”
仰梁和嚴傲松點點頭，沒反駁林立。
這個訴求是合理且有意義的。
不管林立的線人是誰，對方真能提供信息，并且現在看來還是有效的，那對于提升溪靈治安帶來的效果一定是正反饋，所以拋開林立不談的話，兩人對此完全支持。
抵達樓下。
林立憑借優秀的記憶力，對比后，立刻察覺到樓房側對邊，偏僻角落里，多了一輛小面包車。
鑰匙應該還掛在上面，因為車燈都還是亮的。
當林立指出之后，三人走向這車。
豐盛小區一戶就一個單元門，所以無需擔心這伙人能不翼而飛。
“車是套牌的，心里有鬼無疑了。”
仰梁伸手摳了下車牌，發現端倪后，冷笑一聲，拿出手機拍照取證。
而林立看著虛掩的車尾門，將其打開。
里面十分空曠，除了角落一個黑色袋子外，什么東西都沒有。
電視上，別的團伙里面高低架著一挺機槍的，這伙團伙居然沒有，好菜。
摸了一下這袋子，就一些基礎的五金工具，也不是人民碎片或者冰，沒勁。
“嗯……”
本覺掃興的林立，斑點狗血脈覺醒，想到點子的他眼前一亮，立刻上了后備空間，并對著仰梁和嚴傲松招手：
“叔！叔！快！上來上來！”
黃衛抱著手里的黑袋子下樓，里面裝著電腦手機還有首飾這些貴重品。
至于自己的兩個同事，還在上面搜尋物資。
也不知道能不能開出個非洲之心，讓自己分一波大的呢。
草了，自己到現在3x3任務都還沒做完，這賽季什么傻鳥任務。
不過一想到這一單干成后，自己就可以猛猛花錢請護航，黃衛又開始暗爽和期待起來。
不過還是現實的三角洲比較有意思，只要做好足夠的前期準備，搜索和撤離都很安全，還不用擔心有老鼠偷自己屁股。
走出單元門，預想的一樣，一切正常，小區里空無一人。
黃衛走向面包車停放點，腳步匆匆。
上面還有不少東西等著拿走，放完東西后自己還得上去。
打開虛掩的面包車尾門，黃衛把東西準備放——
“啊我草你媽啊啊啊！！”
黃衛大叫一聲，踉蹌的后退幾步，差點摔在地上。
如此姿態的原因，無他。
——當尾門彈起，黃衛看見面包車上，居然坐著三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并且在開門的瞬間，全部在死死的凝視著自己，面無表情。
此時正值深夜，這驚悚的一幕，讓黃衛都差點嚇尿了。
“草你們媽的！你們是誰！為什么在我們車上！是不是來偷東西的！趕緊滾！不然報警了！”
不過等黃衛回過神，頓時覺得自己有些丟臉，惱羞成怒的指著三人怒罵。
然而，面對黃衛的叫罵，車上的三人都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啞巴了？說話啊？草泥馬！”黃衛生氣了，擼起袖子準備揚揚拳頭威脅恐嚇。
終于，有動靜了。
并不是兩邊看起來已經中年的男人，而是中間那個看起來歲數不大的年輕人。
只見這個人的脖子帶著腦袋歪斜七十度，雙手手肘開始外翻，
右腿如折斷般向外側折扣，腳掌卻仍黏著地板緩慢平移，膝蓋骨隨之發出細微的咔噠聲。
逐漸的，整個人形成了一個人類幾乎無法做到的詭異姿態。
隨后，黃衛看見這個‘人’的嘴角咧到耳根，卻只有左側肌肉在抽搐，從剛剛開始就一下未眨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似乎藏著期待和驚喜。
當「人」開口時，聲音宛如來自地獄，沙啞又低沉：
“你，能看見我們？”
黃衛：“(；☉_☉)？”
呼的一下，倏忽間，原本平和的夜晚，詭異的吹起了大風。
并且黃衛甚至能感受到，這股陰風根本是從面包車里出來的，而且是在圍繞著自己旋轉！
周圍完全沒有被風吹動的跡象！
黃衛大腦宕機了。
“終于有人能看見我們了，哈、哈、哈……”面包車上的「人」聲音猛的變尖，笑聲詭譎，“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人」突然以四肢爬行的方式，迅速的向黃衛爬了過去。
“啊我草媽媽啊啊啊！！！哥！我看不見！我看不見啊！”
當看見對方朝著自己沖來，黃衛當場癱在了地上，抱著自己的腦袋匍匐著縮成一團，帶著哭腔的祈求著。
“可我，不喜歡被欺騙。”詭異的聲音很近，居高臨下的傳來。
“能看見！能看見！大人！大仙！老爺！對不起！對不起！”黃衛從心的很，馬上改口。
“你，是來偷東西的？”
“是啊！是啊！驚擾您休息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知道這里是您休息的地方！我們馬上就走！馬上就走！”
黃衛完全不敢抬頭，開始瘋狂道歉。
草你馬的萬鑫鵬，踩點都是怎么踩的？
這小區有鬼這么重要的信息這個廢物他媽沒探到啊？？？
但黃衛也知道，現在再怎么后悔也無濟于事，他只能瘋狂的祈求這三個鬼能放過自己。
“手，伸出來。”
“大仙！”黃衛聞言雙手微微一顫，但完全不敢伸出去，只是一味懇求：“繞我一次吧！我知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你是有什么遺愿嗎！您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完成！一定！”
黃衛以前又沒少看志怪故事。
他知道，這個時候伸手，說不定下一秒他的靈魂就要被抽走了，自己的身體就要成為對方的了。
“哥們，多慮了，我讓你伸手只是為了給你戴手銬，沒打算把你怎么的，所以趕緊的伸個手，謝謝配合。”
頭上的聲音突然變得不那么詭異，只是迅速的說道。
黃衛聞言愣了一下，微微抬頭，看見了一只手提著一個手銬，在自己面前晃動。
“啊？手銬？好的好的好的！”黃衛心里長舒一口氣，把自己的雙手伸了出去，低頭慶幸的笑了。
原來只是戴手銬啊，那早說嘛
只要不想弄死自己，就是好鬼。
誒等等你媽的鬼為什么會有手銬啊。
感受著手腕的冰涼，黃衛猛的抬起頭。
鬼有這么現代的銀手鐲？
黃衛頭猛的再向上抬，只見剛剛身形詭異的「鬼」此刻已經恢復正常的人形，此刻也看著自己，對視后，對方揚了揚下巴：“喏，雙手抱頭，自己蹲車上去。”
草！根本他媽的不是鬼！
當腦子逐漸意識到真相，黃衛神情復雜。
并且，第一時間不是被抓的懊惱和悔恨，甚至是有些委屈：
“不是，哥們，不是，不是，嘖，唉喲你干嘛啊……”
“哥們，你抓小偷你就抓唄，我又不是不給你抓，你搞這一出是干嘛啊，我他媽都嚇到漏尿了。”
黃衛想站起來，但是雙腿依舊發軟，所以只是打了一個踉蹌。
索性擺爛繼續躺著了，只是臉上的委屈不是假的。
仰梁和嚴傲松這個時候也從車上下來，神情復雜的看著林立。
早知道不陪林立這么玩了。
剛剛，即使是他倆，也有點被嚇到了。
林立那個扭曲的姿態，真的已經不像是一個正常人類能做到的程度，再配合上那股湊巧的夜風，詭異和驚悚感的確拉滿。
嚴傲松試著將自己代入黃衛的視角，他覺得自己這個唯物主義戰士，可能看見這場面都得有一會兒的懵逼。
并且，嚴傲松剛剛在黃衛跪地的時候，嘗試著模仿了一下，結果就是發現自己根本連十分之一的程度都擺不出來。
還差點給自己弄抽筋。
林立好像已經有點死了。
得到這個結果，嚴傲松不知道該高興呢，還是特別高興呢，還是難過。
“林立，你剛剛怎么做到的？”仰梁也好奇的詢問。
“啊？喔。叔，我會芭蕾舞，身體柔韌性比較好，加上年輕，肢體還比較柔軟，您倆別硬學啊，我剛剛的動作非常容易拉傷的。”林立笑著解釋。
怎么做到的？自己今日能有現在的鬼樣，自然都是靠的自己的努力和汗水！系統，體質改善！
“行吧。”
對于林立把自己在舞蹈上的天賦用在這里，仰梁神情復雜的點點頭。
隨后，他神情認真了些，做出了暫停手勢：“但是，林立，別繼續這樣瞎搞了，叔還以為你只是想簡單嚇嚇這小偷，沒想到你搞這種陣仗。
你要知道，這樣是真的可能嚇死人的。”
黃衛點點頭。
最認可條子的一次。
誒我草這林立怎么這么壞啊。
“剩下的不允許你再弄什么幺蛾子了，正常抓吧。”仰梁因此下了禁令。
幸虧這黃衛膽子雖然小，但也沒特別小，否則要是遇見那些真正怕鬼的……仰梁光是想想，都有些后怕。
畢竟俗話也說了，做了虧心事，心就有點虧。
真嚇出事來，就麻煩了。
果然，還是不能陪著林立胡鬧，一點都不行。
“知道了叔，沒問題，我已經體驗過了，也夠了。”
林立完全沒意見，所以立刻答應，身為體驗派，他向來只在乎第一次。
不過其實仰梁和嚴傲松的擔憂多慮了，有鴨血瓶在，林立是可以隨時控制被恐嚇目標身上的恐懼量級的，算是一個保底手段吧。
這樣不怕的，可以強行害怕，過于害怕的，可以強行不怕。
但這畢竟涉及超凡，沒必要跟嚴傲松和仰梁說。
“剩下的直接過去抓吧，怎么說。”仰梁看向嚴傲松，商量道。
“行。”
“那你留在這里看著這人，還是我留在這里看著？”肯定不能讓黃衛一個人，但是帶著去抓也不合適，所以仰梁又問。
“我可以看著。”林立舉手。
“你來看吧，我去抓。”嚴傲松點了點頭。
“行。”
“Hellohello？我說我可以留下來看著，喂？沒聽見嗎，我的麥沒聲音嗎？”林立高舉雙手。
還是無人理會。
嚴傲松和仰梁對視一眼，默契的搖搖頭。
讓林立和犯人獨處嗎？
光是想想就覺得擔憂。
犯人也是有人權的，犯人的權益要是遭受到了侵害，他們也難逃其咎，屬于失職。
“林立，走了，或者你留下來和你仰叔一起看人也行。”嚴傲松撇了林立一眼，催促道。
“來了，叔。”
林立本來想著單獨和黃衛相處，說不定能再套取一些有效信息。
但既然仰梁留下了，那自己的手段很多就施展不開，那覺得還是跟著去抓人合適點。
和嚴傲松一起，離開面包車所停放的偏僻角落，兩人往單元門慢慢走去。
剛走過拐角，回到樓房的正面，就看見單元門里，已經走出了兩個人。
這兩個人手里也提著黑色的袋子，此刻環顧四周，嘴里還在呼喚著：“黃衛？黃衛？剛剛是你在叫嗎？你人呢？”
林立和嚴傲松對視一眼，目標出現。
但兩人很默契，一副路人樣，似乎因為好奇大半夜為什么有人突然這么喊，所以跟著環顧四周，同時逐漸靠近。
團伙在樓下確實找不到黃衛的身影，于是就打算先看看面包車那邊是什么情況。
改變方向后，自然也就注意到了林立和嚴傲松。
兩個小偷腳步放慢些許，其中一人，更是顯得警惕。
“叔，你今晚點的妞摸爽了吧，我看你手指都泡白了。”于是林立抬頭，對嚴傲松說道。
嚴傲松：“……”
嚴傲松能理解林立說這話，是為了讓他倆顯得像是半夜回家的普通住戶。
但是。
林立，你他媽的非要給自己安這個人設嗎？
“哈哈，還行吧，摸的……哈哈……”但為了配合，嚴傲松尬笑著點頭。
等收拾完小偷，再收拾你。
對面兩人似乎相信了，恢復了正常速度。
四人繼續雙向奔赴。
但當距離縮短到一定地步時，其中一個小偷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鵬子，怎么不走了？”另一個小偷發現伙伴停下腳步，于是回頭疑惑詢問。
萬鑫鵬盯著嚴傲松，見對方開始加速，立刻扭頭就跑：“草！跑！是條子！快跑！”
“啊？”
另一個人愣在原地，只覺身后腳步聲明顯。
來不及回頭，一股力道襲來，自己就已經被制服。
“林立！”拿出手銬將小偷銬上，嚴傲松先喊再扭頭。“你先把這人……”
剛剛還在旁邊的林立不見了。
抬頭。
嚴傲松看見了林立追逐萬鑫鵬而去的背影。
“叔，你先把這人送回去和仰叔匯合，這個小偷交給我！”林立回頭。
嚴傲松：“……”
你媽。
你說的都是我的詞兒啊！
面包車旁。
嚴傲松帶著罪犯走來，和聽見聲響看過來的仰梁對視。
沒等仰梁詢問，嚴傲松就嘆了口氣，主動搖搖頭：
“沒看住，給林立跑掉了。”
仰梁身邊，已經老實巴交蹲好的黃衛，聞言疑惑的抬起頭。
誒？什么叫做「給林立跑掉了」？
林立不是那個年輕人嗎？
怎么這話聽起來，好像這個名叫林立的家伙，更像是罪犯一樣？
他也是罪犯？
戴罪立功來的？
仰梁聞言，嘆了口氣，苦惱的拍了拍腦袋：“那希望跑掉的那個小偷人沒事吧。”
黃衛：“(；☉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