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混到這種地位的人，都不白給。
能屈能伸是基操。
臉面跟前途未來比起來屁都不算。
宋老師今天也算見識到了。
隨著畢雪楓這一壺三兩多白酒一口沖了。
侯天薇和張煥隨后跟上。
雖然兩人不是一口干掉三兩那么兇殘，但也至少都有二兩多。
其他幾個二線歌手，挨個向宋到和林菲敬酒。
不喝白酒？
不存在的。
而且哪怕宋到喝的是溫水，這群人都在“拼命”阻攔。
“宋老師您意思一下就行！”
“到哥少喝點。”
“我干了，您隨意！”
還有那種向來以清純形象示人，曾在自家運作的通稿里被形容成“玉女歌手”，三十幾歲零緋聞始終保持著單身狀態的小姐姐。
一開口就是：“宋老師你不用干，我來干就行……”
嗯，她用的是四聲。
酒桌叫好聲一片。
入行才一年多的宋老師，也算開眼了，見識到完全不同于菲揚系畫風的另一面。
要不是身邊天后姐姐默不作聲的表現出對他的親昵和關照。
狗東西甚至懷疑有人敢坐進他懷里用嘴喂他喝酒……
真的。
宋到現在是真有點懷疑，是不是他們要自己做音樂平臺的消息在哪個地方泄露出去了？
這個疑惑，一直持續到這頓酒結束。
都沒能找到答案。
直到眾人開啟第二場。
就在這家會所的巨大包房里，一群喝高興的人在那唱歌。
唱林菲的，唱宋到的。
情緒價值必須拉滿。
但不得不說，這群人基本功相當扎實。
隨便哪個，都唱得非常不錯。
宋到也是第一次，聽專業歌手現場演繹自己寫過的那些歌。
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其實眾人看上去喝得很兇，實際并不多。
只不過是在跟他表態時候挺狠的。
喝最多的畢雪楓，也不過是半斤左右。
所以這會兒都挺清醒。
然后這群人就起哄，開始點歌，希望宋老師和林菲也能來一首。
盛情難卻。
宋到唱了首《安河橋》。
他上傳的版本，是有馬頭琴伴奏的。
當這旋律響起一刻，現場不少人都紅了眼眶。
隨后又唱了一首《同桌的你》。
這首歌也引起了全場的大合唱。
一個個摟脖抱腰，淚眼朦朧，看上去似乎都是有故事的人。
這歌手啊，其實也都是好演員。
林菲則唱了一首《鳳凰花開的路口》。
獨特的唱腔，絕美的嗓音，引起全場一片熱烈掌聲。
到這兒，氣氛也已經到位了。
姜穎讓石玉妍帶著這群人，繼續喝酒唱歌玩骰子。
她則請宋到和林菲，到了旁邊的小會客廳。
今晚這家會所里，就只有他們這群人。
就連服務員都沒有。
姜穎親自燒水泡茶，然后說起正事兒。
這位老牌天后保養得很好，幾乎看不見皺紋的臉上紅撲撲。
今晚喝了半瓶多紅酒，對她來說，最多微醺。
“關于合作，我是這么想的……”
“我這邊，除了早年出道那會兒一些早期作品之外，版權都在我自己手上，陳總……他確實對我很好，不僅有知遇之恩，在利益上，也從沒虧欠過我。”
宋到面帶微笑，認真傾聽。
這句話里面有兩個意思，第一，我有版權所以我是有價值的；第二，陳青山沒虧待過我。
第二點里面，還有兩個意思。
一，我之前針對你的根源在這里；二，他沒虧過我，相信你們應該也不會。
所以老江湖說話，真得認真聽。
總能從里面聽出點別的意思。
當然，如果遇到裝傻充愣的，或者真傻的，那就等于媚眼拋給瞎子看。
不過真是那種，姜穎也不會這么說。
“我打算跟時代傳媒終止合作，然后將這些版權并入到菲揚樂章的版權庫。”
說到這，姜穎略一猶豫，還是坦然說道：“其實之前我跟張夏談過一次。”
宋到和林菲微微點頭。
這才是正常的。
“但談的結果不盡人意，他全面否認各大音樂平臺榜單變更和他們有關。”
姜穎自嘲的一笑：“這事兒吧，就屬于那種大家心里都有數，但沒證據。”
宋到說道：“有證據也沒用。”
姜穎道：“其實還是有點用的，如果他承認了，那就說明，他們之間必然有利益交換，比如說時代和星光的人打榜，會有返還……”
宋到微微一怔，旋即有些無奈的笑笑。
他能秒懂，但之前，確實沒想過。
還真是……他媽的，士紳的全額返，百姓的三七開啊！
姜穎接著道：“但他不承認，那就說明，這部分資源，不會用到我們身上！”
“我呢，也談不上有多失望，只能安慰開解自己，你老了，這不是你的時代了。”
“可是我還是有點不服氣，憑什么？”
說到這時，這位老牌天后眼里泛起一抹淚花。
開始真情流露。
“不怕說給你們聽，也不怕你們兩個弟弟妹妹笑話，其實我之前，連菲菲都不服！”
“我還不到五十歲，一點都不老，既不是唱不動了，也沒有想退休，憑什么我就不行了？”
“我問張總，可不可以在一些大型綜藝、代言和商演上，把資源給我傾斜點。”
宋到眉梢微微一跳。
姜穎聞弦歌而知雅意，說道：“其實這些我自己都能談，但說真的，我不像你們現在正當紅，就算有人想要截胡，商家也會堅持，我呢，我現在爭不過這些大公司了！”
“他很干脆的拒絕了，直接說不可能，公司有很多新人要捧……”
姜穎苦笑了一下：“后來想想，我他媽都多余跟他談，純粹是把臉送過去讓人家打。”
“什么江湖地位？什么天后大咖？沒了當年的人氣，你就啥也不是！”
她深吸口氣，抬頭看著宋到和林菲：“然后我就想了，既然如此，那老娘自立門戶便是，徹底跟你們時代脫鉤，大錢賺不了，小錢還賺不來嗎？”
“結果我姐跟我說，我們已經開始被打壓。”
“有一個已經談好，就差簽合同的代言被他們給搶了，給了一個剛簽過來的當紅小花。”
“從那刻起，我就真正明白，他們的目標，從來都不僅僅你們菲揚系，我們這群老人，一并在他們的清除計劃中。”
姜穎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平復了下情緒，幽幽說道：“本身就是自由度很高的合作，又換了主人，對他們來說，我和你們沒區別！”
林菲輕輕點點頭，說道：“各大音樂平臺這次改版，其實相當于是跟這些大型娛樂公司相互勾結在一起，想要徹底掌控這個領域的資源。”
姜穎說道：“對，我就說這些事情，你們肯定也看得明明白白。說真的，我就是沒那實力，否則我都想投資做個平臺，媽的，他們不帶咱，咱就自己玩兒！
憑借咱在這個圈子里的人脈跟底蘊，這么多年下來積累的大量粉絲。
絕對能打造出一個干干凈凈的平臺！”
所謂此一時彼一時。
事到如今，當自身被排除在外的時候，姜穎也終于開始想要追求公平了。
不過打榜歸打榜，運作歸運作。
確實沒有人比她們更清楚通過什么方式，才能做出更具公信力的榜單。
對這種可能是試探，可能不是的話，宋到跟林菲都沒直接回應。
只是點點頭，表示認同。
姜穎說道：“之前我跟時代傳媒的合作，始終是八五對一五，我公司占大頭，玉妍和張煥他們也都差不多，最少的拿八成。”
宋到問道：“所有？”
姜穎點頭：“對，所有，外面人可能會覺得，以我們當年的人氣，完全可以徹底自立門戶，憑什么還要讓出那十五個百分點。其實原因，我覺得菲菲現在應該明白了。”
林菲輕輕嗯了一聲。
姜穎看著宋到：“菲菲當年之所以遭遇那場風波，最核心的問題就是，她沒靠山！如果她背后是時代傳媒，或者星光，結果不會是那樣。”
宋到也認同她這話。
這圈子就這樣——你這么紅跟我沒關系？不能給我賺錢？憑什么不給我賺錢？
天后姐姐確實就是吃了沒靠山的虧。
姜穎道：“看上去，自己的獨立工作室，自己又有能力接各種代言、商演、綜藝……賺的都是自己的，實際這是大忌！
娛樂圈最忌諱的就是吃獨食。
所以我當年盡管擁有完全獨立的能力，但還是選擇掛靠在時代傳媒。
那十五個點，就當保護費了。
其實我不是沒想過單干，只不過吃了個大虧之后就學乖了。
菲菲那會兒……虧吃的更大，加上恩師離世，家人背刺，一連串的打擊，讓她心灰意冷了。
否則也應該會跟我做出同樣的選擇。”
林菲只是笑笑，卻沒附和。
當年陳青山也好，陳遠也好，還有其他幾家大中型娛樂傳媒公司的老板，其實都私下找過她。
畢竟她人氣在那擺著。
誰不垂涎？
至于網上那些黑料，這就更簡單了。
冤枉她的人最清楚她有多冤枉。
也最清楚要怎么做，才能洗刷她的冤枉。
只不過她實在厭倦了那種生活。
在當時抑郁狀態下，全部拒絕了。
直到宋到的出現。
姜穎說道：“咱們今天聊到這，過去有什么恩怨也算說開了，是吧？”
林菲和宋到都微微點點頭。
姜穎一臉認真，說道：“那我就直說了，我們一方面是大概能確定，水擊三千就是宋老師，宋總您的筆名！”
“外界很多傻逼，說什么宋到吃軟飯，我當時就覺得純粹腦抽，有這份才華吃軟飯？特么的腦殘才會信！”
“我身邊要有這樣一個朋友，肯定毫不猶豫的供起來養著，和菲菲你一樣，他當老板，我給他打工都心甘情愿！”
宋到沒承認，也沒否認，只是問了句：“你們什么時候猜是一個人的？”
姜穎道：“很早了，只不過不太敢確定，直到郭總當時加入時代傳媒，她很聰明，各種推斷，邏輯分明條理清晰，斷言這就是一個人！”
“其實想想，這世上哪有那么多天才？”
“就算菲菲是天選之人，運氣也不至于好到身邊同時出現兩個這樣可怕的天才吧？”
姜穎有些感慨的說著，然后繼續道：“既然是一個人，那就簡單了，我們都想要宋老師，或者說三千老師寫的歌。”
“這是其一。”
“其二就是，我們都覺得，當下能跟這些平臺和娛樂公司抗衡的，就只有你們。”
“如今的時代，甚至包括星光，我們這些老家伙就算真的給他們跪下，伏低做小的求，其實也沒太大意義。”
“既然如此，不如改換門庭，投靠菲菲和宋老師你們，大家聯合起來，說不定還有機會。”
“最不濟，老娘他媽回頭也是首首經典！”
“上不了那些傻逼榜單，又能怎樣？”
姜穎抽出紙巾，輕輕擦了擦眼角，然后微笑看著宋到和林菲：“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工作室掛靠菲揚樂章，深度合作，七三就行！”
說實話，這位老牌天后的態度，確實是誠意十足了。
畢竟江湖地位擱這擺著。
就算從今以后真的徹底獨立，像當年林菲的菲揚樂章那樣。
隨便簽幾個好苗子，用自身的人脈和資源慢慢帶起來。
或許很難再像從前那樣賺大錢，但每年賺個幾千萬，也并不難。
只不過，七三，在宋到這里，不行！
還不夠，甚至差得遠！
原因很簡單，純粹自己人的孫美琪都是跟公司五五分成。
盡管7老師就只跟菲揚暫時簽了兩年的短期合約。
但那也是五五！
而且孫美琪在經歷剛剛這場風波之后，已經主動提出延長簽約時間。
從兩年延長到十年！
當時性情上來的孫美琪甚至想簽二十年。
還是李晴晴和林菲包括顏毓，一起勸她冷靜。
然后將經紀約的分成調整到六四。
給她六。
可以說孫美琪沒有姜穎這種江湖地位，但按照當下的商業價值來說，并不遜色姜穎多少！
隨著那場風波的《你不是真正的快樂》，人氣甚至有爆發趨勢。
壓過姜穎，不過是時間問題。
之前也是因為原經紀公司太爛，一心就只想賺快錢，所以才會在綜藝、商演、代言以及演唱會市場的價格不如姜穎。
但凡換個好公司，孫美琪其實已經上去了！
見宋到沒有第一時間回應。
姜穎說道：“六五對三五也行！”
宋到笑笑，也沒說孫美琪的事兒，而是直接說道：“穎姐，我有能力讓你重新翻紅。”
姜穎呼吸微微一滯。
忍不住問了句：“怎么個紅法？”
宋到說道：“穎姐你現在，按照江湖地位來說，那是妥妥的天后級別，無論怎樣，這點都沒人能否認。”
姜穎沒說話，她知道，后面有但是。
宋到看著她：“但你也不得不承認，你現在的商業價值，最多一線多點。”
姜穎苦笑了下：“這是弟弟你給面子，我有些地方超過一線，比如大型音綜，但那也是之前陳總的面子，其他領域，其實已經不到一線了。”
這點就算她否認，也沒意義。
都在這個圈子里，誰什么價錢，大家心里都門兒清。
宋到說道：“我能讓你全面重新回到一線，甚至是天后那個級別。”
姜穎一雙眼瞪大。
宋到：“可以對賭，做階梯協議。”
林菲在一旁始終保持著沉默。
宋老師財迷她當然知道。
但人其實是很溫和的。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宋老師露出如此鋒芒畢露的一面！
就，好迷人啊！
姜穎半天沒說話，也是在腦子里認真思考著。
半晌。
她沒問宋到你想給我多少。
而是直接說道：“宋總，我信你！不要什么階梯對賭，那多麻煩，直接五五吧！”
很多地方不到一線，和超一線之間的差距。
她這種老江湖分分鐘就能計算出來。
看上去就是一個模糊的稱謂，可實際上，這里的差距天差地別！
比如說宋到在接夏韻代言，當時就是人氣直逼一線，實際上也就是二線往上。
用玄幻的說法，大概是二線后期，連巔峰都不到，更沒到大圓滿。
一年五百萬，都是對方按照一線人氣開出來的價格。
賭的也是未來。
單純按照咖位，根本不值這個價。
再看林菲，當時也沒有全面恢復超一線，但價錢就已經達到三年五千萬！
足足比宋到高了三倍！
這就是一線人氣，和超一線的可怕差距！
說起來，夏韻是撿了個大便宜！
如果是今天，沒有六七千萬，根本不可能把林菲簽下來。
升咖神速的宋到更是如此。
以他當下熱度，就算達不到林菲當初價錢，至少也得翻一倍！
所以姜穎能做出這種選擇，宋到一點不意外。
姜穎說道：“但合約，我希望能兩年一簽。”
她確實被宋到剛剛那句話給打動了。
但她也不傻。
回頭白紙黑字的合同擺在那，萬一她沒能達到那種地步，豈不是要吃大虧？
但如果宋到真有這實力，不用超一線，即便是全面一線，五五分她也合適！
尤其宋到這種篤定的態度，讓她非常懷疑，菲揚樂章下一步，肯定還有大動作！
所以兩年一簽，對她來說，即便損失，也承受得起。
人生難得幾回搏。
誰說四五十歲就不能有第二春了？
說不定她也能再爆紅一次呢！
要真那樣，一個頂級代言，就什么都回來了！
要知道，越是頂奢，其實針對中年群體的產品就越多。
選擇的代言人，也基本都是姚國華這種經久不衰的老天王。
姚國華可以，她為什么不可以？
她跟菲揚合作，其實跟林菲這個年輕天后，不僅沒有任何沖突。
還可以相得益彰！
光是這個話題，就足夠連上半個月熱搜的！
同時。
宋到這年輕人也給姜穎留下了深刻印象。
過去沒這么深接觸，只覺得是個才華橫溢的年輕人。
林菲這丫頭片子撿到寶了。
至于說把公司一半股份送給宋到，也沒什么難以理解的。
水擊三千加宋到，別說一半公司股份，就算把自己這個人一起送過去，那也是超值！
甚至嚴格說，這都不叫“送”。
而是，依附！
今天這么一番交流下來，姜穎更是感慨。
這哪里是單純有才那么簡單？
分明就是個新時代的陳青山啊！
即便兩人性格、行事風格完全不同，但她也真的在宋到這個低調年輕人身上，看到了那種江湖大佬的氣質。
自信，強勢，甚至有些霸道。
即使面對她這個氣場強大的老牌天后，也是一臉風輕云淡。
你道歉、求和，我接受。
你求合作，我答應。
但是，得聽我的！
此時宋到端起茶杯，微笑說道：“穎姐，一年后你會為今天的選擇感到驕傲的。”
姜穎也端起茶杯，輕輕跟宋到碰了下：“我相信你，不過我今天回去，肯定會先挨頓罵。”
之前她跟姐姐姜悅商量的計劃里面，可從來就沒有五五這個選項。
按照姜悅的意思，宋到（水擊三千），必須得保證一年五到十首足以維系姜穎人氣的歌曲。
然后她們最大的讓步，是六四。
可姜穎剛剛既沒有提幾首歌，更是沒能守住六四這個底限。
簡直一敗涂地。
林菲在一旁輕笑道：“現在罵得多兇，明年給你道歉就有多誠懇。”
姜穎哈哈哈大笑起來。
心里卻在想：小丫頭片子你是不是點我呢？
點就點吧，姐不像你那么要面子，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要臉！
談完了姜穎的事情，宋到跟林菲就告辭了。
至于說石玉妍那些人，自有姜穎這個帶頭大姐代為轉達。
愿意過來，歡迎；不愿意來，也沒關系。
反正今天這場酒，也算把過去那些恩怨給揭過去了。
宋到狠歸狠，但也給足了姜穎面子。
直言一件事：您是五五，石玉妍姐姐想來，也可以是五五。
但張煥，侯天薇和畢雪楓這些人想要過來，最多四六！
他們四，公司六。
至于那幾個二線，回頭跟晴總談就行。
四六都不大可能。
姜穎很滿意。
甚至能瞬間站在宋到的角度考慮這件事。
他連自己這種老牌天后都有信心和把握重新捧紅，那些一二線，自然不在話下。
還有就是：什么酒那么貴？
一頓酒，說是恩怨揭過，也不是不行。
但涉及到利益，你就不能再要求別人像是對待自己嫡系那樣了。
把宋到跟林菲送走。
姜穎沒有第一時間回去跟那些人聊。
而是給姐姐打了個電話。
告知結果。
姜悅那邊果然很生氣。
“不是，姜穎你狗腦袋嗎？五五？什么承諾都沒有？口頭承諾那算承諾嗎？這事兒他可能給你寫到合同里嗎？”
“姐，林菲之前的天后，就成色不足，退圈五六年，就算還有些人氣，但換個人，能把她捧成現在這種級別嗎？”
“那是林菲！人家三十歲長得還跟十八歲似的，國民女神，京大學霸，唱功一流，你拿什么和她比？”
“那孔曦跟胡偉呢？
兩個素人，尤其胡偉，人氣已經直逼一線了吧？
鐘雨彤，素人，兩首歌一推出，現在火成什么樣？
邱欣瑤，銷聲匿跡這么多年，除了情懷，人氣基本沒了吧？
就一首歌，綜藝報價是不是跟我差不多了？
秦朗知名度高了吧？
褚佩凝是不是更厲害了？
太多了，我都懶得去舉例子了，姐，我承認我有點沖動，但我不傻。”
那邊沉默了好久，嘆了口氣：“五五就五五吧，反正就兩年，哪怕拿到幾首歌，跟現在比也確實差不到哪去。”
跟姐姐說完，姜穎掛了電話，溜溜達達回去。
這會兒大包廂里面，一群人也都不怎么唱了，喝也不喝了。
都在喝著茶水醒酒。
今天這場聚會，看似跟宋到道歉、求和，實際又何嘗不是一次“招聘見面會”呢？
大家都知道穎姐去談了，也都在等著穎姐談的結果如何。
看著姜穎回來，所有人目光都落到她身上。
想到宋到臨走前的交代，姜穎苦笑了下，知道這事兒不能眾人一起公開說。
隨后她先把幾個二線的一起叫出來。
就在剛剛跟宋到和林菲談的房間里，她先是嘆了口氣。
幾個年紀不算大，甚至有她這些年在音綜里親手培養出來冠軍，心里頓時都微微一緊。
心說該不會是穎姐跟宋到沒談成吧？
難怪人家都走了……
“姐呢，也盡力了。”
姜穎一開口，就讓幾個人心涼半截。
他們這幾個人，其實都挺尷尬。
實力確實是有，但在當下這種局勢下，跟馬申那種一直自己混自己的，完全比不了。
尤其娛樂圈又不是只有音樂。
影視才是大公司的基本盤。
各種當紅的、厲害的明星藝人多的是。
如果得不到足夠的曝光機會，也拿不出什么太好的作品，要不了幾年，幾乎就會消失在公眾的視野中。
多窮倒也不至于，但再想要像從前那樣風風光光也是不可能。
“姐，是不是……宋老師還是記恨當初咱們帶節奏黑他那件事兒啊？”
“人家現在已經是宋總了，說實話，跟咱確實不是一個層級的了。”
“唉……”
姜穎看著幾人表情，說道：“到沒有拒絕咱們的合作……”
幾人眼睛微微一亮。
甚至有種絕處逢生的感覺。
姜穎道：“人家宋老師也沒那么沒格局，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只不過呢，在商言商。包括我在內，再想像之前在時代傳媒那樣，拿那么高的分成是不可能了。”
她在大型音綜帶出來的冠軍于慕凡說道：“之前在時代之所以能拿高分成，一方面是穎姐您的面子，另一方面，也是大部分資源都是咱們自己的，要是加入菲揚，宋老師能給寫歌，拿少點也是愿意的。”
“是啊是啊，凡哥說的沒錯。”
“嗯，要是宋老師給寫歌，我拿三都行！”
誰都不傻，孔曦、胡偉、鐘雨彤，甚至包括最近一首《白狐》，為自己積累了不小名氣的薛琳，這些人的成長，大家都看在眼里。
別看各大音樂平臺改版，瘋狂打壓菲揚系，但圈子里人，一直認為：誰能拿到宋老師或者水擊三千的歌，誰就能紅！
這不是盲目信任，這是事實擺在眼前！
姜穎點點頭：“行，你們能有這個心態，那我回頭跟宋老師好好聊聊，分成比例不好爭取，人家也要賺錢，但寫歌這塊，我盡量！”
“謝謝姐！”
“要不是姐，我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哈哈，跟姐混才有前途。”
搞定了這幾個二線。
姜穎又把畢雪楓、張煥跟侯天薇，以及石玉妍幾個人一起叫過來。
他們這幾人，這么多年始終都是一個牢固的小圈子。
有什么話，也會敞開了說。
坦誠，是他們友情能維持到今天的根本。
所以姜穎把剛剛跟宋到談的經過，簡單跟幾人講了一遍。
當聽到姜穎這種咖位的天后，選擇跟菲揚合作都要交出去一半作為“保護費”時，在場幾人臉色各異。
石玉妍微微皺眉：“沒看出來，這小子挺黑的呀！”
畢雪楓道：“穎姐，這條件，就算咱們去跟時代和星光談，也沒問題吧？”
張煥說道：“可是他們沒有水擊三千，也沒有宋到。”
盡管都猜測是同一個人，但在沒有徹底確定的時候，他們還是習慣把這兩個名字分開。
侯天薇微微蹙眉沉默著，四六……如果是當年她剛出道那會兒，這個分成比例能讓她笑死。
簡直爽翻了！
畢竟各種資源都是公司的，人家拿大頭，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可自從踏入一線，她就沒有拿過這么低的。
不扯什么身份地位，就說她自己，現在也不是一點資源都沒有。
之前工作室掛靠在時代傳媒，她拿八成，如果去了菲揚樂章，只能拿四成。
時代易主之前，她每年大概能穩定在六七千萬的總收入。
扣除團隊各種開銷，稅費，到手的，大概還能有個三千萬左右。
這個收入不低了。
她也很滿意。
可現在，繼續跟時代傳媒合作，在歌曲無法上榜，公司又要力捧新人的情況下，估計能有個三四千萬收入……就是一大關。
然后扣了稅，到她手里的，估計也就一千多萬。
這是繼續在時代拿“八”的情況下。
到了菲揚，拿“四”，她至少得保持之前每年六七千萬的收入，才有可能繼續賺兩三千萬。
問題是，菲揚樂章，自己本身就有那么多的嫡系要培養。
真能照顧到自己這邊嗎？
其實同樣的想法，在座幾人都有。
包括石玉妍。
都覺得宋到太黑了！
感覺這樣，即使過來，也沒多大意思。
石玉妍看著姜穎問道：“所以穎姐你答應了？”
姜穎點點頭：“他說能重新把我捧起來，我愿意試一試，兩年一簽，最多吃點虧，但如果我要是賭贏了，那就什么都有了！”
她看著幾個圈里最好的朋友：“要不這樣吧，你們可以先觀望一下，我先過去給你們探路。”
張煥道：“我不用，四成就四成，我愿意接受！”
看著幾人的眼神，他說道：“留在時代，只會讓自己人氣越來越低，一是無法上榜，二是公司不可能給我們太好資源，與其這樣被人溫水煮青蛙鈍刀子割肉，還不如賭一把，穎姐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石玉妍蹙眉道：“我再想想吧，畢竟遠總對我也還算不錯……”
侯天薇也說道：“我也是，看看再說。”
畢雪楓猶豫一下，說道：“我也先看看，遠總雖然也說過，未來會把更多資源傾斜到年輕人身上，但我們自己，也總可以爭取一些吧？”
對于這個結果，姜穎并不感到意外。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考量。
她能做到的，也不過是坦然相告，至于怎么選，那就要看自己了。
七月十一號。
第二季的最佳唱作人，第一期播出。
這檔曾在去年大爆的音綜，今年的第二季也同樣備受矚目。
之前的總導演朱紹被換掉了。
換上來一位大家并不熟悉的中年女導演。
模式跟去年差不多。
盡管朱紹被換掉，但新上來這位女導演，還是在年初那會兒，就給菲揚樂章這邊打電話。
希望能邀請宋到過去擔任導師。
開價兩千萬。
這個價格，不高不低。
多少有點配不上宋到當下的咖位。
那會兒宋到正在參加紅姐的“邊走邊唱”，而且他也不想上那么多的綜藝。
于是就讓人婉拒了。
之后也沒有過多關注過。
即使是這個周六開播，宋到一開始也沒怎么去關注。
還是顏毓提醒，于是打開投影。
首先是導師陣容發生了很大變化。
不過有意思的是，馬申居然又被請過去了。
帶了一個年輕的小姑娘。
長的不是很漂亮。
“這種通常會有點實力。”大御姐懶洋洋靠在宋到身上點評著。
隨后鏡頭一轉，居然看見了一個熟人。
趙棋！
這個很久都沒有動靜的年輕人，居然第二次參加了這檔節目。
而且看上去，似乎跟總導演很熟。
談笑風生的。
當鏡頭給到趙棋的導師，宋到又是微微一怔。
梅英耀？？？
不是，這老爺子，過了八十四的坎兒，不在家好好安享晚年，這個歲數了，還能上節目？
宋到和顏毓都有點懵。
“節目組就不怕這老頭噶在舞臺上？膽子可真大呀！”顏毓忍不住說道。
大御姐這話是不怎么好聽，不過宋到心里也是這么想的。
節目組把馬申和趙棋這對昔日師徒一起給請過去，還可以說是為了節目效果。
請梅英耀，這是圖啥呀？
“該不會是讓這老頭上節目噴人吧？”顏毓偏頭瞥了眼宋到。
“噴我？”宋到皺眉。
“錢給到位，誰不能噴啊？”顏毓冷笑：“之前他兒子梅秋鴻那件事兒，估計得賠不少錢，他名氣固然很大，江湖地位也高，但要說多有錢，肯定談不上，要不是這事兒，估計也沒必要出來。”
宋到嘆了口氣，不是心疼老梅頭。
而是這老東西如果真在節目上噴他和林菲，乃至菲揚系這些人，媽的都不敢還嘴！
萬一真氣個好歹，再一口氣沒上來噶過去，那可真就粘包了。
惹不起呀！
不過往好了想，倒也能給自己加點聲望。
另外兩組導師跟學員，尤其是導師，來頭都不小。
分別是香江五大天王之一，也是五大天王里面唯一擁有很強創作能力的薛波。
以及寶島天王紀聽風。
其中薛波帶的學員，是個漂亮女生，看年紀最多也就二十出頭。
紀聽風帶來的學員，是個斯斯文文的小伙子。
四個導師，單純論江湖地位，申哥墊底兒。
不過也不能這么計算，畢竟馬申這些年始終活躍在樂壇，加上一首《無所謂》，更是讓他的人氣有了不小的增長。
在兩個老天王，和梅英耀這種老前輩面前，倒也不至于放不開。
加上性格直率，有些時候挺逗比的。
觀眾緣還可以。
而四個學員，除去趙棋這個去年的老面孔，其他三個，基本都是純粹的素人。
屬于是“強導師帶弱學員”的組合，看點還算可以。
顏毓一邊看，一邊吐槽：“今年四個導師，居然一個女生都沒有？”
宋到說道：“他們邀請7老師來著，7老師要求帶著薛琳，對方沒同意。”
顏毓撇撇嘴：“是想讓琪琪給別人做嫁衣吧？”
宋到笑道：“他們還想讓我帶別人呢。”
原以為這期節目的最大看點應該是在薛波和紀聽風這兩個老天王身上，要么也是在馬申跟趙棋這對昔日師徒身上。
沒想到的是，居然會被梅英耀這個老頭子跟趙棋兩人搶了風頭。
原因很簡單。
梅英耀居然收趙棋為徒了！
這可不是節目上導師帶學員，而是真正意義上的收徒。
磕頭敬茶那種！
“我天，這是純粹在惡心人吧？姜穎那些人不得氣死？”看著畫面中趙棋跪地給梅英耀磕頭，顏毓一臉無語。
“趙棋這是拜上了新碼頭，時代傳媒那邊，估計也沒少給老梅頭錢。”宋到也挺無語的。
梅英耀這些年帶出來的學生，天王天后級，一二線的一抓一大把。
這個歲數收下趙棋，確實是有點惡心人了。
關鍵他還當著鏡頭，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趙棋是我見過最有天賦的年輕人，無論詞曲唱，都是同齡人中的頂級！”
“歌曲這東西，其實分幾種，一種是那種大眾喜歡的，就是旋律簡單，朗朗上口，很好學的；另一種是音樂性很強，專業人一聽就知道，這是一首真正的好歌。”
“但是還有一種，是二者兼備的，我覺得，小趙他創作的歌曲，就是這種。”
他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馬申面無表情。
即便是上節目，也看得出，申哥很生氣，裝都懶得裝！
紀聽風和薛波這兩人，都是面帶微笑。
老天王開門營業，出來賺錢，這種形式的音綜算是他們能接受的。
不過讓他們說違心的話，也挺難。
保持微笑，已經是最大的禮貌。
此時網上的彈幕也很炸裂。
“這老頭怎么又出來了？”
“擱這內涵誰呢？”
“趙棋是同齡人中最頂級的？那宋到呢？”
“媽的笑死，是真不在乎晚節不保啊，什么話都敢往外說。”
“老而不死是為賊！”
“哈哈哈，看看申哥的表情，太好玩了！”
不得不說，每個節目組，都是搞事情的小能手。
請老梅頭——負責噴和瞎幾把說。
找罵。
請兩位香江寶島天王——負責賣情懷，勾引那些上了年紀的粉絲。
鎮場。
請馬申——看他如何面對趙棋這個“叛徒”。
樂子人。
第二季的唱作人，也有所變動。
增加了學員創作的時候，導師可以在一旁當面指導。
盡管也是暴露在鏡頭下，但這里面，其實較上季多了很多操作空間。
對觀眾來說，只要節目好看就行。
哪怕有人罵也沒關系。
黑紅也是紅嘛。
趙棋在寫歌過程中，梅英耀盡心盡力，看上去也確實起到了一個師父的作用。
在一旁悉心指點。
然后趙棋就開始瘋狂陰陽馬申。
“師父，能成為您的徒弟，簡直三生有幸。”
“我才知道，原來師父可以教這么多東西。”
“找個有水平的大師當師父，太爽了！”
“要不是您提醒，這個地方我肯定不會這樣處理……”
而另一邊的馬申，也從不是那種挨揍不還手的性格。
“蕊蕊，你有什么不懂的就問我，我這人性格比較直，說話可能經常有點傷人，但作為老師，肯定會盡心盡力的教你。”
“咱沒有那種大師級的水平，但你老師我好歹也寫過不少經典歌曲，都說名師出高徒，我雖然算不上名師，但你肯定會成為高徒！”
“你這丫頭，是個尊師重道的人，當下的樂壇不缺好苗子，但就缺你這種有良心的……”
盡管有些話是以開玩笑的方式說出來的，但任誰都能看出，這其實是對趙棋的諷刺。
彈幕和評論區里，也有一大堆心疼馬申的人。
宋到都忍不住給馬申發了個消息過去：“申哥居然又去了唱作人？”
老馬那邊秒回：“宋老師，錢難賺，屎難吃啊，媽的，他們給太多了，抗拒不了。”
像馬申這種二線，一年有一檔這種綜藝，差不多就能保證收入和人氣的基本盤了。
然后再接接商演，跑跑企業年會，參加個音樂界頒獎禮之類的活動，賺不了什么大錢，但日子過得也十分滋潤。
等到最后，四個學員，四首新歌終于出來時。
趙棋創作的這首《藍色星球》，質量出奇的還不錯。
其實也正常，畢竟是在梅英耀這種殿堂級大佬指點下完成的。
作為一名專業歌手，趙棋唱功也在線。
反正肯定是比孫凱和王曉博這種當紅頂流的歌要好得多。
紀聽風的學員，那個戴著眼鏡，斯斯文文的小伙子唱功也很強。
單純論唱功，可以秒殺趙棋。
歌曲質量也不錯。
江波那個女學員，嗓音很獨特，有點粗，中低音非常渾厚。
跟甜美漂亮長相形成一種很強烈的反差。
創作的一首粵語歌，聽著也還行。
而馬申組那個長相并不漂亮的女生，聲音條件讓人有些驚訝。
出奇的好！
高音非常清亮，感情色彩也濃。
歌曲風格，有點偏鐘雨彤《聽海》那一掛。
但肯定是沒有抄襲之類的事情。
隨著趙棋的歌曲出來，正在收看節目的人們也都紛紛給出了好評。
“這首歌挺不錯。”
“聽著還挺舒服。”
“這小子人品雖然不咋地，但也是有些創作才華的。”
“是有些才華，不過人不行！”
“跟宋到比差遠了！”
“朋友不要侮辱宋到好嗎？”
“拿趙棋跟狗哥比？”
“到神現在已經是大佬那一掛的了，趙棋，只不過是個小學員而已。”
因為節目是錄播。
所以網上這些評論，參加節目的這些人自然也都能看到。
酒店里。
正在繼續錄制唱作人的趙棋，看著平板上的那些彈幕跟評論，一臉不爽。
此時衛生間那邊，嘩啦流水聲停止。
一個身材有些微胖的女人，身上圍著一條浴巾，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走出來。
赫然就是唱作人的總導演。
“怎么了寶貝兒？看你有點不高興的樣子，這期節目你表現很好呀！”
趙棋抬頭，眼底閃過一抹厭煩，臉上卻瞬間露出笑容：“姐，我給你吹吹頭發。”
女人嫵媚地看了他一眼：“還是我來給你吹吧……”
十幾分鐘后。
女人一臉滿足，又進了衛生間。
趙棋有些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打開平板，重新播放。
然后拿起手機，打開企鵝音樂。
這一次，唱作人沒有再單獨開辟專區。
歌曲會隨著節目播放，以非獨家的方式，全平臺進行發布。
據說這次企鵝視頻跟音樂之間，有些東西沒談攏，所以干脆各玩各的。
但這種方式，趙棋是喜歡的。
唱作人是企鵝視頻投資的，他卻是時代傳媒的人！
新來的總裁張夏非常欣賞他。
不僅把他送上心心念念的唱作人節目，更是將總導演介紹給他。
張夏當時就跟他說：想要在這圈子混得好，你得學會付出。
如果你真想當個干干凈凈的人，那最好離娛樂圈遠點。
被比自己大二十歲的阿姨睡，趙棋是惡心的，可他也確實得到了巨大的好處。
不僅僅是節目中大量的鏡頭，更有很多節目之外的東西。
比如現在。
他的歌曲剛剛發布。
就已經上榜了！
憑借他的粉絲力量，其實根本打不過王曉博和孫凱這種頂流。
但他上節目之前，張夏就和他說過：小趙，你是有潛力成為頂流的！
就這一句話，讓趙棋別說被老女人睡，就算被老男人睡，都心甘情愿！
事實證明，張總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這才短短半個多小時，他的《藍色星球》就已經出現在各大音樂榜單的前十。
隨后他就開始盯著，幾乎是每分鐘刷一次。
在又被總導演這老女人榨了兩次，時間來到半夜十二點多的時候，他竟然……
成功登頂了！
力壓宋到那兩首讓無數畢業生落淚的新歌，力壓王曉博和孫凱那兩個頂流。
以橫掃一切的姿態，成為了這個晚上的新王！
這首歌也迅速沖上各大平臺熱搜。
興奮之下。
他忍不住主動給了身邊老女人一次。
時間很久！
凌晨兩點半。
他打開自己的水博，發了一條博文。
是我的，終究是我的，時間會證明一切！我創作的歌曲，終于登頂了！一路走來，感恩感謝身邊每一個人。感謝我的恩師梅英耀先生，感謝公司的栽培，感謝唱作人的總導演……
這條博文，瞬間就炸了。
本身不算少的粉絲數量，加上時代傳媒公司那邊找的水軍。
瘋狂給他造勢。
仿佛一夜之間，新王登基了！
“哥哥這一路走來不容易，你真的辛苦了。”
“有實力的人，早晚會得到市場的認可，我們眼中的哥哥，是最勤奮的，也是最完美的！”
“我們都在這顆藍色星球上，哥哥的歌詞好讓人感動。”
“哈哈哈，這是什么？這是粉絲的認可！”
“新的頂流誕生了！”
“狗家軍的人看到了嗎？上一季的唱作人，你依靠天后林菲的關系，從我家哥哥手里搶走了冠軍獎杯，這一季，我家哥哥第一首歌，就把你給踩在腳下，誰強誰弱，一看便知！”
“當看到《藍色星球》登頂那一刻，我真的忍不住哭了，哥哥真是太辛苦了。”
“宋到算什么東西？水擊三千又是什么玩意兒？寫的那些歌，都老套死了！趙棋哥哥創作的才是我們年輕人真正喜歡的！”
“哥哥去年就有頂流的實力，可惜被某只狗用不要臉的手段給搶了……”
無論趙棋這條博文，還是他在視聽、我秀上面的熱搜。
沸沸揚揚，一片好評。
如果沒有提到宋到，或許還好些，但趙棋粉絲這種明顯的拉踩，成功惹怒了喜歡宋到的人。
同時也惹怒了大量菲揚系，甚至是王曉博跟孫凱這兩個頂流的粉絲。
沒有一觸即發。
大戰直接就爆發了。
好幾幫人瘋狂對趙棋這邊發起攻擊。
理論上，趙棋這邊必敗。
別說三家，一家他都打不過。
可事實就是這么的搞笑。
王曉博、孫凱，加上菲揚系的無數人，竟然沒能打過趙棋這邊。
原因很簡單。
控評！
瘋狂的控評！
就連向來以瘋批著稱的王曉博、孫凱家的粉絲都有點傻眼。
不是，從來都只有我們沖別人，控別人，什么時候別人也能這樣對我們了？
于是戰火變得更加洶涌了。
于是，趙棋火了！
火的毫無道理，甚至有些無厘頭。
無論是歌曲的登頂，還是突然間仿佛穿了無敵護甲的粉絲團，都讓人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但所有人都必須承認，這個同樣很帥氣的年輕人，真的在一夜之間，火遍全網。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宋到，在看到這些新聞的時候也多少有點懵。
看了眼聲望，嗯，暴漲！
整個菲揚系的粉絲，聯合“愛博軍團”和“繼往凱來”兩大粉絲團，依然在跟“愛妻”家的粉絲瘋狂互撕。
大御姐縮在他的懷里，睡得正香。
宋到小心翼翼下床，然后打開各大音樂排行榜，發現那首質量還不錯的《藍色星球》，果然是清一色的屠榜了。
非常兇殘！
再看看大榜，高懸榜首。
不知情的人看了，確實會有一種這首歌很牛逼的感覺。
再看此時的熱搜第一。
時代傳媒真肯下血本呀！
#新王登基#
點進去之后，宋到差點笑出聲來。
他的那些粉絲還好些。
喜歡他的人，多半都是那種：老子和你們這些垃圾不在一個段位上，少來拉踩的態度。
而王曉博跟孫凱那些粉絲，基本都瘋了。
“你算個錘子的新王？宋到都不敢這么說，趙棋算是哪根蔥？”
“我的天，這是哪里來的小餅干？”
“還他么新王登基，真是笑死個人！”
“你《藍色星球》怎么登頂的，心里沒點數是嗎？這要不是花錢硬生生砸出來的，老子倒立拉屎當場吃掉！”
“這尼瑪口氣，簡直大到天上去了，狗粉最瘋狂的時候都不敢這么說！”
“樓上別亂開地圖炮，咱們現在跟宋到是一家人，要同仇敵愾！”
“對，這個趙棋算老幾？憑什么跑來跟我家哥哥相提并論？”
“大家不要中計啊，那塊肥皂，他配和王曉博孫凱宋到相提并論嗎？這明擺著是對方經紀公司的手段，不要命的瘋狂抬咖……”
不是沒有清醒的人，問題是這種人太少，根本擋不住那些暴怒的粉絲。
“老公……看啥呢？”
喜歡睡懶覺的大御姐迷迷糊糊睜開眼，看見宋到正聚精會神地看手機，隨手打開燈。
“你這樣看手機對眼睛不好。”
盡管燈光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但還是更在乎自己男人的眼睛健康。
“趙棋昨晚那首歌，登頂大榜第一了。”
“草。”大御姐罕見的爆粗口，然后把身子往床頭上靠了靠，一頭微卷的柔順長發落到雪白的胸前，湊過來，虛著眼看起來。
“肯定是PY交易，時代傳媒的新寵，砸多少錢到音樂平臺，都會全額返還……但我沒想到，看這樣子，似乎連孫凱也要被放棄了？”
作為時代傳媒當下的頭牌頂流，孫凱一年給公司賺的錢可不是小數目。
別看人氣爆棚，紅得一塌糊涂，但像他們這種跟姜穎那些人比不了。
一個個都被合同鎖的死去活來。
根本沒有任何自由可言。
分成也是低得很。
之前郭慶松提過一嘴，說是八五對一五，公司占大頭。
這種情況下，按說時代傳媒不應該為了捧趙棋而瘋狂踩孫凱。
星光娛樂那邊也不會容許自家頂流王曉博被這樣硬蹭狂踩的。
“這里面肯定有問題！”大御姐雖然不怎么關心娛樂圈，但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還是能一眼分辨出來的。
“有沒有問題不重要，時代想捧趙棋成為新的頂流，已經是板上釘釘。”宋到說道。
“嗯，這資源和力度，已經相當大了，就算音樂平臺那邊的錢都可以拿回來，但這一晚上光是水軍的錢，估計就得大幾十上百萬，以一敵三，還真是下血本啊！”
就在這時，宋到手機突然來了電話。
他看著來電顯示愣了一下。
隨后接通。
“尹老師。”
“這么早，沒打擾你吧？”
“沒有沒有，我每天起來都很早的。”宋到有點心虛的回了一句。
其實今天真不早。
主要是昨晚上跟大御姐做游戲有點瘋狂。
即使擁有極強的體魄，也難免有點累。
“大榜準備改規則了。”
尹宏開門見山。
“哦？”
宋到自己做平臺這件事兒，尹宏并沒有專門去打聽。
就是之前央音畢業晚會上，領導們提過一句。
所以這個電話，應該不是針對這件事。
“衡量一首歌是否受歡迎，有一個最簡單的指標，那就是完播量。”
尹宏在那邊說道：“每個人，每天只計算一次完整播放量。榜單上面，只顯示這首歌的播放人次，你覺得怎么樣？”
宋到想了想：“我覺得不錯。”
其實弄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參數，屁用沒有。
你說區分歌曲風格、類別，這個沒毛病。
比如搖滾、民謠、爵士、電子……以及最大類別的流行。
給一些相對小眾的風格單獨設立個榜單，讓那些歌手也有出頭機會。
讓喜歡它們的聽眾，可以迅速找到。
是可以的。
一首歌好不好，不就是看聽眾數量嗎？
如果是評獎，綜合各種因素測評，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如果單純只是判斷一首歌的受歡迎程度，沒有什么是比播放量更有說服力的。
同樣是流行歌，你的播放量一天三十萬，我的三千萬！
高下立判啊！
宋到想著，說道：“用這個作參數指標我覺得沒什么問題，不過，可以單獨設立一個網絡神曲榜單。”
那邊的尹宏微微一怔，隨即反應過來，笑道：“所以你看，還是得給你打個電話。”
宋到問道：“不過這種改變，那些音樂平臺，會配合嗎？”
尹宏道：“現在還在溝通協調，最壞的結果就是他們完全不配合。我們的底限，則是允許當下這種形式的榜單，但必須把播放量那個數據開放。”
宋到感覺不是很樂觀。
這些音樂平臺又不傻，開放播放量數據，一個ID只能算一次的情況下，不瘋狂砸錢，沒人能打得過菲揚系。
那邊既然已經動手了，大概率不會往回收。
畢竟，這關乎著話語權，也是關乎到巨大利益的蛋糕分配權。
他想了想，說道：“尹老師，我們確實正在開發一款音樂軟件，您可以這樣，我給您保個底，回頭我們的音樂平臺，將會采用這種播放量為主的榜單形式。
到時候如果那些音樂平臺不配合，大榜也可以單獨開一個播放量榜單。
至于說市場最終會如何選擇，還是交還給市場好了。”
尹宏聽后，頓時笑起來：“我就知道，行，有你這個保證我就放心了。
其實這件事情，真不完全是因為我們都欣賞你，欣賞菲揚系。
更是關系到整個夏語樂壇的生死存亡。
作為一個熱愛音樂的從業者，我們真心不希望看到夏語樂壇成為被資本裹挾的產物。”
宋到說道：“我明白的尹老師！”
掛斷電話，他看向顏毓：“如果就出這種簡單功能的音樂播放器，最快還得多久？”
最近始終在跟進這件事情的顏毓，略一思忖，說道：“如果只是這種簡單功能，應該一周內就能開始內側！”
之前的“靜聽”，也被當下這些音樂平臺的播放軟件給影響。
本著要做就做最好的，想要面面俱到。
可尹宏這通電話，提醒了宋到。
“其實音樂軟件，不就是用來聽歌的嗎？要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功能做什么？弄那些復雜紛繁的榜單有啥用？”
他看著顏毓：“你打算靠它賺大錢嗎？”
顏毓秒懂自家男人的意思，淡淡說道：“我從小就沒缺過錢。”
宋到：“現在我也不缺了。”
顏毓道：“那就干它！最高音質的音源，行業最低的會員價！”
宋到：“普通音質，也給我做到HQ。”
顏毓：“一點問題都沒有，咱把這些平臺都弄死算了！”
宋到笑笑：“別說那么難聽，商業競爭，都是友商。”
顏毓撇撇嘴：“友商？都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