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李軍老爺子工作室的路上。
宋到打量著手里的獎杯。
林菲坐在一旁，臉上掛著開心的笑容。
很少看見宋到這么高興。
“這不是官方、民間組織評選出來的獎項，但卻代表著幾千萬網民的喜愛，分量不低。”
她輕聲說道。
宋到點點頭：“我知道。”
他高興，主要是今晚聲望賺麻了！
當然。
這個冠軍，也是開心的。
獎杯造型很漂亮。
一條栩栩如生的龍盤在水晶柱上。
作勢欲飛。
下面底座寫著最佳唱作人第一季冠軍字樣。
它并不重，也不貴重。
但承載的分量，卻是沉甸甸。
隨后兩人打開手機。
視聽和水博熱搜前二十，幾乎有一半跟這期節目有關。
宋到冠軍高居榜首。
最佳唱作人特別篇爆火
宋到新歌朋友別哭
天后頂級唱功
孫美琪哭了
李軍跟鐘雨彤是不是親爺孫
伴隨這些熱搜，他的聲望正在以一種恐怖的速度增長著。
感覺這樣下去，殿堂級唱功不好說，但那顆價值一千五百萬聲望的金嗓子藥丸兒，或許要不了多久就能獲得！
有意思的是，企鵝視頻那邊可能是出手壓了一些熱搜。
并沒有出現跟趙棋有關的任何詞條。
盡管有很多人在其他地方激烈討論，卻始終沒有形成太大風浪。
相比趙棋，人們更加愿意談論宋到。
討論他的新歌和創作才華。
至于趙棋，除了喜歡他的粉絲，真的沒有多少人提及。
再爆款的綜藝，也只是在熱播的時候才有巨大影響力。
一旦落幕，所有一切都會很快散去。
像趙棋這種有些才華，也有不錯顏值的人，娛樂圈不說一抓一大把，但也肯定不缺。
沒人力捧，很難沖到太高。
唯有宋到，孫美琪這種，甚至包括馬申，能寫出經典歌曲，唱功又很好的人，才是真正的“稀缺資源”。
強如林菲，也必須得有水擊三千為她創作出相匹配的作品，才能穩坐天后寶座。
晚上十一點半。
正常情況下，這個點應該早就休息的李軍卻邀請林菲和宋到，來到他的工作室。
老爺子看上去很精神。
先是狠狠稱贊了宋到一頓。
“這兩首歌太好了，你唱得好，但人更好！”
私底下的音樂老頑童其實很和藹。
“你心地很善良，換個人，在當時那種狀況下可能未必會出手。”
如果說之前這位殿堂級大佬只是很欣賞宋到，認可他的創作才華和唱功。
那么隨著今晚這件事，他是真的喜歡這個沉穩善良的年輕人了。
宋到謙虛的笑笑：“李老師您過獎了，當時那種狀況，如果不能托住他，受影響的是我們整個節目。”
李軍搖搖頭，然后嘆了口氣：“那年輕人其實原本會有更好發展的，可惜了……”
林菲道：“他應該是要走吧？”
鐘雨彤和宋到都愣了一下。
就連宋到都沒往這上去想，還以為趙棋今晚的失態，是因為排名墊底兒。
李軍笑著點點頭：“大概率吧，太急了！”
林菲也是笑笑沒說什么。
畢竟，這種事情在娛樂圈里，算常態了。
兩人都沒有背地里說人的習慣，只是輕描淡寫的聊了兩句，就沒有再提。
李軍看著林菲：“林老師……”
“您老還是叫我小林吧。”林菲笑著道。
節目中是為了效果，私底下，她其實并不喜歡別人這么叫自己，感覺配不上這兩個字。
“哈哈，行，小林，是這樣……”
李軍親自泡茶，鐘雨彤在一旁伺候。
“雨彤是我晚輩，我是她舅爺，她奶奶是我親妹妹！”
林菲露出幾分驚訝表情，道：“怪不得，我還好奇您怎么會參加綜藝？”
宋到也有些驚訝，他以為鐘雨彤是老爺子工作室的簽約藝人，沒想到還真是爺孫關系。
“也不全是為她，你這個從不參加綜藝的堂堂天后不也去了？”
老爺子笑著道：“而且節目組給的也不少，我想著還能帶帶這個小孫女。
原本她想進娛樂圈，我是反對的。
但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不以我這種老家伙意志為轉移……”
“舅爺，不是這樣的，我這不尋思著，有您護著我呢嘛！”
私下里的鐘雨彤依然很開朗，也叫起了原本的稱呼。
看得出，老爺子很喜歡這個小孫女兒，鐘雨彤跟他感情也是很好。
“我那些人脈呀……”
“怎么說呢，不是完全沒用，畢竟還有很多人活躍在舞臺上！”
老爺子輕嘆：“但娛樂圈是個大染缸，即使樂壇相對好些，也干凈不到哪去。
這種一夜成名的地方，是非太多了！”
林菲輕輕點頭。
鐘雨彤端起茶杯分給林菲和宋到。
然后乖巧坐在李軍身旁。
老爺子接著說道：“我請林老師過來，其實就只有一個目的，當然，可以拆分成兩個。
我想讓雨彤把經紀約跟藝人約，全都簽在你的菲揚樂章！
不知道林老師有沒有興趣？”
林菲沒有猶豫，直接表態。
“雨彤是個優秀的姑娘，她如果愿意來，我當然愿意要，只是……
以老爺子您的地位，和雨彤當下火爆程度，應該早有人找上門了吧？”
圈子內部沒什么秘密。
比如孫美琪跟背后經紀公司之間的矛盾，比如這檔綜藝節目最初被那些大公司看不上，都不是什么秘聞。
對于外界來說是大瓜的事情，在圈子內部往往稀松平常。
李軍點點頭，道：“確實有人找，時代傳媒和星光娛樂的人都找過我，還有其他一些大中型公司也都表達過意向，馬申甚至私下問過我。
但小馬那不太適合，其他大中型公司背后都是資本，進到這種地方，我護不住她……”
有些話不用說太透，就連鐘雨彤自己心里都門兒清。
別說她舅爺這種殿堂級大佬，即便一些身居高位的人，也同樣護不住進入娛樂圈的孩子。
這個名利場，所謂的身不由己，往往都是頂不住那種強烈的誘惑！
不在其中，永遠也無法明白這個圈子對人性弱點的侵蝕性有多強。
李軍看著林菲：“我雖然很少直接參與這個圈子里的事情，但這么多年看過太多了。
像你們菲揚樂章這么干凈的公司太少，甚至算是娛樂圈里的一朵奇葩！
包括你也是一樣，當年如果不是資本在背后做推手，你也不會早早選擇退出。
那時候甚至都有人跟我打招呼……”
林菲輕笑：“都過去了。”
李軍搖搖頭：“其實并沒過去，如果不是因為水擊三千的出現，說實話，就算再欣賞林老師你的人品，我也不敢把孩子送過去。”
林菲點點頭，她當然明白。
實際上李軍要找她聊聊那會兒，她也已經想到這個了。
“最佳唱作人之所以能很干凈，恰恰是因為那些大公司原本沒看上這檔節目。”
“林老師你信不信，如果這次我這個角色換成是姜穎或者石玉妍，小宋表現再好，也未必能拿到冠軍？”
“還有，節目這么火，下一季呀……肯定是群魔亂舞！”
老爺子看著林菲。
林菲默默點點頭。
鐘雨彤在一旁有些不服氣的說道：“投票是在場外，那些大公司再有錢，也不可能瘋狂在這上砸錢吧？”
李軍道：“為什么不可能？還有，他們甚至不需要砸錢，只要跟企鵝視頻進行一下資源互換，想捧的人票數就會蹭蹭往上漲！”
鐘雨彤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眨了眨，她聽懂了。
有些震撼和憤怒。
“怎么這樣啊？這不是公然作弊嗎？”
“現實就是這樣。”
李軍喝了口茶，接著道：“才華打敗資本這種事情本來就是個笑話，千萬別當真。
拿什么去打敗？
就算真有這種事兒，那也是才華背后有另一個更高層級的，別人看不見的資本在支撐。
你要明白，資本未必都是代表錢。
我相信水擊三千這位神秘的創作人，是有這個實力與資格，被更高層級青睞的！”
看見鐘雨彤有些不解的眼神，李軍說道：“通過作品塑金身，被上層所看重，努力成為代表國家的文化符號之一。”
這話說的就很透了，鐘雨彤聽懂了。
卻是有些震撼，她雖然也知道水擊三千是個很厲害的天才詞曲人，但真有這本事嗎？
李軍看向宋到：“就像小宋創作的駝鈴，這種有特殊意義的歌曲一出，其實就相當于給自己罩上一層護甲，但還不夠厚實。
不過沒關系，還年輕，只要每一步都很穩，踏踏實實走下去，未來肯定沒問題。”
宋到微笑著點點頭。
李軍又看向林菲：“而且小林你也不是身上一根刺都沒有的軟柿子，當年盡管你一言沒發，可后來進去了一大群人也證明你是有底蘊的。
這也是為什么你這次復出，那些人黑歸黑，但卻不敢肆無忌憚的亂來。
所以我覺得，如果說娛樂圈還有哪家公司，既能保護雨彤，還能讓她得到發展，也只有你的菲揚樂章了。
規模是小，但潛力十足！
剛說過的拆分成兩個的目的，后者就是我希望能見見那位水擊三千老師，當面跟他聊聊。
豁出這張老臉，求他給我孫女寫幾首歌。
我呢，也給他介紹幾個圈子里的朋友。
當然有可能他本身就是圈子里的哪個高手，不需要我介紹。
不過見見，聊聊，總沒壞處。”
李軍笑呵呵的說著。
但這番話分量確實不輕。
不光林菲能聽懂，宋到同樣聽懂了。
老爺子前面說水擊三千有資格被更高層級的“資本”青睞，轉頭就要介紹幾個朋友。
這，已經相當于是在明示了。
——你們捧我家小孩兒，我幫你們打通一些厲害的關系！
交情是交情，交易歸交易。
這其實才是娛樂圈的常態。
李軍如果只是普通音樂人，也沒資格深更半夜把林菲這種天后請到自己工作室來談事兒。
更沒資格談什么資源互換。
林菲道：“這是好事兒，只不過有件事得提前跟您說一下。”
李軍：“你說。”
林菲道：“水擊三千給人寫歌，從來不會賣斷版權，并且只會給出版權收益的兩成。”
天后大人再次化身商務，替宋總談判。
李軍都沒猶豫，哈哈笑道：“這太正常了，我除了早期廉價賣過歌，后來也是這樣做的，誰本事更大，誰就有話語權嘛！不然我工作室這別墅又拿啥去買？”
林菲笑著問道：“所以沒問題？”
李軍：“當然沒問題，他有這個資格！”
林菲點點頭：“那我知道了。”
隨后看向宋到：“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