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
現在竟然還有秀才的說法？
簡云桑跟賀南洲對視了一眼，同時看向朝朝。
那邊朝朝還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驚人之語，源源也沒注意到秀才兩個字，他只聽到前半段，“你當然能讀書了，誰說現在只有男娃能讀書了？我們班女孩子比男孩子還要多，嘖，第一名就是女生。不過那是因為我粗心大意做錯了題，不然第一就是我了。”
“哇，哥哥好厲害。”
“一般一般啦，咱們要謙虛一點。”源源擺擺手，“我告訴你，雖然我沒得第一，但在學校我是老大。你以后讀書，就報我的名字，沒人敢欺負你的。”
朝朝還是不太確定，“我真的能讀書？”
源源偏過頭有些困惑的樣子，“妹妹你怎么老是問這樣的問題，你是不是不想去上學啊。悄悄跟你說，其實我也不想去。但是沒辦法，現在每個人都要上學，不管男生女生，為了讓咱們上學，國家連學費都不用交了，問題是最少也要上九年，免費上學就要上九年，你說離譜不離譜。”雖然他上的國際私立要交好多錢，讓他更加絕望。
大啟朝。
景宣帝‘唰’的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他看向不久前剛被他召進宮商議國事的幾位大臣，不可置信的問道，“你們方才聽到沒有？”
幾人本就一邊在御書房內商議國事，偶爾分心聽外邊天幕的聲音，源源的話不算突然，他們自然聽得一清二楚。
這會兒就連一向穩重的太傅都好久才闔上下巴，緩緩的點了點頭，“他說，讀書免費，而且九年，更甚者，是所有人，每一個孩子，免費，讀書九年！！”說到最后，他的聲調都有些變了。
其他幾個大臣已經跟著景宣帝匆匆來到門外，此時聽到太傅又確認般的重復了一遍，更是狠狠的倒抽了一口涼氣，是，對于女娃能讀書，他們并不覺得奇怪。
他們這些人家里，姑娘家也是要讀書識字，操持中饋的，飽讀詩書的才女也不少。更別說天幕之前早就透露種種，比如女大夫，甚至朝朝的姑姑還能做官，都昭示著她們那里女子讀書不是稀罕事。
但是！剛才那小孩卻說，他們那所有人，都能免費，讀九年書！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
這國家得多大的財力才能支撐得起這般龐大的開支？這根本，根本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
好半晌，才有人咽了咽口水說道，“小孩子說的話，不，不作數吧。小孩說話都比較夸張，可能說著玩的。”
其他人看向他，夸張？你看在場的幾個大人有反駁他嗎？說明這些都是真的。甚至是人盡皆知到連這么小的孩子都覺得稀疏平常的地步。
在御書房的眾人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穩重之人了，他們尚且如此，皇宮外的其他大啟人就更加震撼了。
“免費讀書，哈哈哈哈，免費讀書？那讀書人多金貴啊，咱們整個大啟都數得過來，他們竟然說每個人都能讀書識字，簡直是在做夢。”
“還能讀九年？每個人都能讀書的話，總有那資質差勁的學子吧，這樣的人也能讀九年？不得早早的被先生給退回來啊。”
“讀書那都是燒錢的事，那朝廷得多大的能耐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上六村的郭秀才此刻目光有些怔愣的看著天幕。
讀書對于他來說是一件很驕傲的事情，上六村上百年沒出過一個秀才，可想而知他在村里的地位有多高。
因為有他的例子在，所以這幾年村里才陸陸續續有幾戶家里條件不錯的人家，把看中的孩子送去私塾。
在這上六村，去過私塾的孩子跟沒去過的，那中間就有一條十分明顯的鴻溝，普通孩子在學子面前，天然的就有自卑感，目光永遠都是羨慕又敬佩的。
可在朝朝那里，似乎，讀書就如同喝水一樣平常簡單。
大啟的百姓們是一片嘩然，尤其是那些讀書人，都覺得難以置信。
有些人信誓旦旦的說是假的，有些人覺得源源說話夸張，但也有些人堅定的相信著天幕里的人。
但不管是誰，不管此刻大伙兒都在做什么，如今全都抬起頭，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著天幕。
朝朝在聽完源源的那些話后，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隨即就瞪大了眼睛。
免費上學？她，她真的沒聽錯嗎？上六村有幾個能去私塾，那都是舉全家之力的，束脩就是全家一年的嚼用。
更別提郭秀才了，為了上學，家里連上等田都賣掉了兩畝，這還是郭秀才家底豐厚的前提。
但源源的表情不像是說謊，所以，她真的可以去上學嗎？
“那，那讀九年，就可以考秀才了嗎？我也可以嗎？”
源源眨了眨眼，片刻后他摸著腦袋歪著頭說道，“秀才？？秀才這兩個字，不是古裝劇里的稱呼嗎？”
“啊？”什么東西？
源源繼續，“而且為什么要考秀才？我們讀九年以后就要上高中考大學，秀才是古代才有的啊，現代可沒有秀才的。”
朝朝頓時有些無措，什么叫做古代才有的，她為什么聽不懂。
她不由的看向簡云桑，后者這一次確定自己并沒有聽錯了，朝朝說的，確實是秀才兩個字，她提到了第二遍了。
所以，在她的認知里，讀書后是要考秀才的嗎？
簡云桑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里涌上來的不安情緒，將朝朝攏到了懷里，問道，“朝朝見過秀才？”
“嗯，嗯，上六村的郭秀才，讀書很厲害的。”朝朝很是困惑，“媽媽，什么叫做古代，為什么秀才是古代才有？”
簡云桑解釋，“古代，就是以前的朝代，比如前面幾百年甚至是幾千年前的時代。我們古代的讀書人，要讀書識字，考童生考秀才中舉人中進士，最后當官上朝。可我們現在確實沒有秀才的稱呼，最后一個秀才，已經是一百多年前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