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卷
御書房。
謝觴從來沒有被氣成這樣過，他朝江鳳華解釋道：“阮阮，你相信朕，朕從來沒有碰過她，她是誣陷，殺了人還敢往朕的頭上扣屎盆子。”
江鳳華一直很淡定，看著謝觴豐富的自證表情，所以當時她問過謝觴，和章雨柔到底有什么沒有。
謝觴見她不說話，“你也不相信朕？”
江鳳華道：“現在臣妾相不相信皇上已經不重要了，章雨柔當著滿朝文武大臣的面說出謝若怡是皇上的孩子，皇上該擔心的是言官和天下的文人學士們要怎么評判皇上的德行。
如果章雨柔是一個尋常身份的女子，臣妾可以將她納入后宮，可是她偏偏是四王妃，簡單的事情卻變成了復雜了，小叔和嫂嫂行茍且，還有了孩子……”
謝觴怒吼一聲：“朕已經說了，謝若怡不是朕的孩子，朕和章雨柔什么都沒有，當年朕已經明確拒絕她了。”
江鳳華見他生氣了，連忙道：“臣妾相信皇上沒用，要天下人和文武百官相信皇上。”
謝觴想說些什么好像都顯得很無力，即使殺了章雨柔，現在臟水已經潑在他身上了，他甩都甩不掉。
“章雨柔為什么愿意背負罵名都要承認和你有一腿，還生下了孩子，她在怕什么？”江鳳華道。
謝觴皺著眉頭，沉聲道，“問題出在謝陽的身上，她唯一怕的人是謝陽，朕也是才知道真實的謝陽和現在的謝陽有些不一樣……”
這種事情謝觴是想要替皇族摭丑的，但是現在摭不住了，就把謝陽有另一面的事情和江鳳華說了。
江鳳華聽后，“謝陽曾經也做過割……”
她不敢想一個女人的胸部被人割了該有多痛，他如果真的這樣做了，他還是人嗎？
“舒雪的胸也被割了。”江鳳華又道：“所以兇手可能并不是章雨柔，或者是她和謝陽一起殺害了舒雪，最后卻推章雨柔出來頂罪。”
謝觴也是這樣想的，“可是章雨柔當眾承認是她殺了人。”
“憑她小胳膊小腿的有能力掐死舒雪嗎？從體力上看舒雪比她強壯，而舒雪是窒息而亡，她身上還有被虐待的痕跡，還有她死后還被人糟蹋了，章雨柔有這個能力嗎？”
江鳳華又道：“我猜她有什么把柄被謝陽拿捏在手中，所以她才會當眾說這些話，謝陽的確是陰險，章雨柔承認殺了舒雪，她擔了罪名，卻又讓人知道謝若怡是皇上的孩子，現在皇上不管殺不殺章雨柔都會被人認為心虛。
貴婦圈里大家都知道舒雪是出了名的大嘴巴，愛嚼舌根，不管她的死是意外，還是被人有意殺死，她都是因為議論皇上和四王妃的丑事而被章雨柔殺死了。”
謝觴道：“如果一切都是謝陽搞出來的，朕要殺了他。”
江鳳華又道：“皇上先冷靜一下，現在謝陽若是死了，皇上更說不清了，章雨柔的孩子可能就真的是和皇上生的私生子了。”
謝觴竟不知道這個局該怎么破，原來被人誣陷會這么難受，如鯁在喉，“阮阮，現在怎么辦？”
“皇上讓人帶四王爺進宮，咱們先看看他怎么說。”江鳳華也仔細想過了，又道：“我們來推測一下四王爺和章雨柔這么做的真實目的。”
“假設說四王爺要造反，可是他又沒有任何動靜，沒有造反的痕跡，皇上不能拿這個治他的罪。假設他這么做的目的是要斗垮江家，斗垮江家的目的肯定是拉我這位皇后娘娘退位，現在突然出了這事，他其實是要讓皇帝名聲掃地，所以臣妾猜測，他真正要對付的人其實是皇上，我和江家都是被你殃及的池魚罷了。”
謝觴聽后沒那么生氣了，憑謝陽要奪他的皇位，他還嫩了點，想要做皇帝，不是只靠這些腌臜手段就能成事的。
他道：“朕和江家同生死共存亡，阮阮是朕的妻子，咱們夫妻自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江鳳華只覺得自從和謝觴扯上關系就一直麻煩不斷。
“自從阮阮和朕成親以來，父皇和朕都一直在提拔江家，父皇說過江家三父子會協助朕讓大周朝更加繁榮昌盛。”謝觴知道他的兄弟靠不住，反而是江家一直幫他當好皇帝，治理好大周，守好大周的邊塞。
難怪伍子大師說江鳳華是他的福星。
很快，謝陽被帶進宮了，只見他穿著厚重的斗篷，身體像是很虛弱的樣子，跪在地上：“臣參見皇上。”
謝觴臉色十分難看，“宮里的事你都聽說了吧！”
“臣略有耳聞，沒想到李少夫人是章雨柔殺死的，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殺人償命，皇上不用顧忌微臣，她這些年做了不少傷天害理的事情。”謝陽臉上滿是焦急與委屈，“這些年但凡微臣要娶側妃，她就不高興，一直阻止，甚至殺害懷有身孕的姨娘，手段極其殘忍。”
謝觴靜靜聽他指責章雨柔的所作所為，仿佛要將章雨柔打造成一個不可理喻的瘋子模樣，這要一來，她虐殺了舒雪就順理成章了。
“吳奶娘，你還記得她是誰吧！”謝觴突然道。
謝陽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誰是吳奶娘？”
“朕知道四哥從小身體就不好，所以常太妃就一直找奶娘進宮替四哥調養身體，朕若沒記錯，四哥十歲了還有奶娘進宮喂你喝奶，吳奶娘就是最后一位給四哥喂奶的夫人。”謝觴說的是事實。
聽到了這里，謝陽藏在斗篷里的手緊緊握成一團，他眼中滿是怒氣。
他胸腔里滿是怒意發不出來，“微臣身體不好，多虧了當時的皇后娘娘照顧，奶娘也是她幫忙找的，臣想起來，吳奶娘去了什么地方可能要去問一問皇后娘娘。”
謝觴愣怔，和母后有什么關系？
吳奶娘明明被謝陽殺死了，并且是虐待致死的，他現在裝成什么都不知道的樣了。
謝觴又道，“謝若怡是怎么回事？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吧！”
謝陽道：“皇上都知道了嗎？怡兒其實是皇上的孩子，臣也不瞞著皇上了，謝若怡在王府中悄悄喊皇上作父皇，這些都是章雨柔教的，臣什么也不敢說，只得忍著裝不知道，不管她是誰的女兒，她都是姓謝的。”
“胡說八道。”謝觴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