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天上午,鄭思源、臧良和譚維安齊齊請假曠工一上午,請假原因是要去游樂園吃昨天沒有吃到的綿綿冰。
對此秦淮表示:?
有這么好吃嗎?他昨天吃的時候怎么沒有吃出來,他覺得就是很正常的綿綿冰且很貴。
怪不得那家店敢在游樂園賣出這個價格,看來必有它的獨到之處。
即使云中食堂上午痛失兩名白案廚師兼員工餐主要負責人,食客們還是蜂擁而至瘋狂排隊,跑腿小哥一路從食堂門口排到了馬路拐角,附近寫字樓的上班族們不惜請假兩個小時,也要一邊用手機寫報告一邊排隊。
想吃小秦師傅新品的心溢于言表。
小秦師傅也沒有辜負大家的期望,一整個上午堪稱火力全開,蟹黃豬肉包管夠。從炒餡、揉面、包包子到蒸制全部由小秦師傅全權負責,保證這個包子上的每一個褶都是小秦師傅親手捏出來的。
秦淮做點心的速度是眾人有目共睹的,這是從小在早餐店里練出來的,主打一個爭分奪秒,量大管飽,能快就快。
供貨量拉滿的秦師傅,和還沒有真正定價用來練手的特價蟹黃豬肉包,讓新老食客們幾乎陷入瘋狂。
大家甚至賣出了一種要是再不買就來不及了搶購之感。
以至于原本覺得包子而已,沒必要限量的黃汐都不得不緊急推出限購政策,規定每人每次只能買5個包子。
就算是代購的跑腿,每次也只能買5個。至于會不會出現有人當黃牛,排隊倒賣包子的情況……
黃汐只能說云中食堂的大爺大媽們也不是吃素的,如果只是單純的跑腿接單,大爺大媽們還可以睜眼閉一只眼。可如果真的出現了黃牛倒賣的情況,大爺大媽們必將重拳出擊,正義執行。
開玩笑,我們自己都不夠吃你還倒買倒賣,想什么呢?
臧良、譚維安和鄭思源三人中午從游樂園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即使昨天已經見過一次了,臧良依舊驚呆了。
“秦淮每次出新品…都是這個樣子的嗎?”臧良驚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張脫臼了。
“習慣就好。”譚維安一副兄弟你還是沒怎么見過世面的模樣,“黃記去年的生意你應該有所耳聞吧,自從黃師傅腰傷復發之后生意就不太行。秦淮去了之后你猜怎么著,瞬間起死回生,尤其是黃記上《知味》之后,差點就成網紅店了。”
“那個時候只要一提到點心第1個提起的就是黃記,不知道的還以為它黃記是白案酒樓,我們知味居是賣炒菜的呢。”
臧良把差點脫臼的下巴收收,開始數門口到底排了多少位客人,看他那架勢甚至還有點想估算云中食堂現在的客流量。
“我知道黃記元旦過后生意就很好,我和我師父還去黃記排隊吃過果兒。”臧良一邊數一邊說,“當時我們是拼桌的,還拼到了你們知味居的劉師傅,他也是偷偷摸摸去的。”
譚維安:?
“劉師傅還偷偷摸摸去了?!我上次問他,他還說沒來呢。我就說,我好像看到他!”
“可是…黃記是黃記,云中食堂是云中食堂呀。”臧良用很震驚的聲音感嘆,“在黃記大家都知道秦淮是什么水平,他是登上《知味》的秦師傅,他是當之無愧的大師傅,黃記本來就是高檔酒樓,無論是菜價、裝修還是味道,食客們在踏進去之前就已經……”
“鄭思源在黃記的時候,和在他自己的糕點鋪子的時候也不一樣啊!”
“他在他自己的糕點鋪子的時候,不就是一小區門口賣點心的小鄭師傅嗎?”
因為吃了兩碗綿綿冰也沒有悟出什么道理而EMO的鄭思源冷冷看了臧良一眼,嚇得臧良縮了縮脖子。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從鄭思源的那個眼神里看見了殺氣。
“那不一樣。”鄭思源說。
“即使這附近的客人們并不知道秦淮的實力有多厲害,一位手藝如此高超的點心師傅愿意待在社區食堂里賣這些看似很貴,但實際上已經算是平價的點心,是一件多么讓人驚訝的事情。”
“但是他們有味覺,同時也有對點心的熱愛。”
“客人們的愛和支持是無價的。”
鄭思源看了一眼臧良:“從這些客人們身上獲得的成就感,會比在高檔酒樓里獲得的成就感更多。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去你們小區門口開一家小炒店。”
臧良脫口而出:“那可不行,秦淮做點心至少量大管飽,賣得便宜一些也能賺很多。我這做的可都是淮揚菜,要是賣的便宜的話我拿什么賺錢吶?我還指望靠手藝發財,自己開一家高檔酒樓呢。”
譚維安:?
哥們你還有這種志向?
“不過秦淮昨天做的包子有這么好吃嗎?”臧良砸吧了下嘴,像是想回味昨天吃到的包子的味道,“昨天從過山車下來之后發生了什么我都不太記得了,那個包子我記得我是不是吃了沒多久就吐了?”
譚維安肯定點頭:“吐了,你吐的時候歐陽正好買完藥回來,看到你吃包子吃吐了大驚,還以為那個包子難吃到把你吃吐了。”
臧良大驚:“還有這事?”
鄭思源已經不想理這兩個人了,這兩個人從昨天坐完過山車之后就不是很正常。
鄭思源繞過人群,徑直走進更衣間,換好衣服,走進廚房。在歐陽專屬吃飯位上看到了正在吃包子的秦淮和石大膽,兩人一邊吃包子一邊和曹桂香視頻。
歐陽因為自己的吃飯專屬位被占了,搬了小板凳坐在角落里吃,吃得很開心。
秦淮和石大膽面前擺了三盤摞起來的包子,整整三大盤,看上去非常驚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大胃王比賽現場。
秦淮的狀態相對正常,左手抓著包子慢條斯理地邊啃邊和曹桂香聊天,不緊不慢。
石大膽那邊則完全是大胃王速食挑戰賽,一個接一個吃得根本停不下來,連說話的空隙都沒有,只能時不時點點頭發出嗯嗯的聲音。
不知道的還以為秦淮是這場挑戰賽的裁判。
“所以小秦你和老石聊了會兒天,吃了一份綿綿冰,回來又吃餡料把自己吃撐就悟出來了。”視頻那頭的曹桂香也在吃飯,端著飯碗邊說邊笑,“這么說來老石還功不可沒呀,得虧他釣了兩條好魚,非說郵寄不保險,一定要親自坐飛機航空給你托運過去,不然你們還聊不上這個天。”
石大膽瘋狂點頭。
“是得感謝老石。”秦淮真摯點頭,不光是因為石大膽給了他那段關鍵的記憶,同時也是因為石大膽最后說的那段話。單看記憶的話,秦淮也不可能這么快找到正確的思路,悟出餡料的真諦。
“師父,你覺得我現在做法有什么問題嗎?”秦淮問。
“我覺得沒有任何問題呀。”曹桂香端著碗,“我看過雙蟹包的方子,上午也看了你是怎么做現在的蟹黃豬肉包的,就是這個思路,就是這個方法。”
“當然,更好的方法肯定有,但是以你現在的水平絕對做不到,你已經想到了你目前能力能夠完成的最優解了。”
石大膽繼續瘋狂點頭,也不管曹桂香說了什么,反正點頭就是了。
秦淮抓住了關鍵詞。
“您知道有更好的方法。”
曹桂香笑容一滯,裝作碗里的飯真好吃的樣子,端起碗低頭吃飯把臉擋住。
“您早就知道雙蟹包應該怎么做,也知道我之前的思路一直出了問題,只不過您一直沒有說。”
“是不是師父?”
面對秦淮的質問,曹桂香又低頭吃了兩口飯,才裝作哎呀剛才實在是太想吃飯了的樣子放下碗笑了笑:“是這樣的。”
“但我絕對不是故意不說,主要是很多時候師父教和徒弟自己悟,是兩種感覺,兩種狀態,兩種收獲。”
“你看,你現在自己也悟出來了,是不是感覺很好?可是如果我在上個星期在你第1次遇到困難走死胡同想不明白的時候就直接告訴你,你是不會有現在的感覺和收獲的。”
曹桂香這么說著,臉上卻帶有一點心虛,一點師傅明明知道徒弟出現的問題,卻等著看著徒弟撞了幾回南墻,想看看徒弟是怎么撞南墻的心虛。
“當然,如果你在這個問題上卡了很久,比如一個月、兩個月甚至到了七、八月份也沒有想出來。那我就不能再坐視不管了,得提醒你或者直接教你了。”
“主要是我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能想明白,老石去了一趟跟你聊聊天就明白了,老石你到底是什么時候吃的類似的包子?”曹桂香有些好奇地問。
曹桂香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石大膽正好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嘴巴里是空閑的有時間說話。
“就是還在開飯店的時候有一次去姑蘇吃的,我那個時候不是老在外地跑嗎?你知道的。”
曹桂香點點頭,繼續問秦淮:“那淮淮你打算什么時候開始做雙蟹包?”
“等鄭思源他們回來就做,他們今天上午去游樂園了。”秦淮咬了一口包子,“蟹黃豬肉包可以由我一個人來做,但是雙蟹包必須要他們的幫忙。”
“以我目前的水平,無論是處理海參還是炒餡都達不到雙蟹包的要求。今天上午他們不在我就先做點蟹黃肉包練練手,等他們下午回來了再開始做雙蟹包。”
秦淮話音剛落,鄭思源就站在他身后說道:“我們回來了。”
秦淮驚喜回頭:“你們這么早就回來了,游樂園還挺遠的我還以為你們要下午才能回來呢。誒,臧良和譚維安呢?怎么就你回來了?”
“他們兩個在外面數人頭。”鄭思源面無表情地說,“不用管他們,數完了就會進來。”
“我先去揉面了。”
“誒,你不吃點包子嗎?”
“不了,在綿綿冰店吃過湯圓了。”
秦淮:?
那個綿綿冰店的湯圓有這么好吃嗎?不就是普通的速凍湯圓嗎?
到底有什么可取之處?不行,下次他得再去游樂園嘗嘗。
鄭思源都去揉面了,秦淮也不好意思閑著,匆匆吃完包子就回去再炒一鍋餡料做最后一批蟹黃豬肉包,等臧良和譚維安在外面數完回來上工。
是的,譚維安也要上工。
譚維安作為雙蟹包研究小分隊的重要隊員,秦淮覺得單讓譚維安提供方子有些太對不起他,無論怎么樣也得讓譚維安有一些參與感。
人家譚維安連方子都給了,在這次研究中如果沒有學到任何東西,也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那不是把他當關系戶整嗎。
就算他真的是關系戶,也不能這么關系戶。
譚維安的工作秦淮都安排好了,處理海參。
鄭思源的工作是給海參調味和替補揉面,臧良的工作是熬制蟹黃醬和炒餡,秦淮負責最關鍵整體調味和揉面。
如果想把雙蟹包做到最好,就必須是鄭思源處理的海參臧良處理的蟹黃醬和炒餡秦淮的整體調味和面。
如果要求沒有那么高,僅僅是要做出來,有很多工序是可以換人的。鄭思源可以隨機插入進除了整體調味中的任何一步,一直到他學會整體調味可以獨立做出雙蟹包為止。
臧良和譚維安數人頭整整數了一刻鐘,兩個人可能真的是這兩天腦子不是很清醒,居然真的站在云中食堂外面算了一下客流量。但由于兩個人加一起也湊不出一個大學文憑,算了半天啥也算不出來,還餓了,只能進去找飯吃。
然后就被秦淮一人塞了幾個包子,讓他們趕快上工位干活。
臧良叼著包子就開始干活,先把蟹黃醬倒進鍋里才咬下第一口,然后發出感嘆。
“臥槽,秦淮做的這個蟹黃肉包真挺好吃的,這一口下去我都想起小時候是怎么把譚維安按在地上打的了。”
秦淮:……
不是你們兩個好兄弟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們感情好,好到都吃出buff了,但是你們怎么回憶起的片段全都是把對方按在地上打的啊?
怪不得你們兩個能當好兄弟。
還是一個練紅案,一個練白案,紅白pk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