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末。
張羽盤膝坐在宿舍中，感受著自己此刻的狀態。
自從去年六月來到二層的萬法大學城內，先是三個月的打基礎，然后是去年9月開學后的一路奮進，到了此時此刻……他也終于得到了仙道之路上的豐盛收獲。
道心達到了15級（55.1），心法運轉也順利完成了靈肉合一之境，每時每刻都如呼吸般順暢運轉，還開啟了第二心法。
法力更是在日夜不休的吐納中，一路暴漲到了752.8單位。
法力品質在不斷增長后，雖然提升的速度開始放緩，但仍舊達到了173的水平。
第二學期雖然主要精力放在了吐納法上，但通過多門道術服務，食物精氣的補充，各種虎狼之藥，還有九獄鎮岳帶時刻不停的重力淬煉，以及張羽不斷地工地加班……此刻肉體強度也達到了15.88級。
而隨著各方面修為的穩定提升，如今張羽的罡氣傳導率也達到了53，罡氣傳導最遠距離突破50米。
感受著自己此刻體內洶涌的力量，張羽的嘴角也忍不住露出一絲滿意笑容。
接著他又看了看自己的銀行余額。
雖然每月在靈石、丹藥、靈界流量、道術服務、靈界服務等方面都要持續花費，但張羽畢竟連續發了橫財。
后來又白嫖了靈肉合一之旅，再加上工作效率的不斷提升，時不時還賣點法力……他的賬戶余額終于不減反增，達到了46靈幣。
看著賬戶里的46靈幣，張羽就感覺到一種無比的充實感。
“這種自己仙道潛力極度夯實的感覺……真是美妙啊。”
與此同時，他腦海中白牛咆哮，隱約就要發生一重新的變化。
而這變化便來自于張羽從靈界中獲得的第二心法……一門黑功法。
這門功法名為《無量心內法身》，在張羽觀看功法內容的時候，便意識到這門心法是與殘牛舍身心訣相匹配的。
當初張羽領悟完整版殘牛舍身心訣的時候，便明白這門心法便是要戰斗至最后一刻，即便是身受重創、殘肢斷臂，也要舍身再戰，百死不降。
為了做到這一點，殘牛舍身心訣激發了身體的活性化，讓修煉者擁有強大的自愈能力，這才能在一次次舍身作戰時死中求活，為下一次舍身戰斗做準備。
不然幾次戰斗后就身體損毀，無再戰之力了。
但即使有著殘牛舍身心訣的加持，也不代表就安全無虞了，一次次舍命戰斗中，總有重傷身死的可能。
而無量心內法身的存在，便是為了彌補這一點。
在張羽得到的心法內容中，這門心法直指80級道心，也就是說……這門功法可以從煉氣期的1級，修行到筑基期的20級，金丹期的30級……最終一直可以推動到足足80級。
這也是張羽第一次得到整套后續境界內容的功法。
像是他以前購買功法，往往最多只能買到煉氣期或者筑基期版本的。
而關于心法最后境界的描述，號稱每一絲血肉都蘊含意念，若結合80級的殘牛舍身心訣，便能夠滴血重生，不死不滅，甚至每一滴血，每一根毛……都分出身外化身，可謂化身千萬。
這門無量心內法身所代表的理念，便是抗爭到底！是不將每一絲血肉、每一塊骨頭都戰至徹底磨滅，便永遠不停止戰斗的決絕。
而在張羽開始修行這門功法后，便感覺到無量心內法身每提升一級，自己思維的運轉速度便快上了一分，直到此時此刻迎來質變……
“九死不降，舍身未悔，方得元神返肉鄉。”
心法口訣再次在張羽腦海中一陣流淌，張羽的無量心內法身終于也在這一刻被推動到了第10級。
張羽便感覺到自己的思維意念在這一刻像是一分為二。
腦海中咆哮著的白牛仰天怒吼，接著牛首同樣是一分為二，化為了一頭雙首白牛。
伴隨著雙首白牛的嘶吼聲，張羽便感覺到自己此刻一心二用，能夠同時并行運轉兩種意念。
這便是無量心內法身的10級效果，讓張羽能夠同時運轉兩種意念。
接下來只要繼續提升無量心內法身的等級，不但他思維運轉速度越來越快，能夠平行的意念數量便也越來越多。
而每10級便能進一步提升并行意念的數量，漸漸一心十用、一心百用……直到讓每一絲血肉都能分配一道意念，配合殘牛舍身心訣，達到那滴血重生、不死不滅、身外化身、化身千萬的境界。
當張羽逐漸領悟這門功法的強悍之后，便也理解了為什么姐姐認為這門心法即使不是軍用級，也是前軍用級的水平。
“也許在這門功法創造出來的那個年代，這就是一門軍用級功法吧？”
“只不過隨著時間流逝，軍用級功法越來越強橫，這門功法才會漸漸落到前軍用級功法的評價吧？就像九霄云空勁一樣？”
當然，此刻張羽距離那傳說中的滴血重生、化身萬千之境界還太過遙遠，在他看來目前無量心內法身對他的最大作用，并非體現在肉體上，而是體現在罡氣的操縱上。
只見兩具無相力士從他背后浮現而出，伴隨著劈啪一聲炸響，便轟然撞在了一起。
兩道人形罡氣你來我往，拳腳碰撞，在張羽的雙重意念控制下，就好像真的有兩個不同的人在激斗。
張羽心中暗暗估計：“10級的無量心內法身加持之下，有了雙重思維……我目前全力之下，大概能比較完美地操縱9具無相力士了。”
“不過相應的，單位時間內的法力消耗也必然增長了。”
就在這時，一旁傳來玉星寒的聲音：“張羽，走吧，到考試時間了。”
只見玉星寒捏了捏拳頭，滿臉斗志地說道：“苦修這么久，終于到了我們一鳴驚人的時候。”
一路前往考試場地，兩人路上便見到了許多匆匆趕考的學生。
畢竟是一學年的末尾，太多學生都在這段時間考試，像是張翩翩、樂沐嵐也很早就離開宿舍開始考試了。
張羽和玉星寒來到考場，便見許多學生已經等在了那里，臉上或是緊張、或是期待、或是興奮……
第一場道心考試，正式開始。
靈界深處。
道心老師鳳九的器靈正在觀測著靈界考場中的情況。
一名名學生的畫面浮現在她的面前，種種詳細情況被她記錄下來。
這一次道心考試的內容，每一位學生都是隨機抽選，再結合一部分公開數據。
雖然內容各不相同，但匹配上不同的精細化打分規則，便能最大程度地精確評測出學生的道心成績。
只見一副畫面中，李霄正行尸走肉地走在街道上。
他的考題是死亡。
此刻的他突然發現，自己在靈界網絡的數據中被誤開了死亡證明。
于是他在各個領域都被定義為了死亡。
他的靈界網絡被斷開，眼骸中只能看到一片灰白的城市。
他的銀行賬戶被凍結，一絲一毫的靈幣都無法使用。
就連元磁通道，他也失去了使用的權限。
而他的一切稱號、排名、領域都統統消失，在別人的眼中猶如一道幻影。
甚至他被人撞傷后，也因為已死亡的狀態，無法獲得任何賠償和醫療。
他就宛如孤魂野鬼一般游蕩在這一片灰白的城市森林中，感受著精神飽受煎熬。
器靈記錄下李霄的情況：“情緒自主性76分，內在穩定性72分，內在豐盛感71分……缺乏獨自修行的抗性，對社會認可度依賴較高……”
再給李霄打完分以后，器靈又注意到了另一名學生。
嬴芯面臨的情況……叫做破產。
破產，被無數昆墟人認為是身死道消的開始，在許多人眼中是比走火入魔、煞氣感染更恐怖的事情。
但嬴芯面對這種情況，卻展現出一絲從容不迫來。
“是時候展現我六代土木人的家族底蘊了。”
“出來吧！父親！祖父！曾祖！高祖！天祖！”
只見嬴芯一掌拍出，20級挖掘掌推動下，將大片地塊掀開，六具棺材已經轟然升起。
緊接著每一具棺材的上方，便都浮現出一個數字，那是棺中尸體的價格，從父親到天祖，數字越來越大，也展現出越來越恐怖的威壓。
“六世余烈！助我翻身補天！”
看著嬴芯斗志高昂的狀態，器靈記錄道：“家族社會化程度高，有極強的心理韌性培育，再次印證了越有錢，情感容器功能越強的理論。”
“錢果然是人類最重要的參考因素，我始終還是無法理解，為什么財產數額沒有納入大學排名參考數據。”
與此同時，更多的學生數據涌到了器靈的面前。
玉星寒此刻正在面對退婚。
家族資產足有上萬靈幣的上層千金，將退婚書送到了他的面前。
面對富豪的羞辱，親戚的諷刺，同學的嘲笑，還有千金或明或暗的威脅……一重重精神壓力被釋放到了他的頭上。
“玉星寒，你有點骨氣的話，就接受吧，那我們還能做朋友。”
“骨氣？”玉星寒心中怒火狂涌，他從沒感覺這么委屈過。
這種被人冤枉的委屈，讓他撕掉了退婚書，朝著對方大喊道：“不退！”
“大不了他做大，我做小！這個婿我贅定了，誰都別想攔我！除非你今天破產。”
看著這一幕的器靈搖了搖頭，記錄道：“這道考題太老了，題庫該更新了。骨氣、尊嚴這種事情，現在哪還能帶來什么心理壓力……嗯，給他換一道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