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二代守山人所述,唐欣稍有心安。
能夠暫時擺脫控制,這說明二代不會繼續朝自己等人下手。
只要二代不出手,一切都好說。
“到底是誰控制了你,可有頭緒?”
黑熊見眼前的男子心態平和,面帶笑意,終于松了口氣,將心中疑惑道出。
二代守山人手段不說通天,卻也難纏,哪怕放在山海世界中,也得有他這么一號,可這般厲害的守山人,卻被某些人控制心神,徹底成為一具傀儡。
二代守山人面露沉思,想了許久,最終嘆息道:“不可提,一旦那位的名號被提及,必遭感知,只會加快那位的復蘇。”
聞聲,連秦嬴也忍不住側目。
他的心神之前也遭控制,甚至連自己的身軀都被人占據,若非意志堅定,加上體內有國運鎮壓,恐怕自身意識早已泯滅,成為旁人容器。
始作俑者是曾經那只追殺自己和師父的鳳凰,可鳳凰也僅僅只是一尊容器罷了,并且他入山海后,為師父報了仇,已將那鳳凰除去。
而在鳳凰死后,霸占了鳳凰意識的神秘人,卻又附著在自己身上,隨時準備接管自己的身軀。
到現如今為止,他也沒能想到破解之法,只知母親曾經轉移給自己的國運,似是其中關鍵一環。
秦嬴心中明白,再等些日子,自己退化成為初始之蛋,他的意識會徹底消散,其后便會被另一股意識接管掌控,屆時,他將不再是他。
所有的希望,秦嬴都賭在了唐欣身上,只有進入山海,取來凝固的鳳血,才能遏制退化,恢復傷勢。
“連名字都不能提?”
唐欣暗暗蹙眉,這倒是與大黑石說的相同,之前大黑石也說過,不能議論。
二代守山人頷首:“不錯,除非你們誰進了山海,只有那片空間才會隔絕外界,不受任何規則束縛。”
黑熊尷尬一笑:“那算了,愛誰誰,跟我反正沒什么關系,天塌了還有你們這群高個子頂著。”
未多久,二代守山人走至殺伐旁,上下打量著秦嬴,開口道:“那位還是沒死心,也確實,你體內有國運,只有你,才算是那位完美的容器,等你退化成為蛋后,某日破殼而出的,便是那位的新生了。”
秦嬴看向二代守山人,神色不變道:“你知道的不少。”
二代守山人微微一笑:“我畢竟成為過他操控的傀儡,多少知道一些,你當年不應該進入山海。”
秦嬴不緊不慢開口道:“我不是主動進的山海。”
他是被一群老東西封進去的。
二代守山人:“可惜了,鳳凰的詛咒會有時間上的延遲,若你當時能夠察覺,順手取走鳳血,你體內國運鼎盛,那位無法強行占據你的身軀……如今所見,這一切都是計劃好的,那位也在進行一場豪賭,可他賭贏了。”
秦嬴沒開口,也懶得解釋,他并非不想去取鳳血,而是鳳凰死后,自己無法觸碰。
黑熊聽的有些懵,忍不住開口問道:“二代,您的意思是……這小兔……秦哥必須要用鳳血療傷,否則他的身子會被奪走??”
二代守山人瞥了眼黑熊,旋即朝著唐欣道:“他是誰,可否信得過。”
沒等唐欣出聲,黑熊急忙道:“信得過,肯定信得過,大哥,自己人啊。”
二代搖搖頭:“好壞非你靠嘴而說,敞開心神,容我勘察一番。”
黑熊立即拒絕:“啊?不行,那肯定不行,我也是有隱私的!”
二代守山人輕聲一笑:“你若聽不懂好賴,那我也略懂一些拳腳,可要一試,反正結果都相同。”
“秦哥……”
黑熊委屈巴巴的看向秦嬴。
秦嬴轉過頭,看著動畫片,淡淡道:“我是小兔崽子。”
黑熊:“……”
他知道秦嬴小心眼,比較記仇,沒想到記這么久。
無奈之下,黑熊只有按照二代說的,讓其探勘。
許久后,二代抽回手掌,道:“你的心性倒是不壞,起碼勝過絕大多數生靈了。”
確認黑熊并無問題后,二代解釋:“龍子必須取來鳳血,否則持續退化,要不了多久便會被占據肉身。”
得知真相后的黑熊,倒吸一口涼氣。
如果真按照上面的意思,阻止秦嬴獲得鳳血,那豈不是要放出一尊連名字都不能提及的恐怖生靈?
萬幸自己還沒將消息傳遞出去,否則上面來人阻止,后果不堪設想。
黑熊:“老板去山海太危險了,我有一計,可定乾坤!”
當下,唐欣等人紛紛看向黑熊。
黑熊高昂腦袋,正色道:“讓老板將秦嬴封印進山海,他自己去取鳳血不就行了?”
剛說完,黑熊便覺得后背涼颼颼的,四處一瞥,卻見秦嬴正在盯著自己。
秦嬴:“那鳳凰死后,其尸體我無法觸碰,周身燃有黑炎,只有守山人的封印,才可將黑炎封滅。”
黑熊:“那我還有一計,可再定乾坤,讓老板把二代封印進山海,讓二代去取!”
二代守山人笑道:“我早已不再是守山人,否則,又怎可能有別的守山人出現。”
黑熊:“那我還有一計……”
他話還沒說完,卻被唐欣出聲打斷:“大哥,你別計了,我怕你等下被打。”
人貴有自知之明,顯然黑熊沒這種東西。
黑熊縮了縮脖子:“……那好吧。”
唐欣堅定開口:“等血月出現時,我會親自前往山海,不僅是為了秦嬴,我也需要知曉一些東西,或許答案就在其中。”
二代守山人笑道:“如此甚好,對了,你可曾看到國我的面具?”
當年與鳳凰一戰,他的面具遺失,少了一大助力。
“沒看見啊。”
唐欣有些莫名其妙,他的面具,自己哪知道。
黑熊眸子一亮:“我知道,在博物館,我還見過呢!”
二代面色疑惑:“博物館?那是何處?”
黑熊一番解釋后,二代守山人這才明白,輕聲道:“當真恍如隔世,兩千多年后的今日,和曾經完全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