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墟界的天地法理并不復雜,向遠數次換血洗髓,資質拉滿,趕個路的工夫就學會了。
白無艷和素染劍尊也一樣,打著打著就融會貫通。
按閻浮門開門的規矩,妖墟界的上限為合體期大圓滿,此界生靈修習一生也無法突破這個框架,但外來者不受此框架約束,他們能表現出超過此界上限的破壞力。
這是妖墟界難以承受之重,也是兩位女強人打起來就跟世界末日一樣的原因。
讓她倆沒日沒夜繼續打下去,真能把妖墟界打崩了。
向遠很清楚,現在的妖墟界到處都是外來者,合體期的上限已經淪為一個笑話,牛魔王一家如此,雙叉嶺三妖也不例外,所以他一個照面就選了腐尸道人作為對手。
雙叉嶺三妖有四個,可以理解,先別管前三位實力如何,至少人家是有名有姓的龍套,實力或許不高,但差也差不到哪去,齊天大圣來了也要一妖一個回合,三棍子才能通關。
最后一位腐尸道人,查無此人,連個名號都沒留下,可見此妖實力獨一檔,是雙叉嶺三妖中最弱的一個。
巧了,他向某人日常被兩位女強人騎在頭上作威作福,忍辱負重,被踩臉還得笑臉迎人,假裝一副很受用的樣子。
都弱,都是團隊墊底。
符合匹配機制,就決定是你了!
驚嵐刀出鞘,起手孤星追月。
一道驚鴻匹練撕裂長空,呼嘯聲好似龍吟浩蕩九天,裹挾無與倫比的強大力量驟然壓下。
妖墟界的版本對機制怪不甚友好,但對數值怪非常歡迎,向遠吃到版本福利,數值之美再進一步,表現形式夸張,從一拳打死一頭牛,到一拳轟碎一頭……
考慮到妖墟界真有牛魔王,還是一大家子,這個比喻他就不用了。
總之,他在妖墟界可以盡情揮灑數值之美,拋開機制的腦子,追求至極的數值和狂暴的破壞力,莽就完事了。
只見孤星之光橫空而出,沿途掀起層層空間漣漪,好似山洪海嘯一般傾瀉,劃開天幕,割裂一道深不見底的黑色裂縫。
恐怖的力道、匪夷所思的速度,只一個瞬間,刀光便劃破天幕,筆直斬向如意真仙面門。
如意真仙瞳眸一縮,驚訝小小凡人竟有如此恐怖的力道,知道的是個人族修士,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牛頭人一家流落在外的血脈。
如意真仙不敢怠慢,雙臂奮起長劍,體內妖氣伴隨魔氣瘋狂涌動,化作一道厚重屏障護住周身。
刀劍相撞,金石交鳴之聲響徹天地,仿佛雷霆炸裂在耳邊,震得人心神俱顫。
毀滅性的風暴自碰撞點爆發開來,狂暴氣流如怒濤般席卷四野,颶風過境,吹得大地龜裂、山石崩塌,方圓十里的樹木皆被連根拔起,拋上半空又粉碎成齏粉。
刀劍相抵之處,強光照亮整個天幕,白晝降臨,刺眼至極。
我去,一個連名號都沒留下的妖怪都這么厲害,牛魔王得有多強,任務能順利完成嗎?
向遠連連后退,持刀手臂酸麻,看向腐尸道人的眼神滿是驚駭。
如意真仙在半空翻騰數圈,身如腐尸,沒有痛覺可言,然握劍的雙手虎口崩裂,濃水浸濕整個手掌,看向向遠的眼神亦是心驚萬分。
這小子也是個人?
確定不是老牛家的?
四目相對,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驚色,心下大定,琢磨著看似平局,實則自己占到了上風。
他慌了!x2
同時觸發欺軟怕硬的buff,戰意飆漲,面容猙獰持兵刃而上,于高空之中劃開殘影,狠狠撞在一處。
轟!!
不對呀,他怎么這么強?x2
咦,他又慌了!x2
向遠和如意真仙在欺軟怕硬的buff上反復橫跳,一會兒覺得對方強得離譜,一會兒又覺得自己行了,轟隆隆莽在一處,打到哪拆到哪。
另一邊,兩位女強人的戰場妥妥一邊倒。
出家人不打誑語,棄尸怙主沒說謊,熊山君、特處士、寅將軍對上兩位仙子毫無勝算,甚至都不用兩位仙子一同出手,隨便挑一個出來都能一打三。
一打三的是素染劍尊,倒不是她做任務有多勤快,而是向遠拉偏架,受了一肚子氣。
收拾不了狗男女,還收拾不了你們!
劍光縱橫,驚動天地風云,盡顯劍尊風采。
白無艷默立一旁,沒有出手的欲望,擺出帶頭大姐的威嚴,讓賣力摩擦三妖的素染劍尊看起來像個小妹。
白無艷雖未出手,卻一直留心觀察兩處戰場。
她觀察的并非素染劍尊和向遠,前者的實力她從不懷疑,不存在戰敗的可能,后者看似沒有占據上風,但混沌之光的底牌連天帝肉身都能擊傷,同樣沒有戰敗的可能。
白無艷在觀察場中四頭妖物。
魔念蝕體,腐敗入髓!
魔念這玩意有好有壞,可以強化元神肉身,也會留下致命缺陷,究竟算強化還是削弱,要具體案例具體分析。
只看當下,無疑是削弱了四頭妖物的實力。
再說充斥妖墟界,揮之不去得到腐敗氣息,削弱萬物,沒有帶來任何強化增幅。
削了妖族最強的肉身神通!
如意真仙就是最好的證明,白無艷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知此妖修為境界不俗,超脫凡類,修為已至妖仙。但因腐敗入髓,強橫肉身化作腐尸,一身實力大打折扣,難有出彩表現。
白無艷只看不說話,心頭默默評估,被向遠吹到天上的牛頭人一家,在妖墟界被削到了什么程度。
長劍橫空,白光一閃。
熊山君黑不溜秋的大腦袋滾落在地,斷頸處噴出大量蛆蟲,無頭身軀胡亂舞動雙臂,似是要找回腦袋重新安上。
又一道劍光來襲,身軀、腦袋,連帶著兵器九環腐鐵杖,盡數被沖霄劍光抹殺成灰。
元神也不例外,說走就走,誓要和肉身共存亡。
寅將軍大怒,多年兄弟慘死面前,當即一聲長嘯,揮舞倀鬼鎖骨鞭打向素染劍尊。
七七四十九節鎖骨鞭,每節骨中都有一只倀鬼,伴隨蠱惑元神的音波聲浪攻勢,一同涌向素染劍尊。
狂暴浪潮襲來,便如清風拂山崗,素染劍尊的衣角都沒掀起,眸中白光一閃,天地之劍自來,瞬殺七七四十九只倀鬼,余勢不止涌下,淹沒寅將軍所在的位置。
然后就找不到寅將軍了。
多年兄弟死在眼前,特處士同樣暴怒,但隨著寅將軍報仇不成,同樣慘死當場,他就沒那么怒了。
多大點事,手足兄弟而已,他都出來混了,還講義氣干什么!
沒了義氣,手足兄弟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再說了,他若不能茍活于世,兩位兄弟不白死了嘛!
啪嘰!
特處士扔下手中青銅分尸鉞,鐵塔般的身軀轟隆跪下,大喊愿降饒命。
“大仙饒命,小的愿降,愿獻上全部家資,還請大仙饒小的一命。”
“男兒膝下有黃金,你雖然是個半死不活的妖怪,但誠心求饒,本座放你一馬又有何妨。”素染劍尊收起道劍之境,飄身而落,讓特處士把全部家資拿出來。
垃圾就不要了,把定風珠和輪回舍利交出來。
特處士臉色一苦,兩件寶貝是雙叉嶺安身立命之物,也是離開此界的通行證,沒了這兩件寶貝,雙叉嶺名存實亡,隔天就會被牛魔王夷為平地。
什么,已經變成平地了?
那沒事了!
形勢比人強,特處士沒得選,老老實實交代定風珠和輪回舍利的埋藏之地。
邊上,白無艷率先出手,一指點在半空,祭出法寶九品無垢白蓮,遁入地下數百米,卷走了裝有兩件寶貝的大鐵箱子。
素染劍尊不喜,冷聲道:“本座打出來的寶貝,你這黃臉婆有什么資格搶,把東西交出來!”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那點上不得臺面的心思,本座豈會不知。”
白無艷冷聲回應:“知道你這賤婢信不過本座,本座也不和你廢話,待會兒將這兩件寶貝交給向遠,由他掌管以示公平。”
“你倆穿一條褲子,哪里公平了……”
素染劍尊哼哼唧唧,琢磨著在妖墟界奈何不了狗男女,回了乾淵界再報仇。
屆時,即便她欺負不了白無艷,還能欺負向遠。
退一萬步,這不還有阿萍嘛!
臭徒弟,瞅你男人干的好事!
商清夢就算了,她一開口,素染劍尊都要抖三抖,再配上串線的小珍珠,根本欺負不起來。
只能是阿萍了!
素染劍尊言出必行,拿錢辦事最是講究,說了放特處士一馬就絕不食言。
但是,白無艷可沒答應。
強勢劍光掠地而行,直沖百里之外,沿途凡有阻擋之物,皆被沿虛線一分為二。
特處士眉心裂開豎線,鐵打的身軀向左右兩邊倒下,還未落地,便被熾烈白光焚盡,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素染劍尊:黃臉婆拿了牛妖的東西,反手就把牛妖殺了,果真是個心狠手辣的邪魔歪道,比本座差遠了。
白無艷:賤婢答應了留牛妖一命,卻沒有出手阻止本座,果真是個心狠手辣的邪魔歪道,比本座差遠了。
“哼!”x2
兩人齊齊冷哼,以示不屑,飄身而起望向最后一處戰場。
“爾等何人,從何處而來?”
如意真仙扔下手中斷劍,另取如意雙鉤握于手中,雙鉤成對,神光頗有不凡,但并不像他對三妖所言那般,隨落胎泉陰陽逆勢,成了進出門戶的鑰匙。
而且,還說了,今日著急赴宴,未曾攜帶如意雙鉤。
終究是表面兄弟,嘴里沒有一句實話。
如意真仙為何騙三妖,背后是否有高牛指點,高牛又為何執意針對鐵扇公主,這個問題過于復雜,很難猜的樣子。
只說如意真仙死死盯著向遠,雖不清楚域外之人從何而來,但能進就能出,這讓飽受此界荼毒的他,看到了重獲新生的可能。
機緣近在眼前,如意真仙不想放棄,更沒想過將此事告知牛魔王,只想著自己占下機緣。
他眸中黑光涌動,典型的因魔念困擾失了智,只看到了好處,完全沒考慮能不能吃下好處。
“這話該李某來說,你是何方妖怪,竟有如此本領?”
向遠握著驚嵐刀,察覺另一處戰場的氣息變化,感覺自己似乎、貌似、可能選錯了對手。
腐尸道人不是團隊墊底,實力最強,有且極有可能,是雙叉嶺的帶頭大哥,因為唐僧肉速通雙叉嶺,才沒有引出腐尸道人的劇情。
四分之一的概率,選中了最強的,弄巧成拙的霉運也是沒誰了。
向遠心下懊惱,誓要問個清楚,絕不承認自己連個西游攝影棚的無名之輩都要大戰三百回合。
“貧道如意真仙,家兄牛魔王,家嫂鐵扇公主,家侄圣嬰大王!”如意真仙自報家門,很是傲氣。
“什么,原來你就是被猴子打了的如意真仙?”
如意真仙臉色一黑,萬萬沒想到,向遠竟然知道他被猴子打過。
雖說不丟人,西游路上的妖怪,哪個沒被猴子打過,好些都被打死了,他能活下來已經值得自傲,但向遠說話的語氣格外刺耳,顯得他是個廢物,根本不值一提。
向遠驚訝看著如意真仙,不明白牛魔王的弟弟來雙叉嶺作甚,總不能真是親戚,過來喝酒串門吧?
接著,心頭郁氣消散,如意真仙是西游攝影棚有名有姓的妖怪,有自己的山頭和洞府,還有一家上市公司,不是什么無名之輩。
再一想,這貨在女兒國做生意,冷不丁還有些小羨慕。
如意真仙還想再問點什么,察覺兩道視線自遠處看來,心頭咯噔一聲,不敢耽擱下去,準備先拿下向遠,劫持了人質再問個清楚。
時至如今,他仍未想過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如意雙鉤的厲害,遠在如意真仙的隨身佩劍之上,用法也頗為巧妙。
鉤影彌漫,如狂潮宣泄,瘋狂拍打四方,距離稍近的幾座山峰,在驟然爆發的沖擊下轟然坍塌,碎石崩飛,煙塵沖天。
那鉤影并非單純的蠻力,而是層層疊疊,如空間褶皺般扭曲交錯,朦朧虛幻,難辨真假。
乍一看去,這鉤影竟似一座毫無生路的絕陣,內部自有一方小天地演化萬物,山川河流、日月星辰,皆由鉤鋒所化,將向遠死死圍困其中,脫身不得。
若是如意真仙以硬碰硬,憑借一身牛頭人之力正面廝殺,向遠一時半刻還真拿不下他。
偏偏放著數值不用,非要上機制……
妖墟界的版本可不支持機制!
可能是如意真仙覺得自己被削了機制,向遠同樣會被壓制,同等削弱的情況下,他境界更高,再怎么削弱也比向遠強上一線。
但可惜,演化天地什么的,向遠太熟了。
眼見重重鉤影封鎖而來,向遠不閃不避,身形驟然虛化,氣息隨著小世界的改變而千變萬化。
鉤影化山,向遠便如游魚入淵,順山勢而走;鉤鋒成河,他便似清風拂水,踏浪無痕;即便天地翻覆,日月倒懸,他亦能隨法理而變,如魚得水。
小世界之法道法自然,雙重碾壓,鉤影演化的小天地,對向遠而言就跟回了家一樣,不論如意真仙如何變化,他始終有應對之法。
短短幾個呼吸間,如意真仙額頭已滲出冷汗,心驚膽戰收了神通。
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吼!!”
一聲怒喝,如意真仙再不敢托大,當即收了鉤影天地,身形猛然膨脹。
妖氣如沸水翻滾,黑色魔霧從毛孔中噴涌而出,他現出本相,為一頭三丈高的白牛。
通體如雪,肌肉虬結,四蹄踏地時震得山巖崩裂,那對如意雙鉤,則化作兩根彎曲的猙獰牛角,寒光凜冽,刺人雙目。
魔念對妖身本相的影響微乎其微,只是牛眼暗紅發黑,腐敗入髓的影響可就大了,本應雪白干凈的三丈白牛,周身皮毛蒼白,布滿青黑尸斑,如同一件標本,泛著詭異的蠟質光澤。
虬結的肌肉隨著呼吸起伏,卻不見鮮活的血氣,只有腐敗的灰白肌腱在皮下蠕動。
“吼吼————”
白牛仰首長嘯,聲浪震碎方圓百丈大地,吼聲不似正常的偶蹄目,更像是一頭嗜血的野獸。
下一瞬,白牛前足重重刨地,妖力灌注之下,地面轟然塌陷,它如一座移動的山岳,攜著萬鈞之勢,狠狠朝向遠沖撞而去。
牛角所過之處,空間扭曲,氣爆如雷。
這一撞,毫無花里胡哨,純粹以力破法的野蠻殺招,是牛頭人一族的種族天賦。
身板強壯,又大又有力!
向遠低喝一聲,雙腳踏地,炸開一圈氣浪,身軀驟然膨脹,衣衫‘嘶啦’一聲撕裂,露出虬結如龍的筋肉。
三頭六臂法相,現!
兩個數值怪毫無花巧地撞在一處。
向遠六臂齊出,兩臂鉗住牛角,掌心與鉤刃相抵,迸濺出刺目火星;兩臂抵住牛首,五指如鐵箍般扣進腐肉,捏得頭骨咔咔作響;剩余兩臂則狠狠捶打牛頸,每一拳都砸得腐液四濺,爛肉橫飛。
白牛沖勢不減,推著向遠一路暴退。
轟轟轟————
向遠雙腳在地上犁出兩道深壑,后背接連撞碎三座堅山,亂石崩云,煙塵沖天。
終于,他怒喝一聲,六臂肌肉再度鼓脹,生生剎住退勢,腳跟陷入巖層。
原地角力,正式開始!
兩個數值怪蠻力相撞一處,純粹的蠻力對撼,震得周邊地動山搖,地面寸寸龜裂,撕開深不見底的縫隙。
一時間,山巒崩塌,滾石如雨。
毫無美感的戰斗,白無艷看了一眼便興趣缺缺。
素染劍尊也這么認為,但白無艷在邊上看著,不撩撥一下渾身難受:“黃臉婆你不知道,他那天在我身上的時候,可比現在賣力多了。”
不嘴臭一下,白長了這張嘴。
白無艷不語,只是神色冰冷。
“知道你不信,你一個黃臉婆,何曾見過他火急火燎的樣子……”
素染劍尊巴拉巴拉,繪聲繪色描述如何歡好,半點羞恥心也沒有。
一炷香后,老牌體育生因為過了黃金期,被硬屆生按著牛角壓在地上,一番掙扎無果后,狼狽化作人形。
同一時間,白無艷殺氣騰騰上前,邊上是一臉回味無窮的素染劍尊。
一看死到臨頭,如意真仙立馬知道錯了,求生欲壓倒魔念,后悔自己沒有及時脫身離去。
“大仙饒命,饒命啊!”如意真仙跪在地上,哭得滿眼流膿。
向遠嫌棄極了,招來清水洗了洗手,正欲套上一件黑色道袍,被白無艷揮手卷來的暴雨澆成了落湯雞。
沒洗干凈!
向遠一臉幽怨,正欲抱怨富婆的愛太過沉重,素染劍尊有樣學樣,也揮手卷來了特大暴雨。
再洗一遍!
這和你有什么關系?
向遠心下吐槽,懶得和素染劍尊一般見識,散去身上水汽,胡亂套上一件黑色道袍,居高臨下看著如意真仙:“饒你自然可以,我問你答,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了,李某自會放你一條生路。”
“大仙此話當真?”
“笑話,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李仙緣誠實可靠小郎君豈非浪得虛名之輩。”向遠不屑道。
貧道若是能出去,豈容你這小白臉裝腔作勢。
因為自家大哥就是吃軟飯的,如意真仙一眼就看穿了向遠的本質,一張小白臉,再加堪比牛家人的力氣,定是吃上了仙子的軟飯。
還一次吃了兩碗。
如意真仙暗道苦也,姓李的說了放他一條生路,但沒說兩位仙子是否出手,指望對方大發慈悲,不如指望自己能活出價值。
兄長,這下真要出賣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