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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中華文明的大一統,是天命所歸!


更新時間:2025年07月15日  作者:起酥面包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起酥面包 | Z世代藝術家 
“就這么定了!”

方星河拿出了一種近乎于蠻橫的態度,定下最終結局。

無名近身,以藏劍術斬之,案上玉璽忽然散發出濛濛清光,擋此一劍,秦王八風不動,諷曰:朕受命于天,豈是爾等陰暗小人可傷?

無名燃血燃命全力再斬,磔掉玉璽一角,同時本人反彈到殿柱上。

秦王大怒,拔劍一擲,釘無名腹部于柱。

對話。

無名大笑:事所以不成者,以欲生劫之,必得約契以報太子也!

(若不是我想生擒你,為燕國爭取協議,第一劍便全力以赴,你的玉璽護不住你)

秦王動容:汝為義士,可惜不通天時。

闡其大一統偉業,曰:六國亂戰使炎黃連年失血,隔閡日深,若不得統一,再亂百年,則異族必至,正朔絕矣。

秦雖好戰,但此乃熔爐之法,取六國血脈,融百族精華,重鑄祖龍,可得長治久安,自此中華方為中華。

汝只持個人勇武,小信小義,安知吾心宏偉?

無名默然半晌,嘆曰:王上可以殺我了。懇請王上將我與韓太子頭顱懸于高處,盼見六國畢、四海一、戰火息、民安樂之盛景,吾雖匹夫,亦當欣欣然高歌也。

“善。”

秦王上前,親手斬其頭顱,大袖一揮:勇士之軀,厚葬之。義士之顱,擇一高處懸之。吾當以此為鏡,自照己身!

轉場。

戰火漸息、六國盡滅、登基大典、泰山封禪,傳國玉璽蓋于封禪碑文上,龍氣蒸騰,沛然成型。

最后一幕,鏡頭轉向泰山一角——

一座石塔,陳數百頭骨,幽深眼眶,似是凝望山河。

視角向骷髏頭眼眶拉近,無名與韓太子星,對坐品茗。

韓太子似是察覺到窺視,忽然扭頭看來,淺笑頷首。

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畫面完結,電影結束,拉字幕。

秦掃六國,建立中央集權與郡縣制,在政治基因上為中華文明永遠一統樹立了核心骨架。

書同文、行同倫,消除文化隔閡,塑造共同文化,在文化層面為中華文明永遠一統奠定了認同根基。

車同軌、道同距,促進市場統一,推動生產力發展,使中央大帝國具備延續下去的經濟基礎。

筑長城、開靈渠,護衛核心農耕區,拓展四方領土,歷代帝王循例擴之,中華文明核心疆域萬世不移。

秦皇功高蓋世,受命于天,后世尊稱其為……

始皇帝。

自此,中華文明成為世界上唯一一個大一統文明,飽經戰亂而不斷源流,壯哉,美哉,至哉!

方星河設計的最終劇情,編劇老馮不樂意,也給謀子難受壞了。

“你這搞得也太玄了!”

“就是,好好的功夫片,到最后忽然神神鬼鬼的,扯淡么不是?!”

定是定下來了,但是想讓謀子好好拍,發揮出最大的功力,還是得在理念層面讓他認同。

于是方星河只好耐心點撥他。

“拍商業電影,最重要的是什么?”

“好看唄!”

“那怎么才能讓觀眾覺得好看?”

“額……”

眼見這幫人想不清楚,方星河也不賣關子,直接揭曉答案。

“畫面精美,武打精彩,情節曲折,這些統統都是表象。

商業電影追求的是票房,歸根結底,要讓最大范圍的觀眾得到情緒上的滿足。

但中西文化截然不同,甚至,中日韓三國的文化都不相同。

我們的電影將會面向全世界,如何才能夠讓所有不同文化背景下的觀眾都能接受,甚至感到滿足?

必須得取一個思想內核上的最大公約數。”

謀子、編劇團隊、衛萍、李蓮杰,所有創作團隊都陷入了沉思。

鞏俐對劇情沒那么大執念,笑著打圓場:“小方,公約數是數學上的概念吧?怎么理解?”

“我簡單給你們打個比方。”

方星河知道他們腦子僵,盡力解釋。

“比如曲高和寡的文藝片和下里巴人的爛俗喜劇,這倆東西都不適合跨文化、跨國家上映。

前者有深度,但是對觀眾理解能力共情能力的要求太高。

后者暗藏文化壁壘,只在固定地域里生效。

真正能夠觸動全人類的情感內核是什么?

排在第一的是愛情,其次是親情,個人奮斗都得靠后站——有些國家歌頌個人奮斗,有些國家的環境不認可個人奮斗,這就是文化差別。

《英雄》是一部基于真實歷史背景而生的古裝功夫大片,我們沒法拿愛情作為核心情感,只能賣古裝功夫,但這賣點太薄弱,只是表象,還應該有一個升華主題的內核。

無名代表信,韓太子代表義,這兩點,西方觀眾能不能理解,并且受到一定觸動?

是可以的。

西方有騎士精神,別管他們現在還遵不遵守,最起碼可以get到。

言而有信對應著誠實,舍生取義對應著犧牲,我們強化無名和韓太子的個人特征,這能夠讓西方觀眾相信人物動機。

作為最終的高潮點,秦王不能弱,也不能虛,必須得把最后一場戲給撐起來。

可問題是,他不能武藝高強,他的武功高了,再跟無名乒乒乓乓的打一場,戲眼就歪了,恢弘厚重的歷史好像變成了黑社會械斗,那時我們傳達的是一種什么樣的精神?

強者為王?還是王者至強?

秦始皇可以勇,但他不能是個武功高手,歷史可以模糊,不能戲謔。

你把秦始皇刻畫成天下第一高手,看似是拔高,實則是降低了始皇帝的格調,王哥的想法太胡鬧了。”

副編劇王彬老臉一紅,有點不服氣,又有些委屈。

方星河沒理他,繼續陳述。

“所以張導的整體思路是對的,始皇帝不能正面打敗無名,但他又不能死,折中之下,你選擇讓他用語言和大義打消無名的殺意。

這是一個沒有辦法的辦法。

但問題是,你這么搞,國人肯定不認,外國人也會一頭霧水。

千辛萬苦,付出了那么大的代價才得到這樣一個機會,聊幾句就虎頭蛇尾的結束了?

這爽嗎?

情緒一路推進,到這里非但沒有發泄出來,反而深深跌落,這一點都不爽。

國人知道荊軻刺秦王的故事——荊軻圖窮匕見,秦王反應機敏,斷袖繞柱奔逃,夏無且以藥囊砸向荊軻,秦王終于拔出劍,反斬荊軻一腿。

按您的想法拍,既侮辱了荊軻的信,也羞辱了始皇的勇。

外國人不知道故事背景,也理解不了無名放棄刺殺的文化核心——以我對美國人的了解,他們肯定罵娘。

不殺、止戰、天下……從嘴里說出這些東西來,太高,太虛,也太撕裂了。

敘事邏輯與角色動機在這里斷掉了,無名的個人魅力忽然崩塌,飛雪趙后和韓太子的犧牲變得毫無意義,秦王這個人物徹底臉譜化,毫無大BOSS的壓迫感。

結果會是怎么樣的,您想過嗎?

東方文化背景下的觀眾,必然對劇情不滿。

而西方觀眾,必然對人物產生質疑。

到時候,再好的宣發,也挽救不了人物劇情的全線崩塌,不夠爽的商業電影,憑什么拿到高票房?”

李蓮杰插口:“依你的意思,無名必須將刺殺執行到底?”

方星河點頭,斬釘截鐵道:“以無名之信,必須冒九死而竭力!”

頓了頓,他又道:“從男主角的人物動機出發,劍出無悔,慷慨赴死,將悲壯氛圍渲染到極限,以此完整人物弧光,這是唯一能夠立住無名,讓他從暗殺者升華為英雄的方案。”

“理是這么個理,可是……”

老馮小聲嘀咕著:“那也不能搞出一個玉璽救駕啊,這也太玄乎了……難不成西方觀眾會認這個?”

“當然!”

方星河挑眉輕笑,信心滿滿。

“您還別小瞧這種玄乎,天命所歸,正是能夠讓西方人理解并相信的唯一解。”

“啊?”大家一起大眼瞪小眼,“真的假的啊?”

“亞瑟王拔石中劍,查理曼大帝與圣劍咎瓦尤斯,只有最完美的騎士加拉哈德才能與圣杯合一……”

方哥張口就來,舉了好多西方神話做例。

“西方人最相信天命那套東西,圣劍有靈,擇主而鳴,堅不可摧,自動護主,持之可斬魔龍……

在西方人的認知中,天命通常由神、上帝、命運或超自然力量賦予或認證,其神圣性來源高高在上。

然后,天命往往具備一個核心象征物,劍、圣杯、神像、圣物,或者是神諭、預言。

總之,英雄既承天命,那么必有證明。

再之后是身份認證,獲得象征物或通過試煉是主角獲得其命中注定的身份的關鍵儀式。

我希望張導補拍始皇帝泰山封禪,也是強化這種天命象征的關鍵場面。

再往下的要素,就是天命者的使命與責任,西方文化里對這一點非常看重。

這恰恰對應著秦王建立大一統帝國,讓文明永續的偉愿。

西方文明沒有過大一統,所以不理解大一統本身的意義,但是經過這種天命轉化,他們就能夠認可秦王作為天命者的責任,讓秦始皇的形象更加立體、更加豐富、更加具備神秘色彩。

最后的最后,便是宿命論。

天命不可違,英雄多悲壯,西方人不用你去講,他們自己就能預判。

無名的死,將會變得順理成章,充滿悲壯意義和宿命色彩。

而秦王發動戰爭的暴虐,在他們心中也會具備天命的合法性,使得這個人物從暴君,轉變為英雄——一個不同立場的英雄。”

在場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抓耳撓腮。

一方面不太敢信,一方面又深受觸動。

不怪他們菜,而是時代使然。

在這個歷史節點上,西方文明高高在上,國人匍匐仰望,既不知高下,也不曉因何。

方星河的闡述,實在太大膽,也太新鮮。

振聾發聵有之,難以置信更多。

老謀子實在忍不住,掏心掏肺的與方星河探討。

“我的思路,是要將中國傳統俠義精神,進行一次深刻解讀與重構。

將傳統俠客從‘以武犯禁’的個體反抗者,提升為心系天下蒼生、為宏大秩序犧牲自我的悲劇英雄。

其核心沖突在于秦王以‘止戰’與‘天下’大義征服無名,使其認同統一是結束戰亂的唯一途徑,并甘愿犧牲個人生命成全此業。

這也是悲劇,還是更高級別的犧牲,你為何篤定西方人寧肯接受天命,也不愿意贊美和平?”

這是謀子第一次開誠布公談他的思路。

額,只能形容為……很傻很天真。

其實方星河知道自己叫不醒他,謀子是個軸人,對電影以外的世界知之太少。

但《英雄》不能由他胡鬧,這可是方星河的第一部電影,掛名出品人、副導演、動作指導、男二號,又賭上了中國大片的內地自制之路,必須得鎮壓大黃二黑。

方星河必須,也只能摧毀謀子的天真幻想。

“第一,西方沒有‘天下’價值觀。

這東西是中國傳統政治哲學中一個極其宏大和抽象的概念,它超越了國家、民族,指向一種更加普世的秩序和安寧。

西方人信奉的是什么?

個人英雄主義。

個人價值至上。

咱們中國人集體主義至上、犧牲小我成就大我的價值觀,與西方個人主義的核心價值觀存在根本沖突。

第二,西方沒有‘統一’價值觀。

歐洲歷史是一部分裂的歷史,幾百小國,各過各的;城邦獨立,種族優先。

西方的集體,是以種族和血脈劃分的。

這種以軍事征服、殺戮和高壓統治進行的統一大業,在我們中國人看來是必要的,但在西方人眼里,不具備任何正當性。

西方極其看重程序正義——最起碼在表面上極其看重,所以就不可能接受秦王的理念。

第三,西方媒體極其警惕來自中國的政治理念。

你在電影最后進行的說教,一定會被解讀為‘用電影包裝政治宣傳、美化專制集權’,這是一個巨坑,能不踩就千萬別踩。

什么天下大義,那不就是專制集權嗎?

我改過的劇本里也體現了專制集權,但是,我用電影結束后的字幕去呈現,引導西方觀眾思考大一統文明的優秀,不影響觀影體驗,潤物細無聲。

如果最后還是免不了要吵架,最起碼能夠讓看爽了的觀眾幫一句腔:中國居然從未斷代?wow,那真了不起。

第四,西方觀眾要看到的是反抗精神,而不是背叛個人理念。

無名一旦被秦王用嘴說服,就徹底背叛了個人責任和正義事業,西方人無法理解這種自我犧牲,您只能感動自己。

中國人是否能夠理解這種自我犧牲?

我看也存疑。

最起碼荊軻是真干了,沒干過,不損英雄氣。

無名這一劍不刺出去,我白死了,鞏俐姐和子怡姐白送了,到時候我們幾個的粉絲肯定炸鍋。”

最后這句話,當場就把衛萍給嚇尿了。

“那不行!得干,干不過也得硬干!”

李蓮杰也贊同:“照小方的想法拍,我的人物才能立住,否則真就是窩窩囊囊白折騰一趟。”

方星河點點頭,把話題扯回最初。

“綜上所述,商業電影的最大公約數到底是什么?

是選中一種能夠被最多人理解的情感,層層遞進,不刻意追求高深,不故弄玄虛,讓最多的人群能夠看懂,能夠受到觸動。

不要怕劇情簡單,也不要怕劇情夸張,只要覆蓋的基數足夠大,自然能夠成功。”

哪吒的劇情有深度嗎?

阿凡達的劇情有深度嗎?

泰坦尼克號的劇情有深度嗎?

都沒有。

他們的成功,也恰恰成功在普適性上面。

商業電影,追求尼瑪的深度,娛樂大眾才是根本功能。

想玩深度,拍文藝片去。

反正方星河拎得清,他對《英雄》的要求只有一個——老少咸宜、東西皆益、票房大爆再爆!

至于文化屬性意識爭流……

我不是留了彩蛋嗎?

始皇帝身負天命。

因此,中華文明的大一統,便是天命所歸!

看懂了這一點,你才能說真正看懂了方星河的《英雄》。

這不科學,也不正當,但這,恰恰是西方那幫快樂教育下的二元蠢貨最能接受的理由。

文化戰爭嘛,你打你的,我打我的,嚴不嚴謹暫且放到一邊,玩他們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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