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霜秋嫻看著姜天，老者所說讓人感到詫異。
既無特殊重寶，也無特別的奇珍，那些強者為何突襲凡塵星島？
琴瑤皺眉道：“那一伙人大概有多少人，如何能夠闖進島府，破壞護島大陣的陣樞？你們島府的守衛，難道形同虛設？”
“當然沒這么簡單。”老者慘笑不已：“那些人應該是謀劃周全，先是在島上各處挑起變故，待島府派出大量武者鎮壓之時，他們中的高手便趁著內防空虛潛入島府，完成破壞。”
“如此說來，島府中或許還有他們的內應。”扶搖女帝提醒道。
“的確有這種可能。”紅袍老者點頭附和。
“恕我直言。”扶搖女帝看著姜天，道：“這些變故本與你本無關，無需在此浪費時間。”
她這么說當然有她的道理，而且也很容易讓人找到認同感。
姜天卻有一種直覺，仿佛這件事情與他有著莫名的關聯。
“也許這的確只是一次星河劫修密度襲島的計劃，但我感覺，它未必像表面看上去這么簡單。”
姜天皺眉沉思。
忽然問道：“最近一段時間，凡塵星島附近，可有什么特別的變化？”
“特別的變化？”老者下意識里便要否認，但又陷入沉思。
片刻后眼角一抬：“說起來，倒也不能算沒有，但似乎與本島沒有多大關聯。”
“說！”
“是這樣，一處距本島數日遠的河段，原本風平浪靜，平平無奇，但在最近數十年來，卻經常有武者淪陷，島主大人曾經派人前去探查，并未看出有何古怪。”
“就這些？”姜天問。
“是的。”老者如實說道。
姜天想了想，又問：“那處河段，還有什么特別之處？”
老者搖搖頭，又仿佛很是用力地想了想，才道：“如果硬要說有何特別，那只能是跟另一處星島遙遙相望。”
“另一座星島？”
“是源流星島，但說起來它距離那處河段更遠，而那處河段，一直都在本島的領地范圍之內。”
老者撓撓頭，一臉不自信地表情，顯然他自己都覺得，這樣把另一座星島扯過來，屬實有些生拉硬拽了。
“那是什么何段，位于何處？”姜天問。
老者尷尬一笑：“那處河段因為太過尋常，所以一直沒有命名，不過近些年因為突然變得兇險，所以有了‘暗涌’之名，被本島武者稱為暗涌河段。”
姜天聽他說完，默不作聲。
這讓老者有些忐忑。
雖然對方的境界比他低了一階，但似乎這年輕人才是這一行人的核心。
他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亦不敢開口詢問，只能在壓抑和忐忑中等待。
“凡塵星島支撐不了太長時間，你們有何打算？”
“打算？”老者慘笑：“我們能有什么打算？”
凡塵星島注定會沉沒，而有能力的強者都已經走了，那些人橫渡星河也許九死一生，但留在這里的人，幾乎十死無生。
什么打算，也是沒用的。
“你知道他所說的那處河段嗎？”姜天扭頭問道。
尋搖搖頭：“若是最近幾十年才被命名的河段，我的確不知。”
“嗯。”姜天點點頭，收回視線。
看著老者道：“據你所知，附近可有適合的落腳地點？”
老者聞方身軀一震，眸中爆發出強烈的光芒，那是求生的渴望！
但這光芒只閃光了一瞬間，他的眼神便又黯淡下去。
俯低身軀，搖頭道：“天寂古星河的狀況，大人應該有所了解，但凡能供武者落腳的地點，早就擴建成星州和星島。
時至今日，除了那些現有的州島之外，實在沒有新的適合落腳的地點。”
“你所說的源流星島，比之凡塵星島如何？”
老者眉頭緊皺，嘆息道：“源流星島規模比本島略小，整體底蘊略強于本島，但兩邊的島府素來關系不和睦，若是一般的武者過去或許還行，我們凡塵星島的武者去了，只會被驅趕。”
“那是以前，如今凡塵星島即將沉沒，源流星島還會在你們這些無家的遺民嗎？”
姜天笑笑，不以為意。
“大人說得，倒也沒錯。”赤袍老者顯然心有芥蒂，只是不敢反駁姜天。
“整個星島上的武者和凡人，都在這里了嗎？”
“是的，這已是所有的幸存者了，而島上的資源已經被掠奪一空，這么下去，就算星島不崩塌，恐怕也經不起任何的變故了。”
“咱們做個交易如何？”姜天問。
“大人請吩咐！”老者的眼中再次泛起希望。
姜天說道：“你帶我前往‘暗涌河段’，我助你等另尋落腳之地。”
老者又驚又喜，但仍有顧慮：“這么做當然是極好的，但源流星島能否接收我們這些難民，恐怕是個懸念。”
“無妨。”姜天擺手道：“如果源流星島不行，那便另尋別處，總之我會兌現承諾。”
撲通！
“既如此，老朽感謝大人的恩德！”
赤袍老者直接下跪道謝，然后對著身后還在震驚錯愕中的眾人呼喊。
“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來謝過大人？”
呼啦啦！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全都涌上前來跪倒在地，叩謝姜天。
“不必如此，都起來吧。”
姜天擺擺手，不以為意。
這數百人里絕大多數都是凡人，概因那些有能力的武者能逃的都逃了，剩下的少數武者既無力逃遁也難以自保，只能留下等死。
而對他來說，救援這數百人不過舉手之勞，并不費力。
由此換取“暗涌河段”的準確位置，前往驗證一番，或許能有所發現。
就算真的沒有收獲，倒也沒什么可遺憾的。
畢竟凡塵星島已經被毀，他想要尋找的線索注定難以獲得，而這也許將是他此行唯一的收獲。
“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姜道友。”尋忽然靈力傳音，提醒道：“那艘星船可載不了這么多人，況且古星河本就兇險，你要帶著這么多人離開，實非明智之舉。”
姜天肅然道：“這些人大多是毫無修為的凡人，就算沒有那個約定，我也很難見死不救。”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