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四。
西方情人節。
從一大早，互聯網就開始瘋傳著一個小道消息。
據說春晚第三次錄播彩排出現事故，宋到臨危受命卻失敗
這個消息傳得簡直沸沸揚揚。
詭異的是，這么熱鬧的消息，卻沒能上熱搜。
估計是被某種神秘力量給壓住了。
很多都是晚上才開播的娛樂主播破天荒的早起開門營業。
跟網友一起吃瓜互動。
網友們的討論無比熱烈。
某娛樂主播：“我朋友是參演的演員，說某德高望重的前輩歌唱家，二字的名字，還是個海外僑胞，歌聲曾經影響幾代人。
現在的年輕人不熟悉他，但在父輩，呃，主要是爺爺輩中，有巨大影響力，比現在的狗哥還紅的那種。
在臺上突然發病，被緊急送往醫院。
然后導演組那邊好像是想要讓狗哥臨時寫一首歌頂上，可最終……好像沒寫出來。”
主播只起了個頭，評論區的網友直接就炸了。
“不是，我不太明白，春晚不是有很多備用節目嗎？隨便弄一個補上不就好了？”
“換個人唱不行嗎？”
“狗哥創作能力有目共睹，怎么可能寫不出來？你別在這瞎說。”
“是啊，你平日就喜歡陰陽狗哥！”
“呵呵，你們不會真把之前唱作人的節目當真了吧？”
“宋到有創作能力，這點不否認，但要說像他之前在節目中表現的那樣，幾分鐘一首歌，這根本不可能！”
“那是春晚啊，天大的壓力，他怎么敢答應這種事兒？太不自量力了。”
“那些狗吹呢？出來說話！”
“還真是什么活都敢接，我就一直看不上這個人，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是謠言吧？我有點不相信。”
“消息是從春晚參演人員內部傳出來的，怎么可能是謠言？”
“無風不起浪，宋到這次栽跟頭了。”
這種情況，一大清早，就在很多個直播間里發生著。
別說這些一知半解的娛樂主播，以及什么都不知道的網上吃瓜群眾。
就連昨天參加第三次錄像彩排的人，包括姜穎和石玉妍這種天后，一眾明星大腕兒，也都沒人清楚真實情況到底是什么。
不過那些人更加傾向于歌寫出來了。
出于保密原因，亦或是節目效果，沒有放出來。
所以真正有點身份地位的人，面對詢問，全都三緘其口。
不過隨著這個小道消息，也同時傳出來另外一個消息。
那就是恐怖的“菲揚系”。
“聽說沒，這屆春晚，好幾個人唱的都是水擊三千創作的歌曲！”
“據說唱《祖國不會忘記》的秦朗，將在春晚演唱一首相當炸裂的歌，歌詞絕了！”
“褚佩凝唱的也是！那首歌相當厲害，也是水擊三千創作的。”
“好像宋到跟天后的一個合唱，也是這位大神創作的。”
“不是，宋到也唱別人寫的歌？”
“龍哥也參加這次馬年春晚了，他唱的歌，說是宋到寫的。”
“也就是說，那個八卦，說狗哥掉鏈子栽跟頭什么的，純粹胡扯？”
“大概率是胡說八道！”
“你沒看人家那些有點名氣的，都不說嗎？也就那些娛樂主播，為了流量臉都不要，一天到晚得到一點小道消息就出來瞎幾把說。”
人生潦草工作室。
年底了。
這邊的活開始變少，顏毓也閑下來。
隨著工作室并入菲揚樂章，也隨著菲揚樂章迅速發展壯大。
工作室的錄音棚有點不太夠用了。
林菲上午過來，就是跟顏毓商量擴大規模的事情。
打算把旁邊一套兩層，大概五百多平方的商鋪也給租下來。
這事兒對大御姐來說沒難度。
開發商是老周朋友，當初她租這里的時候，對方甚至想要低價賣給她。
目的自然是從老周那混個大點的人情。
那會兒大御姐跟家里關系一般，就給拒絕了。
如今卻是開始琢磨，要不要把現在這套，連同旁邊那套一起買下來。
打造成一個集錄音，加朋友聚會的基地。
林菲對她這個想法表示支持。
天后姐姐本身就是那種花錢不眨眼的人。
加上這邊房價也不算特別高，如果開發商還能給個低價，買下來還是比較劃算的。
作為公司不動產，同時也可以抵稅。
兩人商量好，又問了下宋到意見。
宋到開始有點不情愿，不過在聽到房價才不到三萬之后，頓時答應下來。
即便這兩年房價有些回落，這片區域的正常成交價也都在三萬大幾千到四萬多之間。
買下就等于賺到。
而且那邊五百多平，目前是兩層，但舉架特別高，規劃出三層，空間上也不會感覺壓抑。
這樣就是七百五十多平方。
作為錄音棚，簡直是用不完的用。
都能弄出一間超大錄音室，把交響樂團的人請過來伴奏都沒問題。
所以他建議顏毓，人生潦草工作室就不要有太大改動了，不然裝修起來也麻煩。
旁邊那套第三層，裝成大家聚餐玩兒的地方。
空間大，私密性也更好。
顏毓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反正基礎裝修屬于一次性工程，也不算麻煩。
開發商這邊就有專業施工隊，正好可以趁著過年這段客源少的時間干活。
于是兩個女人湊在一起，等專業設計師過來的過程中，先研究起來。
不過聊著聊著，話題又不知不覺，非常絲滑非常自然地過渡到宋到身上。
然后。
林菲突然丟出的一個問題，把大御姐炸得七葷八素，半天沒回過神兒——
“顏顏，你覺得宋老師是正常男人嗎？”
顏毓愣了半天，抬頭看著林菲。
一雙桃花眼中，目光略微閃爍：“咋了，你發現什么問題了？”
狗子怎么可能不正常？
她現在還能想起那次坐在宋到身上翻東西時候的經歷。
那一瞬間身子都是軟的。
即使現在。
稍微回憶一下，都會面紅耳赤。
心跳加速！
“沒啥問題，就是突然想到。”林菲面色如常地說道。
昨晚真的太激動。
那不是當眾創作一首歌，人前顯圣那么簡單。
宋老師也沒想要主動出那個風頭的。
那是在春晚的舞臺上臨危受命！
挽狂瀾于既倒……
看似有點夸張了，可其實，一點不夸張。
她也同樣能看出當時亂成一團的導演組，還有吃救心丸的臺領導。
都無聲地向當時在場的人傳遞著一個信號——
這是大事兒！
了不得的大事兒！
所以在林菲心中，神一樣的宋老師太帥了！
從容淡定，不慌不忙。
歌都沒寫，就能沉穩自若地指揮那些人，去找什么樣的人過來跟他一起磨合。
甚至還反過來安慰她，給她糖吃。
尤其是當國家交響樂團，“家”這個級別的首席大師，帶著一群資深樂器演奏員，在指揮家的指揮下，演奏那宏大的曲子時。
淵渟岳峙站在那里，穩定發揮的宋到。
真的太迷人！
周姐雖然沒明說，但大家都聽出來，應該是給大領導看過的！
然后就下了封口令！
分明是相當重視這個節目，才會這樣。
所以那一刻的心旌搖曳，即使有攝像機對著，依然情難自禁。
就想抱抱他，狠狠的抱，用力的抱。
當時那種場面，所有人都興奮得不行。
即使抱一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可卻完全沒想到，自己居然……被狠狠“打”了一下！
然后就被“頂”了。
當時她都懵了。
等反應過來，只看見宋老師那張穩如老狗的平靜冷峻臉龐。
一臉的無辜。
像是什么都沒發生。
可她當時，心都快跳出來了。
勉強撐著，又去跟周茜擁抱，跟幾個興奮的交響樂團小姑娘合影。
才總算把這事兒給糊弄過去了。
可現在想想，依然有種渾身發軟的感覺。
明明……明明他都有反應了，又是怎么做到頂著一張禁欲臉，那么平靜的？
還有……還有他當時手都沒動！
輕描淡寫往那一坐，在所有人眼中，都是宋老師太累了，壓力終于放松了。
可只有她才清楚發生了什么。
還忍不住偷瞄一眼，啥都沒看出來！
他是怎么做到如此淡定的？
她沒什么經驗，心里又好奇，忍不住想要跟顏毓探討一下。
大御姐則有些狐疑地盯著林菲看了又看。
網上的八卦她看見了。
剛剛也問過林菲，雖然林菲沒說那首歌的具體情況。
但卻說宋老師創作出來了！
讓她兩天之后的春晚等著驚喜就行。
說這話時，林菲眼中滿是驕傲。
顏毓不是很了解春晚的規則，卻也能想象出臨危受命的恐怖壓力之下，成功創作出一首好歌，會是多么震撼的場景。
所以……
她看著林菲：“你跟他表白了？”
林菲無語地看著她：“我又沒瘋！”
顏毓想想也是，那么多人呢，就憑林菲這性格，即便沒有想要單身一輩子，也不大可能在那種場合當眾表白。
這時林菲道：“就抱了一下。”
顏毓一下子想到那次……
“抱一下不是很正常，能有什么問題？”她問道。
林菲看著顏毓：“顏顏，你覺得宋老師好不好色？”
顏毓嗤笑：“男人哪有不好色的？”
林菲眨了眨眼。
顏毓道：“不是有人說過，關于男人好色這件事兒，只有喘氣兒的和不喘氣兒的。
不說男人，女人也好色啊！
我這么說吧，如果狗子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禿頂大叔。
就算他是水擊三千。
你有現在這么喜歡嗎？”
林菲想了想：“也會喜歡吧？”
顏毓一臉驚恐：“你這什么口味兒？”
林菲道：“他有才呀！”
顏毓認真想了想，咂咂嘴，說道：“我覺得我夠嗆，最多是特別欣賞，但要說像現在這么喜歡怕是做不到，我是顏狗，就這么膚淺。”
林菲試探道：“既然喜歡，為什么不試試？”
顏毓看了她一眼：“你不吃醋？”
林菲沒說話。
其實兩人關系這么好，能敞開心扉，公開談論同時喜歡的一個男人，就是因為彼此心里都清楚，誰都不會談戀愛。
喜歡，在一起，和婚戀，是三碼事。
至少在她倆這里，不會被串聯起來。
可如果顏毓真朝宋老師走出戀愛那一步，或許兩人之間的關系，也會出現裂痕。
說好一起單身，你卻偷我家？
顏毓笑起來：“我不會談戀愛，更沒想過要結婚。不過我也好奇，總覺得他不是不好色，而是在顧忌什么？”
林菲說道：“顧忌什么？他長這么帥，又這么有才，真有想法，勾勾手指，有的是小妖精愿意往上撲。”
都不用往外看，身邊這幾個，哪個不是對宋老師芳心暗許，垂涎三尺的。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我覺得，他大概是在前女友那吃的虧太大，對女人產生強烈戒心，對婚戀這種事情極度抵觸！”
“所以骨子里其實跟咱倆一樣，都是又渴望又慫，生怕談場戀愛就被沾上……”
顏毓一臉睿智：“你看啊，如果他真的跟誰發生了關系，以他那種性格，肯定會像對前女友那樣負責到底。
但如果再遇到一個渣女呢？
現在的他，可跟之前不一樣了。
已經成了真正的公眾人物。
大明星了。
如果再戀愛腦，再遇到一次這種事兒，估計他得直接崩潰。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拒絕。
抗拒身邊所有誘惑。
憋死都不談！
就是這種心態，讓他正常又不正常。
正常的是生理，畢竟人都有需求。
不正常的，是心理。
他怕！”
林菲有些困惑：“你說的，似乎有點道理。”
顏毓突然想到什么，拉起林菲道：“走，咱倆去二樓，看點東西就知道了。”
林菲一愣：“看什么？知道什么？”
“看監控！”
顏毓說道：“我這里的監控能保存半年！”
“那有什么用啊？”林菲不解。
“找證據啊！”顏毓理直氣壯，“如果他在跟咱倆接觸的時候，眼神都不亂飛，就說明他是真的不好色，對咱倆也沒有任何想法！”
“我從來都沒感覺被他偷瞄。”林菲嘀咕道。
人被偷看的時候，通常會有直覺。
是能感覺到的。
“我也沒有，但攝像頭不會說謊！”顏毓一臉興奮，把林菲往樓上拉。
十分鐘后。
“天吶，還真能看到東西啊！”林菲半趴在顏毓身上，一臉驚奇地看著顯示器。
“你等我把監控角度調整一下……
看見了吧，這里！
他在打量你的身材！
嘖嘖！
眼神熾烈呀！
你看他視線的落點！
還有這個！
呃，我那天穿的絲襪？
感覺他看都沒看。
當時還挺失望來著。
結果……
狗東西不是在偷瞄。
他是在我們完全沒察覺的時候，光明正大地看！
所以咱倆壓根就不會有感覺。
看腰，看腿，看腳……
臭狗子哪是純情小處男？
小處男都是看胸的！
這分明是個道貌岸然的老流氓。
藏得太深了！”
“不是，他是怎么做到的？”林菲也很驚訝。
如果不是昨晚……
她是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到！
“他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欺騙性太強了！我就說，一個年紀輕輕的正常男生，怎么可能當著咱們兩個大美女，一點反應都沒有？除非是不行！”顏毓冷笑。
但她比誰都清楚，狗子那是不行嗎？
狗子太行了！
年輕健康的身體，一點就著……
兩個女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如同找到寶藏。
一點點往后翻找著有宋到的那些畫面。
不僅看到狗東西那偶爾一閃而逝的熾熱眼神，更是看到了，林菲眼熟的……二郎腿！
各種各樣的二郎腿。
之前是真的沒留意過。
只能說宋到掩飾得太好了！
兩女都是看過小說又沒事兒上網的人。
尤其大御姐。
什么戰術壓槍之類的黑話沒少學。
過去完全沒覺得，可真當她們開始翻起監控，頓時就發現很多問題。
可以確定的是：宋老師（狗子）絕對是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
他絕不是不喜歡女人。
只是一直在克制！
在回避！
“網友說得對，能寫出那么多纏綿悱惻的歌曲，怎么可能不風流？”
“菲姐我跟你說個事兒，你不許笑話我……”
顏毓猶豫再三，還是說了那次誤會。
“當時嚇我一跳，還以為是手機，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就是這個姿勢，也是這種表情！”
“那天晚上就做夢了，好丟人……”
見顏顏如此坦誠，林菲想了想，也說了昨晚激動之下，抱住宋到時他的反應。
“我也嚇一跳……心都怦怦跳，現場那么多人呢……都嚇死了！他卻一臉淡定，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顏毓冷笑：“是啊，狗東西裝得特別像，你看看他蹺二郎腿時候的表情，一臉正經，甚至看起來有些嚴肅！”
“表情管理大師呀！”林菲感嘆。
然后小聲嘀咕：“聽說男人忍的很辛苦的時候，就會是那種嚴肅臉。”
顏毓噗嗤一樂：“怪不得整天擺出張臭臉，網上那些人還說他禁欲臉，屁的禁欲臉，分明就是被傷過之后，再也不想負責任，寧可憋死，也不給人機會的狗臉！”
林菲點頭：“難怪大家叫他狗哥。”
顏毓大笑：“有起錯的名字，沒叫錯的外號，確實很狗呀！騙所有人這么久。要不是你今天提起來，我都快要相信他只是個生理正常，但完全沒欲望的男人了。”
說著她看了眼林菲，林菲看了看她。
兩個絕色大美女，全都臉紅紅的。
一起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