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心居的靈界辦公室內。
只聽游川開口說道：“張羽這次的模擬環境很適合他。”
“幫他開啟深度連接，然后關鍵的突破時刻，用0.3倍慢速播放，然后循環10次。”
聽到游川的吩咐，客服皺眉道：“這次的模擬環境的痛苦指數很高，進行深度連接的話，就怕模擬環境的記憶會對他的精神狀態造成影響。”
游川當然知道，一旦開啟深度連接，突破的可能性大大提升，但模擬環境殘留的記憶、感受、情緒都將更加深刻。
但他淡淡道：“他已經同意了用戶手冊的，而且出事也起碼幾個月后，誰能算在我們頭上？”
客服又說道：“可調動這么多計算資源，讓他免費吃這么多苦……會不會太便宜他了？”
游川感嘆一聲：“這沒辦法啊。”
“30靈幣必成，本來就是這個套餐的賣點，賭的就是學生的資質夠強，突破夠拼，大部分能在5次以內達到靈肉合一境界。”
“碰上這種遲遲不突破的學生，我們只能自認倒霉了。”
與此同時。
張羽在靈界中睜開眼睛后，想起來了自己的身份。
他是張羽，一名工地上的工人。
但因為身體的損傷，他的工作效率太低，漸漸已經沒有工地愿意收他。
好在技術的進步，法骸的出現，讓他看到了希望。
“法骸！天工集團的劃時代產品，以尖端的仙道技術引領天下，讓每一個人都能擁有更高的工作效率。”
“未來每個裝上法骸的人，只需要工作2小時，便能完成現在12小時的工作量。”
“天工，讓仙道技術更好造福昆墟。”
看著視頻中的廣告，張羽痛下決心，賣掉了包括雙手雙腳在內，所有能賣掉的東西，又借了一大筆錢，終于裝上了法骸，立刻就再次有了工作能力。
他被擺放到工地上，每天吞入材料，然后吐出高質量混凝土，工作技術含量大漲，薪酬也一下子翻了數倍。
但好景不長，問世不久的法骸在他身上發生了嚴重的排異反應。
而因為缺乏資金，讓張羽沒錢進行每周的法骸調制，更沒錢去進行每個月的法骸維護。
他身上這些初代的法骸逐漸開始老化，開始不適應身體的自然變化，開始引發身體結構性的失衡……
這一切一切，最終導致了他的法骸同步率不斷降低。
“同步率太低了，讓你的調度神經超負荷工作，最終引起了大腦皮質層的異常……”
聽著公司人的分析，張羽喃喃道：“這就是我會幻痛的原因？”
對方說道：“你先去付賬，然后我們立刻就幫你進行法骸調制吧。”
“你要知道你的身體每天都在變化，目前的法骸還不能主動適應，必須要一周調制一次，才能完美吻合你的身體。”
“長時間不調制，會讓身體結構異化，血肉和神經出現代償……”
張羽已經聽不進對方后面說的話了，因為欠了一屁股債的他根本沒錢。
他只能忍耐著身體的幻痛，一遍一遍運轉著殘牛舍身心訣。
但這種痛苦隨著工作時間的增長，變得越來越頻繁，越來越劇烈。
肢體斷裂、內臟剝離的疼痛不斷傳來，張羽睜開眼睛，似乎又看到了自己那血淋淋的傷口。
殘牛舍身心訣的瘋狂運轉下，他即將踏入靈肉合一的境界。
但就在這時，他心中突然涌出來一個念頭。
“為什么？為什么我的傷口不能自愈？”
與此同時。
宿舍內。
深度連接的影響下，張羽腦海中的殘牛舍身心訣自發運轉了起來，雙手雙腳的身體活性化更是被提升到巔峰。
血肉的不斷起伏中，就像是要將他腦海中斷開的手腳處的傷口給愈合。
隨著現實中張羽的劇烈反應。
模擬環境中的張羽也是劇烈顫抖了起來。
他雙手雙腳的血肉一陣涌動，心法跟著產生了突破，似乎產生了某種活性變化。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似乎撕裂了模擬空間，從靈界深處傳入了張羽的心海。
“找到我……”
張羽本能地說道：“你是誰？”
“找到我……”
對方卻好像聽不到張羽的回答，只是繼續說道：“找到我的精神……”
“找到我的肉身……”
“找到我的法力……”
當張羽再次回過神來時，他發現自己已經被切斷了靈界連接。
他脫下靈界面罩，腦海中回憶著剛剛發生的一切，喃喃道：“我？”
張羽感覺到自己的心法自然運轉，不知不覺間已經踏入了靈肉合一的境界。
但來不及高興，他發現自己的腦海中出現了一段陌生的網址。
“是那個聲音傳遞給我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在錘心居的靈界環境中……呼喚我？”
“難道是錘心居的人？一直在偷偷觀察我？”
就在張羽心中疑惑萬分的時候，一道通訊連接的請求浮現在了眼骸上。
通訊開啟后，游川經理的身影浮現在張羽面前。
“張羽……同學？”游川目光閃爍道：“你沒事吧？”
就在剛剛突破的關鍵時刻，模擬環境中的張羽血肉活性化的前一瞬間，游川便發現整個模擬環境突然一下子斷開了連接。
接著在數秒鐘后，整個模擬環境就崩潰了。
這種現象立刻就嚇了游川一大跳。
讓客服趕緊封鎖了消息，截住了日志和相關數據，游川接下來就立刻聯系了張羽。
看著張羽沒出什么事情的樣子，游川心中暗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
雖然張羽出了事情，對錘心居來說都算不上什么，但對游川個人來說就是重大失誤了。
而看著游川古怪的表情，福姬突然問道：“出什么事情了？”
聽著張羽的訴說，福姬微微一笑道：“別擔心，真有什么大問題，就不只是通訊聯系了。”
“你這次發生的事情，在對方看來可能是他們的工作失誤。”
“不然，這錘心居的人也不會不通過公司渠道，反而私下里單獨聯系你……我看可以詐一詐他。”
只見張羽眉頭一挑，看著游川說道：“你們錘心居是怎么回事？這么嚴重的失誤！我差點死在里面？”
游川心中一沉，暗道一聲不好，表面上死不承認有問題，但心中卻沒底。
因為他是真不知道斷開連接的那幾秒鐘內，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張羽說道：“你們不想負責是吧？我要退款，我還要告你們，我已經把出問題的靈界數據存好了……”
聽到這話的游川心中又是一沉，想到自己讓調整的模擬環境參數，他心中嘆了口氣，不得不和張羽拉扯起來。
經過一番討價還價之后，雙方漸漸達成了協議。
游川：“只要您不走公司的退款流程，認定服務成功完成，并且不追究這次的事情，我個人私下里每個月退你2.5靈幣，共12期。”
游川心中暗道：“讓這張羽別再繼續靈肉合一之旅也好，又浪費計算資源，又壞我們組的數據，萬一再發生什么事故……”
張羽目光一亮，說道：“還有利息呢？”
又是一陣討價還價之后，游川終于還是承擔了利息，每個月打給張羽3.3靈幣，讓張羽支付靈肉合一之旅的每月分期貸款。
雖然張羽也想過能不能榨更多好處，但他也明白自己其實已經完成了靈肉合一。
再加上模擬環境中發生的事情，不論是那道聲音，還是自己身體的活性化，他都不愿意爆出來。
所以張羽知道，這件事情其實他是不可能真的去鬧大的。
“現在是麻桿打狼兩頭怕，只不過我暫時唬住他了。”
雙方簽下協議后不久，張羽掛斷了通訊，想到自己白嫖了靈肉合一之旅，他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把賺大了。”
福姬卻更加關心張羽收到的那個網址。
但張羽沒有第一時間登陸，而是想了想以后，將網址發給了張翩翩，詢問對方有沒有問題。
“你哪里來的這個網址？”張翩翩疑惑道：“這個網址指向了靈界極深處，幾乎已經在2層的邊緣位置。”
“看上去也不像是早就有的，倒像是……不久前剛剛生成的。”
“不過這網址外圍進行了加密封鎖，我查看不了其中的內容，強行進入的話可能會破壞其中的信息。”
于是在張翩翩的護法下，張羽登錄了那處網站。
良久之后，張翩翩忍不住地問道：“你看到了什么？”
“一篇……心法？”張羽疑惑道：“還是大書庫里沒有的心法。”
與此同時，他心中暗道：“也是能被歸入鏈法圖套裝里，屬于大圣傳人套裝的心法。”
張翩翩眉頭一挑：“具體是什么心法？”
張羽將心法內容報了出來，張翩翩在靈界中一番搜集后，緩緩說道：“我所掌握的所有數據中，都沒有這份心法的消息。”
“這說明……這是一門黑功法。”
張羽疑惑道：“黑功法？什么意思？”
張翩翩解釋道：“不在十大宗門的道藏目錄之中，沒有注冊版權，也沒有任何記錄的功法。”
“大多數人認為，黑功法是被十大宗門禁止，并抹除了數據記錄的功法。”
“可能是出自某些已經湮滅的門派。”
“也可能是被某些已經被封殺的人給創造出來的。”
“那學姐……”張羽好奇道：“你覺得這門功法我能修煉嗎？”
張翩翩沉默片刻之后，說道：“從內容上看，我感覺沒有危險。”
“甚至我覺得這門功法從品質上看，就算不是軍用級，也是前軍用級了。”
“這門黑功法的危險，恐怕還是其本身的來歷。”
“而給你傳這門功法的人，也可能會盯上你。”
“但這種品質的心法，不修煉的話就太浪費了。”
張翩翩似乎權衡了一番，看向張羽說道：“你自己選吧。”
“但你記住，要想修煉的話，一定要隱藏好自己，其次以后每次意識進入靈界網絡的時候，不要運轉這門黑功法，免得被盯上。”
而就在張羽修行這門黑心法后不久，時間也轉眼來到了8月底，來到了期末考試的最后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