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暴露的宋到這會兒心情十分愉悅。
正在欣賞剛剛“創作”出來的。
沒錯，他還是把那部《射雕英雄傳》給兌換出來了。
暴發戶是這樣的。
最近聲望漲的有點太猛。
已經快到兩個億！
只能說，春晚的威力太恐怖。
完全是那種全方位無死角的、轟炸式的宣傳力度。
不上網的，有電視；不看電視的，有廣播；就算這些都不關注，也架不住身邊人提及。
導演組決定《我的中國心》這首歌暫時保密，等到春晚再揭曉。
就是要讓現場觀眾，給出最真實的反應。
而由此引發的各種猜測，更加助推了他聲望的暴漲。
一上午功夫，大幾百萬聲望就出來了。
太“有錢”！
完全不知道該怎么花。
干脆把這部兌換出來。
然后噼里啪啦，打了大幾千字，傳到手機里面慢慢欣賞起來。
不得不說，這種經典的武俠，即使是在快節奏的今天，如果靜下心來，還是可以很容易就看進去的。
錢塘江浩浩江水，日日夜夜無窮無休的從兩浙西路臨安府牛家村邊繞過，流入東海。
江畔一排數十株烏柏樹，葉子似火燒般紅，正是八月天時。村前村后的野草剛起始變黃，一抹斜陽映照之下，更增了幾分蕭索。
金老先生的文字，還是相當優美的。
但在這種“爽文”大行其道，短視頻瘋狂擠占碎片時間，就連外國小姐姐也紛紛涌入到國內社交平臺的情況下。
宋到并不看好這本書發到網上的結果。
很有可能被冠以“老套”，“過時”，“一點都不爽”的評價。
思來想去，他還是覺得，這種，最好是去出版社，印刷成紙質出版物。
不指望它能大賣特賣，只要能夠順利出版，讓部分讀者知道有這么一本書就夠了。
因為把它兌換出來，最大的意義，是為了將來影視化去做鋪墊。
這也就是系統暫時沒有刷出四大名著，也沒升級到3.0版本給他“過目不忘”的特殊能力。
否則除了《三國演義》，其它那三本書他肯定會拿出來，給這個世界的人們開開眼界。
沒有紅學，少給社會創造多少工作崗位呀！
《紅樓夢》本身就是架空，《西游記》和《水滸傳》的歷史背景也是架空就可以。
甚至都能跟現在這本《射雕英雄傳》串聯上。
形成一個完整世界觀。
只不過想要出版的話，就必須得有關系。
當下這種很少有人看紙質書的時代，一個沒什么名氣的人，除非像很多賣不出去書的作家那樣，自己花錢買書號，自己印刷。
出版社肯定是不會干虧本買賣。
“寫必須得用筆名，但是簽合同的時候卻需要用本名，所以得找能保密的人……”
宋到心里嘀咕著，一下子就想到了大御姐。
也只有這姐姐，既能保守秘密，又有可能找到相關渠道。
其他人，都不太合適。
他拿起電話，直接給顏毓打過去。
響了幾聲，電話接通。
那邊傳來大御姐有些慵懶，也略顯驚訝的聲音：“咦？你怎么會主動給我打電話？”
顏毓的聲音中，似乎還帶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
“從來都是我找你，今兒太陽西邊出來了？是不是想我了？”
宋到也沒多想，這又菜又愛玩的女人逮到機會不撩閑就覺得難受。
“你有出版方面的資源嗎？”
“出版？我小舅就是夏國出版集團的董事長，你要干啥？出詩集？又有新的詩詞了？趕緊先發給我看看！”
顏毓那邊的聲音立馬有些興奮起來。
紅豆生南國，古今談笑中……她都好喜歡呀！
臥槽。
宋到只聽了前半截，就好一個大無語。
這就好比他只想找土地爺辦個事兒，結果對方卻說和太上老君是親戚。
“我寫了本，想要出版。”
“啊？你？寫？那你來，咱倆當面聊。”
剛剛送走林菲沒多久的顏毓，一臉慵懶地躺在床上，身上穿著暗紅色的綢緞睡裙。
露出雪白的肌膚，翹著二郎腿，小腳丫一晃一晃，鮮紅的指甲在燈光照射下閃爍著光澤。
此刻眼中露出興奮。
狗子忙成這樣，居然還能寫本書？
還要直接出版？
該不會是那種有瑟瑟描寫……不讓往網上發的吧？
想到這，顏毓頓時激動起來。
想看。
放下電話。
宋到有些無奈，昨天剛經歷了一場“壓槍”事件。
年輕的身體總是充滿躁動。
經不起撩撥。
所以他是真的有點不想去見大御姐。
不過這件事兒，也的確需要當面聊聊才能確定。
好消息是，有這層關系，那位小舅隨便讓下面打個電話，估計就有出版負責人主動聯系他。
出書，應該是不成問題了。
心里想著，他換上一套夏韻的運動休閑系列男裝。
這種衣服很寬松。
穿著運動鞋，下樓開車。
往顏毓工作室趕去。
下午三點多的京城陽光明媚，天空湛藍。
路上車也不多，被陽光照著，給人一種十分舒適的松弛感。
到地方還不到四點。
輕輕拉了下門，是鎖著的。
他和林菲都有這邊的人臉識別跟指紋。
智能鎖的屏幕亮起來，自動解鎖。
進來后。
一樓靜悄悄的。
宋到喊了聲：“人呢？”
二樓傳來顏毓懶洋洋的聲音：“這么快？”
說話間，依然穿著一身睡衣的大御姐款款從樓上下來。
宋到看了一眼，腦海中就四個字——風情萬種。
她微微卷曲的長發披在肩上，及膝的睡裙下，是白得發光的小腿。
睡裙相當貼身，將梨型身材完美呈現出來。
顏毓神情慵懶，明艷動人的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走到拐角處，一雙水潤的桃花眸子盯著宋到。
“上來說？”
宋到：“……”
姐姐你這是看不起人呢？
還是真的不拿我當外人啊？
“不太合適吧？”
狗東西一本正經地走向沙發，淡淡說道：“去換身衣服，下來說。”
“切！”
早已看透一切的大御姐翻了白眼兒，壓根兒沒打算換衣服，就這樣一步步走下來。
坐到單人沙發上，兩腿一迭，翹起跟狗東西同款的二郎腿。
還伸出手，輕輕打了個哈欠。
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宋到。
“你怎么會想到寫？現在出版市場不好，賺不到什么錢的。”
宋到感覺她的動作有點眼熟。
聞言一本正經說道：“有靈感，閑著沒事兒就寫了本架空歷史背景的武俠，賺不賺錢不重要，主要是想要圓夢。”
“圓夢？”
“是啊，哪個男孩子心里，不住著一個武俠夢呢？”宋到笑著說。
“哦，那男孩子的心里，有沒有住那種妻妾成群，浪到飛起的夢呢？”
宋到終于發現。
大御姐今天情緒有點不太對勁兒。
雖然沒有夾槍帶棒，哦，這是他的專利。
但語氣中帶著一股老陰陽師的味道。
攻擊性很強！
“我連女朋友都不談，哪有什么妻妾成群的夢？”狗東西語氣平淡。
那張冷峻臉上，宛若得道高僧。
“從來都不想嗎？”顏毓眸光如水地看著他。
“想！”宋到點點頭。
“啊？想，想什么？”狗東西這不按理出牌的反應讓顏毓頓時有點懵。
說話語氣都有點磕磕絆絆起來。
甚至后悔自己為啥穿著睡衣下來了。
沒事兒撩什么啊？
“想要祖國繁榮富強。”宋到戲謔的看了她一眼。
顏毓當場噴了。
笑得花枝亂顫，波濤洶涌。
宋到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過去。
比天后小姐姐規模更大。
不過也是這一眼，讓他突然發現個問題。
媽蛋！
這女人瘋了？！
她那睡衣里面，居然是空的！
暗紅色的絲綢睡裙面料極為柔軟光滑，顏毓笑的瞬間，波濤洶涌！
那圓潤飽滿處，兩個重點若隱若現。
好你個大御姐，拿這個考驗我是吧？
宋到也翹起二郎腿。
看見他這動作，顏毓更樂了，說道：“宋老師我想喝水，你去給我拿瓶水。”
宋到：“……”
“快點嘛，跟菲姐聊了半天，飯都沒吃，嗓子也干死了，求你啦。”
顏毓語氣里帶著淡淡的撒嬌。
配上那雙嫵媚的桃花眸子，屬實難頂。
宋到深吸口氣，說道：“你正常點。”
“嗯，宋先生，我想喝水，請你幫我去拿瓶水行嗎？”顏毓眼波如水，嘴角微微上揚。
“突然肚子有點疼，你自己拿去吧。”宋到面無表情。
“真是的！”顏毓白了他一眼。
沒繼續撩撥這道貌岸然的狗東西，站起身，朝著冰箱走去。
大御姐身材太好了！
深受老天爺寵愛，被精雕細琢放下來。
尤其穿著這種讓人浮想聯翩的睡衣，夸張的臀線完全顯現出來。
又挺又翹，纖腰盈盈一握。
外面的光線照射進來，隱隱還能看見那兩條筆直圓潤的大長腿。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她彎腰打開飲料冷藏柜，在那翻了半天。
圓潤的臀翹著，散發著熟透了的風韻。
“你喝什么？”
“水，冰水！”狗東西一臉嚴肅。
顏毓憋著笑，拿了兩瓶礦泉水，故意走到宋到面前。
隔著茶幾，放到宋到前面一瓶。
如果想喝的話，就得放下二郎腿，探身去拿。
然后她笑吟吟回到單人沙發。
自己這瓶也沒喝，隨手放在茶幾上。
宋到心說你是故意的吧？
行，那我也不喝。
我又不渴！
他剛剛在顏毓轉身的時候，還偷偷吃了一顆情緒穩定糖。
不過作用并不大。
生理上的自然反應，跟他的情緒并沒有什么直接關系。
如果這會兒他還意識不到是顏毓有意在撩閑，那就是傻子了。
大御姐撩閑不是一次兩次。
壞女人早已成了慣犯。
唯獨這次……有點兒狠
要不是這兩天他也挺累，甚至不敢保證，會不會出現經典的流鼻血畫面。
所以宋到也挺無奈，在心里默念——
觀自在菩薩，行深波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菩薩，救救可憐的孩子吧！
“你怎么不喝？”宋到看著顏毓。
“突然又沒那么渴了，說說你的吧，我就算去找小舅，也總得有個正當理由吧？”
顏毓也知道適可而止，開始正經起來。
萬一真把宋老師惹毛了，有點不好收場。
畢竟，她也沒準備好。
宋到翹著二郎腿，說道：“這是部架空歷史背景的武俠，講述了一個資質魯鈍的少年，在一些正派江湖人士的教導下，習得武功，歷經江湖恩怨、家國紛爭，與女主攜手保衛城池，抗擊外敵入侵，終成一代大俠的故事……”
“單女主？”顏毓問道。
“對啊，單女主。”宋到點點頭。
“古代不都是三妻四妾，你寫個單女主，誰愿意看啊？”
顏毓撇嘴說道：“除非女主人設足夠好，你女主是個什么樣的人？”
“聰明伶俐，古靈精怪，既有小女兒的嬌俏任性，又具江湖俠女的重情重義，嫉惡如仇……”
宋到說著，突然感覺有點不太對。
這尼瑪不是大御姐嗎？
聰明伶俐，古靈精怪。
整天又菜又愛玩的顏毓跟身邊最親近的人，就是這樣子。
又具江湖俠女的重情重義，嫉惡如仇。
她當年幫助林菲，后來幫助孫美琪，不也正是這種性格嗎？
他都能想到，顏毓能意識不到嗎？
大御姐這會兒已經有點不對勁兒了。
一雙桃花眼里秋水盈盈。
宛若被點亮的星辰，璀璨又溫柔。
帶著幾分欣喜，一絲羞怯。
“哦，這樣啊，單女主也不錯，挺好的，你等下我去給小舅打個電話……”
顏毓說著，起身上樓。
背影都透著強烈的愉悅！
——狗東西是寵菲姐，給的歌曲首首經典，可再寵，他也沒拿菲姐當女主，寫本呀！
一時間，顏毓心里甜滋滋，又有點慌慌的。
看著她上樓，宋到也是風中凌亂。
她不會……以為那是以她為原型寫的吧？
我也沒想到啊！
怎么會這樣？
別說大御姐會誤會，他自己都有點不可思議。
這也太巧了。
早知道就求系統給他本鹿鼎記啊！
寫個毛的單女主？
宋到無語的想著，放下二郎腿。
媽的，腿都麻了！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
換了身衣服的顏毓，從樓上下來。
換了一身同樣是運動休閑風格的衣服，頭發也隨手扎成丸子。
化了淡妝的一張臉明艷動人。
瞥了眼終于不翹二郎腿的宋到。
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我跟小舅說了，他說馬上安排，等會兒會有人給我打電話。”
正說著，手機屏幕就亮起來。
她開著免提接通。
那邊傳來一道十分熱情的中年男人聲音：“您好，請問是顏毓嗎？”
“對，是我。”
“我叫陳鋒，是負責出版版塊的總經理，您這邊有一本書要出版是嗎？”
“嗯，是的，我最好朋友寫的，一本非常好看的武俠。”顏毓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以她為原型的女主，必須好看！
再說了，這可是我家狗子寫的，怎么可能不好看？
“呦，那厲害了，已經很多年都沒看到好的武俠了，回頭可得先睹為快！
這樣，看您怎么方便，是把您朋友信鴿推送給我，讓他發過來。
還是您發我郵箱，怎么都可以。
然后我讓編輯看一下，同時安排出版。
首印這塊……您看二十萬冊怎么樣？
可以在全國范圍同步鋪開。”
那邊開門見山，直接得讓人有些無語。
顏毓看了眼宋到。
宋到做了個口型：“多了。”
就算他對出版行業沒了解，也知道一個毫無名氣的新人，通常給個幾萬冊首印就了不得了。
首印數量二十萬冊。
容易引起詬病。
甚至可能會給顏毓小舅帶來麻煩。
當然，也可能是他想多了。
對人家來說，可能只是毛毛雨。
但這種事兒，能避免盡量還是避免。
別再讓顏毓舅舅覺得他是通過這種方式賺錢。
顏毓覺得一點都不多。
才二十萬本，能有多少錢？
她自己就能給買光好吧？
不過宋到的意思她也明白，是為她小舅考慮。
我家狗子就是這樣善良的一個人。
“是不是有點多了呀？我不太懂你們出版社一般首印都是多少，不過我朋友不是什么知名作家，你們千萬別虧了。”
那邊爽朗的笑道：“沒事沒事，咱們在全國的國營書店網點有一萬多個。
光是自營的，就有六千多家，二十萬冊，隨便一分就沒了。
您不用擔心這些，只要作品質量說得過去，那就沒有任何后顧之憂。
還有，版稅這塊兒，正常的話，新人一般是百分之八，名家才會給到百分之十五以上。
既然是您朋友，那就給個百分之十二好了，不顯山不露水，也不違規。
您看行嗎？”
顏毓又看向宋到。
宋到有點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個人情，肯定是欠了。
誰能想到大御姐在這個領域關系也這么硬？
他算看出來了，這事兒不是他答不答應的問題。
而是對方就想這么做！
連書都沒看到，就已經給安排完了。
估摸著這位陳總，平日找這種機會都找不到。
老大家孩子的事情。
這不就是家事嗎？
除非是那種完全不想進步的人，否則這種機會誰會放過？
如果不讓對方把這人情坐實，反倒容易把人給得罪了。
——就特么你清高？
好在射雕的質量過硬，大不了，到時候請水擊三千老師幫忙宣傳下。
讓大御姐全買了這種瘋批事情，他肯定是干不出來的。
他還指望這本書能有一定影響力呢。
可不是為了混個作家名頭，自娛自樂。
掛斷電話。
宋到剛想說什么，顏毓便笑著說道：“你不要覺得欠人情。
首先我相信你不是那種胡鬧的人。
憑你的才華，既然敢說出書，質量就一定沒問題。
而且你要的，也未必是一個作家的名頭。
你也不缺這個。
其次呢，我這邊……”
顏毓頓了一下，一臉認真地說道：“你在我這里，永遠不要提人情這兩個字。
我跟我小舅，那是我們之間的事情。
我會讓他知道這件事兒不是求他利用他。
而是在給他送業績！
不就那幾十萬本書嘛。
大不了，我買回來自己收藏就是了。”
宋到：“……”
看吧，果然就是這心態。
前有任性敗家打工天后，后有仗義大氣富家千金。
狗東西愈發覺得，自己這幾乎是被喂到嘴里的軟飯……就挺香的。
“行，我知道了，走，請你吃飯。”
顏毓眸子里閃過一抹亮色：“好呀，咱倆去吃一家海鮮火鍋吧，好久沒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