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之箭的落下毫無征兆。
但整個艾澤拉斯所有大陸的所有城市中的所有居民,都親眼目睹了這一刻。
璀璨的日光化作流矢自蒼穹之上降下,裁開了天空,猶如神啟一般落在了世界的某個地方,還有虔誠的信徒們信誓旦旦的宣稱他們看到了圣光化作璀璨的巨劍,刺入了世界之中。
但基本沒人信這種瘋狂的說辭。
如果真有那么大的圣光大寶劍刺下來,整個世界不就完蛋了嗎?
那可是龐大到讓整個世界都能看到的光束啊,而且持續了整整三十分鐘才散去,但連薩滿們都沒有感受到世界的痛苦,說明并沒有對世界本身造成任何傷害。
所以,那就是個純粹的“圣光神跡”而已。
最少對于艾澤拉斯的圣光信徒而言確實如此,甚至人類的圣光教會和奎爾薩拉斯的太陽國教都打算立刻派出信徒組成的探險者前去朝圣了。
但這對于守護巨龍們來說絕非簡單的一次信仰昭示。
因為在那根“太陽之箭”落下之后,整個世界里的所有守護巨龍都在同一時刻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于它們精神上爆發。
那是“家的味道”。
巨龍群島的封印被打開了!
那道光砸下的地方就在龍島之上,秩序魔法塑造的隱秘結界被粉碎,讓巨龍們不必再等待一萬年前的家鄉封印從內部開啟。
但現在的問題是,如果巨龍群島是那把太陽之劍落下的位置,那么龍島本身是否遭受了影響和破壞?
“那是來自太陽的力量!它被壓縮凝實成實體,又被丟入星體之中,肯定會對大陸架本身造成一定的影響。
我們必須盡快趕過去!”
紅龍女王阿萊克斯塔薩從龍眠神殿一躍而出,在空中化作威嚴而龐大的巨龍姿態,拍打雙翼帶領著環繞著高塔的巨龍們飛向它們的故鄉。
她的喊聲讓紅龍軍團中最年長的巨龍們連連點頭。
在它們飛出諾森德海岸的同時,從魔樞起飛過來的藍龍們正好融入了這巨龍的“遷徙”之中,不只是成年巨龍們加入,就連幼龍們也拍打著翅膀跟在長輩們身后。
它們出生在巨龍群島之外,故鄉對它們而言只是個存在于長輩話語中的“概念”。
然而在巨龍群島真正被從迷霧中釋放出來時,別說是它們了,就連剛破殼的雛龍們都躁動了起來。
很顯然,巨龍群島里有某些東西在吸引著守護巨龍們。
“是誓言石!阿萊克斯塔薩,守護巨龍們的‘誓言石’在呼喚我們。”
瑪里茍斯拍打著雙翼,接近自己的姐妹,它在諾森德的凜冽寒風中對紅龍女王喊道:
“諾茲多姆在哪?它不是回來了嗎?”
“青銅龍們正在時光之穴清理永恒龍留下的污穢,但相信我,瑪里茍斯,諾茲多姆只會比我們更快行動,它畢竟可以看到時間中的波瀾。”
紅龍女王拍打巨大的雙翼帶起尾流,幫助紅龍軍團們的幼龍們加速,又高速掠過下方冰凍之海上浮動的冰川,在那些被巨龍們群體出現嚇得逃入水中的企鵝們的尖叫聲中,阿萊克斯塔薩回應道:
“現在的問題是那道擊破了迷霧封印的陽光過于耀眼,整個世界都知道了巨龍群島的出現!那里有很多東西是不能被凡人接觸到的。
不只是秘密,還有危險。
我們必須調動守護巨龍手中的所有力量盡快趕回龍島,把那些危險之地重新掌控起來.瑪里茍斯,你通知伊瑟拉了嗎?”
這個問題讓織法者撇了撇嘴。
它低聲說:
“伊瑟拉現在是世界衛士,阿萊克斯塔薩,我們用肉眼看到的現象,她只會在世界母親的提醒下得知的更早。我估計,伊瑟拉已經在巨龍群島邊緣等待我們了。
而且你做好準備,出現在那的估計不只是伊瑟拉,還有‘那個人’。”
紅龍女王沉默下來。
它知道瑪里茍斯說的是“耐薩里奧”。
黑龍軍團重歸純凈,回到世界母親麾下的事做的非常隱秘,但因為這事和守護巨龍息息相關,因此伊瑟拉作為“中間人”將這事告知給了龍王們。
它們知道死亡之翼真的已經死了,如今存在的“黑蝕滅世者”也僅僅只有耐薩里奧的智慧和意志,完整的人格并未被修復,親手操刀完成這事的警戒者圣人已經保證,此時的耐薩里奧和過去的黑龍之王僅共享同一個名字。
但話雖如此,要讓藍龍們心平氣和的接受這一切顯然很難。
它們在上古之戰里差點都被死亡之翼滅族了,這種仇恨顯然不能被隨便遺忘。織法者本來打算找同樣被傷害過的綠龍軍團一起聯手,但伊瑟拉對此不感興趣。
這讓織法者非常惱怒。
其他巨龍們并不知道龍王之間的討論和它們即將面對的事實,它們只是單純在為故鄉的重現感覺到欣喜。
尤其是那些老龍們。
它們也沒想過一萬年前離開故鄉支援上古之戰,就成為了自己與故鄉的訣別,很多老龍甚至完全沒做好準備,離開的時候連家里都沒收拾過。
很多老龍的子嗣和龍蛋都被留在了巨龍群島里,這一下子分開了一萬年,也不知道那些孩子和龍蛋有沒有被好好照料?
雖說巨龍群島里的五色巨龍們都有一套完善的孵化制度,但在龍王們都已離開之后,很難說那些龍人們能不能在沒有任何首領指揮的情況下堅持維序一萬年?
伴隨著巨龍們距離龍島越來越近,這些疑慮都已轉化為壓力浮現在心頭。
原本喜悅的巨龍們也變的沉默下來。
它們浩浩蕩蕩,甚至以一種“遮天蔽日”的姿態飛過海面,讓海面上那些乘坐著大烏龜出航的海象人漁夫們都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它們從未見過這么多巨龍在同一時刻出現。
不過巨龍群島的位置距離諾森德大陸不遠,以巨龍們的飛行速度很快就能抵達,在越過海面已眺望到龍島的陸地輪廓時,一道道時間旋渦也在高空中出現。
在諾茲多姆的帶領下,剛剛來到這條時間線的青銅龍們也加入了守護巨龍的陣營之中。
“諾茲多姆,你為什么不來龍眠神殿?”
紅龍女王靠近了自己的兄弟,她語氣溫和的說:
“我們已經數千年沒見過彼此了,而且你這次過來似乎滿腹疑慮。”
“我只是不想干擾你們的判斷,阿萊克斯塔薩還有瑪里茍斯。”
諾茲多姆沒有掩蓋自己的真實想法。
它看著龍島,語氣溫和的說:
“你們手中有從奧達曼取回的白金圓盤,那里面記載著我們共同的朋友提爾留下的所有記憶,真相就藏于其中,已不需要我違背自己的職責與誓言,向你們說出那些被掩蓋的過去。
我不是在躲著你們。
恰恰相反,我是希望你們倆以領袖的姿態做出決定時,可以不被我的個人情緒所干擾。”
“所以,你已經做出決定了?”
織法者從諾茲多姆的話語中聽到了一股已很久沒有感知過的“決心”。
以前它們還會對諾茲多姆迷失于時間網絡的行為報以懷疑,但現在瑪里茍斯已經明白過來,諾茲多姆的迷失更像是“自我放逐”。
自己的兄弟一直活在職責與正義的夾縫中,它一直很痛苦。
現在,它終于不必承受那樣的痛苦了。
想到這里,瑪里茍斯嘆氣說:
“感謝你的坦誠,諾茲多姆,我保證,我一定會在最理智的狀態下做出決定”
“呃,對此,我很懷疑。”
諾茲多姆聳了聳肩,又對阿萊克斯塔薩打了個眼神。
青銅龍王和紅龍女王便一左一右飛在織法者身旁,隨時準備拉住一會絕對會暴怒的瑪里茍斯。
果然,就在三色巨龍們的龐大編隊靠近巨龍群島的海岸時,那些在世界母親給予“整容權限”后就變的奇奇怪怪的綠龍們已經在海岸附近巡游了。
從諾森德飛過來的方向正好是綠龍軍團在一萬年前的領地,它們將其稱之為“樹蔭庇護地”,這里有綠龍軍團的古老建筑物,隱藏在郁郁蔥蔥的林地之間。
但最顯眼的就是一處夢境之門。
那是通往翡翠夢境的最古老入口,越過這道門才能抵達綠龍軍團真正的古老領地。
不過環繞此地飛行的綠龍們不是問題,真正的問題在于那些混雜于綠龍之中的黑龍!
那些劊子手!
那些叛徒!
它們就那么光明正大的拍打著漆黑的雙翼,在一頭外形怪怪的黑龍的帶領下停靠在綠龍海岸的山石之上,似乎是在特意等待三色巨龍們的到來,好和它們一起飛回巨龍們曾經的輝煌城市“瓦德拉肯”。
就如諾茲多姆預料的那樣,瑪里茍斯在看到那些黑龍時頓時怒火沖天。
哪怕織法者一直在努力讓自己維持冷靜,然而萬年的仇恨哪是那么容易消弭的?
它嗷的一聲就卷起寒風沖向黑龍們,隨后就被青銅龍王和紅龍女王一左一右摁在了原地,早有準備的青銅龍們也釋放了大范圍的時間停止,將那些想要沖出去殺死黑龍的藍龍們固定在了空中。
這時候可不能打架。
而且那些黑龍都很純凈,它們的污染源頭被凈化,個體又經歷了虛空大師們的污穢拔除,已經恢復到了黑龍們最本源的狀態。
一些比較“時髦”的黑龍也從世界母親那里使用了自己的權力,它們把自己塑造成和綠龍一樣千奇百怪的樣子,不過黑龍們以自己黑曜石般的漂亮鱗片為榮,因此它們大都通體黝黑。
它們的數量也確實少。
連最落魄的藍龍今日算上成年龍和幼龍都來了上百頭,但黑龍們加起來也不過三四十頭的樣子。
此時待在黑龍之中的黑角有些無奈的在山石上搖擺著尾巴,在它的大腦袋上還頂著一頭金色的小黑龍,后者似乎被吵到了,便迷迷糊糊的仰起頭看著遠方那些巨龍們。
它發出了嗷嗷的興奮叫聲,拍打著雛龍的雙翼想要起飛去和那些厲害的巨龍打招呼,但卻被黑角用爪子摁住。
別過去,小傻子!
藍龍們會咬死你的,滿心仇恨的它們可不在乎你的出身有多么“顯赫”。
“它們很憤怒,這還是在‘耐薩里奧’沒有出現的情況下。”
在黑角身旁,被世界母親許可暫時領導黑龍的“預備役大地守護者”薩貝里安咧了咧嘴,這個陰沉的家伙揚起自己此時更夸張的荊棘龍角,眼中寫滿了躍躍欲試。
它對黑角說:
“你說,如果藍龍們在這個場合進攻我們,我們能不能用世界母親賦予的力量反擊?”
“你夠了!”
黑角罵道:
“好不容易迎來了和平,你就少作妖吧。不要讓仇恨之輪再旋轉下去了,我們在過去因此流出的血已經夠多了。”
“哼,我是想要和平的,黑龍們也確實需要一處領地來繁衍生息。”
薩貝里安哼了一聲,從鼻孔噴出純凈的熔巖之火。
它拉長聲音說:
“就怕人家不答應啊,哪怕所有墮落者都已被我們親手處死,但藍龍們顯然不打算因此就放過我們這些撥亂反正的好黑龍。
顯然,在世界利益面前,小心眼的藍龍們還是不愿意放棄過去的恩怨。
我現在開始期待耐薩里奧過來之后,織法者會憤怒到什么程度了。”
“呃,說起這個。”
黑角有些疑惑的問道:
“耐薩里奧去干什么了?”
“噓,別問。”
薩貝里安露出微妙的表情,說:
“問就是秘密!但它一會就來,咱們等著看好戲吧。”
“咔”
黑色龍爪扣入了眼前一座黑龍石像的基座之中,將那些用于掩蓋奧秘的基巖粉碎掉,又在扣緊機關的旋轉中激活了內藏的暗格。
于奧妮克希亞和艾格文女士的注視中,那石像內藏之物終于浮現。
一枚刻滿了特殊符記的圓盤,中心點綴著暗淡的渾圓水晶,乍看之下沒什么奧秘,但當艾格文伸手將其拿出又和另一只手里的巨龍之魂作比較時,周圍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兩個圓盤的相似之處。
從設計思路到功能性幾乎都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巨龍之魂被設計用來吸收守護巨龍的力量,但艾格文拿到的這枚暗淡的圓盤是個“半成品”。
它的設計目的顯然更加狂野且危險。
“幽暗之心.”
艾格文撫摸著手中的古老圓盤,說:
“按照薩拉塔斯的說法,這古物是巨龍之魂的雛形,耐薩里奧曾想要設計出一個可以將所有力量轉化為虛空的神器。但那時候它顯然還有理智,不愿意屈從于虛空的引誘,便親手將這個神器封印在了禁忌離島的石像之中。”
“但我們之前來過這!”
奧妮克希亞看著艾格文手中的幽暗之心,她疑惑的說:
“如果警戒者之前就知道這枚神器在這,他為什么沒有帶走它呢?”
艾格文沉默著。
她也不知道原因,實際上,在得知幽暗之心就藏在禁忌離島的地下后,星魂代言人也被嚇了一跳。
這玩意既然能被薩拉塔斯計劃用來熄滅太陽,就應該被妥善保管而不是任由它藏在龍希爾的“出生地”中。
她不知道迪亞克姆的想法便無法做出回答,總不至于是上次走得急忘了拿吧?
就在她們沉默的時候,一道光芒突然在這位于離島地下的廢棄之地亮起,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中,迪亞克姆的身影從那光中顯現。
這讓之前親眼目睹迪亞克姆融入安瑟神軀的艾格文嚇了一跳,她還以為迪亞克姆這么快就完成了對太陽神殘軀的占據。
但仔細觀察后,星魂代言人就吐槽道:
“你居然把‘信仰化身’的把戲用在了自己身上?但為什么要塑造出這個弱小的神降投影?別告訴我,你這距離次級神一步之遙的家伙連一個半神級的力量投影都造不出來?
那樣我絕對會嘲笑你的。”
“倒也并非如此,呃,具體怎么說呢?”
迪亞克姆撓了撓頭,嘆氣說:
“我遇到了一點‘麻煩’,我低估了那件事的難度,為了確保最壞的情況發生時我還能留下一些理智的回響,所以我特意制作了這個‘信仰化身’。
這是一次嘗試,我也不確定信仰化身能不能躲避日蝕轉化的影響。
但如果我被黑暗吞沒了,艾格文,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就得麻煩你為我制作一具巖石之軀來存放我僅剩下的理智。”
“那你最好就找個安全的地方存放這具化身,就和那些巫妖們找地方藏自己的命匣一樣。”
艾格文拄著法杖呵斥道:
“你這化身太弱小了!
我都懷疑它能否有傳奇者的戰斗力,很明顯已經跟不上如今我們面臨的種種事態。
我之前遇到過某個巫妖把自己的命匣藏在矮人們的水壩里,就是洛克莫丹那個,考慮到一旦水壩垮塌就會讓濕地迎來滅頂之災,因此矮人們會不顧一切的保護那個水壩,從而保護那個狡猾巫妖的命匣。
你或許也可以借鑒一下這個奇妙思路。”
“容我問一句,那個腦子很好用的巫妖的下場如何?”
迪亞克姆的信仰化身接過幽暗之心放在手中摩挲觀察,他問了句,艾格文撇嘴說:
“死了!
被我親手弄死的,甚至都不需要戰斗,一個輕松的‘化石為泥’法術就把命匣從矮人水壩里拿了出來,然后,當著絕望的巫妖的面敲碎了。
唔,那是我身為傳奇者的人生中,打過的最輕松的一仗。”
“是啊,誰會想在一個有各種奇怪法術的世界里,把自己的命匣藏在凡人造物之中呢?”
迪克哼了一聲。
他這會的狀態其實也不怎么好,但塑造出這個化身并不是為了戰斗,手持幽暗之心時又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一直跟在艾格文和奧妮克希亞身旁的“黑衣人”。
剛才就是它打碎了石像的封印,取出了這幽暗之心。
“我上次沒有取走它是因為這東西的封印和巨龍群島的封印鏈接在一起,曾經的耐薩里奧顯然不打算讓這東西重見天日,在巨龍群島的封印沒有打開前,這東西也不可能被取出來。
最重要的是,這個世界上知道幽暗之心存在的人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五個。
死亡之翼已經死了、石鱗之龍伊律迪孔還在蹲大牢,薩拉塔斯被我束縛在日蝕碎片里,我自己現在連親身外出走兩步都做不到。
所以,把它放在這,其實就是最安全的封印方式。”
迪亞克姆解釋了一下艾格文和奧妮克希亞的疑問,隨后,他對那黑衣人說:
“感覺如何?”
“感覺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而且還挺有意思。”
那黑衣人相當溫和的回了句。
這態度讓迪克翻了個白眼,說:
“行吧,但愿你一會面對你憤怒的兄弟姐妹時還能有這樣的好心情,送我們過去吧,別讓龍王們等急了。”
“我要強調一下,尊貴的鑄光者。”
黑衣人抬起手,讓眾人所在的地面“活躍”起來,它溫聲說:
“那些不是我的‘兄弟姐妹’,我甚至沒見過它們!但伊瑟拉‘大姐’確實很溫和,她希望把我教成優秀的龍王,我也很喜歡和她一起聊天,并從她那里聽說這個名字之前所做的混蛋事。
我覺得那可以提醒我,最糟糕的人生是何種樣子!
畢竟,我只是叫‘耐薩里奧’.
實際上,如果諸位愿意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改名成‘狗剩’或者‘二丫’之類的,如果這可以讓它們憤怒消散的話。”
“好了,耐薩里奧二世,別開這些糟糕的玩笑了。就算你笑話說得再好,一會那頓打你也是逃不掉。”
“但往好處想想,閣下,挨打的時候笑出聲,總比娘炮哭唧唧的體面一些吧?
更何況,誰打誰還不一定呢。
如果只因為我繼承了這個倒霉名字就要平白無故的挨揍,那我覺得這個世界才是真沒救了。
哈,你笑了,對吧?奧妮克希亞,看,還是有人能懂得欣賞我的幽默。所以,上次提的建議你覺得如何?
你叫我爹,我叫你姐!
咱們各論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