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0/370587/100508482.html
選擇:
/370/370587/
看著是真能折騰的張純,李琳、葉詩韻、麻曉嬌和袁傾城是真服了她。
同時,她們真有些想不明白,張純怎么就這么喜歡搞事情,老老實實當個皇妃、貴妃不行嗎?
而且,這次張純玩得更大,竟然想當整個美洲背后的話事人。
并且,看張純的意思,還不只是說說而已,而是真想這么運作。
當然,張純說她們五個一人占一洲肯定是假的,讓李琳的兒子去占歐洲和讓袁傾城的兒子去占大洋洲也就算了,讓麻曉嬌的兒子去占非洲和讓葉詩韻的兒子去占南極洲也太扯了,尤其是后者,要真這么分,以葉詩韻的火爆脾氣非得當場跟張純開撕不可。
從始至終,只有張純想獨占美洲是真的。
張純找另外四女商量,就是想另外四女不要將自己厲害的兒子派去美洲跟她的兒子競爭,以及幫她斡旋將趙俁不太厲害的兒子派去美洲。
就連將來接四女去美洲養老的事都是假的。
就算真有趙俁不要她們的那一天,也沒道理,四女不跟自己的兒子去養老,去寄張純的籬下。
這點事,哪怕單純如麻曉嬌都能看得出來。
麻曉嬌心想,‘我的好純姐,你別太折騰了,這樣沒準你會把自己玩死呀!’
基于好心,也基于跟張純多年的感情,麻曉嬌提醒了張純一句:“純姐,這么大的事,靠咱們幾個不可能辦得成,唯有官家出手,方有一線機會。”
張純知道,麻曉嬌說的沒錯,美洲實在太大了,七大洲占兩個,這么大的地盤,絕對不可能是她們幾個后宮中的妃子就能暗箱操作的,哪怕那里現在只有幾千萬不到一億戰斗力極其低下的印第安土著。
如此巨大的地盤,大宋要是不派千八百萬人過去,能打下來,都統治不了。
但話又說回來,也正是因為這有巨大的難度,才是張純所追求的。
早張純就看出來了,她們五個穿越者中,就她混得最啥也不是,只能給趙俁出謀劃策,當個幕后英雄,別說將來在史書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就是現在,知道她“豐功偉績”的人都是寥寥無幾,未來她的兒子要是出息一點,她還能留個姓氏,要是她的兒子全都不成器,那趙俁這么多妃嬪,她可能連個姓氏都留不下。
同樣是穿越者,同樣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李琳、葉詩韻、麻曉嬌、袁傾城肯定都會照耀史冊,而她卻像一顆隱匿在夜空中的暗星,即便發出過微弱光芒,也難以被人長久銘記。
張純很不甘心。
這種不甘如同野草般在她心中瘋長,讓她迫切地想要在這波瀾壯闊的歷史長河中刻下屬于自己的深深印記。
要想達成這個目的,小打小鬧根本不夠。
試想一下,張純得干出什么樣的事才能讓她的名氣跟另外四女比肩?
張純要的永遠都不是跟另外四女比肩,而是超過另外四女。她們都已經穿越了,作為熟知歷史的先知,她就應該主宰這個世界。而她只要一個美洲而已,過分嗎?
張純對四女說:“你們只要答應不跟我內耗,以及盡量幫我就行,官家那里,我會想辦法說服他。”
四女相互看看,一時之間有些拿不定主意。
見此,張純不悅道:“兩世幾十年姐妹,你們該不會連這點小忙都不幫我吧?”
這個世界這么大,好地方這么多,四女真沒必要讓她們的兒子去跟張純的兒子競爭美洲。
再者說了,照著張純的想法,美洲將來或許是這個世界最亂的地方,她們的兒子不去湊這個熱鬧也是好事。
關鍵,張純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于情于理,四女都得賣張純這個面子。
于是,四女全都答應下來。她們都表示,等將來分封時,不讓自己的兒子去美洲,還有,她們有能幫上張純的地方,讓張純盡管開口。
搞定了四女,讓張純信心大增,她心想,‘就剩官家這個土著了,我得想辦法引導他按照我的思路行事……’
發現新大陸這件事,不僅在五女這里是件大事,在大宋的一眾大臣、士大夫眼里,這也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大宋文人的政治邏輯從來都不是以“占領”為目標,而是以“名分”優先,而非領土控制。他們對外的關系核心是“朝貢體系”,也就是,通過冊封、賞賜,將外邦納入“天朝上國”的名分秩序,注重“懷柔遠人”而非直接統治。
因此,發現新大陸了之后,尤其得知新大陸上有數千萬土著,甚至已經有瑪雅文明、一些小王國、一些小部落之后,大宋的士大夫認為,新大陸上的這些政治勢力,為“遠方蠻夷”,可先派使者攜帶絲綢、瓷器、茶葉等禮物前往宣諭皇恩,嘗試讓對方“稱臣納貢”(哪怕只是象征性的);若土著文明有一定規模(比如瑪雅文明的一眾城主),可冊封其首領為“刺史”、甚至可以冊封他們“國王”,承認其自治,換取名義上的歸附,而非派遣駐軍。
總之,大宋的士大夫不想追求領土主權,而是希望通過貿易(換取新大陸的稀有資源,如貴金屬、特色作物)和文化象征(如接受朝貢)實現對新大陸的控制,類似對此時的李朝、大理的關系。
說來其實也挺好笑的,大宋的士大夫都不知道美洲有多大,離大宋有多遠,就想讓其上的政治勢力全都尊大宋為宗主國,還有就是,他們什么都不想付出,只是因為吃到了海上貿易和關稅的這塊大肥肉,而想鼓勵商隊前往貿易,最好在印第安土著同意的情況下,建立小型“貿易據點”(類似在廣州、泉州的外商蕃坊),由宋商和少量駐軍(僅負責保護據點)駐守,而非征服整片土地;
若印第安土著反抗,他們想選擇撤點止損,而非開戰——因跨洋調兵成本極高,且大宋軍事體制重防御、輕擴張,不會為遠在海外的土地消耗核心兵力。更重要的是,他們不知道印第安土著的戰斗力到底如何不敢與之交戰。
反正,大宋的士大夫強調華夷之辨,認為中原文明優于蠻夷,且中原地區地大物博,什么都不缺,沒必要去占領新大陸。
換而言之,如果是按照大宋士大夫的思路就是,先通過小規模探索打通航線,再以“朝貢”名義與印第安土著建立聯系,通過貿易據點獲取資源,以象征性冊封維持關系,不追求領土統治,也不搞暴力征服。這種占領更接近遠方貿易伙伴名義藩屬的結合體,與近代歐洲“掠奪土地、滅絕土著、殖民移民”的模式完全不同。
對于大宋士大夫的想法,趙俁理都沒理。
首先這些大宋的士大夫根本就沒有搞清楚一件事。
這件事就是,新大陸不是這些大宋的士大夫發現的,甚至不是大宋朝廷發現的,而是趙俁個人花錢砸出來的,按照趙俁跟那些航海家、冒險家的約定,他們發現的所有地區都歸趙俁所有,跟這些大宋的士大夫有個毛的關系?這些大宋的士大夫有什么資格決定新大陸的未來?
基于此,趙俁都沒跟這些大宋的士大夫商量,就給新大陸改名為“皇子大陸”。
換而言之,從這一刻起,趙俁就已經決定了,要將美洲作為自己的一部分兒子的封地。
趙俁不只下定這個決心而已,而是直截了當地就開始向這方面做鋪墊。
首先,趙俁繼續個人投入,命令航海家和冒險家探索安全的太平洋航線。太平洋航線比大西洋航線更近,且可借助東亞東南亞島嶼鏈設中途補給站,如關島、夏威夷等地,在美洲西海岸(如加利福尼亞、秘魯)建立首批“勘探據點”——類似歐洲殖民者的“貿易站”。
同時,趙俁又命自己的次子趙修和三子趙達各率領三千精銳,以及一批工匠,前往皇子大陸,負責測繪地形、記錄資源(貴金屬、可種植土地、礦產),并與當地土著初步接觸(試探其文明程度與反抗能力)。
接下來一段時間,趙俁會陸續派自己的兒子前往皇子大陸。
趙俁已經想好了,自己無需立刻分封具體土地,而是先按勘探結果將美洲劃分為數十個大區(如北美西部、中美洲、南美安第斯山脈等),每個大區對應幾個兒子(避免單個兒子勢力過大),明確“先到先得、以資源定封地大小”的規則——既利用兒子們的競爭動力,也避免初期因信息不足導致分封失衡。
趙俁沒動用朝廷的資源,而是自掏腰包,給趙修和趙達調撥初期資源——包括移民(招募中原流民、佃農,以“授田”為誘餌,承諾在美洲“開荒即有地”)、工匠(負責建立簡易工廠,如冶鐵、紡織作坊)、軍隊(保護移民與據點),以及工業設備(如蒸汽抽水機、簡易機械工具)。
這些“啟動包”的規模,按封地預估資源價值分配(如預估有金礦的區域多派資源)。
趙俁將趙修和趙達找來,親自交代他們,讓她們初期以“防御性擴張”為主——移民圍繞據點開墾土地,建立堡壘,若土著反抗,優先以威懾而非屠殺解決(畢竟移民和軍隊數量有限,需避免持久戰);若遇到的印第安土著文明較弱(如分散部落),可通過貿易換合作;若遇較強文明(如瑪雅文明),則可先對峙,等大宋前往皇子大陸的力量足夠強大后,再分而治之(類似歐洲殖民者利用土著部落矛盾將之消滅)。
沒錯。
趙俁在下一盤大棋。
趙俁準備等自己的兒子在皇子大陸站穩腳跟后,再根據他們各自的表現,像是控制了多少地盤,為自己賺到了多少錢,論功行賞,給他們劃分封地。
在這個過程,表現的不行的皇子,或者是吃不了開荒的苦的皇子,包括那些競爭失敗的皇子,趙俁會讓他們回來,自己再重新給他們安排出路。
總之,計劃好了之后,趙俁一點都沒聲張,就派心腹分別送趙修和趙達離開了大宋,前往皇子大陸的征程。
趙俁之所以這么小心翼翼,主要就是怕有人阻止自己干這件事,所以先下手為強、先把生米煮成熟飯,到那時,就算有人反對,也改變不了趙俁搞海外分封制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雖然趙俁做的很隱秘,但這邊他剛動手,那邊一直緊緊盯著趙俁對美洲態度的張純,就發覺了。
實際上,早在趙俁給美洲起名皇子大陸時,對趙俁已經有所了解的張純,就猜到了趙俁想將美洲當成自己的一眾兒子的封地,至少是當成自己的部分兒子的封地。
這對張純來說,有利有弊。
利的方面是,張純可以順勢而為,將她的兒子送去皇子大陸,占領先機。
弊的方面是,就算李琳、葉詩韻、麻曉嬌、袁傾城的兒子不跟張純的兒子競爭,張純的兒子也少不了對手。
‘我只能是盡力而為,剩下的就得看我兒子有沒有大帝之資了。’
念及至此,張純來找趙俁,對他說:“臣妾想代樘兒、開兒請求前往皇子大陸,為我大宋打前站。”
見此,趙俁沉默了一會,才問張純:“你確定不再等等?”
聽趙俁這么一問,張純又有些猶豫了。
都是老夫老妻了,張純怎么會不明白,趙俁的意思是,她不等太子之位了?
老實說,聽趙俁問出這個問題,張純真有些糾結!
誰都知道,趙樘表現的不錯,如果有一天趙壽不行了,趙樘是有可能當上太子的。
可問題是,趙壽表現的也不錯,完全沒有不行了的樣子。
遲疑了一會,張純問趙俁:“樘兒可有機會?”
趙俁不置可否道:“樘兒不錯。”
聽趙俁這么說,張純有點惱火。
張純明白,趙俁這是想讓趙樘當趙壽的“備胎”,又不想給趙樘任何承諾。
張純心說,‘渣男!’
可冷靜下來,張純也理解趙俁,站在趙俁的角度,肯定是希望儲君這里萬無一失的,又不能讓趙壽的競爭對手有不切實際的幻想,畢竟,只要趙壽不出問題,趙俁肯定不會換掉趙壽這個皇儲。
但話又說回來,趙俁也明確表示出來了,自己挺看好趙樘的,如果趙壽不行,自己愿意給趙樘機會。
這實際上已經是趙俁能做的極限了。
現在,就看張純、趙樘母子如何選擇了……
(愛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