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能種道,但能收放法器。”李唯一耐心解釋。
司空鏡淵極臟的罵了一句,繼而大吼:“你找死!”
李唯一眼神一凜,將黃龍劍舉過頭頂,體內法氣瘋狂搬運,注入劍體。
“嘩!”
劍身上,出現九個道文,劍尖引來一道道雷電。
達到道種境,黃龍劍變得更神妙。
劍身上的道文,并非經文,而是道門的六甲密祝,是從劍體內部浮現出來。
“轟隆!”
李唯一身形下蹲,一劍橫斬。
伴隨一聲雷鳴,劍光和雷電,飛射出去。
那些與司空鏡淵同行的鬼將,猶如氣泡般,頃刻間就爆碎七八尊,組成陣勢也擋不住。
遠處。
二鳳率領蝕骨瘴蚊蟲群,鋪天蓋地而來,沖入司空鏡淵的道心外象區域,將百鬼陣勢沖垮。
“呼!”
陰風陣陣,鬼云涌動。
風中響起戰旗之聲。
高達五十丈的陰鬼統帥,極速奔跑而來。拓跋布托和齊霄,分別站在它的左右雙肩,一個持刀盾,一個彎弓搭箭。
戰兵易主,顯然司空策和司空欽兇多吉少。
面對這一兇險的危境,司空鏡淵遍體生寒,清醒過來,立即收起道心外象和鬼將,施展出遁法,身體猛然沖入泥沼中。
“轟!”
李唯一一劍劈斬下去,如同開海,將沼澤一分為二。
劍痕深達一丈。
可惜,遲了一步,被他逃走。
李唯一立即釋放出念力地神經,向四周探查。
二鳳追尋司空鏡淵的氣息,朝某一方向,飛出去兩三里遠。但,氣息在此處中斷,消失得無影無蹤。
拓跋布托和齊霄也在尋找,皆無收獲。
“該死,又逃走了!回去我也修煉一招厲害的遁術,保命法比什么都重要。”齊霄胸口起伏,氣得不輕。
李唯一心態很好,笑道:“司空鏡淵修為遠勝我們,想要逆境伐上,并且將其留下,我們必會付出慘烈代價。等拓跋達到道種境第四重天,我們再聯手,堵死他所有退路,保證他逃不掉。”
拓跋布托道:“司空鏡淵這樣的人物,道種境第五重天,第六重天,想要擒拿或者擊殺他,都不是一件易事。何況我們?唯一兄弟,你到底什么修為境界?我感覺你和他交手,一直處于上風。”
“全靠戰兵和道術,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況且,我可是三星靈念師巔峰的念力造詣,誰說念師不能逆境伐上?”
李唯一看向左手,疼痛欲裂。
哪怕有血手印魔甲的防御,在收取金色古鏡時,手掌仍被創傷,皮開肉綻。
不過,想到奪取了一件七品百字器,至少可賣百萬涌泉幣,頓時心情大好。
將黃龍劍收起,李唯一問道:“那兩個老家伙也逃了?”
“逃了一個,擒住一個。
拓跋布托法氣消耗巨大,覺得司空鏡淵應該真的已經逃遠,于是停止催動鬼旗,將陰鬼統帥收回旗中。
打開界袋,放出司空策。
司空策被都靈冷火燒得皮膚焦黑,身受重傷,已經被打暈。司空欽施展遁術時,已經受傷,自然只能獨自逃走。
陰鬼統帥戰力雖強,但攻擊手段單一,道種境第四重天的武修想逃,根本留不住。
李唯一將司空策身上值錢之物全部取走:“能擒下一人,已經很不錯了!道種境第四重天的高手,可是很值錢。拓跋,他就先交給你了!”
“明白。”
拓跋布托不懷好意的笑了一聲,逐一將司空策的四肢折斷。
對付武道高手俘虜,這是最穩妥的方法。
“我們現在,居然已經能夠擒拿道種境第四重天的武修!我們齊家的甲首,也就比他高出一個境界而已。”齊霄笑道。
李唯一呼吸吐納,快速恢復法氣,問道:“我們進入冥花黑沼多長時間了?”
“大概四天吧!”齊霄道。
李唯一心中暗暗計算,繼而又問道:“收獲如何?”
“采到三朵冥想之花,暫時沒有找到靈臺焱星石碎片。”齊霄道。
“我采到三朵冥想之花,和一株千年精藥。”
拓跋布托取出一塊巴掌大小的烏黑精藥,像一個矮胖的小孩,散發濃烈藥香,生命氣息濃厚。他將這株千年精藥,交給李唯一,知道他養七只奇蟲,對資源的消耗極大。
緊接著,他將那桿銹跡斑斑的長矛取出:“這件東西,我有些看不明白,但應該不是凡物。
齊霄接過后,整個人險些沉入沼澤,太重了,足有三萬多斤。
的確不是凡物。
使用法氣催動,卻毫無反應。
“看不懂!”
他搖頭,遞給李唯一。
李唯一有了準備,腳下法氣凝結成云,托舉和承載身體,抓住生銹的長矛,也調動法氣注入。但它卻像一根死鐵,法氣進不去。
拓跋布托道:“這桿長矛和千年精藥,都是在深入冥花黑沼三百里的一處地底找到。那片區域很是詭異…”
齊霄道:“應該就是一桿至密金屬鑄煉的長矛而已。”
“此矛鑄煉得很是講究,長度剛好一丈,不多一分不少一分,重量為三萬三千三百三十三斤。”
身為靈念師,李唯一對長度和重量,很是敏感。
陣法師在布陣的時候,可不能多一分,少一分。煉丹師連煉丹的時候,藥材不能重一分,輕一分。
李唯一看向矛頭,剛好長一尺,十分尖銳,雙耳像人的耳朵。
用手抹拭銹跡,下面出現了一些模糊的星軌圖痕,似乎在哪見過。
又看向矛尾…
矛尾是空的,呈管狀,參差不齊。
也不知是故意這般設計,還是另外裝放有東西。
李唯一心中一動,調動念力,以金烏火焰,準備將長矛焚煉一番,看能不能熔化。
“哧哧!”
金烏火焰將長矛包裹。
詭異的事發生,銹跡斑斑的長矛,竟在快速吸收李唯一的念力。
李唯一訝然,全力調動念力注入進去。
漸漸的,尺長的矛頭,變得明亮了起來,星軌紋路變得清晰。三人的頭頂,出現相同的星軌紋路,覆蓋很大的一片區域。
“這不會是一根念師法杖吧?”齊霄驚嘆道。
武修的法器,千奇百怪,種類繁多。
但念師的器物,卻是少之又少,每一件都很珍貴。
符箓和陣旗,都不能算是念師器物,因為武修也能催動使用。
李唯一將長矛揮擊而出,矛頭上的光華和頭頂的一座座星軌紋路,瞬間消散,沒有力量爆發出來。
“應該是一根法杖…確切的說,是戰矛和法杖的結合體戰兵,但似乎少了一截,無法發揮出威力。”
李唯一感受到了這桿長矛的不凡,問道:“拓跋,哪里找到的?若能找到另外一截,我用鬼旗跟你換。”
他接下來,必須要用靈念師的身份,盡可能掩蓋武道上的造詣。
與司空鏡淵交手,不用擔心暴露什么,可以唬住他。但若有長生境巨頭觀戰,武道境界和戰力的巨大差距,肯定會惹來不小的麻煩。
一根趁手的法杖,足可讓他靈念師的戰力大增,真正做到逆境伐上。
拓跋布托笑道:“換就不必了,唯一兄盡管拿去便是,若真是法杖,我也用不了!再說…你覺得,鬼旗這樣的寶物,我拿得住嗎?我覺得,唯一兄你也拿不住。”
催動過鬼旗,才知道它有多么不凡。
拓跋布托以道種境第三重天的修為,催動出來的陰鬼統帥,戰力已經可以叫板弱一些的道種境第五重天強者。
而且,自己還能與其聯手戰斗。
只不過法氣消耗巨大。
拓跋布托之所以說,李唯一拿不住,乃是因為,至今沒有人知道鬼旗的上限在哪里。安殿主和堯尊者怎么可能沒有想過使用?
往好處想,她們之所以還沒有開口。一是強者的自傲,二是還沒有遭遇無法應對的危機。
往壞處想,可能性就更多。
拓跋布托道:“唯一兄不必矜持什么,就憑救命之恩,此物你便可以心安理得的收下。再說,若找不到另外一截,它就是一件死物,一文不值。”
“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今后在別處,再補償于你。
李唯一收起長矛,又道:“走,我們去你說的那處詭異區域再找找!我倒要看看,怎么個詭異法。”
齊霄有些擔憂:“司空鏡淵逃走,肯定會回枯榮殿請厲害的幫手。我們繼續逗留在冥花黑沼,會不會太危險了?”
拓跋布托點頭:“我們先回總壇就是有理的一方。讓司空鏡淵先回去,他必會顛倒黑白,用司空策大做文章。”
李唯一道:“你們的擔心,不無道理。但有沒有想過,司空鏡淵肯定也覺得,我們會立即返回總壇?他先走一步,我們追不上。現在趕回總壇,恐怕危險更大一些。”
李唯一身上保命手段不少,沒有太多畏懼,又道:“還有另一種可能!司空鏡淵乃是神子,而且是修為比我們高的神子。”
“他應該不會這么灰溜溜的逃回去,不僅一敗涂地,而且寶鏡都被我奪走,太丟臉了!若我是他,在沒有受傷的情況下,肯定會藏身于暗,卷土重來。
“他的藏匿手段和遁術,皆相當了得。”
拓跋布托輕輕點頭:“如果是我我也會這么做。而且,他和司空魘輪是稻人兄弟,有心靈上的奇妙感應,若將司空魘輪招來,必然信心十足,再次戰伐我們。”
“走吧,憑我們現在的實力,就算他們兄弟聯手,也不見得有多少勝算。
李唯一與司空鏡淵交手后,信心更足,對道種境第四重天武修祛魅。
凝聚出道蓮的人物,以前是望塵莫及,如巍峨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現在來看,其實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