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什么叫‘入職福利’?還免費整形?這都是誰告訴你的?”
面對跑來要求“免費整容”的泰蕾茍薩,迪亞克姆一臉懵逼,他可不記得自己發布過這樣的“福利”啊?
但隨后看到一溜小跑帶起龍卷風沖進沙漠里,轉瞬就不見了蹤影的奧妮克希亞,警戒者頓時明白過來。
嗷,狡猾的“光鑄黑龍”給自己挖了個坑,估計是小小的報復一下如今的老板“綁架”她加入“圣光園區”的事,當然也有可能是黑龍公主注意到了泰蕾茍薩的茫然和失落,所以打算以“過來龍”的身份給她一點“龍生建議”.才怪呢。
奧妮克希亞的惡劣性格屬于虛空都掰不回來的糟糕情況!
別人在光鑄之后都會狂熱且熱忱,但這頭黑龍除了不會表面使壞之外,內在的狡猾與惡劣依然沒有得到改變,或許圣光的約束得花點時間才能在她身上生效。
不過泰蕾茍薩既然來了,也不好直接趕走。
“但為什么呢?”
警戒者看著她,說:
“星魂尊主都不在意你們的巨龍外表,說明祂并不會以外表來衡量自己孩子們的能力,你也被星魂賜福成為了這個世界真正的‘魔法守護者’,這說明你選擇了自己的道路,卻又為什么一定要拋棄守護巨龍的外形呢?
藍龍可是所有守護巨龍里被凡人評價為最美麗的巨龍啊。”
“我不能以這樣的形態出現在族人面前。”
泰蕾茍薩有些悶悶不樂的低著頭,一腳踹碎了身旁的巨石發泄心中的郁悶,說:
“我會和麥琳瑟拉與瑞亞絲塔薩一起暗地里尋找泰坦惡意拘禁星魂尊主并試圖改造世界的證據,但在我們得到答案之前,與守護巨龍們貿然接觸只會引發不必要的威脅,我也遠不如克羅米那么堅定那么豁得出去。
我只是個年輕的藍龍,我沒有足夠的人生經驗來讓我在這種情況下做出判斷。
感性來說,我應該相信自己的族人和自己出生時就被反復強調的使命。
但我的理性告訴我,星魂尊主和您的告誡是正確的,泰坦不如巨龍們想象的那么完美無缺,實際上,祂們或許真的很殘忍。
我覺得這種情況下,換一種外觀會更方便我行動,而且世界星魂給予我的力量和原本的魔網操縱截然不同,我也確實需要新的軀體構造來更完美的使用它。”
說到這里,藍龍姑娘仰起頭,目光炯炯的看著迪亞克姆。
她好奇的說:
“奧妮克希亞告訴我,睡一覺就好了,一點都不會痛,對嗎?”
“你的情況比她好得多,你沒有被虛空污染,這意味著我只需要用血肉詛咒微調你的骨架和肌肉組織,順便修改一下外形。”
警戒者點頭說:
“甚至用不了三十分鐘,所以,來吧。”
迪克舉起手,讓圣光在自己手中幻化出不同的“古龍種”生物的模版,如推銷商品的小哥一樣,微笑著對藍龍說:
“選一種外觀來開始你的新人生吧。”
“我要這個!”
泰蕾茍薩在幾秒之后指著其中一個尖叫道:
“這個好帥,我喜歡這個!這玩意可比我們的藍色大蜥蜴外形帥太多了,如果當初泰坦給我們捏外形的時候能講究一點,我也不用這么糾結啦。
小星星也說過,她不喜歡我們的巨龍形態。
她覺得一點都不優雅,我猜她也一定會喜歡這種優雅又孤傲的‘寒霜女王’姿態的。”
“冰呪龍啊.確實挺適合你們藍龍,而且都是操縱寒冰的頂級選手,眼光不錯,姑娘,這次就不收費了,但如果再想搞‘幻化’的話可是要加錢的!
虛空賜予我偉岸的諸界吞噬者之力,可不是為了給你們當造型師托尼的。”
在覲見星魂的行動告一段落之后,埃索達號飛船的冥想室里,迪亞克姆一邊等待阿古斯尊主的蘇醒,一邊使用血肉詛咒對眼前的那些其拉王族蟲卵進行著非常“邪惡”的“改造”。
既然決定要把這種生物作為“逐影者”教派的虛空象征,那么迪亞克姆就總算有機會將自己記憶中的“蟲族”以血肉詛咒的方式親手塑造出來。
考慮到以后逐影者們可能人手一只影鑄蟲作為載具或者戰斗仆從,因此迪克還不能只是簡單重塑這些其拉蟲的外形。
他需要更深入一些,用血肉詛咒介入到蟲子們的繁衍之中,讓自己為它們的種群重塑出一套繁衍體系來。
這就涉及到血肉詛咒的高階運用了。
“您現在還無法一次性完成對其拉蟲族的整套繁衍體系的塑造,即便是上古之神想要完成一個文明體系的搭建也需要花費漫長的時間來思考,來引導。”
暗影之語在迪亞克姆的虛空風衣中翻滾著,它建議道:
“若只是給逐影者信徒們作為‘契約仆役’使用,那么在我等看來,您此前塑造出的‘跳蟲一號’就很合適。
那種戰斗特化的蟲子要比其拉兵蟲更兇狠,配合逐影者術士們的戰斗協調絕對可以達到11>2的效果,更何況,您也不必苛責自己的信徒只能召喚一只嘛。
蟲海戰術可是蟲類生物的特色,不可不品嘗。”
“我腦海里確實有一整套蟲群的進化樹。”
警戒者一邊拼接著“虛空手辦”,一邊說:
“都是成體系的學識并不需要我多做思考與修改,唯一的問題是如何確保它們不會失去控制,你要理解,暗影之語,這種蟲群和其拉蟲可不一樣,它們甚至有可以航行于星海的利維坦飛蟲母艦,一旦在某個世界失控,只需要很短的時間就會引發一整個星域乃至星區的生物災難。”
“太簡單了,尊貴的諸界吞噬者。”
暗影之語發出桀桀桀的笑聲,它說:
“只需給它們靈魂中打入烙印”
“但具有獨特‘蟲群意志’的它們真的擁有靈魂嗎?克蘇恩真會給它一手塑造的仆從留下這樣的致命漏洞嗎?”
“啊這.”
暗影之語沉默下來。
確實,它把問題想簡單了。
克蘇恩當初塑造其拉蟲時大概率就沒有給這些蟲子賦予完整的靈魂,因此百試百靈又粗暴簡單的靈魂烙印是用不上了。
但隨后,暗影之語又冒出一個餿主意。
它建議說:
“如果您擔心物質世界發生生物災難,那不如干脆把這些蟲子養在虛空界域乃至無光之海中?那里的妖魔鬼怪多得是,就算蟲群有飛蟲母艦又如何?
那些虛空大君們的夸張造物可比您的蟲子危險多了。
那里是虛空的領域,普通生命想要在那里活下去并繁衍生息就必須要有自己的眷主,一旦脫離了眷主它們頃刻間就會被其他獵食者作為美味。
如果無法完美控制,那不如就讓它們主動依附!
只要您能成為無光之海中的次級神,小小蟲群還能反了天不成?”
迪亞克姆沉默著。
他覺得這依然是個餿主意,暗影之語顯然不懂“指數級繁衍”是個什么概念,它也完全沒有和“真正的蟲群”較量過。
弒神而已,自己記憶中的蟲群又不是沒干過。
在數分鐘的思考之后,警戒者詢問道:
“你曾說過,你是無光之海中誕生的原罪投影,需要依附于我,待我成為次級神后便能給你權能,使你真正得到你渴望之物。”
“是的,我等只是智慧個體在混沌之海中的影子。”
暗影之語嘆氣說:
“我等知曉一切,卻又虛弱無比。”
“那你想要提前感受一下擁有力量的感覺嗎?”
虛空先驅迪亞克姆一邊繼續完善自己的影鑄蟲,一邊溫聲蠱惑道:
“我覺得比起附庸和控制,這借由我之手誕生的蟲群還是獨立一些更好,就像是克蘇恩挑選了雙子皇帝來領導其拉帝國一樣,我也需要為蟲群挑選一位領袖,為它們塑造一位‘主宰’,為它們宣揚一位‘神’。
我要做的事太多了,暗影之語。
我真的沒那么多精力用于看護逐影者蟲群在無光之海中的繁衍與開拓。
它們是生命就該學會直面風暴,它們只是缺少一位領袖。
愿意成為我的‘牧蟲人’嗎?
愿意成為它們的主宰和它們的‘神’嗎?
愿意帶領它們在無光之海中殺出一片天嗎?
你為何要依附于我,祈求我開恩為你賦予權能?‘成王’這種事,難道不該由自己親手完成才更有成就感嗎?”
“但但我等只是您的投影而已,我等甚至不能算獨立的生命。”
暗影之語甚至有些結巴,它低聲說:
“我等自誕生之日起就注定要追隨自己的本體而動,蠱惑你們,誘導你們墮入無光之海,這就是我等的使命。”
“你的使命完成了,我已經是諸界吞噬者了,你的任務完成的可謂相當完美。”
迪亞克姆溫聲鼓勵道:
“與其藏在我的陰影中做一個解悶的話癆,或許你也應該有點更偉大的追求。
我把你放入這枚蟲卵里,將你送入無光之海中孵化,你將指揮這些被我改造過的逐影者蟲群建立一個母巢基地,隨后按照你的心意來在虛空的界域中擴張。
你來制定計劃!你來執行戰略!你來承擔結果。
我只會給你需要的幫助,不會給你苛刻的使命或者說你的‘任務’就是帶著自己的蟲群在那個鬼地方盡可能的活下去,在逐影者術士們需要‘契約獸’的時候,為他們挑選合適的仆從并在物質世界獵獲你需要的一切。
你是我的墮落之影,我們利益一致,你沒有理由也完全不需要去考慮一些危險的事,我成為虛空的次級神對你有利無害。
我們會成為合作者,而非現在這種依存關系。
在你以血肉實體孵化之后,我甚至可以將你選拔為我的虛空神選,這樣一來,你就能使用我的力量在無光之海戰斗生存了。”
暗影之語沉默下來。
近十秒之后,它信心不足的說:
“我尊貴的您覺得我真的可以嗎?我真的有那個能力駕馭一個文明來在危險的無光之海中開疆拓土嗎?”
“或許有,或許沒有。”
迪亞克姆以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手心中托舉的蟲卵,來自血肉詛咒的塑造讓它晶瑩剔透,看起來就像是一件藝術品。
他以虛空先驅應有的溫和語氣說:
“但你總得試試,才能確認自己的潛能和天賦可以支撐你走到哪一步,想開點,就算失敗了也無非是回到我的陰影中,完全沒有不可承受的損失。
所以.
試試?”
這個反問似乎點燃了暗影之語心中的某種野心。
它以黑暗之風的姿態環繞著迪克手中的蟲卵,在越發尖銳的破風聲中,它說:
“試試就試試!
反正我等也受夠了要以諂媚佞臣的姿態時時刻刻討好您的生活了,主要是您的道德水平太高了,完全不沉浸在低級趣味里,讓我等的花言巧語毫無用處。
您是個道德圣人,甚至在與奈麗獨處時都非常紳士。
對于我等這樣天生壞種而言,您的人生太無趣了,您走入黑暗都只是為了更好的守護光明,您不可能真正墮落,這讓我等一身本事毫無用武之地。
那就讓我等試一試,能否支撐起逐影者派系根基這樣的偉業吧。
無光之海的虛空之風中定會為您送來好消息。
尊貴的黑暗執政官大人。”
“那么,祝你好運,主宰。”
迪亞克姆目送著暗影之語以黑暗之風的姿態融入蟲卵之中,就像是一個器具擁有了靈魂。
他握住暮光神錘在身旁輕輕一劃,一道通往無光之海的裂隙打開,隨后將手中的蟲卵扔了出去,連同那些其拉王族蟲卵一起丟了下去。
說實話,他不知道暗影之語能否在無光之海的偏僻角落帶著逐影者蟲群殺出一片天。
但如他所說,只是一次嘗試而已。
失敗了也沒什么損失,大不了重新挑選一種虛空生物作為逐影者派系的象征就好。
就在迪亞克姆完成這件事后幾分鐘,伊瑞爾就跑了進來,對自己的導師和眷主匯報道:
“圣人,艾格文女士回來了,不過她說她可能馬上要出發前往世界各地確認泰坦設施的位置,在出發前她有事要叮囑您。”
“她有什么變化嗎?”
迪亞克姆起身散去自己身上的陰冷熵能,又在圣靈形態下揮灑圣光把自己洗了一遍,隨口問了句。
“好像和之前沒什么變化,但又好像有了些變化。”
伊瑞爾撓了撓頭,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在隨著迪亞克姆走向飛船的會客廳時,她說:
“我感覺艾格文女士現在不用魔法都能打翻我,但那沒準是一種錯覺,畢竟以人類的身體素質不太可能戰勝我這樣身經百戰的德萊尼戰士。”
“呃,你的感覺好像不是錯覺。”
在迪克走入會客廳,見到艾格文的那一刻,他就低聲說:
“以后相信你的直覺,伊瑞爾,那東西沒準真能救你一命。”
這倒不是開玩笑。
皆因為在迪亞克姆的真實視野中,艾格文確實已經變了一副樣子,那是讓他這樣的半巨人都感覺到“壓力”的形態。
“您好啊,‘海女巫’大人。”
在伊瑞爾離開之后,迪亞克姆俯了俯身,以夸張的語氣向朋友打招呼,結果被艾格文瞪了一眼。
她用幻容讓自己維持在原本的人類形態中,脖子上懸掛的金色艾澤拉斯之心熠熠生輝,代表著她的身份。
“我長話短說。”
艾格文開口了。
鋼鐵交鳴般的聲音如雷霆迸發,顯得非常威嚴而且有力量感,像極了那些拳上能站人的鋼鐵女漢子,她自己也意識到了不對,于是又施展魔法讓自己的聲音也變回之前的御姐音。
她咳嗽了幾聲找回了曾經的感覺,輕聲說:
“星魂尊主授意我確認泰坦的萬物統一場在世界各地的分布,因此我需要獨自環游世界,但別擔心,這不會花太久。
我在離開前要叮囑你,星魂尊主說萬物統一場中隱藏著一個獨特的設備,那是泰坦們留下的‘保險裝置’,是確認星魂被虛空腐蝕至不可挽回狀態時才可以被激活的最終保險,能以噴涌而出的泰坦神力將整個世界在一瞬間完成‘格式化’。
星魂尊主說那裝置可以殺死祂,當然,是殺死祂的意志。
祂還說那裝置之前被觸發過一次,這片萬年黃沙就是那次爆發的‘杰作’。
祂叮囑我說在其他裝置破壞之前,千萬不能隨意觸發那個.
你怎么了?”
艾格文驚訝的看著迪亞克姆在這一瞬如被雷霆擊中一樣跳了起來,她認識迪亞克姆這么久,還沒有見過這個總是成竹在胸的半巨人會失態到這種地步。
面對艾格文的詢問,迪亞克姆沒有回答。
他快步走到了會客室的窗戶邊,激活了埃索達星艦的觀察窗模式,將其不斷拓展拉伸,最終讓他看到了希利蘇斯大沙漠與塔納利斯沙漠中央的那個特殊區域。
“就在那里!艾澤拉斯所說的‘起源熔爐’!那把可以殺死祂的絞索,但卻是我一直在尋找的東西。”
警戒者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個方向,他說:
“藏在泰坦設施奧丹姆的最深處,蘊含著萬神殿親手灌注的秩序神力,一旦被特殊代碼激活,就可以在短時間內格式化掉整個世界,將包括星魂在內的一切物質重置到純凈的原始狀態。
那是萬神殿的泰坦科技的巔峰之作,是秩序原力用于挽救重要之物的最后保險。
那是我們艾瑞達人一直在苦苦尋找的‘救世之策’。
是的,就是它!
我險些錯過了,命運故意把它藏了起來,但我還是找到它了。那會殺死艾澤拉斯的恐怖力量,卻也可以用于拯救一個殘破而墮落的故鄉!”
迪亞克姆在這一刻如釋重負,他雙目放光,連周身的光弧也在閃耀,那些金色的小天使們感覺到了他的喜悅,便環繞著光耀圣靈大聲合唱凱旋之歌。
在這雄壯的BGM中,警戒者扭頭對艾格文說:
“我們會竭盡全力幫助艾澤拉斯尊主脫困,我會竭盡全力確保這個世界熬過一切災難,我們只向這個世界索取一樣東西作為回報!
起源熔爐!
我們只要它。
只要將它放入阿古斯世界的污染星核中,只需要一次啟動,我們的世界就能回歸到最美好的純凈姿態里。
啊,圣光在上啊!
我背負著那個讓我喘不過氣的沉重誓言,我跨越時光的瀚海,走過災難的群星,穿行于光影的試煉,終于”
警戒者在這一刻甚至眼眶微紅,喜極而泣。
他伸手放在觀察窗的玻璃上,看著那片現在還無法進入的泰坦禁區。
他啞聲說:
“我終于找到它了,阿古斯有救了!我們的故鄉,我們的尊主,命運啊.我終于找到戰勝你的方法了。”
泰蕾茍薩新形態“冰呪龍”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