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猴子在前方領路,剩下兩只則跟在云豹身后,間隔了一段距離。
云豹不時回頭,見狀忍不住出聲問道:“這是什么意思?”
后面的猴子開口:“怕你忽然偷襲,我們兩個盯著你,起碼會安全一些。”
唐欣笑了笑,別的不說,在這些小型動物中,猴子的智商確實很高,還知道風險最低化。
聞聲,云豹低吼了聲:“你們不相信姐姐?”
猴子搖頭:“我們是不相信你。”
“就是就是,往日你饞我們的身子都快饞哭了!說不定就會背信棄義呢!”
云豹:“……”
唐欣:“……”
云豹雖然心中有些火氣,可礙于唐欣在身旁,只是狠狠瞪了猴子幾眼,沒繼續接茬。
大約半小時后,在猴子的帶領下,唐欣來到山林深處。
正前方是一片水潭,左右則生長著幾棵高大的古樹。
在古樹上方,蹲著幾只毛茸茸的肥碩松鼠。
當見到云豹現身,那些松鼠立即毛發豎立,朝著樹頂竄去。
唐欣瞥了眼昂著腦袋的云豹,小聲道:“你每天干嘛了,這些小動物怎么全怕你。”
不等云豹開口,領路的猴子用爪子拽了拽唐欣的衣角,委屈巴巴道:“姐姐,它時時刻刻都絞盡腦汁想著怎么樣捕獵我們,大部分動物都怕它,它太殘暴了!”
聞聲,唐欣輕輕摸了摸猴子的腦袋,倒也能感同身受。
當初第一次在這片山林間遇到云豹時,她自己也嚇的魂飛魄散。
可以想象,一只全身腱子肉且靈活的豹子,伸開爪子,露出獠牙以極快的速度朝你撲來時的震撼和恐懼。
不過,云豹瘸了條腿,想要捕獵也十分困難,大多時間還是四處扒土找蟲子。
哪怕是此刻,云豹依然滿身泥巴。
最近一段時間,云豹的毛發亮了許多,這也是因為唐欣隔三差五就來投喂的緣故。
“姐姐,它還經常搶我們的食物呢!”
“嗚嗚,它搶我的果子!”
“還有一只野豬,總跟在它屁股后面,一起搶我們的果子!”
唐欣本想出言安撫,可一眨眼,云豹就蹲在水潭邊上,目光盯著水面上的鴨子。
“中華沙秋鴨?”
唐欣打量著通體灰褐色,如墨浸染,瞳仁烏亮如玉的中華沙秋鴨,嘖嘖稱奇。
大熊貓沒遇見,鳥中大熊貓居然叫自己撞到了。
云豹輕聲道:“鴨子,你過來,我想告訴你一個秘密,湊近一些唄?”
中華沙秋鴨:“滾。”
唐欣瞥了眼已經進入捕獵狀態的云豹,這都跟誰學的,還玩上陰謀詭計了。
云豹:“你不過來,我可就下去找你了!”
中華沙秋鴨:“你下來我就飛走了,就你還想捕獵我,你去問問老虎有沒有這個能耐。”
云豹:“哦,那算了……你能幫我抓幾條魚不?”
中華沙秋鴨:“憑什么,你剛才還想騙我過去,臉皮真厚。”
唐欣:“……”
這些動物之間的交流方式,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眼看云豹用爪子開始扒拉水面,一道蒼勁有力的聲音忽然傳出:“都說多少次了,這東西有毒,吃了會死的,怎么又來了。”
猴子道:“老樹,不是我們,是姐姐想采集毒液!”
老樹:“姐姐,哪個姐姐,站近點,我歲數大了,可看不清。”
唐欣走上前,將此行目的告訴老樹。
“原來是新任守山人大人,很多年前,二代大人也從我們這里采集過靈液呢,沒問題的,您趕快采走,一滴都別留,也算造福這片山林了,唉……”
老樹見是唐欣,頓時來了精神。
唐欣能聽出,應該有不少小動物因為吃下靈液死去,否則老樹不會是這種如釋重負的語氣。
“二代?”
唐欣面帶好奇:“您說的是二代守山人?”
老樹道:“對啊,二代誕生于周,曾是我們的守護神,可惜,唉,往事不提了,新任守山人大人,您可千萬不要走二代的老路啊。”
唐欣:“???”
聽上去好像有什么隱情啊……
守山人一共有多少代,唐欣并不清楚,只知上一代是掌珠。
至于老樹口中的二代,她還從未聽過。
唐欣將老樹身上的靈液采集完之后,容器幾乎裝滿,比青松都多了數倍。
另外幾棵老樹上,也儲存著不少靈液,只能等下次再來采集。
唐欣:“要不您和我說說二代守山人的事?”
從剛才老樹的話中,唐欣總覺得二代不簡單,尤其是那句不要走他的老路,這明顯后面發生了變故。
老樹沉默許久,似是陷入了往昔回憶,它喃喃道:“二代是咱們的守護神,如果沒有二代,黟山早就被那些壞家伙蕩平了,唉……我還記得,二代當年從我們身上采集這些東西后,在樹下操控靈氣,制作天地靈液的過程呢。”
唐欣下意識問道:“怎么操控靈氣的?”
聞聲,古樹的聲音帶著疑惑:“您是守山人,您不知道如何操控靈氣?”
唐欣正色道:“我是守山人,當然知道如何控制靈氣,我就是考考你而已……”
老樹:“哦,原來是這樣,如何操控靈氣我是不懂,但二代的操控的方法我卻明白,守山人大人,您是難不倒我的。”
唐欣站在一旁,仔細聆聽。
隨著時間推移,唐欣完全按照老樹所說的方法進行嘗試。
不知過了多久,她首次主動感受到自己體內的一絲炙熱,眼前竟出現數不清的湛藍色絲線。
每一根絲線都與她相互有著關聯,仿佛只要自己愿意,就能調動這些絲線。
這一瞬,唐欣覺得自己好似無所不能。
然而,正處于激動和驚喜時,這些湛藍色的絲線卻莫名崩斷,一切都恢復如常態。
云豹不知什么時候已經蹲坐在唐欣身旁,疑惑的盯著面不改色的唐欣:“姐姐,其實你根本不知道吧?”
唐欣瞪了云豹一眼:“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看云豹識趣的不再開口,唐欣又繼續反復嘗試。
期間,那些絲線偶爾又出現了幾次,可不知為什么,持續的時間很短,總會在不經意間崩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