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奇人小說小說:、、、、、、、、、、、、
朱展雷其實已經知道自己“要糟了”。
那聲音入耳,一切便來不及了。
但朱展雷的確也不慌,必定會有人出手救自己。
所以恍然間清醒過來之后,朱展雷便稍微側首,朝身旁的姐姐瞥去。
朱展眉仿佛很虔誠的垂首矗立,但是很了解姐姐的朱展雷一眼就看出來,三姐正在全力對抗那聲音,沒有能力旁顧他人。
那就應該是未來的大姐夫了——朱展雷又瞥向了另外一側,苗大少也正好看過來。
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
也不是他……苗大少顯然是剛剛發現自己剛才糟了一下。
朱展雷滿腹怨言:枉我整日在大姐面前幫你說好話!
如果不是他們兩個,那還能是誰?
朱展雷首先排除了白狐。
因為朱展雷很清楚:我今夜沒給錢。
給了錢,白狐可以幫你做任何事情。
反之,不給錢的話什么事情都別想。
徐妙之……更不可能。
而且徐妙之也沒這個能力。
那就只剩下許源了。
許大人還是夠意思!
朱展雷又回憶了一下,我為什么能清醒過來?
剛才那“感覺”很奇怪呀,和一般的修煉者手段完全不同。
朱展雷馬上就猜到了:這就是他們的命術?
許源和白畫魂的事情鬧大了,有許多人已經知道許源命修的身份。
“果然非同一般。”朱展雷暗贊了一聲。
那聲音仍舊在整個地下大廳中縈繞回蕩。
所有的信眾,包括那個“林護法”在內,完全陷入了那種木然而虔誠的狀態。
副會主喬晉終于結束了他冗長的叩拜,口中吟誦咒語,聲音越拉越長,卻也越來越低,終于是漸漸消失了。
他站在石井旁,石井中黑霧涌動。
他胸口的那個圖案,也跟著蠕動變化。
“自滌!”
喬晉開口,聲音渾厚仿若牛鳴,震顫整個空間。
他率先上前,跪下了石井邊,摘下遮住頭臉的黑帽,雙手從石井中捧起“水”來,清洗自己的臉。
那“水”卻是井中的黑霧。
只是在臉上一搓,他的面皮就掉了下來!
血淋淋的飄在石井中。
霎時間黑霧涌動,有什么東西頂著喬晉的這張臉,從石井中站了起來!
轟隆隆……
地下大廳震顫,四周的泥土嘩啦啦的滾落下來。
喬晉胸口上那血紅的圖案,便也帶著他胸口上的那一片血肉,飛出來,貼在了石井中那東西的胸口上。
那東西高達三丈。
頂著喬晉的臉皮,眼、鼻、嘴全都是詭異的黑洞。
它轉動看向四周,而后選中了站在石井周圍那些人中的一批。
黑霧幻化出魔爪,指向了他們。
還好不是許源他們。
喬晉身上缺了兩塊皮,卻絲毫感覺不到疼痛。
他嘶啞的開口:“這是大圣給你們的恩賜。”
這一波人一共十一個,木然而虔誠的臉上,隨即涌起木然而狂喜的神情。
就仿佛……他們的神情,也被什么東西在暗中操控著。
“自滌!”
喬晉又嘶啞的喊了一聲。
這些人也跪在了井邊,雙手捧“水”洗臉。
他們的臉皮便也滑脫下去。
但和喬晉剛才又不同,他們的臉皮沒有直接掉在井里。
而是在下巴的位置上,還連著一層皮。
故而臉皮就像是一張面具,脫落掛在了下巴上!
面部血肉模糊,突兀的露出眼珠、鼻孔、牙齒,森然恐怖、說不出的邪異!
石井中的那東西,胸口上那圖案中,飛出一道道虛影,從他們的面部融了進去。
那些虛影,也和圖案本身一樣,在這一過程中不斷地扭動,好像有自己的意志。
虛影融入之后,這些信徒們抬起手來,將自己的臉皮重新戴在了臉上。
并且小心翼翼的捏合,確保恢復到最初的狀態。
即便是仔細去看,也根本無法發現,這張臉曾經整個被剝下來。
每個人把自己的臉裝好之后,都露出了一個真心的微笑。
然后兩眼一翻昏倒。
“送他們去安養。”喬晉吩咐。
便有其他的信徒上前來,小心翼翼的將這十一人抬了出去。
“今夜,便到此了。”喬晉沉聲宣布。
石井旁一共有八批人,剩余的七批臉上浮現出了強烈的失落。
石井中的那東西,胸口圖案和人皮一起脫離,回到了喬晉的胸口上。
緊跟著那東西發出一陣“咕嚕咕嚕”的聲音,沉進了井中黑霧中。
喬晉的臉皮重新飄在了井口中。
他雙手捧起來,戴在了自己的臉上。
也一樣捏了捏,確保嚴絲合縫。
隨后,他帶著三位舵主,轉身從古石大道上離開。
走到一半,石縫中再涌出黑霧,掩住了他們的身形。
不長時間,濃霧散去,喬晉四人也消失了。
信徒們像進來時候一樣,魚貫著走出去。
苗大少用眼神詢問許源:動手嗎?
許源輕輕搖頭。
一行人從園子里出來,表現得沒有任何異常,安安穩穩的回到了居住的跨院。
關上門后,許源詢問毛大頭:“那些被送出去‘安養’的人,在哪里?”
毛大頭:“小人不知。”
許源看向狐貍姐妹花:“去找找。”
兩姐妹“啊”了一聲,嚇得花容失色,緊緊地抱在一起,胸擠著胸:“我們?不敢呀,外面都是壞人……”
許源沒好氣道:“你們現了原型出去!被人看到了,也只以為是邪祟溜進來。”
狐貍姐妹花正準備哭哭啼啼,被許源這么一說,“誒”了一聲,各自歪著頭想了想:還真是呢!
我們怎么沒想到呢?
于是她倆從窗戶鉆了出去,順勢化作了兩只小狐貍,消失在夜色中。
白狐剛要喊一聲“走門”,她倆已經不見了,只能無奈的扶額搖頭。
苗大少疑惑不解,道:“平天會這儀式好生古怪。什么‘圣血’根本沒有出現,也不像是在尋找什么大圣子嗣……”
白狐似乎想說話,卻又改了主意不說了,似笑非笑的看著許源。
許源坐在桌邊,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緩緩道:“圣血……恐怕便是喬晉胸口那一團血色圖案。
至于說尋找大圣子嗣,他們的確是在尋找,不過尋找的方法,可能和我們之前預料的有所不同。
我猜的對不對,還要等兩只小狐貍回來才能確定。”
朱展雷一臉茫然,許源猜的是什么,他完全沒聽明白。
但是其他人都露出了恍然之色,朱展雷心里跟貓抓似得,卻又不肯在眾人面前承認:我就是那個最笨的,你們快點跟我說清楚。
許源說完后,房間內就安靜下來。
朱展雷悄悄將苗大少拽到一邊,低聲問道:“許源說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苗大少道:“附耳過來,我悄悄告訴你。”
朱展雷立刻把耳朵伸過去。
苗大少:“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跟你一樣,表現得像個笨蛋。”
朱展雷:?!
苗大少便不再理會他,其實苗大少猜測,在場的所有人中,可能只有白狐真的明白,許源在說什么。
等到了后半夜,兩只毛茸茸的小東西,用尖嘴頂開了窗戶鉆進來。
落地后身形一轉,重又化成了人形。
她倆道行漲了,已經可以把皮毛化成衣服。
不會再出現,化形之后全身光溜溜那種令人期待的局面了。
“找到了嗎?”
狐貍姐妹花同時點頭,同步開口:“找到了、找到了。”
“在哪里?”
姐姐就把香腮鼓了鼓,然后吹出了一只大大的氣泡。
氣泡表面上,顯出一片光影。
因為氣泡的弧面,而顯得有些變形滑稽。
但仍就能夠清晰地看出來,乃是兩只小狐貍出去后的經歷——狐貍姐姐將方才這一段記憶,直接展現了出來。
畫面的最近處,是兩只湊在一起的尖尖狐貍嘴。
兩只小狐貍一路嗅著一路尋找。
妹妹解釋道:“我們記得那東西的味道……”
許源忽然打斷:“你說的是什么東西?”
“就是……”妹妹兩只小手在胸前比劃著:“副會主這里那個圖案。”
她的胸前和喬晉的大不同,比劃起來有些礙事。
許源雙眉揚起:“是什么味道?”
妹妹仔細的想著,形容道:“是一種……仿佛是打開了一座深埋在地下幾千、幾萬年的古墓,發現里面有一頭僵尸的味道。
渾濁、陳舊、腐朽,又帶著一絲變質血液的腥臭。”
許源點了點頭。
丹修的嗅覺也很強,但那是相比于人類來說,和狐貍們沒法比。
許源在舉行儀式的時候,也嗅到了各種各樣的氣味,但是沒有狐貍們這么準確。
氣泡上,兩只狐貍一路已經找到了西側的一座院子。
院子中藏有一條地道。
地道很長,從地下穿行了許久,她們才從一座衣柜中鉆了出來。
這里是另外一處宅子。
今夜被送過來的那十一人,都躺在一張古怪的大床上。
大床寬九尺、長兩丈二。
分為七層,每一層都像是抽屜一般。
而這屋子頗大,不像是尋常人家的住處,倒像是一座倉庫。
七層大床足有兩丈多高!
下面的四層都躺著人,今夜的十一人就在第四層上。
如此來看,最下面的第一層睡著的,應該就是平天會來了后,第一夜儀式的信眾。
到今夜正好四次儀式,每晚的人躺一層。
而最下面一層的那些人,腦袋已經腫脹到豬頭大小。
形狀也發生了變化,呈三角狀。
再往上的第二、第三層,也同樣如此,只是不如第一層那么夸張。
更讓人覺得詭異恐怖的是,從第一層到第四層,這些人在睡夢中,頭發卻像野草一樣瘋長。
所有的頭發都糾纏在一起,像是無數黑色的蛛絲一樣,彼此黏連、纏繞在一起!
第四層的人是新送來的,頭發剛長出來不多。
下面三層,那些頭發卻已經包裹成了一個巨大的黑色繭子!
即便是透過氣泡的畫面觀看,也能發現許多頭發,就好像是血管一樣,似乎是在輸送著什么東西!
不停地涌動著!
兩只小狐貍不敢上床,只在周圍繞著轉了一圈,然后便悄悄退了回來。
一旁的毛大頭忽然說道:“大人,這地方小人知道,是兩條街外的一個倉庫。”
許源點點頭:“差不多弄明白了。這些人都被喬晉用所謂的圣血,種下了大圣子嗣。
所有‘大圣子嗣’在孕育的時候,就開始彼此競爭,最強的那一個,最終會將其他的‘大圣子嗣’吞噬……”
平天會的確是在占城“尋找”大圣子嗣,只不過這種“尋找”和大家通常所想的方法不同罷了。
苗大少費解道:“為什么在臉上?”
按照習慣認知,“孕育”應該在腹中。
“不是在臉上,”許源道:“是在腦子里。”
說完之后,許源又糾正了一下:“說是在腦子里也不準確,應該是在魂魄層面——”
許源忽然一指白狐:“還不準確,前輩見多識廣,應該有準確的答案,還是你來說吧。”
這一聲“前輩”雖然是個敬稱,卻把白狐臉喊黑了。
白狐在紅塵中翻滾,道行是極深的,幾乎所有場面都能從容應對。
唯獨一點,提起年紀,她就破防。
白狐沉著臉,生硬的吐出兩個字:“靈霄。”
所有人包括許源在內一臉的莫名其妙。
“靈霄寶殿嗎?”苗大少問了一句。
他曾經在白月館花過許多錢,白狐要給他幾分面子:“不是靈霄寶殿,而是靈霄。”
然后又閉上嘴,表示不想再多說。
朱展眉在衣袖中一摸,一疊銀票摔在了白狐面前。
白狐掃了一眼,最上面一張五百兩!
這一摞十多張,怕不是得有六七千兩。
白狐心中的不快立刻就被銀水溶化了。
她美滋滋的收起銀票,道:“靈霄乃是各間一切存在,意識匯聚的場所。
可以簡單的理解成另外的一個世界。
如果說陽間、濁間、陰間,乃是層疊在一起的話,那么靈霄這種地方,便是縱向覆蓋各間。
從平天會的這個儀式來看,他們的平天大圣,能力源自于靈霄。
甚至所謂的大圣子嗣,首先便是誕生于靈霄中。
至于靈霄寶殿,便是構建在靈霄中,但能夠顯形于天庭中。”
眾人紛紛皺眉,理解起來有些困難。
許源立刻便想到了“念眚”。
那東西難道也是由“靈霄”中誕生的邪祟?
“那么如何才能進入這所謂的靈霄?是不是我們只要生出一個念頭,便自動進入靈霄?”
白狐搖頭:“沒那么簡單。對于各間來說,靈霄可謂無處不在。
我們的意識,以及各種念頭,的確都在靈霄中,可是不管身體還是魂魄,又都不在靈霄中。
而意識其實不受我們自身控制。
除非借助一些寶物,或者極少數的冷門的‘法’,否則我們甚至無法發現靈霄的存在,更別說進入其中了。”
苗大少立刻起身道:“那還等什么?馬上去殺了那些信眾,不能給他們孕育出大圣子嗣的時間!我們無法進入靈霄,一旦孕育成功……”
白狐擺擺手打斷他:“沒那么簡單。種子已經在靈霄里種下了。殺了他們種子也還是會在靈霄中慢慢壯大。
只不過速度會慢一些罷了。
那些人的主要作用是‘橋梁’,方便大圣子嗣孕育完成之后,從靈霄進入陽間。
殺了他們,這個橋梁斷了,但大圣子嗣還可以通過其他人的身體進入陽間。”
苗大少有些不理解:“隨便什么人都行?”
“理論上來說,只要知道平天大圣的人,都可以成為它的橋梁。
當然了這種橋梁很難走通。
這些親身孕育大圣子嗣的人,他們的身體對于大圣子嗣來說是寬闊的大橋。
但是其他人,就像是一條滑索。
大圣子嗣甚至不知道,哪一條滑索的盡頭,連接著陽間。
而且極可能爬到一半,滑索就斷了,它就得重新尋找下一條。
但總有一條,能讓它最終爬過來。”
朱展眉已經明白了:“所以我們現在是一個兩難的處境。殺了這些人,大圣子嗣孕育的速度變慢,而且想要進入陽間難度大大增加。
但這讓大圣子嗣變成了一個巨大的隱患。
我們不知道它會在什么時候,從什么人身上進入陽間?”
白狐點點頭:“所以我建議,不要輕舉妄動。讓大圣子嗣順利孕育,它會借用這些人的身體進入陽間。”
白狐看向許源:“大人可以暗中通知祛穢司,請來高水準的援兵暗中埋伏。
等大圣子嗣出現,將它徹底消滅。
不過這種事情,就不要再找奴家了,奴家真不擅長這樣正面的戰斗呀。
奴家年方十八,以后還有大好青春,不想就這么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
許源對她可以強調的“年方十八”翻了個白眼。
十個“十八”都擋不住吧?
白狐美滋滋的拿起那一摞銀票開始清點。
今夜這結果就很好。
不用自己出手去搞一些野蠻的戰斗。
但自己真的出了大力,許源也沒什么能說的。
最重要的是,還賺了這許多銀子……等一等!
白狐眼睛瞪大了,那一摞銀票只有最上面的一張是五百兩,下面的都是十兩的!
十兩已經是面額最小的票子了。
一般都沒人用!
白狐氣惱的望向朱展眉:“你——騙我?!”
朱展眉道:“我沒說過這一疊都是五百兩的呀。
我是好人家的女子,從小就被家里教育,女子要懂得勤加持家,不管家中是貧窮還是富有,萬萬不可大手腳。”
白狐氣的眼睛冒煙,這女人太會陰陽了,即罵我不是好人家的女子,又暗諷我平時大手大腳……
“哼!”白狐一聲冷哼,將銀票收了起來。
好歹是幾百兩呢。
但是小妮子我記住你了,你給我等著。
白狐的眼神,在許源、朱展眉和徐妙之三人身上,悄咪咪的掃量了幾個來回:
老娘一定暗中使大勁,必定把你和許源之間的事情攪黃了!
苗大少看向許源:“現在怎么辦?”
按照白狐的辦法,現在卻有些不好收場。
這院子里原本的信眾,已經被毛大頭迷翻了送出去。
現在將他們接回來,他們醒來后發現自己錯失了今夜的儀式。
但其他心中尤其是那位林護法,可都曾在儀式上見過“他們”。
兩邊一對賬就露餡了。
許源想了想,道:“大家現在這里等候,我去那倉庫看看。”
許源又對白狐說道:“前輩跟我一起。”
白狐紋絲不動,就像是沒聽見。
許源又喊了一聲:“前輩?”
白狐臉色難看起來。
臉色一起難看的,還有苗禹和朱展雷。
苗大少忙對白狐說道:“姑娘就陪他走一趟吧。”
繼續讓許源把“前輩”喊下去,苗禹覺得自己更尷尬……
“哼!”白狐這才勉強起身,跟許源一起走了。
偏生許源出了門來,便問白狐:“你要不要現原形……”
白狐狠狠瞪了他一眼,身形一飄就翻過了院墻。
許源也跟了出來,兩人從外面到了那倉庫外。
白狐氣消了一些,才說道:“本姑娘剛才同你說的都是大實話,你若是信不過我,可以去信詢問麻天壽。
你若是恣意妄為,搞出大事情來,可不要指望本姑娘會出手幫你!
大不了本姑娘以后不在占城待了。”
許源頷首:“前輩放心,本官不會輕舉妄動。”
白狐登時被氣得別過臉去,不再理他了。
這邊也有平天會的信眾看守。
但根本防不住一人一狐。
進去后找到了那個倉庫,許源往里面一瞧,距離狐貍姐妹花回去,不到半個時辰的時間,第四層的那些人,頭發已經瘋長,和下面三層徹底的糾纏粘連在一起。
黑發繭子將下面四層牢牢包裹起來。
白狐便在許源耳邊低聲說道:“平天大圣的這些子嗣,生長的很快,只怕是靈霄中,還有我們所不知道的情況。”
許源沒說話,暗中將最后一只“眚虱”放了出去。
如果自己猜得沒錯,念眚真是源自于靈霄,那么眚虱也可以進入靈霄,并且寄生在大圣子嗣身上。
眚虱飄進去,因為極為細小,輕松地便繞過了那牽牽纏纏的黑發。
許源借著眚虱的視角,觀察著大床下面四層的那些人。
第一層中,有一人的腦袋,目前是最巨大。
但是第四層上,卻有一人腦袋膨脹的速度極快。
已經追上第二層的那些人,遠超第三、第四層的。
許源暗道一聲“本官看好你”,便將眚虱往那人的臉上一沉。
瞬間,許源就和眚虱失去了聯系。
許源眼前一黑,身軀搖晃了一下。
白狐看出幾分端倪,不免有些幸災樂禍。
可是片刻之后,忽聽得許源輕輕說了一句:“成了!”
眚虱已經進入了“靈霄”,許源也明白了這個“世界”為什么以“霄”來命名,無數的念頭、意識,翻滾涌動,便好似無邊無際的云海一般。
眚虱此時,正趴在一團牛犢形狀、黑紅相間的怪云上,不緊不慢、卻十分順利的鉆了進去。
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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