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大!”
太史羽道:“謝楚材真正厲害的,是他的肉身。宋藺,你是凌霄城第六重天層次的頂尖高手,你只憑肉身力量,能發揮多少戰力?”
宋藺道:“我宋家資源豐厚,肉身修行沒有落下,雙拳硬拼道種境第五重天武修不在話下。”
“謝楚材不用法氣、道術、法器,身體就能硬撼一些較弱的第七重天武修。他看似是第六重天武修,但稱他為第七重天武修也沒有錯。因為肉身,也可算是一種獨立的力量修煉路徑。”太史羽道。
宋藺駭然:“第九重天武修才有這樣的肉身體魄啊!”
葛仙童走了過來:“這就是神圣黑暗家族的血脈!少年天子在同境界,肉身力量和強度也是比不過他的。要不然,他為何能夠逆伐道種境第七重天武修,連戰連捷?對上他,我得達到第六重天,才能抗衡。達到第六重天巔峰,才有較大的取勝機會。”
朝廷的一尊尊長生境巨頭,城防營、鸞臺、麟臺的軍隊,朝六念禪院的各個方向而去。
一些潛藏在觀戰人群中的朝廷高手,攜帶重器,闖向六座魔山。
探查六念禪院的隱藏之秘,找出鬼嬰事件的根源,才是今晚的目的。
不多時,李唯一和謝楚材離開地面已五、六千米,抵達地魔松的一些樹枝,俯看下方,人影如塵埃。
城中萬家燈火,盡收眼底,能看到城外的仙原消失模糊在夜幕中。
地面的武修,需要運轉法力入雙眼,才能看清他們的交手。
李唯一早已喚出萬物杖矛,在身上貼了一張神行符,打出金烏火焰光束,不斷遠攻,不給謝楚材近身的機會。
謝楚材知道李唯一的神行符厲害,準備充分,身上血衣,蘊含特殊經文,全力催動,可爆發不輸神行符的速度。
生死決戰不能有任何輕敵大意。
李唯一落到一根直徑數十米粗的樹枝上,手中萬物杖矛換方向,矛尾的地靈仔向上,矛頭向下。
他看向追來的謝楚材:“你真以為,我約戰在六念禪院,只是想要助朝廷探查你們的秘密?”
謝楚材橫渡虛空,出現到樹枝上,兩人相距二十丈。
他道:“知道你算計很深,但今日,我不會留任何破綻給你。你的定身符呢,還不用出來?”
李唯一將萬物杖矛舉過頭頂,頓時地靈仔和杖矛瘋狂吸收地魔松蘊含的大地陰氣,凝出灰黑色的能量風暴,在他身周匯聚。
“原來如此!你的戰兵,居然可以吸收地魔松的力量為己用。”
已經試探性交手數十次謝楚材哪還敢小覷李唯一?
“嘩!”
祖田打開,一柄古老的銀刀飛出。
刀身上,浮現密密麻麻的血色經文,釋放恐怖威能,刀氣滿天飛舞。
揮刀劈出。
刀芒像一輪明亮的銀月,照亮夜幕,劈開李唯一打出的大地陰氣風暴。
他手中法器,不是凡兵,名叫“血池銀海”,是武道天子年輕時使用過的刀,養出了意識,養出了天子精神。
此刀揮出,蘊含震懾對手魂靈和意志的無形力量。
李唯一察覺到了銀刀的厲害,剛才分明感受到,有刀光劈進腦海。換別的武修,恐怕已意念崩潰,或膽寒逃遁。
但李唯一有念力護體,有扶桑神樹靈神抵擋,將腦海中的刀光化解。
“轟!”
“轟隆!”
攻守易型,謝楚材持拿血池銀海之后,銳氣沖天,整個人的精神和氣勢攀至頂點,不斷變換身形揮刀斬出。
李唯一調動大地陰氣,揮出萬物杖矛,一次又一次的隔空迎擊。
“他在拉近與我的距離,想要憑借強橫的肉身力量,以己之長,攻念師之短,不能坐以待斃。”
“斗!”
李唯一身上浮現出一具赤金色的火焰鎧甲,體內法氣瘋狂運轉。
法氣在內,念力在外。
內外結合。
“轟!”
李唯一揮出萬物杖矛,矛身星軌圖文爆發出來,大地陰氣狂涌,與謝楚材劈來的血池銀海硬碰,無數血色經文爆炸開來。
強橫絕倫的沖擊力,作用在兩人身上。
李唯一身上的青色袍衫,只是普通法器戰衣,頃刻間四分五裂。
身體向虛空倒飛出去,落到百米外的細枝銀葉上。
距離地魔松的樹體主干,極其遙遠,李唯一身體隨半空的寒風忽上忽下,像隨時會墜落到數千米落差的地面。
這是李唯一第一次與謝楚材近身搏擊硬拼,真切感受到對方肉身力量的強大。
謝楚材眼神充滿難以置信,李唯一一個念師,硬接他一刀,表面上看去,竟像是根本沒有受傷。
下方觀戰的武修,也都驚呆。
“你不是說謝楚材只憑肉身可硬撼道種境第七重天武修?現在,肉身加法氣,再加法器戰兵,別說一刀劈殺李唯一,似乎都沒有把他重傷。”宋藺覺得太史羽,太夸大其詞,高估了謝楚材。
太史羽眉頭緊皺:“李唯一手中的戰兵很古怪,能調動地魔松的力量,而且精通念武結合的手段,內武而外念,追上了部分境界上的差距。”
葛仙童道:“以我看,是李唯一的肉身強度,本身就不弱,所以能夠扛住。”
“沒錯!正常的念師,沒有他這樣的戰斗反應速度和身體強度。陣法和符法,這些念師的主要攻擊手段,在他那里變得可有可無。”太史羽道。
宋青鯉站在運昌郡主的車邊,仰望天穹:“他身上穿的,是朝廷的官袍?”
車內,蒼老的聲音響起:“是當年霧天子斬飛龍后煉制出來的三百件州牧官袍。龍魂一分三百,封于袍內,鎮守三百州。”
李唯一的外袍爆開后,州牧官袍顯現出來。
官袍質地流光溢彩,胸口的補子上,是云龍圖案。龍形矯健,騰云駕霧。
腰帶配寶石和玉佩。
長翅官帽取出,戴好扶正。
翩翩俊朗的少年州牧,立于云端枝頭,很像千年前霧天子時期的一些驚才絕艷的武道狀元。已經有千年時間,不見這樣的身影。
“啪!”
謝楚材揮刀斬斷樹枝。
李唯一沒有隨樹枝一起墜落,身體被一團紫霧包裹,消失在空間中。下一瞬,出現到謝楚材頭頂上方數十丈的位置,隔空揮出萬物杖矛,劃出一道火焰光痕。
“原來你的空間寶物,是一件官袍。”
謝楚材劈碎光痕后,立即將道心外象完全釋放。
他很清楚,對上空間遁法寶物,只有使用道心外象和戰法意念才能限制,否則進攻的主動權,會被李唯一奪過去。
“道心外象蔓延九里,謝楚材距離少年天子的標準,只差一小步。”隱藏在地面觀戰人群中的堯清玄,如此說道。
正常來說,劣根道種境,在第六重天道心外象,也就達里。
像石九齋那樣的正常道種境第六重天,道心外象可以達到三里。
傳承者在第六重天,可以達到五里以上,實力遠勝同境界武修,可以逆境伐上。
而少年天子,一般可以達到十里。
道心外象蔓延的范圍,可以一定程度上,反映武修的戰力差距。但并不絕對,沒有夸張到數倍。甚至十倍的差距。
安嫻靜道:“憑謝楚材的肉身優勢,在這個境界,戰力不會輸給少年天子。你覺得他,有勝算嗎?”
“得看他的武道,能不能破境。武道破境,凝出道蓮,他的武道手段才能發揮出戰力,只靠念力手段要破謝楚材防御太難了!”堯清玄道。
許多眼力非凡的人物,都看出李唯一在煉化某種寶物,體內武道波動不受控制。所以,腦后風府才一直金光燦爛,法氣一直在震蕩。
“轟!”
血衣和官袍交錯,玄冰勁和金烏火焰碰撞。
州牧官袍,乃稀世珍寶,除了空間力量,對速度和防御皆有巨大提升。哪怕被對方強大的道心外象限制,也能拉開距離,盡量遠攻。
謝楚材道:“你這樣的打法,永遠都不可能破我防御,更不可能勝我。我修為比你深厚,采取拖延戰,先耗盡法氣和念力的,一定是你。”
“好,那你也接我一招試試。”
李唯一直接催動州牧官袍內部的龍魂,頓時,一只霧態的巨龍飛出。龍頭、龍爪、龍鱗、龍尾皆很凝實,爆發出古天子氣息。
龍吟響起,驚雷炸在謝楚材腦海。
謝楚材臉色驟變,立即全力催動手中銀刀,腳踩血池,頭頂銀海,抵御龍魂蘊含的古天子氣息。繼而,大步向前,霸氣揮刀。
李唯一站在龍首,長矛蜻蜓點水般,從天而降,直指謝楚材頭頂。
謝楚材第一次感受到危機,放棄與龍魂硬拼,借龍爪揮擊而來的力量,身形向遠離地魔松的虛空飛去。借此,也避開了刺來頭頂的金烏火焰長矛。
可以說,這是戰斗爆發以來,謝楚材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被擊退,落入下風。
是州牧官袍中龍魂的力量。
“居然可以喚出如此強大龍魂。他這是將龍醒訣修煉到了什么地步?”
下方觀戰的武修中,太史羽以為龍醒訣,是姜寧傳給李唯一。
姜寧則以為,是太史家族傳給的李唯一。
無論怎么說,這場代表凌霄生境和渡厄觀最頂尖天才的生死決戰,已經遠遠超過無數人的預料。
誰能想到,一直不被看好的李唯一,能夠以初入六星靈念師的境界,打成如此局面?
凌霄城那些道種境第七重天的武修,都無法與謝楚材,斗得如此有來有回。
遠在麟臺之巔的三宮主,遠眺地魔松,柳眉微蹙。
在龍魂沖出州牧官袍時,她分明感受到李唯一施展的龍醒訣,徒有其表,根本不可能調動這么多龍魂。
這種感覺很微妙,但她乃圣靈王念師,偏偏察覺到了!
“這個小家伙,到底在隱藏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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