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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歲稔就見白發的沈定儒手指微動,火鴉用頭想拱醒他。
她一個閃身來到父親身邊,把脈之后,托住他的頭當即喂下顆大還丹。
嘯月狼嗅了下丹藥余香,知是好東西,便默默退開去找丁蒲草。
“等下。”沈歲稔給它和火鴉各兩瓶丹藥,“小還丹,靈獸丹。”
幾個筑基見此瞬間坐起,看她的眼睛,布靈布靈的閃閃發亮,“小道友,求顆丹藥呀!我們以后還你靈石。”
十多年來,他們最缺的就是治療暗傷的丹藥,上好靈草都在妖獸地盤,大家離不開龍骨附近,會煉丹采不到更多靈草也白搭。
他們不奢求五萬靈石的大還丹,幾百靈石的小還丹就行。
“師叔,小還丹,養元丹給前輩們分分。”世人患寡而不患均,沈歲稔略一想就做出決定。
程之舜正請嘯月狼指認丁蒲草,一扭頭看見她刷刷刷取出二三十瓶丹藥,立刻傳音警告她:“歲初,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人家不會多感激。
而且財不露白,你送這么多上品丹好嗎,想讓別人以后惦記你的身家?”
“中品,一瓶只一顆丹藥。
他們十五個人,每人四百五十塊靈石,還的起。
至于惦記身家,誰出手剁誰。”沈歲稔一向將買回的丹藥再倒騰開,表面放中下品,她自己用的上品極品,藏的很嚴實。
而洛寧做事也謹慎,分丹藥時,讓每個人在空白符紙上寫欠條,還不還另說,借據最好有。
“歲初,你給我們放出去,我幫你父親診診脈。”覺行在空間屋傳音,他看到龍骨附近自生的靈草心癢癢。
沈歲稔傳音道:“你和聶成章是底牌,等下看看情形再出來。
瞧,小狐王都不說什么。”說話間,她將空間小屋御空遞給程之舜。
覺行瞅了眼無聊瞌瓜子的小狐王,再看打坐的聶成章,“我想姬域了,它什么時候醒來?”
“不確定。”但聶成章轉頭就向小狐王請教,關于神獸進階的問題。
一人一狐說的越來越復雜之際,程之舜已經采到不少丁蒲靈,而那邊廂沈定儒也醒來。
他一睜眼,就對著沈歲稔笑著不語,心里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閨女長的真好,眼睛像自己,鼻子嘴巴像娘子。
沈定儒想把這缺失的十幾年,全部看回來。
而沈歲稔讀出他眼里欣喜中夾雜的愧疚,所以,并不打算在此刻將自己的經歷告之:“父親,您怎會白了頭發?”
沈定儒眉頭一蹙,打起隔音結界:“你娘,給你挑了哪個名字?她還好嗎?
你呢,方才的飛劍傳書里說各大宗門,說明你沒拜入太一宗。
你何時到的修仙界,是不是沈家有人欺負你?
你這傻孩子,定是找我才掉入此地,這里目前有進沒有出的。
唉……”
“娘給取名沈歲稔,她生下我沒多久就過世,我陰差陽錯拜入仙游宗。”
“過世?不可能,不可能,她身體一向很好,家里不僅有我留下的養生丹,還有子母符,她若病重定會捏碎通知我。
而且你剛出生不久,火鴉飛回修仙界報喜,說是母女平安身體康健。”
“父親……”
“叫爹。”沈定儒感覺閨女總叫父親,太過生疏。
“爹,您別激動,我們回頭再去老家查查原因。
當時我還小,有些事可能不知道。”沈歲稔看了眼火鴉,心想當時就五階的它,如果發現母親身體有問題,定然不會回修仙界。
“咱們先將眼前的問題解決,把您腳上的索鏈打開。
另外,我師祖燭況真君和各宗元嬰,合力毀去壓在此地的高塔,不久定然能率眾進來此地。”
她發現這索鏈與高塔里的完全不同,拿在手里一拉還有彈力,且變的細如發絲,怪道他們能跑到草叢外那么遠。
沈定儒平復心緒,人死不能復生,眼前的孩子重要:“燭況真君是元后大修士,很護短,你多多孝敬她。
至于索鏈勿急,等閑法器切不斷。
拿塊空白玉簡,我將此地情況給你詳細寫下。”他覺得口述太慢。
“好,我給爹熱些飯食。”她和小狐王買的好些吃食,還沒來得及給覺行分。
沈定儒想說他早已辟谷,但見她火爐、鍋碗、食盒拿出一大堆,也就不阻攔。
邊上煉化完丹藥的修士們,羨慕不已,“我就該學學沈道友,早點娶妻生子。”
“沈師弟也是筑基后,才回鄉成的親,不過他修仙前就早早定親。”
“羨慕啊,他自己筑基巔峰,閨女也是筑基,看著年齡真不大。”
“誒,小道友,還沒請教貴姓,方才沈小友喊你師叔,不知你們是哪個宗門?”都是積年的老筑基,他們不會直接問太一宗。
“仙游宗。”洛寧答的簡單明了,并問起大家是如何進到此地,這邊又是什么情況,為何四階妖獸只有蠻力,不大會運用靈力的樣子。
而這邊,沈歲稔已經接過父親寫好的玉簡,神識透入其中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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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父親是有感于沈家內里有紛爭,老族長坐化前陰晴不定,族里子弟戰戰兢兢。
而宗門內也不適合凡人居住,才一直未帶著有孕的母親到修仙界。
他在祖宅陪產期間獸潮再起,收到宗門任務拒絕不得,遂將火鴉留在凡界家里看護。
卻是不過月余,火鴉感應到他數次危險,又見她和母親平安,立刻回到修仙界,還救下陷入陣法中的父親。
不料前腳脫險,后腳他們觸碰到某種禁制,掉入此間一困十多年。
好在有人做伴,又有龍骨余威在此,妖獸等閑靠近不得。
倒是他們這群人逐漸向外探索,死了些瘋了之后傻了些。
又在某次救下此間凡人,并教會他們修煉,以術法對抗妖獸。
沈歲稔看完,不禁驚疑:“這地方居然一直是妖獸稱霸,人族連修煉功法都無。
還是你們一點點教出來的,怪道煉氣們稱您為仙師。”
沈定儒頷首:“他們自己也不知他們被圈禁了多少年,靠著勇武之人,習練武道對抗一到三階的煉氣妖獸。
可人族哪怕練到先天境界,在三階面前也是勢弱。
據說,城池一直在縮減,如今統共就剩下一個破城,僅幾萬人。
我們再晚些掉進來,說不定連人族都沒了。”
頓了頓又說:“也可能我們掉進來引動此地氣機變化,妖獸們在不幾年后,三階進到四階筑基初期。
可是人族的修煉雖快,靈氣也足,卻遲遲未有進到筑基期。
無法之下,我們只好用誘妖草,時不時將小批量的三四階妖,引來此地圍殺。
對了,這里的妖獸有問題,千萬不能吃它們的肉,會讓人在修煉后心神錯亂,瘋掉。
不過空冥獸挺多,用它們的皮煉儲物袋,沒有影響。”
沈歲稔點點頭:“方才打殺的幾只妖獸,是有些傻傻的只會橫沖直撞。
可我見這里煉氣后期的,較外邊修士的氣息更濃厚,想來都已達到進階邊緣。
這邊藥田里,不少是筑基丹所需靈草,難道你們還沒煉制出筑基丹?”
其實在太元界,并非都需要筑基丹才能筑基,但若有它的加持,成功率可達八九成。
所以才會有很多人,愿意花大比靈石購買。
“靈草是煉氣們拼拼湊湊找來的,成丹還行,但服下丹藥的,沒一個成功筑基。
不過,靈力比尋常煉氣大圓滿深厚。
想來,與此地從來不打雷有關。”沈定儒正遺憾之際,忽見閨女打出兩層霧結界。
阻斷外人視線后,從儲物戒里,拿出兩個寫有極品筑基丹的瓷瓶,他微驚:“你,還隨身帶這個?”
“原先為自己準備的,但我沒用上,您看有哪個人合適,給他用。”沈歲稔覺得本地修士筑基對大家更有利。
沈定儒沒收:“萬一不成功,可就浪費了,何況筑基需要小閉關,時間長短不一。
你也說,元嬰修士們正在想辦法進來,到時將人都帶出去再筑基不遲。”
“也好,但這些丹藥您拿著用,我有百萬功德點,可以兌很多。”沈歲稔一樣樣往外拿丹藥,養元丹,回靈丹,小還丹,大還丹,合神丹,等等十幾種。
甚至還有五到八階靈果,滿滿當當放一地。
把旁邊聽他們談話的火鴉,看的目瞪口呆。
但又在她拿出兩株碧色靈草時,激動的嘎嘎叫喊小伙伴,就見嘯月狼從程之舜那邊,嗖的撲飛而來。
沈定儒招嘯月狼進來結界內:“歲稔有能言草,你們倆吃。”
兩妖獸高興到不行,能提前煉化橫骨說話,比用神識交流舒服……吧?
盡管不確定,它倆還是對沈歲稔表達過謝意后,迫不及待的吞服下去。
然后就,在父女倆注視下,華麗麗的昏睡過去。
“不會出問題吧?我找小狐王過來看看?”沈歲稔不大確定。
沈定儒與它們有契約,可以感應到好壞,他擺擺手:“沒事,它們正在吸收藥力。
你將這些年的生活,給爹講講。”
“就是修煉,然后遇見些妖王。
爹還不知道吧,有龍宮現世可通他界。
而此地上方,之前壓著一座高塔,是演化失敗的傳送界門。”沈歲稔避重就輕,成功轉移了父親的注意力。
就在她講述外邊近期變化時,燭況真君他們已經緊急調來筑基修士,試著尋找傳送入口。
姚裊裊也從律呂閣緊急趕來,并找到燭況真君說:“前輩,龍王讓我悄悄找您,說龍宮傳送門又有異動,很不尋常。”
“必須立刻去嗎?”
“龍王沒說,是我去給守衛那里的道友們送物資時,她傳音我的。”
“那就等找到這邊入口,我再去。”燭況真君更關心徒孫的狀況。
無奈,將新鮮的雀王峽谷翻過數遍,依然找不見入口。
重明的破妄眼,在它面前完全失效,“不如等一等,可能需要里邊有什么事,從內向外打開入口。
總歸歲初幾人的魂燈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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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今之計,只能等明日同一時辰再試。”這點氣,燭況真君還沉得住。
她卻不知,沈歲稔比她更沉的住氣,給父親講那么多修仙界的事,一句都沒說她曾經的不如意。
而找來的小狐王打量許久沈定儒,送他一顆結金果:“快快結丹,否則你修為太低,以后還是護不了歲初。”
正高興的沈定儒,聽完后一怔:“歲初?你改了名字?”
“沒。這是一位前輩給取的道號,我修煉后一直用著。
方便好記。”沈歲稔這個大名,叫起來有一點點繞口。
小狐王不斷點頭:“歲初的名號,可比沈歲稔三個字叫的響。”
“歲初?還真有此名。”沈定儒喃喃道。
沈歲稔和小狐王對視一眼,“爹,什么意思?”
“你跟我來。”沈定儒帶她走到龍骨之下,“龍腹有余威,你在此修煉試試,爹給你護法。”
沈歲稔沒有立即坐下:“您以前聽過別人叫歲初嗎?”
“修煉完,告訴你。我需要整理整理思緒。”沈定儒點點自己的腦仁兒。
“聽您的。”沈歲稔無所謂了,修煉一下也好。
而她這一入定,就到晚上。
月上柳梢時,聞道宗主給燭況真君傳訊,“留在律呂閣的丹師,總共煉成九顆破障丹,可當我們抓鬮分配后,發現九丹已成灰。”
燭況當即急問:“是有人搞鬼?還是丹藥有問題?”
“丹沒有問題,但是成灰的丹,很明顯是被人為燒掉,且有兩味靈草失蹤。
師姐,能神不如鬼不覺潛入律呂閣,且能瞞過我們一群元嬰神識的人,你說會是誰?”
“褚陌,而且他的修為很可能在元嬰之上。”燭況稍一思索,就能猜到。
敢在塔內機關留下標記,本身就說明褚陌不懼太元界修士看到,能讓他有恃無恐的是什么,只能是高人一等的修為。
毀丹盜藥,說明他不想有人化神,且帶著恐嚇之意:“那兩味靈草,搬到太一宗煉丹的修士,應該還有。”
“沒有了。”
“聞道,你一次把話說完!”磨嘰。
聞道宗主連忙加快語速,“師姐別急,是這樣,我們出發時,在太一宗的丹師們要取經,便帶著所有靈草又搬來律呂閣。
當時,所有的靈草都被放在丹房。”
“被一鍋端后,想找龍王拆借靈草?”燭況冷哼,嚴格說,大家都有責任,過于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