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借劍贈囊,天光化虹(6K,月底競爭激烈,求票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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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南,邛海西畔。
程心瞻與周輕云并肩而立。
周輕云把手一翻,湛藍的月魄飛劍只作三寸長,出現在在她掌心。
此劍同桃都一樣,都是先秦劍的樣式,月魄是越國女劍,比桃都要更為纖細秀麗一些。
程心瞻對此劍也是頗為熟悉了。
他同樣翻出手來。
周輕云把手一挑,月魄劍便來到程心瞻手中。
月魄似還認得程心瞻,對易手并不抗拒,安靜的躺在他的掌心。
他再把左手一翻,掌心浮現出桃都。
“囈!”
月魄見了桃都,發出一聲清麗的劍鳴,自行從程心瞻的右掌飛到了左掌,化作了一只玉兔,圍著桃都打轉。桃都也很高興,以劍鳴相和,化作了天雞,與玉兔脖頸相交,耳鬢廝磨。
“月魄還認得你,桃都也沒有怪月魄。”
周輕云看著這一幕,便不由想到黃山初見之日和桃都折斷那天,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
程心瞻翻手,兩把飛劍都被他收入體內,他輕笑一聲,
“過去的都過去了。”
周輕云展顏一笑,用力一點頭,
“嗯!”
隨即,她又扭扭捏捏從懷中拿出一物,拿出來后又迅速塞到程心瞻手里。此時兩人離得近,程心瞻躲閃不及,一個不注意,便感覺手中已經多出了一物。
他低頭一看,卻是個香囊,僅周輕云半掌大,香囊白底墨斑,煞是好看,似乎是豹斑,看著是以雪豹之皮制成。香囊的束口掛帶和垂穗流蘇都是白色的,看著很是素凈雅致。
“這是?”
周輕云低著頭,
“這是豹囊,有納須彌于芥子之用,但不比一般的洞石符寶,此囊能裝活物。道兄你有獅子坐騎,平日里往來仙山倒是無妨,但如今要潛入魔穴,帶著獅子多有不便,但若不帶,也少個得力的幫手。此時,便可把獅子收入豹囊,攜帶方便。”
程心瞻看著手中之物,沒想到是能納活物的寶貝,便道,
“此物是否太過貴重了?”
周輕云連連搖頭,說道,
“不貴重,不貴重,我是找人換來的豹皮,再自己縫制的。且古語有言,「君子豹變,其文蔚也」,此物正合道兄玉質。道兄,這就是個納物之器,你助我良多,一件法寶又如何能酬,道兄便收下吧。”
豹囊散發著清雅的香,程心瞻稍有些猶豫,他不是仙山里長大的道人,修行之前在凡間生活了十幾年,自然是知道女子贈囊意味著什么。只不過她一再說這就是個納物的器件,若是推辭好像顯得是自己多慮了一般,而且此物又確實送的合用,程心瞻想了想,還是收下了,
“那我便厚顏收下了。”
周輕云笑著點頭,顯得極為開心,不過緊接而來的,又是離別愁緒,她道,
“道兄此去,小心為上,切莫強求,留得有用之身,比什么都重要。”
程心瞻點點頭,
“如今是大爭之勢,殺劫漸起,玄門身處漩渦之中,你在峨眉求道,萬事小心。”
“道兄,我知。”
“珍重。”
“珍重。”
獅子在不遠處等著,看著兩人依依不舍的道別,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并愈發認為自己心中之想錯不了。
但眼前程心瞻來了,獅子又趕緊擺出一副低眉順眼的乖巧樣出來。
程心瞻拍拍獅子,便道,
“你這夯貨倒是好運道,瞌睡了便有人給你送個香窩過來。”
獅子聽這話不明所以。
程心瞻便拿出香囊,打開了束口,
“你平常只顧睡覺偷懶,不思修行,到如今變化之術也還沒練到家,最小也就是尋常獅子大小了。先前我是準備把你變作一只糞金龜帶著混進去的,現在輕云幫了你我一個大忙,此囊能裝活物,你可直接進來隨我入魔洞。”
獅子聞言大喜,自己堂堂雄獅山君,要是變糞金龜真是不如死了算了。現在有香囊住何樂而不為,而且有了香囊,以后就更不必修行變化之術了,反正走哪都有老爺帶著。
“老爺請施法!”
程心瞻掐了一個訣,朝獅子一指,獅子便騰空而起,然后逐漸縮小,落入了囊中。
收了獅子,他束緊囊口,隨后把豹囊掛在腰間。
鹿臨清在獅子山腳等著,見程心瞻過來,便笑道,
“云來莫不是要做我峨眉的女婿?”
程心瞻聞言苦笑,
“臨清莫要打趣我,不過是周道友借劍于我,口授御法而已。”
鹿臨清大笑,他也就是隨口一說罷了,峨眉里自己看得上的不多,青索劍周輕云算一個,峨眉外的就更少了,云來算一個,要是這兩能成,自己倒是喜聞樂見的。
鹿臨清說笑也是放松情緒,笑過之后,他便鄭重道,
“若事不可為,不必強為,你我前途大好,仙道有望,犯不著和這魔頭死磕。”
程心瞻臉上更看不見什么緊張神色,笑著回,
“那是自然,我補充一句,如果到了那一步,各自逃命去,不要因為救彼此而錯失了逃命之機。如果真有人命該隕落,逃出去那個好好活,好生修行,日后為友報仇。”
鹿臨清點了點頭,心中卻是想著要是自己方才的玩笑能成真就好了,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這樣的人,竟然不是峨眉弟子。”
程心瞻笑了笑,
“道友之說在于大道所求,不在于跟腳門第。”
“說得好!”
鹿臨清臉上真情流露,浮現出振奮之色,打過這場仗,兩人也算共患難、同殺敵的朋友了,他只感覺近百年了,還沒有過這樣一個一見如故的知己。
但同時,他又有些為這位知己擔憂,如果誅魔不成,自己施展元神劍遁駕馭「列缺鉤」割破虛空離開,還是很有把握逃脫的,就是不知道這位知己到底有什么后手。但這種事不便細問,說多了更顯膽怯與扭捏,鹿臨清想了想,也沒有張口詢問,種種思緒涌到嘴邊,,只不過是四個字,
“那龍洞見。”
“龍洞見。”
兩人遂分別。
按計劃,程心瞻從北、西二門進,鹿臨清從南、鼠二門進。
鹿臨清去的地方要遠些,程心瞻目送他化作一道白色劍光貫天而去。
程心瞻也把自己的竹身喚了出來,分出一道元神入主其中。想了想,又把豹囊掛到了化身身上,誰也不知道洞里的情況,化身還未歷經雷劫,要是封洞門時遇見了什么意外,獅子也能幫上一幫。
而自己還有一道化身一道元神放在滇文藤充,這就是自己的最終后手了。即便本尊和竹身未能逃離,依舊可以憑單道元神重修。而且如今自己已經明定了法相與道志,對陰陽五行諸般法統的理解都深深烙印在元神中,重修也不是什么難事。
當然,程心瞻還是有自信的,做了那么多的準備,手上又有那般多的法寶,應當不至于用到這后手。程心瞻擔心的是鹿臨清,這位真正的性情中人,被自己邀請入魔穴,不知道他有什么萬全的后手。
但這種事也不便細問,畢竟是人家的秘密,而且真張了口倒顯得自己這個主動要除魔的人未戰言敗,失了銳氣。
不過,正邪不兩立,我心不偏安,唯有殺魔而已。
于是,兩身一個往南,一個往西,化作長虹飛遁。
程心瞻本尊要去北門,來到了螺髻山一帶,落在山陰一亂石堆處。
邛海劍閣久與龍洞對戰,對地形已經很了解了,做的計劃也很周全,從地道外圍到龍洞四門的路線都給程心瞻和鹿臨清標注好了。
程心瞻手捏劍訣,往地下一指,一道劍氣迸發,直竄地底,打出一個二指粗的深洞。
“變!”
他掐訣念咒,變作了一只黃蟬,與土色相近。
他有十七年夢蟬過往,配合著變字咒,即便沒有「玄機無漏符」,想來同境之中人應當是看不穿的。
黃蟬順著小洞飛下,更覺地底世界異常熟悉,呼吸吐納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有如魚得水之感。程心瞻猜測,這或許與「黃極正戊煞」也有關系。
下飛了約有二十來丈,眼前陡然開闊,這是來到了魔頭挖的地道中了。
地下很吵鬧,各種魔頭的呼喝聲,各種蟲子的腳步聲,還有蟲子咀嚼沙土的聲音,響成一片,在地道里回蕩不休。
程心瞻知道,這是玄門在灌沙填土,引魔頭出來清理。他所在的這個地道里,不遠處就有一群白蟻在啃食沙土。
他置若罔聞,堂而皇之往南飛,一路上也無人發現。
飛了足有兩刻鐘,地道忽然變得更加寬廣,一個巨大的圓洞出現在眼前。這圓洞之后的地道明顯與程心瞻一路走來的不同,并非是陰濕的土壁,而是泛著玉一樣的光澤。而且也沒有用螢石照明,那玉璧自行放光,是柔和的白光。
在這洞口之上,寫著四個古篆大字:
顓頊龍洞。
這一路無驚無險,便到了北門。
他看得分明,這巨大的門洞上有出入禁制,是一張泡沫似的薄膜,泛著水光。但程心瞻知道,這是魔頭巢穴的門戶禁制,自然不會像表面看起來那樣脆弱。
事實上,邛海劍閣也抓了不少魔道舌頭,早已問清楚。龍洞里的靈氣與外圍地道不可同日而語,三境以下的魔頭進不了龍洞,都在外圍的地道里修行。三境以上的魔頭,也只有五毒天王的親信才能進洞修行。
而五毒天王最親信的四個魔將,便擔任四門的監門將軍,持有自由進出龍洞的門牌,其他人想要進出,就必須要監門將軍打開禁制放行才行。
程心瞻看向門洞前的側邊,那里嵌著一個空蕩蕩的石室,石室門口坐著一個人,正在閉目打坐。他的目光落到了那魔頭的腰上,那里系著一個腰牌。
“鹿道友,我到門口了。”
程心瞻以心聲給鹿臨清傳音。
隔了一會,鹿臨清的聲音傳回來,
“我也到了。”
“看到腰牌了嗎?”
“嗯,看到了。”
“那動手?”
程心瞻問,此刻自己這邊和化身那邊都沒人。
“稍等一下。我這里有一隊魔兵正在給守門的魔頭上交土砂。”
鹿臨清說。
“好。”
片刻之后,鹿臨清的聲音便傳過來,
“準備動手,十息之后拿到腰牌。”
“好。”
程心瞻應著,隨即心中又暗自對蟲兒傳音,
“小寶,看你的了。”
“放心吧老爺!”
小寶顯然十分自信。
于是,便見黃蟬身上散出一縷若有若無的煙氣,往對面高處的石室里飄去。
程心瞻也做好了后手準備,如果這魔頭出人意料的有什么防身的至寶能察覺蟲子,自己到時候便以定字咒和攝字咒迅速奪得腰牌進洞。
不過到底一個是下凡的仙蟲,一個是守門的魔將,程心瞻多慮了,十息的功夫一到,他便看見那守衛頭猛地往下一垂,當即便響起了鼾聲。
程心瞻見狀搖身一變,恢復了人形,蟲兒也飛了回來。
這時,他耳朵一動,便聽得一陣爬蟲聲由遠及近,迅速傳來,程心瞻知道是有一隊魔兵過來了,應該也是來給這魔將上交土砂的。
程心瞻當即灑出一片蜃云,往外圍飄去,來的這對魔兵不過是一二境的小魔,一片蜃云足夠困住他們了。
他飛身來到石室中,一把摘下魔頭腰間的門牌,同時他看到魔頭身邊擺著許多布袋,有些布袋沒扎緊,程心瞻一看便知是凝練的土砂,這可是煉制土行法寶的好東西,也可以拿來增補「都天流己煞」,于是程心瞻全給收了起來。
腰牌已經到手,魔頭還睡得死死的,程心瞻殺心一起,這時候就不管會不會把魔頭驚醒了。他眼中眸光一閃,桃都刺出,直接沒入了魔頭腦中,這魔頭沒有自主護衛元神的紫闕之寶,飛劍瞬間貫入紫闕,把元神給攪了稀碎。眨眼的功夫,劍氣從十二重樓而下,破開中宮,直搗黃庭,緊接著一團劍氣便裹著魔頭金丹破腹而出。
一個四洗魔頭就這么死了。
程心瞻收了飛劍與金丹,躍出石室,直接飛入龍洞。過龍洞之時,他手上的腰牌亮起一團黑色光暈,照在水光薄膜上。禁制便被黑光化開了一個口子,程心瞻飛身而入。
另一邊,竹杖分身同樣以提前讓蟲兒吐出來的瞌睡霧迷倒了監門魔頭,拿到了腰牌,以幽都飛劍殺了魔頭,也已經進入了龍洞。
“進洞了。”
程心瞻同時給鹿臨清和葉元敬傳音。
約兩息后,鹿臨清的聲音便傳過來,
“進洞了。”
“好,聽到響聲就動手。”
葉元敬說。
程心瞻靜靜等待著。
“轟!”
一聲巨大的聲響從龍洞深處傳來,整個地下都在震顫搖晃,隨即,洪水一樣的氣浪從龍洞深處往外涌,吹的程心瞻衣袍獵獵作響。
“峨眉!你害我!”
隨后,又是一道聲嘶力竭的怒吼在龍洞深處響起,其聲似鬼哭狼嚎,聒耳欲聾,仿佛有上萬只蟲子在地下齊聲高鳴。
而早在巨聲響起的時候,程心瞻便祭出了「赑甲玄鐵盾」,此盾呈一個圓形,模樣像龜殼,上面有整齊排列的龜甲紋,但是又泛著金鐵光澤,而且祭出來后,盾上立即就結滿了白霜。
他手掐周輕云所授的御寶印訣,寶盾迎風見長,瞬間便大過三丈,死死卡在了洞門口。隨即,寶盾又發出幽幽的白光,一股寒氣從盾上生出,緊接著,盾上便生出厚厚的寒冰,并且往龍洞內壁上彌漫,只不過四五息的功夫,便生出五尺厚、蔓延幾十丈的玄冰。
希望這寶盾莫要辜負了它的名頭。
程心瞻感嘆了一句。
“南門鼠門已鎖。”
這時,程心瞻聽見了鹿臨清的傳音。
“北門西門已鎖。”
程心瞻回了一句。
“試煞。”
兩人異口同聲說。
隨即,程心瞻便往龍洞深處走,閃身進入一個岔路,祭起了「都天流己煞」,煞氣往龍壁上攀附,只幾息的功夫,白玉似的龍壁便開始像冰一樣融化。
程心瞻馬上收手。
“有用!”
“能化開”
兩人又是異口同聲,并且都能聽出對方話語中的振奮之情,如此,即便洞口有變,出不出去,也多了一條退路。
但在這時,程心瞻臉色一變,他感覺到有風拂過,但又不是真正的風,是神識之風!
“本王的龍洞里進來了四只老鼠,你們幾個,去把老鼠捉來!”
五毒天王的聲音在洞中響起,但此時,老魔的聲音已經不復方才的癲狂,而是陰惻惻的,仿佛幽鬼一樣。
“小心!”
程心瞻說了一句,隨即馬上找了一個岔洞,往西邊飛掠而去,當務之急是先與化身匯合,以免被逐個擊破。好在,峨眉提供的龍洞地圖很詳細,讓自己不必繞圈子與迷路。而且,邛海劍閣這段時間的各種手段齊出,大舉進攻,引蛇出洞,把龍洞中的魔頭基本都引出去了,所以此時也沒有馬上遇見魔頭來圍追堵截。
“嘶—嘶——”
但在這時,程心瞻忽然聽見了蟲鳴聲,而且聲音在逐漸便大,并伴隨著惡臭的腥風吹來。
程心瞻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施展瞳術,碧睛穿透石壁,丹瞳搜尋妖氣。很快,他便看見了一道二三十丈長的巨大紅影在朝著自己迅速逼近。
于此同時,他感應到,化身那邊也去了一個魔頭,觀其遁速與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是個三洗左右的金丹,應該是五毒天王的親信,一直留在洞中沒有出去。
“龍蜈到我這邊來了,還有一個三洗左右的金丹。”
程心瞻給鹿臨清說著自己這邊的情況。
“我這里也來了兩個魔頭,在攔截我和身外化身,看著都是四五洗的水平,但是沒看到五毒天王。”
鹿臨清傳回消息。
“好,各自小心。”
程心瞻答了一句,隨即不再分心。
而龍蜈的速度奇快,只十來息后,程心瞻便見一個二三十丈長的紅頭蜈蚣從自己后面的一個岔洞里冒了出來,距離自己不過五十丈。
這怪蟲渾身漆黑,唯有頭顱披著艷紅紅的鱗甲,頭頂上則是插著一把精金打造的交椅。蜈蚣嘴邊還長著兩根金燦燦的龍須,而且,相比五毒天王脫困那天,此蟲脖頸處竟然長出了紅色的鬃毛,這是龍鬃!
看來,此蟲在五毒天王占據龍洞后得了不少好處。
怪蟲張開血盆大口,腥風撲鼻,嘴里竟吐出一把丈六長的紅艷艷的三頭飛叉,朝著程心瞻激射而來。
程心瞻不閃不避,只掐一個訣,身上便忽然爆發出耀眼的光芒,緊接著,竟燃起紫色的火焰來,火焰將他迅速吞沒,熊熊的燃燒著,充斥著整個通道。
“嗖!”
飛叉刺空,發出尖鳴,扎進了那團火中,然而,下一刻,飛出透火而出,叉上無血,竟是扎了個空。
“嘶!嘶!”
龍蜈嘶鳴著,似乎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怪蟲控制著飛叉掉了個頭,再度扎進火焰里。
又是穿火而過,仿佛那火只是火,而人已經不見了。
與此同時,火焰在洞中飛掠的速度卻是比之前更勝一籌。而且這火焰奇怪,飛速往前的同時,縱掠過的地方卻不熄滅,火焰依舊在空中熊熊的燃燒著,留下了不會消逝的尾跡,像是一道久久不散的烈火長虹。
龍蜈緊追不舍,便一頭扎進了這火焰中。
這蟲兒只當洞中的火焰是個遮掩的幌子,飛掠遺留下的火光更是唬人的障眼法,其人定藏在火焰之中,便進火去搜。可是它這一扎進火焰,才曉得火焰的威力。火焰迅速攀附其身,兇猛的燃燒起來,痛的蟲子嘶嘶怪叫,馬上又退了出來。
魔蟲肉眼凡胎,不識得程心瞻這道法術,這正是他在西康除魔,拿戰功從西川劍閣萬里飛虹佟元奇那換來的峨眉秘術,「天光化虹術」。
此術脫胎于五行遁術中的火遁,但是又有別樣神奇,以身化火后,遁虛空于無形,兵戈不能加身。另外,此術又融入虹過留痕之意,飛掠之時能在所遁虛空留下火種,使得法火持續燃燒。而此法火焰留空的時間和威力便要看施展之人對于火法和虛空法的理解,以及施法者所用的法火。
傳言,峨眉派中精研此法的佟元奇身懷「赤虹陷空罡」,以罡火施展此法,能留虹一晝夜之久。
此罡難得,說起來,此罡火也能算得上是空中火了,只不過虹火乃是太陽真火照云水而生,若不論罡意,只論火焰,還是比不上直接從太陽之光里煉出的太陽丙火霸道。
程心瞻雖然研習此法時間還不久,但自認為對火法和虛空法還是有些理解的,如果以太陽丙火施展,目前還做不到留虹一晝夜,但一半的時間還是沒什么問題。
不過此時,只是對付這條龍蜈,程心瞻還不想直接施展陽火,以免五毒天王有所防備,只用了地煞紫火,但也足夠這長蟲吃一壺的。
紫火本就是南疆地下火焰之精,此刻在地底龍洞中,也是正得其意,越燒越旺,程心瞻就這么在通道之中留下一道紫虹,揚長而去。
“蠢蟲,繞過去!”
龍蜈對面這眼前的洶涌紫火,幾番試探,幾番吃痛,每次深入不到百丈便又退出來了。這時,它的耳邊傳來了五毒天王的一聲爆喝,這蟲子才后知后覺,嘶叫一聲,找了一條岔路繞了過去。
但這也無怪龍蜈,這本是一條異種靈蟲,但被五毒天王得到后非要在這蟲兒頭上釘一把精金交椅,早就壞了它的神志,如今只會聽命行事。
暫時甩掉了龍蜈,程心瞻離竹杖化身愈來愈近,同時他也暗自感嘆,這五毒天王也太小心了,自家老巢進來四個外人,都遲遲不肯親自現身動手,還要派僅剩的幾個手下來試探。
另外,也不知道葉元敬那一下到底給此魔傷成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