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野狼,你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通訊頻道中傳來刺耳的靜電雜音,最大限度地遮掩了自身的語言特征,那生硬的質問透過揚聲器傳出。
阿爾姆的耳朵微微抽動,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什么叫我們為什么在這里?’
聽到納吉爾那熟悉的腔調,他頓時覺得膩歪得不行。
果然,還是這股令人不快的味道最對勁。
他轉向羅穆路斯,右拳捶在胸甲上行了個禮,隨后主動切入了通訊頻道。
“我們響應了奧特拉瑪的求援,我們當然能夠在這里。”
面對奉獻者的不客氣,阿爾姆的聲音如同芬里斯的凍風般冷硬。
“倒是我親愛的表親們,奧特拉瑪之主可從不會歡迎一位見不得光的不速之客,私自轟炸他的星球,屠殺他的人民。”
通訊器那頭的沉默持續了數秒,阿爾姆能想象到對方此刻鐵青的臉色,這讓他狼瞳中的光芒愈發銳利。
“我是芬里斯冠軍大連的狼衛扈從阿爾姆·鐵誓。”
他故意放慢語速,手已經按在了風暴斧的握柄上。
“感謝全父的指引,讓我們在茫茫銀河中相遇,按照傳統,我們應當舉行一場榮譽決斗。”
迎接他的是長久地沉默。
“感謝你的邀請,表親。”
靜電的嗡鳴在通訊頻道中逐漸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沉穩有力的新聲音。
這聲音帶著暗黑天使特有的莊嚴,不過比納吉爾多了幾分溫度。
“我是暗黑天使的智庫大導師以西結,稍后我會帶領騎士們參與這一場榮耀的決斗。”
戰斗駁船上,他抬手示意納吉爾收斂敵意,開始準備決斗事宜。
狼團的出現反倒讓以西結松了口氣,他接著開口道:
“羅穆路斯大人,奉獻者戰團會協助你們對星球的收復工作。”
“我會在曙光號上等著你,以西結大導師。”
以西結點點頭,隨后他也沒再理會對方,直接掛斷了通訊。
又不是他們的原體。
“羅穆路斯大人,我希望這一場戰斗能夠在您的見證下進行。”
在結束了與暗黑天使的通話之后,阿爾姆看向了羅穆路斯。
“感謝你的邀請。”
羅穆路斯聞言,向阿爾姆發出了感謝。
曙光號的機械化程度向來很高,清出一片決斗場地是很輕松的事情。
“我的榮幸。”
阿爾姆欠身離開,不再打擾對方的工作。
同時,羅穆路斯也示意伙伴們做好準備,經由鋼翼改造的變形結構開始運作,重新規劃甲板區域。
“這算是我們和盧瑟上鋪距離最近的一次?”
拉美西斯倚在控制臺邊,不由得調侃道,開始作法。
“誰睡誰上鋪可不好說。”
亞瑟指揮著暗黑天使做足了準備。
他們目前沒有殲滅一個戰團的打算,但40k時期的暗黑天使誰也摸不清他們在想些什么,為了盡可能減少不必要的傷亡,穿越者們認為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哪怕這意味著要先發制人。
兩支艦隊收斂了劍拔弩張的姿態,因為對峙而產生的肅殺氛圍如同冰消雪融。
在短短三分鐘內,所有蓄勢待發的炮火完成目標重置,熾熱的彈幕傾瀉地表,緊接著,密集的空降集群便如同蜂群般突入大氣層。
不到一小時,地表便傳來捷報,混沌污染已受遏制,異端勢力盡數殲滅,戰后恢復流程可以立即展開。
很快,一艘印有羽翼徽記的穿梭機從奉獻者戰團的戰斗駁船中滑出。
當艙門在曙光號的對接甲板開啟時,身著墨綠色甲胄的暗黑天使與黑色甲胄的奉獻者們一同走下穿梭機,沿著主軸暢通的道路前行。
沿途的凡人工匠與船員紛紛行禮致意。
以西結注意到,這些凡人的眼神中除了應有的敬重,竟罕見地沒有摻雜恐懼。
智庫大導師的靈能感知如漣漪般擴散,仔細探查著戰艦的每個角落。
作為暗黑天使,他們必須對任何可能的墮落保持警惕,即便是面對所謂的原體也不例外。
唯有經得起考驗的忠誠者,才能獲得第一軍團真正的認可。
但某種異樣的違和感始終縈繞在西結心頭,當他試圖展開預言視界時,靈能視野中竟浮現出大片的空白區域,就像兩百多年前他短暫失去預言能力時那樣。
他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泛起的漣漪。
身后傳來了異樣的感覺,以西結甚至有些分不清這是阿斯塔特的感官,還是預言帶給他的警示。
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如芒在背,不是來自走廊中那些機械監控系統的冰冷視線,而是某種更原始,自生命的器官之中投射而出的凝視。
以西結猛地轉身,靈能長杖已經泛起幽藍光芒,卻在看清來者時驟然熄滅。
站在他面前的只是一位普通的暗黑天使騎士。
對方顯然被智庫突然的舉動驚到,右手不自覺地按上了爆彈手槍的槍套。
“大人,你怎么了?”
這名騎士詢問著大導師,他的手指仍懸在爆彈槍上方。
以西結的目光穿透對方的面甲,注視著對方微微緊張的臉孔,熟悉的預言畫面如潮水般涌來。
這位未被納入內環的騎士,將度過戎馬倥傯卻光明磊落的一生,隨后在一顆行星爆碎時帶著榮耀逝去。
預言中的畫面清晰得幾乎觸手可及。
“不,沒什么。”
那種滯塞感已然消失不見了,他又看了看周圍,確認自己的預言力量依舊生效后,帶領著騎士們跟上隊伍,暗自記下了這件事。
先期準備工作已完成
智庫大導師:以西結,威脅程度:高
需要殿下以及拉美西斯進行配合,才能保證滲透成功率,是否啟用殲滅方案。
在以西結的身后,亞瑟安靜的看著這位智庫,與那位剛和以西結交談過的騎士并肩前行。
在隊伍行進的同時,一艘平平無奇的貨運穿梭艇隨著機械神甫簽下運輸協議而駛出。
其中的靜滯立場內部,數名騎士沉睡,其中一具靜滯艙的觀察窗下,隱約可見與方才那位騎士完全相同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