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袋里面,應該就是裝著親子鑒定結果。
源源一眼就看到了賀南洲,想到自己做的事情,當下掉轉方向,小聲的嘟囔,“快走快走。”
他已經被收走了一個星期的零食,可不想屁股再挨揍。
簡云桑和宋珍也同樣看向賀南洲,見他臉上掛著輕松的笑意,她們即使不用問也知道結果。
宋珍更是激動的忍不住抹了抹眼睛,她雖然相信朝朝是自己孫女,可真的等到鑒定出來了,這心才算是徹底安定下來。
賀南洲將文件袋遞給她,隨即走到沙發上坐下,對簡云桑說道,“現在有了結果,你晚點打個電話給爸媽吧。”
“好。”簡云桑點點頭,“到時候讓朝朝和我爸媽通個視頻,我爸還好說,可能會過來。我媽那邊,說一聲就算了。”
當年她買房,她媽媽給了二十萬后,叔叔就一直不太高興。以往她去看望母親,都是直接去他們家的,自那之后,她們母女兩見面,都約在了外面。
不用問,簡云桑也知道叔叔的態度。她有心想要把錢還回去,她不想因為她,鬧得他們家庭不睦。但她媽沒同意,只說她日子過得挺好,畢竟她和叔叔有一個兒子,且兒子還是向著她的。
話是這么說,可后來簡云桑工作后,會定時給她媽打錢。
不過后來她和賀南洲結婚,知道賀家的家世背景后,她叔叔的態度倒是變了。不僅沒有再阻擋她們母女見面,她上門之后還會熱情招待。
可惜,這樣的情況也就維持到朝朝失蹤,她從賀家搬出來為止,叔叔的態度又一次變了。
簡云桑是徹底看清楚他是什么樣的人,也懶得和他再有交集。將當初的那二十萬還回去后,她就沒管了。更何況,她這兩年心力交瘁,也確實不想在這些事情上面消耗時間。說起來,她上次見到母親,還是一年半前的事情了。
要是叔叔知道朝朝回來,說不定他會直接帶著她媽媽和弟弟一起來江城。
賀南洲是知道這些事的,他拍了拍她的手,“我們就說不方便,另外再找時間,讓媽和小弟單獨見見朝朝。”
“好。”
賀南洲又說起朝朝的大伯和姑姑,“大哥大姐那邊,我一會兒通知。”說到這,他的視線又看向了不遠處的兩道小身影。“源源怎么過來了?”
“這兩天不是周末嗎?你嫂子要去外地參加個喜宴,源源又不想跟著去。偏偏哲彥這兩天都有事在家,你知道的,源源見到他哥就跟老鼠見了貓似的,生怕被他哥拘著讀書學習,就跑到這來了。”
賀哲彥就是源源哥哥的名字,如今正是讀初三的年紀,是個非常自律的人。
賀南洲了然,“那他怎么看見我就跑,做了什么心虛的事了?”
宋珍剛要回答,那邊一直豎著耳朵聽這邊動靜的源源立刻高聲喊道,“不許說,我都認罰了,不能再告狀了。”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賀南洲就肯定了。
“這么說,真的做了什么壞事了。”
源源,“……”
他氣哼哼的從小車車上下來,這回倒是學乖了,沒忘記扶著朝朝一起。
兩個小孩手牽著手走到賀南洲面前,“妹妹都不跟我計較了,你也不能跟我計較。”
賀南洲瞇起眼,表情沉了下來,“還和朝朝有關?!”
宋珍忍不住扶額,這不是越說越錯嗎?這么蠢真的是她的孫子嗎?
源源躲到朝朝的身后去了,扯了扯她的衣服,“快,快幫我求情。”
朝朝偷偷的看著賀南洲,后者表情一換,立刻變得和顏悅色了起來。
朝朝稍稍安心,小聲的說道,“爸爸,哥哥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能求情嗎?”
賀南洲心臟酸疼酸疼的,她連求情都要小心翼翼的問一聲,以前的她,直接過來就是一通撒嬌的。
他將小姑娘抱了過來,“朝朝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不用求,你提什么要求,爸爸都會答應你的。”
“那,不怪哥哥了,好嗎?”
賀南洲瞥了源源一眼,回頭對著朝朝又是笑臉相迎,“好。”
朝朝就放心了,她看向源源,“哥哥沒事了。”
“嗚……妹妹你真好。”他跑過來抱著朝朝的胳膊晃了晃,隨即抬頭還是朝著賀南洲解釋了一句,“小叔,這真不是我的錯,都是鞏星文那小子,他跟我說一點都不辣的。”
賀南洲瞇起眼,辣?所以他偷吃辣條了?
宋珍和簡云桑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很無奈,看,他自己已經把自己全部抖落干凈了。
朝朝有些好奇的問源源,“那個鞏星文,是,是哥哥的好朋友嗎?”
她都沒有朋友,朝朝有些羨慕。
沒想到源源氣憤的開口,“從現在開始,我們不再是朋友了。”
朝朝大驚,扭頭有些求助的看向賀南洲,“不,不是,我問錯話了,我沒有想害哥哥沒有朋友。”
賀南洲失笑,“這跟你沒關系,他們的友誼本來就很脆弱。”
源源也是一揮手,“對,這不是妹妹的責任。放心吧,沒了鞏星文,我還有古文瑞,還有于子宸,我們學校的那些同學,都是我朋友,我交友廣闊著呢。”
朝朝一臉驚奇的看著他,眼睛布靈布靈的,很是羨慕的樣子。
她一個朋友都沒有,但是源源哥哥居然這么多。
不過她有點好奇,“學校?是什么?”
“學校,不就是讀書的地方嗎?”源源撓了撓頭,朝朝怎么連這個都不知道。
“讀書?哥哥在讀書識字嗎?”朝朝更羨慕了。
源源實在看不明白她為什么是這樣的表情,好像讀書是很厲害的事情一樣,那難道不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嗎?
哦,對,朝朝剛回來,可能還沒讀過書。
“等過段時間,你也去學校讀書,就知道這滋味了。”他一臉同情的模樣。
朝朝,“我能去讀書?可,可讀書不是要花很多錢嗎?上六村只有幾個男娃能讀書,但這么多年,就只出了一個郭秀才而已。”
簡云桑和賀南洲倏地抬起頭,他們聽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