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里。
林菲看著宋到手機上這首新歌，一臉驚訝。
隨后有些無語。
光潔白皙的額頭都浮現出幾道黑線。
合著你寫出來的，高質量的，一眼就能基本判斷出可以成為經典的歌，自己都不唱？
就任性，就喜歡那些……嗯，深情的傷感情歌是吧？！
不是她愿意這么想，看看宋到發那些歌就知道了。
要不是唱作人的命題作文環節逼了他一把。
《丁香花》、《小草》，包括兩首合唱歌曲，大概率是不會創作出來的！
“嗯，我覺得尹宏老師挺適合。”宋到微笑著道：“他不是還跟三千老師求歌來著？”
宋到沒去解釋自己為什么好端端的，要給一個不認識的，音樂圈殿堂級大佬寫歌。
但林菲還是猜到了。
她抬頭看了眼宋到：“你怕我一個人打不過他們？”
宋到搖頭：“不是怕，單憑作品，我一個人吊打他們所有，但沒必要把自己當成靶子。”
這話說得有點太霸氣了。
甚至非常狂妄。
但凡換個人說，林菲都不會當對方在吹牛。
只會覺得是瘋了。
可從宋到口中說出來，她選擇相信。
“你倒是會挑人，很好的一首歌，我也挺喜歡的……”
“版權在我這。”宋到看了她一眼。
“倒也是，我明白你意思，”林菲星眸璀璨地看著宋到，“就不跟宋總說謝謝了。”
“林總不用客氣。”宋到微笑。
今天林菲穿得很正式，灰色西裝和西褲，頭發盤著。
透著一股干練的英氣。
“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林菲也是干脆利落的性子。
這樣的歌曲，沒人能抗拒。
電話接通。
傳來尹宏略顯意外的聲音——
“林菲你怎么會想起給我打電話？”
林菲微笑道：“沒有耽誤尹老師工作吧？”
“沒事沒事，你說。”
林菲：“是這樣，您不是說，水擊三千老師創作的歌曲您愿意唱嗎？”
“哈哈，你看見那篇采訪了？”尹宏爽朗笑聲從那邊傳來，“三千老師寫的歌我太喜歡了，所以是有感而發。”
“他也看見您那篇采訪了，很感動，于是創作了一首歌，說比較適合您，您要不要看看？”
那邊有些驚訝，“可以呀，太可以了！”
“嗯，就是有件事得提前跟您說一下。”
“你說。”
“三千老師有個規矩……”
片刻后。
“哈哈哈，我不是都說了，他寫的歌，只要能給我唱就很感謝了！”
“尹老師您謙虛了，能讓您演唱，也是他的榮幸。”
林菲客氣道。
“那真不是，粉絲眼里歌手最重要，可咱們心里都明白，一個厲害的創作人是什么價值。”尹宏有些感慨地說道。
林菲看了眼宋到。
眼波如水。
她怎么會不清楚？
她的感觸比誰都深！
尹宏有些迫不及待地道：“林老師方便現在發我看看吧？”
“方便的，我馬上發您。”
“好好好，我看完立馬回電話！”
電話掛斷。
宋到說道：“尹老師很謙虛。”
林菲點點頭：“真正的藝術家，做人做事大多都很謙遜。”
她把《彎彎的月亮》歌譜發過去。
十分鐘后。
尹宏電話打過來。
林菲開著免提接起來。
“哎呀！”
“厲害！太厲害了！”
電話一接通，就傳來尹宏的接連稱贊。
聲音中透著強烈的驚喜：“這是三千老師專門給我創作的？
替我表達感謝！
這首歌真棒！
我太喜歡了！
不過我更想當面表達。
林菲你看方不方便讓我跟他見一面？
放心，我不會說出去！”
林菲看向宋到。
宋到點點頭。
他并不介意尹宏、張毅這些業內大佬知道他就是水擊三千。
現在的他，雖然還談不上羽翼豐滿，但也可以慢慢“小剛變周老師”了。
林菲對著電話說道：“應該沒問題，不過他要見到您，得老老實實叫您一聲老師！”
“哈哈哈，別這么說，三千老師的創作能力我深感佩服，專業領域不分長幼，林菲你定時間，我隨時都可以！”
“那要不就今晚吧，我找個地方。”林菲說道。
“我來安排！我在二環有套四合院兒，非常幽靜，在那聚會不用擔心被人打擾，你跟三千老師一起過來就行，就咱仨，不帶外人！”
“行，那我跟他說一下，尹老師晚上見。”
電話掛斷，林菲盯著宋到看了又看。
“怎么了？”宋到問道。
“我的呢？”林菲看他。
“要那么急嗎？”宋到笑道。
“你說呢？”林菲目光幽幽。
這還是她第一次忍不住，主動跟宋到求歌。
之前一直不好意思，不想宋到太累。
可現在宋到已經是菲揚樂章的股東了，都是一家人，所以忍不住了。
《隱形的翅膀》跟最后一首固然能打，但短時間沒法上榜跟姜穎正面PK，看著對方的粉絲整天在網上陰陽她，心里早就憋了一股火。
“這兩天咱就錄新歌！”
宋到也看姜穎那首《回憶》不順眼。
反正關于林菲任務線的黃金寶箱，早就積攢在那里。
他現在唯一需要做的，就是調整順序。
即使都是炸彈，也得看用哪個更合適。
要不怎么說系統偏愛林菲呢？
就在宋到琢磨著要讓林菲先唱哪首歌曲時，李晴晴突然敲門進來。
“菲兒，我看再這樣下去，你都要成為年度大劇的主題曲專業戶了……”
這姐姐一進門就風風火火，一臉喜色的看著林菲，然后笑瞇瞇看著宋到：“宋總，來活了。”
宋到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這語氣咋那么像“宋總，接客了”？
林菲問道：“什么情況？”
李晴晴是見過大場面的。
屬于那種跟頂奢品牌談判也能一邊氣場全開像個商界女王。
一邊拿出菜市場大媽吵架勁頭錙銖必較。
沒事的時候也可以云淡風輕像個鄰家姐姐。
但唯獨很少喜怒形于色。
“你猜是誰跟咱們約歌了？”
李晴晴罕見的跟林菲賣起了關子。
看向宋到：“你也猜猜？”
宋到輕咳一聲：“就這么跟宋總講話？”
林菲沒忍住，笑出聲來。
李晴晴沖他翻了個白眼，宣布答案道：“鮑春明鮑導的助理剛給我打電話了！”
“鮑春明是誰？”宋到有點懵。
不是裝的，而是的確沒聽過這人。
李晴晴有些無語，嘀咕道：“真是小屁孩，這都沒聽過……”
被林菲一臉認真：“不許這么說宋總。”
宋到：“……”
李晴晴噗嗤一樂。
然后給宋到解釋：“鮑春明導演拍過多部經典電視劇。
伴隨幾代人的青春。
這么說吧，九十年代互聯網還沒崛起，地方臺也都不太行那會兒，他的劇在夏視播放，最高創造過百分之九十八的收視率！
百分之九十以上收視率的共有四部！
盡管跟時代有關，但在當年，也不是誰拍的電視劇都有這成績。
兩千年后，進入互聯網時代，老爺子威力不減當年，依然創造過電視臺收視率超過百分之二三十的收視奇跡。
他的電視劇，首輪永遠在夏視播放。
就算是二十年前拍的，被企鵝視頻等網絡平臺買過去，依然有過億播放量！
這可不是花錢買的。
而是實打實的真實播放！”
隨著李晴晴說出幾部經典電視劇的名字，宋到恍然大悟。
“原來這些劇都是他拍的啊！”
還真別說，原主基本都看過，不過大部分都是在網絡上看的片段。
被沙雕網友玩梗的那種。
但就像宋到自己說的那樣，吃蛋不必認識下蛋的雞。
之前還真不知道這些劇的導演是誰。
這也是那一代導演的共性，很少有人愿意拋頭露面。
幾乎一年四季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
像彭川之所以出名，也是因為互聯網時代，營銷模式發生改變。
導演也不得不出來接客。
高群導演出名就更簡單了，曾經的香江娛樂圈全方位碾壓內娛。
別說大導演，就算三線小明星，在夏國內地都紅的很。
林菲問李晴晴：“老爺子都快八十了吧？還有新片兒？”
李晴晴道：“之前我也不知道，畢竟他老人家拍戲最煩被記者打擾，要不是主動找上門，我都沒聽說。”
說著看向宋到：“大才子，你要能猜出這是一部怎樣的劇，求的是什么類型的歌，姐今天請你吃一頓標準不下一萬塊的大餐！”
宋到：“幼稚，今天我已經有約了！”
晴姐明顯有點興奮過頭，居然玩起了這種小孩子的把戲。
可偏偏的，就在她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系統關于林菲主線任務的提示音也跟著來了。
給出的竟然不是一首歌，而是兩個……精品黃金寶箱！
赤裸裸的偏愛！
反正別人看不到，宋到隨手打開。
看見歌名瞬間，即使有心理準備，他也多少有點震感。
這兩首歌，讓他幾乎不用動腦子，也能猜出那是一部怎樣的劇。
李晴晴道：“哪天都行！”
林菲笑吟吟看著兩人，晴姐好久都沒有這么開心過了。
這些年也苦了她，要不是有她在菲揚樂章這邊堅守著，可能真的早就散了。
根本等不到今天。
“真要賭？”宋到問。
“怕你不成？你是創作厲害，又不是神仙，這要都能讓你猜出來，姐就服你！”
一個連鮑春明導演是誰都不知道的人，怎么可能知道對方拍什么戲？
“行吧，拿你沒辦法。”宋到一臉無奈，“飯就不吃了，回頭我買房子，你給我畫幅畫，得大的，小的不要！”
“呵呵，你要能猜到，姐給你畫十幅！”
“你說的？”
“姐姐從不食言！”
“按照您說的，這位鮑導年紀很大了，不說是封山之作，估計也差不多。”
宋到開口說道。
不知為何，李晴晴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該不會真被他給猜到吧？
“根據他過往拍的劇，十分擅長塑造人物，年代劇水平一流……不，應該是殿堂級！”
宋到接著說道。
這下連林菲眼睛都亮起來。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劇，剛剛用手機都沒能查到半點線索。
但感覺宋到的分析，就很靠譜。
李晴晴看著他：“你接著說。”
“所以呢，不太可能是戰爭劇，情情愛愛更是不可能，他也沒拍過歷史劇，喜劇早年我倒是記得有一部，不過這歲數玩喜劇，怕是自討苦吃。”
宋到看著李晴晴：“應該是部年代劇，還是那種有史詩感，講述夏國發展變遷的大劇！”
“呼！”李晴晴長出口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宋到，“繼續。”
“老爺子這個年齡，父母可能都不在了，所以這樣的一部劇里面，親情肯定會有。”
宋到這個拿結果推過程的狗東西，笑吟吟看著李晴晴。
“所以我猜，他想要的應該是那種：既有年代感，又能講述親情的歌曲，一首歌很難兼顧兩種元素，所以……是兩首？”
李晴晴當場呆住了。
站在那里，眼里滿是不可思議地看著宋到。
“宋到，你是妖怪嗎？”
“要叫宋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