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
當聽聞此事之時,朝堂眾臣們竟出奇全都沒有多說什么。
這可是十分難得的!
其實能落到這種下場也怪不得旁人。
大漢當前的政治生態已經完全與前后兩漢不同。
雖然劉禪還是皇帝且手中還有實權,但更為細致的權利幾乎都在臣子手中。
這也和劉禪的性格有關。
劉璿這個太子根本就沒有機會去建立自己的根基。
這是大漢當前政治生態所促成的結果。
劉禪還是心軟了。
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且還已經廢了太子位,他并沒有去治劉璿的大罪。
但這種事注定是徒勞的。
劉諶可不是什么心軟的角色,而顧易也絕對不會容忍大漢國內出現任何的風險。
涉及皇權——
劉璿的結局顯然早已注定。
哪怕現在劉禪還能護得住他,但只要劉禪崩殂,那他的結局就已經徹底注定。
十月;
劉禪正式下旨,立劉諶為儲君。
而劉禪似乎也變了。
他就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不再像當初那般沉迷于玩樂。
雖然仍不干涉朝政。
但亦是關注起了朝中的各種政事,并且還注重起了對于劉諶的教育,開始竭力為劉諶打造根基。
這一次的大亂真的讓劉禪開始醒悟了過來。
無論如何
他都絕不能讓大漢在自己的手中出現問題。
洛陽。
對于這件事,顧易是不打算讓顧氏參與其中的。
讓劉諶做太子他還算放心。
別的不說,最起碼以劉諶的性格,在面對外患的情況之下,他絕對可以鎮壓住朝中的一切。
而張華鐘會等人則是他最好的幫手。
他無需讓顧氏再參與其中。
這是顧易早就已經有的想法!
——顧氏需要轉型了!
這也是他限制顧氏子弟的原因之一。
顧氏當前與大漢皇室綁定太深!
這確實可以讓顧氏在漢庭之內持續輝煌,但這同樣也代表著風險。
沒有永世的王朝。
顧氏需要將與大漢皇室的綁定,轉移到整個九州之上。
這也是最為符合當前顧氏的發展道路之一。
數代人的努力,已經讓顧氏在整個九州有了驚人的根基。
顧易如今就是要加固這一切。
讓整個九州上下的百姓都發自肺腑的相信一件事。
那就是只要顧氏子弟出現于廟堂核心。
那整個天下便會迎來盛世。
徹底切斷顧氏與單一一個王朝的綁定,反倒是與整個九州的興衰綁定起來。
這絕對是顧氏未來的主要發展方向之一。
當然,此事注定無比艱難。
需要一代代人的努力,才能徹底將這條路走通。
好消息就是顧氏當前已經有了一個很好的開局。
顧琛的出現已經徹底讓顧氏在根本上,擺脫了一朝臣子的表現。
雖然這天下目前不會再出現第二個“十方征渡使”,但顧氏其實已經徹底擺脫了官職上的限制。
就比如現在的顧燁。
明明不是丞相,但在整個朝堂上的影響卻要超過丞相。
這就是顧氏與其他家族根本性的不同。
朝堂上的震動并未對大漢民間造成什么影響。
科舉照例進行。
相比于之前的科舉,這一次對于算數科目的學子明顯要更多了一些。
畢竟早在上一次的科舉之時。
顧易便早已確定了算數將會直接被列入科舉科目之中。
但這一次眾算數學子的成績卻依舊很差。
不同于儒門經典。
算數科目是需要創新的,顧易不可能將一切都劃歸到《九章算術》之中。
而這一次他所出的考題便是應對時事。
讓學子們通過算數來改善當前對于土地規劃一些問題。
考生們成績差也算是情理當中。
但顧易卻仍是不急,理科是需要一定天賦的,只要持續下去便總會出現對應的人才。
屆時整個九州便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已經改變了許多。
其余的.
只需要讓時間慢慢發酵即可。
真正讓顧易關注的,其實還是四方的蠻夷。
戰事愈發頻繁了。
在經過數十年的正常天氣后,四方蠻夷們所處的位置終是迎來了天災。
本就生產力嚴重不足的四方蠻夷,面對突如其來的天災時,只會比大漢更加絕望。
他們只能發動對大漢的進攻。
企圖掠奪大漢來緩解危機。
這種進攻與之前完全不同,在面對生死之時人的信念只會更加堅定,能夠爆發出更為強盛的戰斗力。
也好在顧易早就在為此做著準備。
面對這些部落的進攻與反叛,大漢的守軍不會手足無措。
但哪怕就是這樣。
就在延熙十七年,八月。
大漢守軍亦是迎來了首敗。
面對愈發瘋狂的鮮卑、烏桓,局勢終是有了大變。
陸抗倒是還好。
他不急不躁的性格在守城方面。
并沒有出現什么太大的差錯,擋住了外敵的進攻。
但文欽則不同。
面對鮮卑的持續進攻,他終是被徹底激怒,中了敵人的誘敵之計,慘遭大敗,亡于陣前。
——局勢頓變!
原本還十分平靜的天下頓時便激蕩了起來。
對于這個消息。
百姓們本能的以為這就是天方夜譚。
漢軍怎么會敗給蠻夷呢?
常年的強盛,已經讓太多太多人失去了原本的敬畏之心。
甭說天下各地其他州郡的百姓。
甚至就連幽州百姓對于蠻夷們的態度也與以往有了根本的不同。
但事情卻還不止如此。
面對頻繁的天災,匈奴、羌人等蠻夷亦是漸漸生出異心。
但他們卻又與鮮卑、烏桓不同。
他們先是向大漢提出了自己要求,想讓大漢出手幫助他們渡過此次的天災。
簡單而言,便是提高他們的待遇。
他們需要土地需要糧食。
連續的天災終是打破了數十年來的平衡。
這種要求對于大漢而言已經與宣戰沒有什么區別。
無論是朝堂諸臣也好;亦或是大漢百姓們也罷,都不可能答應這種要求。
畢竟在大漢面對天災之時這群蠻夷燁沒有幫助大漢。
而且——
大漢這才剛剛渡過天災多久?
顧易雖然再次改革了生產農具,大大提高了大漢的生產力。
但大漢衰弱的根本原因是人口上的衰減!
而且再次提高對于蠻夷們的態度,一定會讓大漢百姓心向蠻夷。
這是大漢不可承受之重!
雖然在這些蠻夷之中亦是有部落更加親近大漢一些。
但這些人終究只是少數。
在大勢所趨之下——
這場戰爭,雖遲但到!
顧易本想要直接離開洛陽前往幽州。
但或許真是天意。
劉禪的身體就在這種情況之下,竟然又出現了問題。
這讓本就已經有些人心浮躁的朝堂。
再次出現了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顧易根本就無法離開洛陽。
不得已,他只能先將文鴦派往幽州,借此來穩住幽州當前的局勢。
劉禪的身體確實是出現了問題。
現實往往就是如此。
——人往往在得到一些東西的時候就會失去另一些東西。
這或許就是劉禪會如此的根本原因。
雖然他免去了原本歷史之中各方局勢所引發的憂慮。
但相比于原本歷史,劉禪則更加貪于享樂。
他的體重遠遠超過常人。
甚至就算放到現代而言都算是不健康的體重。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的身體出現問題確實也在情理之中。
但這對于當前的大漢而言,絕對不算是一件好消息。
北宮。
整個北宮之中氣氛無比沉重。
顧燁、張華、劉諶等人站在殿內,看著床榻上的劉禪,每個人的臉上都滿是擔憂。
待太醫檢查好劉禪的身體,緩緩走出來。
劉諶連忙迎上前去,急切的問道:“先生.父皇的身體。”
“回殿下。”
太醫絲毫都不猶豫,直接便跪了下去,一臉哀痛之色:“陛下脈象虛弱,怕是已在朝夕之間。”
一瞬間,劉諶的身體猛地便是一顫。
下意識的就抓緊了太醫的胳膊,想讓太醫趕緊救救劉禪。
可面對這般狀況,太醫們又能如何?
劉禪已經不在年輕了。
他的年紀,身體都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
顧易此時的表情也是有些難看,萬萬沒料到竟然會出現這種變化。
但面對現實,他也只能選擇接受。
沒有半點的猶豫。
顧易立刻操控著顧燁看向了張華,認真說道:“茂先,你立刻召集群臣。”
張華的表情同樣也很嚴肅。
先是看了劉諶一眼,隨后這才點了點頭,走了出去。
當群臣被張華召集來北宮之時,所有人便都已經猜出了什么,臉上立刻就露出了濃濃的悲傷之情。
沒有人希望劉禪出問題!
縱觀古今,劉禪可以說是對待臣子們最為寬容的皇帝了。
在他麾下做官根本就不會有什么壓力。
這種性格的天子是多少人做夢都不敢想的。
可如今.
這種仁善的天子竟然要崩殂了。
他們又豈能不傷心?
滴滴的淚水不斷從劉諶眼神之中滑落,他還想讓太醫救劉禪,但得到的回答卻完全一樣。
哪怕再怎么不愿接受,他也不得不面對這種現實。
時間緩緩流去。
眼看就要已經到了天明的時候。
就在這時,劉禪終是醒了過來,剛一睜眼便看到了守在眼前的劉諶與顧燁。
看著兩人面上那濃郁得化不開的悲戚之色,劉禪微微一怔,旋即反應過來,瞬間洞悉自身狀況,竟突兀地輕笑一聲,問道:
“朕,怕是大限將至了吧?”
“父皇!”劉諶滿臉悲慟,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哽咽,忙不迭開口,“兒臣這便去宣太醫,父皇洪福齊天,定會安然無恙、萬壽無疆!”
言罷,他轉身便要高聲呼喊太醫。
但劉禪卻抬起手,輕輕攔住了他,聲音雖已微弱,卻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不必了,朕自己的身子,朕心里有數。”
此刻,他的神情無比坦然。
其實劉禪一直以來都對死亡心懷恐懼,就連他自己都未曾料到,當真直面這生死關頭,整個人竟能如此從容。
劉諶一愣,眼中滿是不舍與哀傷,“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昭德……”劉禪并未理會跪地的劉諶,而是朝著顧燁擺了擺手,示意他去宣群臣進宮。
顧燁眼眶泛紅,滿臉悲戚地快步走了出去。
不多時,群臣魚貫而入,每個人臉上都籠罩著深深的悲痛。
劉禪靜靜地掃視著眾人,待眾人紛紛跪地后,他才緩緩開口,聲音帶著幾分虛弱,卻在這寂靜的殿內清晰地傳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朕這一生,本無甚大志向。”
“起初,甚至連當皇帝的念頭都沒有,只盼能安安穩穩地度過此生。”
“卻不想,竟一路走到了今日。”
眾人聽聞,哀傷之色愈發濃重。
這便是劉禪的獨特魅力!
他無需刻意作為,只需端坐于龍椅之上,便是眾臣心中最理想的君主模樣。
劉禪面容平靜,眼中閃過一絲追憶,似是在回溯人生的各個階段。
忽而,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淺笑,轉瞬,又眉頭輕皺,浮現出痛苦之色。
淚水悄然滑落,他再度看向眾人,語氣帶著無盡的感慨與自責:“朕,有負先帝與尚父的殷切期望。”
“多年來毫無建樹,只知貪圖享樂,實在無顏到九泉之下與先帝和尚父相見。”
“朕也不敢奢望后世能留美名……”
“只望諸位愛卿能夠輔佐太子,繼續守護我大漢江山社稷。”
說著,劉禪緩緩將目光轉向顧燁:“昭德……”
“朕至今仍記得,當年先帝駕崩前,一心盼著尚父到來的情景。”
“先帝深知朕的才能……一直強撐著最后一口氣,直至見到尚父,才安然離去。”
“朕糊涂了一輩子,臨死之際,絕不能再糊涂。”
“如今天下動蕩不安,若是太子難當大任……”
劉禪目光掃向劉諶,語氣愈發凝重,“昭德,你可另行擇賢而立!”
一時間,殿內鴉雀無聲。
仿若空氣都凝固了一般。
——徹底的死寂!
此時此刻宛若當年的那一幕重現!
劉備當初將劉禪托付給了顧琛。
而如今,劉禪再次將劉諶托付給了顧燁。
但兩者之間的意思卻完全不同。
顧琛的功勛是所有人都無法掩蓋的,甚至就連劉備這個皇帝都比不過顧琛。
但顧燁終是不同。
這種信任,甚至要超過托孤。
但對此眾臣卻又莫名覺著無比合理。
這才符合劉禪的性格!
顧易并未多說什么,只是放任顧燁朝著劉禪深深的叩拜了下去。
而劉諶從始至終也從未說過什么。
殿內悲傷的氣氛愈發濃郁。
在說完此事之后,劉禪似乎是打開了什么心結一般,又開始回憶了起來。
他感嘆著自己的幸運;
回憶著這些年來一個接著一個離他而去的大臣。
時間緩緩流去
他的聲音也是愈發的虛弱。
隨著第一縷陽光劃破天際,照進殿內。
劉禪的話音忽然一頓——
他竟突然坐了起來,直直的看著眼前的陽光,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一般,激動的開口:
“尚父.您來接我了嗎?”
劉禪淚如雨下。
就如同一個小孩子看到了能讓自己安心的大人一般,沒有半點皇帝的威儀。
他還在說著什么.
但聲音實在太小,完全被殿內陣陣的哭聲所覆蓋。
——陽光愈發耀眼。
就在那一縷陽光完全照亮了他身體的瞬間。
他整個人忽然便重新倒了下去,呼吸亦是漸漸停了下來,表情停留在了那滿是笑容的剎那。
“父皇!!!”
“陛下!!!”
劉諶與顧燁二人幾乎同時開口。
而這陣陣的哭聲。
也在這一瞬間,直接達到了頂峰。
延熙十八年,三月戊戌日;
——劉禪崩于洛陽北宮,享年六十五歲。
謚為仁;
乃為大漢孝仁皇帝。
太子劉諶繼位,改元“乾極”。
這注定是一件足以影響到整個大漢的大事。
劉禪這個人。
雖然在大漢各項制度的制定當中沒有什么存在感,但他唯一的優點就是聽勸。
他這些年來還是對百姓做了不少的善事的。
這也是大漢歷代先君留下來的慣例之一,劉禪自是會遵守。
對于百姓們而言——
劉禪絕對算的上是一個明君。
畢竟他從來都沒做過,霍霍百姓們的事。
當聽聞劉禪崩殂的消息之時,所造成的影響絲毫都不下于昔年大漢時的任何一位明君。
——舉國悲痛!
說的就是如今的大漢。
這種情況更是大大影響到了邊疆的戰事。
并不是幽州。
幽州的情況已經完全發生了改變。
文鴦的勇猛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尤其是在頂著殺父之仇的情況之下,他的戰斗力更是發揮到了極限。
剛剛趕赴幽州。
他立刻便逆轉了幽州的局勢,將殺入幽州的鮮卑軍給殺了回去。
此事影響的主要還是匈奴及羌人的情況。
他們對于大漢原本還有一些顧忌,面對大漢強硬的態度并未選擇直接反叛。
——但如今不同了。
劉禪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逝去。
不僅僅影響到了大漢,同樣讓這些人更加有了自信。
當有人提出此乃上天要懲罰大漢之后。
這一戰終是徹底開啟!
就在延熙十八年,七月;
匈奴、羌人相繼開啟了對大漢的進攻,九州國喪未止戰亂再起。
局勢頓時便嚴峻了起來。
就在這種情況下,登基大典的籌辦只能潦草一些。
劉諶必須要在這種時候快速登基,穩住人心。
顧易給劉諶的安排十分妥當。
于洛水之畔行登基之舉。
哪怕這所謂的大典要簡陋很多,但對于百姓們能夠帶來的影響卻要遠超以往!
剛剛登基,劉諶便已經表現出了與劉禪完全不同的性格。
他并不會去做劉禪那種吉祥物皇帝。
——他是真正的帝王!
但劉諶又與劉璿的膨脹不同,他會聽從臣子們的建議,不會那樣的目中無人。
他甚至都沒有進行大規模的人事調動。
這就是劉諶的不凡。
他可以說是完美繼承了劉備與劉禪兩人的優點。
對于手下這些十分有才能的大臣,他給予了很大程度的信任,并未去更改大漢當前的制度。
同時間,他更是聽從大臣的建議施恩于民。
相繼于洛陽京畿等地賞賜民爵位。
就在這種情況之下,整個大漢的局勢迅速便穩定了下來。
劉禪死亡所帶來的陰霾.
終是漸漸退去。
而劉諶也正如顧易所想一般,在穩定了局面之后立刻便出手解決掉了劉璿。
只不過這種事實在太小。
根本就無人在意。
甚至就連顧易都不在乎這點小事。
于他而言。
當局勢已經逐漸穩定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要離開洛陽了。
北宮。
劉諶看著手中的奏疏,臉上也是閃過了一絲不舍。
“昭德當真心意已決?”
他看向了眼前的顧燁。
其實劉諶是想親自出征的,但當他繼承皇位的那一刻起便已經不能再任性下去了。
“陛下可還記著昔年臣問陛下的那個問題?”
顧易絲毫都不猶豫,操控著顧燁問道。
聞言,劉諶愣了一下。
旋即這才反應過來,臉上立刻便閃過立刻驚訝之色:“昭德早已想到了今日?”
“不錯。”
這一次,顧易并未否認,直接點了點頭道:“臣相信祖父的判斷。”
劉諶也是微微點了點頭,感嘆道:“昭烈公確乃萬世難尋之人。”
說著,他又是輕輕嘆了口氣:“只可惜啊.朕如今已為天子,難同昭德共伐不臣。”
“昭德。”
“你我二人雖名為君臣,但實則不然。”
“昔年昭武皇帝便有言在先。”
“我劉氏之鼎,當刻顧氏之名。”
“朕還記著此誓。”
劉諶的表情愈發嚴肅,緩緩起身走到了顧燁的面前:“朕雖不能與昭德同行。”
“但朕還是那句話。”
“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昭德只管征戰廝殺,朕絕不會讓朝內出現任何問題!”.
“延熙十八年三月戊戌,帝崩于洛陽北宮。
帝諱禪,紹承大統凡四十余載,未嘗親執干戈以征不庭,然能盡托國柄于賢輔,垂衣裳而治。
凡政令刑賞,悉委重臣,使海內晏然,黎庶安堵。
百姓仰其德化,咸稱仁主。
及崩,洛陽罷市巷哭,京畿父老遙祭于道。
禮官議謚,以柔質慈民曰孝,惠愛忘勞曰仁,乃謚孝仁皇帝,葬惠陵。”
——《炎漢書.孝仁本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