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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拓號,被施了某種空間法術的封閉車廂內,一場三打一的廝殺戰斗正在進行。
四道身影,皆是超凡脫俗的可怕存在。
表現最為強大且恐怖的,自然是“血磨”,這位在血神殿內部大比中奪得第一的血神神選,進入狀態時,簡直就像是那尊傳說中毀滅一切的血神降世后的人間體。
沒有什么能硬抗他的一次拳腳,或是神術,包括空間本身在內,他動手一次,就打碎一次空間。
但這里,就有一個例外。
尋常序列四級別的修行者,若被血磨近身抓住,那軀體立刻就會被打碎撕爛,磨滅成齏粉。
然而李漁卻沒有。
緣由就在于他的骨頭,實在太硬了。
伴隨著“嘭嘭嘭”的動靜,卻見那一團漿糊似的粘稠空間中,一大一小兩道身影竟是拳拳到肉,互相對轟。
暴力到達一定程度,那便算美學。
破壞力駭人,溢出的炁息無差別毀滅該區域內所有異物,任何闖入者,都會被兩人同時攻擊。
所以李漁和血磨這般廝殺時,一旁的“胡不苦”和“公孫奇”竟都未曾出手,只是旁觀。
結果是毫無意外的,血磨除了動力甲被李漁打碎,軀體各處多出一些傷口外,并無任何致命傷勢。
而李漁,整個人幾乎快要被打爛。
也因此顯露出了其血肉之下,那一身金燦燦的金剛琉璃不壞骨。
當那極其正宗,甚至明顯出自“佛祖”的神性佛光洶涌出來時,不止是旁觀的兩人,更遠處的左慈傀,就是血磨,也因此怔了怔。
說好的萬變神選呢?
打著打著,打出個佛子?
而且還是一個大概率被佛祖賜福過的佛子,骨頭太硬了。
縱是“血磨”這樣的強者,一時半會也打不碎。
見得他們面上的驚愕,臉也被打爛的李漁,咧著血肉模糊露出牙床的嘴,笑著道:
“我這金剛佛骨如何?”
“也是我偷來的。”
話音落下,李漁剎那消失在了血磨面前。
竟是用詭異的時空能力,強行脫離戰場,轉而去糾纏公孫奇和胡不苦,將這二人也圈入新的戰場之內。
見這一幕,左慈傀和三傀儡也都再次驚訝。
雖然體內嵌著一副金剛佛骨,令人意外。
可誰都能看出,佛骨在身李漁也不是血磨對手,最多再堅持片刻,就會被血磨拆成一堆爛肉。
一個人都打不過,竟又追加兩個同境界對手。
胡不苦有多強大便不說了,無垠靈界中三大多重宇宙混沌世界,戰力最強是血神,但慈父的聲名也就稍微弱一點而已,作為慈父神選的胡不苦,雖然受寵程度遠遠不如開拓號上的瘟疫領主。
但手段,也極其駭人,一個人毒死或者感染數十萬人不在話下。
至于公孫奇?
縊王這尊神性實體,看似不起眼,沒什么很大的名氣。
但實際上,也是一位強大真神。
祂擁有“維度侵蝕”、“現世扭曲”、“模因污染”等神性力量。
先前李漁所見的縊王途徑修行者,多數也就是精神污染搭配上吊繩之類的奇物。
可到達序列四時,便引發質變。
就在不久前,公孫奇在萬福城還引發了一樁大事件,聲名更響,卻是一頭從禁地闖入城中的神孽,被公孫奇以維度魔繩“吊死”,并獻祭給了在時空裂縫之中居住的魔神縊王。
一個血神神選尚且打不贏,竟還要強行惹來這么兩位對手。
找死不成?
左慈傀的這想法念頭,很快就被李漁再次打臉。
多加兩人,非但沒有讓李漁快速被斬殺,反而做到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狼狽,但他安然無恙。
原因就在于,李漁接連展現出不同的神性力量。
分別是那種能無視三人限制的“時空之力”,左慈傀早就知曉的“不死之身”,以及最關鍵的,那種扭曲現實和認知的力量。
一雙烏紫之手!
將那戰場,變作是萬變迷宮一般。
三人的“攻擊”,被他以斗轉星移巧妙化解,比如血磨那種無敵之力,經常性被李漁轉給公孫奇和胡不苦。
又或者對三人進行類似催眠,或是蠱惑。
盡管他們都能在一秒內掙脫出來,但這么高端的廝殺,有一秒的余裕,足夠李漁脫身了。
更讓左慈傀惱怒不已的,是李漁還擁有一件喚作宙妖羅盤的寶貝。
哪怕在操作時出了差錯!
他也能借用這奇物,強行逆轉半個呼吸的時間,將場面扭轉。
倚仗著這些神奇手段!
李漁以一敵三,不落下風。
若是這一幕直接發生在萬福城中,被萬眾矚目,那李漁的聲名再次爆炸。
第一天驕!
可謂是實至名歸。
而此時,戰場外唯一的旁觀者左慈傀,他的情緒也是異常亢奮。
激動興奮與懊悔,同時出現在他那張淡然了多年,今日卻屢次失態的臉上。
“萬變神選,絕對是最頂級的萬變眷者。”
“偷竊神性血肉、縫合器官,蠱惑天外邪神之女分潤血脈,獲得萬變之主贈予手指……天生的惡棍,小偷,奸賊。”
“他是我的,我本該擁有一個完美的天命傀儡,氣運之子。”
“有他的天賦加上我的助力,他未來一定能晉升成為萬變之主的附屬神。”
“屆時哪怕他一人給我的反哺,都足夠踏足諸天戲神的領域了。”
“該死的,先前低估了此子,太大意了,未曾好好遮掩我的手段。”
“若早知此子有這般逆天潛力,我必將更加隱晦一些。”
很顯然,李漁的表現,完全征服了左慈傀。
在他看來,李漁簡直就是天生的萬變之主附屬神,登神幾率極高極高。
同時李漁也本該是屬于他左慈傀的珍藏傀儡!
能完美激發氣運和天命,最后反哺給他大好處。
現在,則不一定了。
李漁已知他惡意!
且連閑人皮囊都強行脫了下來。
要再無聲無息煉化,已無法做到。
甚至于現在能否煉化,都成了一個未知謎團。
“若他打定主意要自爆,玉石俱焚。”
“我還真奈何不了。”
“就算下狠手將之打成瀕死,再進行煉化控制,也會因此損傷他的氣運和天賦。”
一念及此,左慈傀眉頭緊鎖。
此刻,他頗有些騎虎難下的意味。
他完全可以下令,讓血磨三人不顧一切下死手,那李漁的諸多小手段將很快失效。
他還可以召喚來更多傀儡,一擁而上,確保能快速降伏李漁,不讓他有任何逃離的機會。
可現在左慈傀想要的,是李漁主動臣服,得到一個完美的天命傀儡。
左右為難!
一時不知該如何抉擇。
唯一的安慰:開拓號是帷幕之主的絕對地盤,其他神性實體無法踏足,甚至都無法知悉列車上發生的一切,就算有他們的神選眷者作為媒介存在,在沒有允許的情況下,也照樣兩眼一摸瞎。
敘事領域的力量,就是如此霸道且不講理。
在左慈傀眼中,李漁這樣的“萬變神選”,如果愿意付出代價開尊口向萬變之主求助。
那么這位在諸神中名聲也就比靈尊稍微好一點的神性實體,一定會降世來救,屆時哪怕他也召喚帷幕之主,也討不了好。
說起來!
之所以李漁已經展現出了過于變態的竊法本事,縫合神性器官的手段。
但左慈傀,卻始終沒懷疑李漁是靈尊途徑。
非常堅定的認為:李漁是萬變神選。
之所以會如此順利,有兩個原因:
一是李漁那一雙過于明顯,簡直算是防盜水印般的“烏紫之手”。
二是在左慈傀不知曉的情況下,他被扭曲了認知,被反向污染侵蝕。
從一開始,左慈傀就中招了。
后續的所作所為,都受到了李漁的影響。
而李漁展現出自己的“非凡價值”,也同樣是在以自己為餌,釣左慈傀,讓他深受蠱惑,陷入猶豫不決,任由戰場陷入僵持。
左慈傀!
城主府這一代天驕,控制著多具傀儡的古今傀師,一個人就能釀出大事件的強者。
李漁的確已經很強大,但真要是正面廝殺起來,他大概率要慘敗,能保住性命逃離就不錯了。
可偏偏,左慈傀卻始終不下狠手。
緣由?
他被李漁給釣了。
李漁的每一步,如今呈現出來的所有場景,都是處心積慮。
目的,只是為了讓李漁唯一沒展現出來的能力“虛空餌絲”,悄無聲息入侵左慈傀體內每一處,包括了心魂。
相較于先前已經掛上魚鉤的兩條大魚:萬變神選喬瑟夫和腐蓮孽佛子。
左慈傀,可要麻煩太多了。
那二者一個吃了李漁親自烹飪的加料版禁忌美食,一個是他用真理之手進行剖腹產接生出來的,都是輕松完成。
左慈傀這里,僅有一張閑人皮囊作為媒介罷了。
好在,他的戰術成了大半。
左慈傀受李漁這“餌食”誘惑。
未告知任何師長,親身涉險,心神也因錯失完美天命傀儡而波動不已……全然沒發覺,自己的軀殼,正在被億萬條無形無質的虛空餌絲入侵。
全身血肉只是第一步,要將他這條大魚徹底掛上自己的魚鉤,徹底入侵其心魂才有可能做到。
“很冒險!”
“稍微走錯一步,我甚至都沒有流浪無垠靈界的機會。”
“好在,左慈傀太自大,也太貪了。”
“倚仗著城主府和帷幕之主,他這么多年都太順了,加上我先前無數次的主動示弱,還毫無戒備心穿上了他給的閑人皮囊,允許他將我寫上紅塵之書……站在他的視角,我的確是到嘴的鴨子飛不掉。”
“尤其我在低他一個序列時,由得他擺布,聽話,還穿上了閑人衣,簡直是主動跳上他砧板的魚。”
“可惜,他沒料到我的真理魂軀能豁免閑人皮囊。”
“更沒料到,我不是萬變神選,而是靈尊傳人,且能在兩日內晉升食餌真君。”
“貪婪蒙蔽了他的眼睛,以至于完全沒發現我的惡意,還與我同處一室這么久。”
“我冒險拿自己打窩這么長時間,也該收竿了。”
這些念頭閃爍出來時。
李漁不經意間,扭頭看了一眼左慈傀處。
他仍在糾結要如何處理,如何完美收獲一具天命傀儡。
卻不知曉,在一個除了李漁誰也看不見的虛無視角中:億萬道虛無餌絲以“閑人衣”為媒介,緩緩鉆入左慈傀體內,借助同源炁息的偽裝,躲過了所有警戒,悄無聲息占據了左慈傀體內的一切。
包括,其心魂。
完成這些,依舊算不得成功。
盡管李漁此刻若是發動自己的真君手段,可以瞬息重創,乃至于宰了左慈傀。
但李漁也貪。
左慈傀要他這樣的天命角色,李漁又何嘗不想要一條“戲神大魚”呢?
“兩全其美,倒也不是不行。”
“飆演技的時候到了。”
李漁心念落下,立刻有所動作。
卻見戰場內,原本保持著詭異平衡的僵持場面,倏忽生變。
似是李漁千辛萬苦的維持,終于還是出了大差錯。
這一瞬,他沒能將血磨轟殺過來的血神神術轉移到另外兩人身上,而是自己結結實實的挨了一記。
縱然有金剛琉璃不壞骨,也因此被打出渾身裂縫,陷入了短暫的僵直。
緊隨其后,胡不苦一記“慈父之握”,直接將李漁那一雙烏紫之手給扯了下來。
旋即整個人立刻被公孫奇用維度魔繩吊了起來,陷入一種介于生死之間的詭異狀態,無法掙扎,無法思考。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
以至于李漁沒來得及發動那宙妖羅盤。
這寶貝,咣當一聲落地。
正糾結為難的左慈傀,看到這一幕,頓時大喜。
一個看似異想天開實則有一些可能性實現的想法,莫名在其腦海中浮現:
“似乎,還有機會?”
“此子如今被擒,要將其煉化為傀儡已是不難,只是此類傀儡,心魂被我粉碎重組,氣運被我干擾,未來會變得未知,甚至一旦脫離開拓號就可能被萬變之主發現,天賦與潛力或許無法全部兌現,實在太過于浪費。”
“但如果他現在主動向我臣服,心魂不掙扎,我快速將其煉化,還可借用那宙妖羅盤和我的敘事權能,抹去在此處時空留下的所有痕跡……豈不是相當于這些變故從未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