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鎮世地仙第二百三十五章 月隱鉛云,候風鳥占(第一更,求月票)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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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月隱鉛云,候風鳥占(第一更,求月票)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21日  作者:東海鎮守  分類: 仙俠 | 古典仙俠 | 東海鎮守 | 蜀山鎮世地仙 


宴席接近尾聲,程心瞻看出來這些人應當還有些話說,便率先起身告辭,等他回陽臺居,才發現已經是暮煙四起。

“老爺,今日宴飲如何?”

炤璃笑著上前問。

程心瞻笑著點頭,

“還不錯的,所飲都是美酒。”

白龍聽著,咽了下口水,

“老爺,下次我也想去。”

沒等程心瞻回答,炤璃便踩了他一腳,

“老爺交友宴飲,你跟著作甚,等你到老爺這個修為你再喝酒去。”

白龍臉一苦,小聲嘀咕,

“老爺修為低時就開始喝酒了。”

“你!”

炤璃一手叉著腰,一手要去揪白龍的耳朵。

程心瞻大笑,

“我可以帶你飲酒,只要你能說服炤璃同意就行。”

說罷,他也不再去看兩童臉色,端坐于陽臺之上,五心朝天,打坐靜思。

今天的宴席很明顯,是人家的私席,應該是酩酊老道想著自己新來,又頗為聊得來,這才臨時喊過去的。

那六個散人的名號如此相似,之間的互動又那般自然,一看就是老相識了。不過有一點,三個年輕人的與那三個老的無論說話還是碰杯時,細看之下便能發現還是帶著一絲刻意隱瞞的尊敬。

所以這六人的關系應該并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忘年交,那三個年輕人是三個年長者的晚輩才是。

可是對于自己這么個新來的外人,他們即便是同門上下輩關系,又有什么必要撒謊呢?

而且他們這個門派還不簡單,自己看不穿酩酊散人的境界,應當是三洗之上了,醰白、醐清二人應當是一二洗的實力。

最關鍵的是那三個年輕人,年紀輕輕就都結丹了。

對于年輕人的培養最能看出一個宗派的實力,這樣三個年輕的金丹,就足以說明他們背后的師門不簡單了。

而從酡顏散人的劍法來看,也不是一般的門派能教出來的。還有那個湛醄散人,他的氣息仿佛淵潭,深不見底,說實話,自己不敢說能勝他。

酡顏散人談及蜀中還有一人,說年輕一輩中在劍霞一道上無人能出其右,不知又是何等風采。

一個小小的白龍旗山,竟然如此臥虎藏龍,這要是放眼整個蜀中腹地的英才豪杰,那還得了?

天下能人異士無數,英杰輩出,自己萬不可焦躁自傲。

心中稍有感嘆與警醒,隨后,他拿出了三清山的玉鈴鐺,直接聯系到了現在主管應急事務的通玄師祖,言說了慶州修行者西流的事。

對待這件事,要看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上,要是放在明治山弟子身份上,那這件事自然與自己無關,但要是放在三清山掌教、未來東方道門的執牛耳者身上,那這就是緊要的大事。

但興許還是自己現在目光淺薄,或許在未來的某一天,自己到了一個更高的位置,這又不是什么事了。

不過程心瞻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三步,暫時還做不了走一步看三百步。

等匯報完了此事,再與祖師嘮了一會家常,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了,此時目視東方,峨眉山的靈光在夜色下愈發耀眼,仿佛云頂天宮一般。

程心瞻稍微看了一會后,安定下心神,繼續開始自己的修行。

他端坐在陽臺之上,沐浴月華,意歸紫闕。

自打劫雷開闕后,他的紫闕氣象便大不一般,在內景小天地里居九霄之高,色若垂天紫云,形為十層十二面瓊闕。

這里是三魂七魄的住所,他的意識來到最高層,附在爽靈元神之上,這里堆放著許多金簡玉書,都是他修行的法典記憶具化,以便時常溫習。有金字玉跡化作金蓮玉燕從書冊里飛出來,在紫闕里盤旋飛舞。

除此之外,他現在還有三件紫闕之寶在放置在紫闕中,第一件是「絳紫替命鏡」,放在紫闕頂上,是護佑之寶。

第二件是「天籟清音鐸」,別稱「醒鐸」,是程心瞻加萬法經師時一同賜下的寶物,被他放置在幽精元神所住的紫闕第九層中,可以掃除驕躁、昏沉、疑妒、散亂、執念等五障,是輔佐之寶。

第三件則是「持耀照幽明月玦」,也即是北陰托溫素空轉交給他的那枚月玦,這是一枚古寶,既是一篇古早咒術的載體,玉玦本身也是一件紫闕之寶,玉玦凝則為玉,散則化作「太陰戮魂神光」,是一件極為難得的攻伐之寶。

而這枚寶物里記載的太陰法咒,全稱為「太上長夜九幽陰府玉匱明真咒」,這篇咒術晦澀的很,用的都是年份久遠的拜月古語,即便是以程心瞻在咒術上的天資,參詳起來也很費勁,法咒到手兩年,也只是解了兩個咒字出來。

現在玉玦就被爽靈元神拿在手中,此刻明月朗照,程心瞻按著師尊傳授的法寶煉化之法,手掐法訣,攝引太陰月華入體,直照紫闕,落在明月玦上。

月華被爽靈元神牽引,凝成一個銀晃晃的符紋,印在了明月玦上,于是,玉玦便散作萬千流絲銀縷,在紫闕中緩緩飄搖,仿佛星漢。

但就是這般驚艷絢爛之物,卻是滅魂絕魄于無形的「太陰戮魂神光」。

而玉玦解體后,便有一個個光點顯露出來,這些光點有著特殊的形狀,像是星官象形,有似北斗勺形的,有似心宿心形的,有似翼宿鳥形的。

但實際上,這些星官象形都是咒字的筆畫,想要得到完整的咒字,就得先領悟這些筆畫的意思,再按星宿排列和筆畫法意還原出咒字來,極為艱難。

事實上,他的那位北陰師叔在拿到此物后,也想過解字悟咒,但很快就放棄了。這倒不是說陳素行的天資就差了,而是因為他久在魔窟,靈臺蒙垢,心神已經無法清明通透,而且身在魔窟,需要思慮的事也太多,這也使得他無法靜下心來鉆研了。

程心瞻參悟著咒字,時間很快來到丑時,這時不知從哪飄來一片灰云,遮擋了明月,失去了明月的照耀,程心瞻紫闕中的玉玦立即就化作了原形,萬千流絲銀縷合成一物,同時也將法咒筆畫全部遮掩起來。

這就是因為程心瞻未曾參透所有咒字,這也就表示著他未曾將此寶煉化完全,目前還只能借助月華解寶,尚未做到隨心所欲。

程心瞻睜開了眼,他看向太陰星的位置,那里有一片灰云,將玉盤全部遮擋住,并且灰云在月光的照耀下,顯現的詭異的亮鉛色。

程心瞻皺起眉頭,因為要解太陰法咒的緣故,所以近兩年的夜間他都在引照月光,他很明顯能察覺到,最近明月被鉛云遮擋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

而且,好像都發生在丑時。

這可不是一個好兆頭。

《青蚨化生經》里記載了這種月相,稱作:「丑時鬼戶,月隱鉛云」。

書里說,這是「太陰蒙塵,陰煞奪樞」之象,主兵戈大起,疫癘橫行。書中還說,要是遇見這種天象,最好就不要起尸了,否則行尸被癘氣所沖,容易尸變成魔。

程心瞻暗自嘆了一口氣,這次的魔災前兆極多、極兇,不知要演化成怎樣的一個殺劫,到時候,孰為萬枯骨,孰為功成將呢?

“鐺”

紫闕中,幽精元神擊響醒鐸,化去了程心瞻的散亂之念,他重新收束心神,爽靈元神又拿起了另一份同樣未曾修行完的秘籍。

《抱樸子》。

正是三清山至高無上的鎮派經典之一,開派祖師葛洪仙翁留下的皇皇仙典。

是程心瞻這次出門前,掌教紀和合專以「醍醐灌頂」神通,把仙典從自己的紫闕中照映到程心瞻的紫闕里,再另加密符遮掩,外人是決計看不見的,即便是大修士以搜魂神通以及奪舍借尸之法也無法查詢到仙典蹤跡。

《抱樸子》有五篇,分別記載金丹、符咒、尸解、奇門、占驗五道,而這次紀和合所傳程心瞻的,不過是五篇中排名最靠后的占驗術,稱作,

《候風鳥占望氣篇》。

紀和合認為天下大勢要變,靈機流轉愈發不可捉摸,此時不光是要加強自身的修行,還要關注天下大勢的變化,更要懂得根據天地大勢來判斷福禍吉兇。

而這說到底,還是保全之道,還是一宗掌教對他的關愛。

這份仙典同樣晦澀難懂,這本占驗術開篇說:

「天有六氣,地有五行。風者,天地之呼吸也;鳥者,陰陽之玄使也。若逢靈機變換,則風化為鷙鳥之形,望之可占兵禍吉兇。」

這是說,當天地之間的靈氛玄機發生變化時,會體現在風上,風跡會化作鳥的形狀,通過觀望風鳥的形態,可以占卜一些尚未發生的事,尤其是兵禍吉兇方面的。

仙翁稱此術為「候風鳥占」,認為風鳥的飛鳴起落,一舉一動,皆暗合兵機天時。

書里還記載了許多風鳥的形態與預示的兵禍,里面關于風鳥成形的解釋既詳實又晦澀。

而且這篇秘籍說是總結占驗之道,但又不光光是在講占驗,更是涉及到方方面面。

在說到天地靈氣流轉的時候,常常話鋒一變,又說到了人體小天地的周天運行上。

按書上所言,人體行氣,靈氣與法力的運轉同樣可視作風,風中同樣可以看出鳥形,從此間鳥形里又可看出修行上的問題來。

說到這里,法力鳥形又和人體脈象聯系起來,話鋒又轉到道醫岐黃、五臟六腑、周天百竅、陰陽輪轉上去。

一提到周天百竅和陰陽進退,那又會說到排兵布陣和兵法謀略上去,直叫人眼撩人,頭暈腦脹。

葛洪祖師作為三清山的開山鼻祖,萬法派的創派真師,一生所學囊括外丹、內丹、存神、導引、煉形、醫方、養生、符箓、齋醮、科儀、天文、術數、占驗、遁甲、讖緯、兵略、機要、陣圖、符咒、著述、立言等等等等,無所不會,無所不精。被后世稱贊為:

「括九真之奧,演八景之微,道門羽翼,無出其右。」

如此人物所著的綜論巨著,其筆法之汪洋恣肆、內容之包羅萬象便可想而知了。

他人讀起來是什么感覺程心瞻不知道,但在他看來,解讀起來是比那太陰法咒還要讓人困惑。

《太陰法咒》是看不懂字,要自己根據對太陰法意與群星列宿的理解去把咒字給拼湊出來,而《候風鳥占》則是里面的每個字自己都認得,但連起來就完全看不懂了。

程心瞻才拿到這本仙典秘籍不久,正是最費腦筋的時候。

程心瞻云里霧里看著,不知時間的流逝,直到心府里又傳來雞鳴,才發現東方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他放下經典,開始食氣,才攝完紫,醰白散人就來了,還從洞石里取出一堆書籍出來,說是要幫程心瞻寫地書的巴蜀篇和西康篇。

程心瞻自然是很欣喜,還告訴他,自己的地書已經取了小名,就叫《蕉葉集》,醰白散人聽著連連點頭,說是有雅趣。

等到兩人閑談,程心瞻提及那三位年輕人時,才從醰白散人這里知道原來那幾位不住燕徊山,平日里是在蜀地修行,但是常常會相約來燕徊山喝酒。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程心瞻過的極為充實,白日里和醰白散人修書,時而小酌一杯,并借著修書的名義,光明正大的了解蜀中的地勢地形與玄門派別。

夜里就獨自修行《太陰法咒》和《候風鳥占》。

這般過了兩個月后,他自覺在兩門道術上有所進益了,但也感覺到醰白散人來的次數是越來越少了,拿過來的風土地志也越來越少,每次來待的時間也越來越短,不知是為何。

這一天,涼風乍起,秋風吹入了白龍旗,山頂上的冰雪白龍較之夏日也更為威武了。

醰白散人已經十日未來,程心瞻心有疑慮,便主動去這位酒友的洞府尋他。

他這一去,卻是撲了個空。

再去醐清散人和酩酊散人的洞府,竟然也是無一人在家。

不是說好的隱士么,怎么全都跑出去了,而且還數十日不歸?

難不成是結伴去他山訪友去了?

程心瞻感受著瑟瑟秋風,不知是不是最近修行《候風鳥占》初窺門徑的緣故,天人交感之下竟然聞到了一絲肅殺之氣,心中頓時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那好,那就以鳥占來看看醰白散人的吉兇,測一測他的行蹤歸期,也驗一驗鳥占是否真有書中說的那般神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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