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燃丹青第一百五五章 我也窮啊!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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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五章 我也窮啊!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10日  作者:董無淵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宮闈宅斗 | 董無淵 | 墨燃丹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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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是,如今豫娘要嫁人了。

蘇哥兒不怕,是個郎君,他跟他老子一個模子印出來的,甚至青出于藍而勝于藍,斗狠耍硬、惹事張揚、一點就燃比他老子更甚,他老子向來是一邊幫他擦屁股,一邊得意“兒子像他”。

蘇哥兒有人管。

但豫娘不同。

豫娘是姑娘,又生得像他們周家的人,常家不樂意這樣的姑娘,必定是不會給太多嫁妝的。

她捉襟見肘半輩子,但她得為她姑娘拼個前程呀。

周夫人思索片刻:“你的意思是,不動‘玉盤夫人’的名頭,還能在觀案齋賺到銀子?”

山月抿嘴一笑,頷首點頭。

“怎么辦?”周夫人問。

“您忘了我進入柳家之前,是蘇州府的畫工了?”山月笑得隱秘:“遠近聞名的蘇州片,臨摹仿制有一手的——前朝流失的名家真跡多如牛毛,我來畫,觀案齋來賣。出自我手之畫,本就真假難辨,再加之從觀案齋賣出,旁人又怎會存疑?就算是假的,也能變成真的!”

周夫人一愣。

山月給她算賬:“咱們不畫四大家,咱們畫北宋的浙派,畫唐代的宮廷,畫六朝的寫意...這樣一幅名家巨作,按市價,至少五百兩!到時,您七我三,咱們兩個月推一幅,您算算,一年能掙多少銀子?”

也就是說,她什么也不做,便可到手三百五十兩...

兩個月就是三百五十兩,一年就是兩千兩!

周夫人吞了口唾沫。

山月雙手撐在案上,身形前傾,隱蔽的期待顯露在外:“這筆錢,好賺的——但關鍵在,觀案齋,您說得上話嗎?”

周夫人這突如其來的質疑打了個措手不及:“那觀案齋,便是我兄長在打理,我豈能說不上話!”

推斷被證實:二人確為兄妹。

山月一笑:“那不巧了嗎!瞌睡遇上枕頭!”

周夫人再一愣,越細想越覺得可行,什么都不用操心,只需要牽線搭橋,把這丫頭的畫拿到店里售賣,就能拿到一筆銀子,且不用擔心這丫頭不給她錢——觀案齋的賬本來就歸她哥哥管!

里外里,壓根沒有坑!

周夫人看山月:“你舍得給我七成?你才是畫畫的人?”

山月順勢挽上周夫人的手臂:“若沒您,妾身再大的本事也賣不出這個價!”山月一頓:“況且,往后呀,還需您多提攜。妾身在京師無依無靠的,若大長公主還不信任、不待見妾身,像今天一樣差您來試探妾身,妾身可真是只能一頭撞死在南府門口了。”

“倒也不是不信任不待見。”周夫人即將有大財落袋,自然笑口常開,順嘴答道:“只是那姚早正也喝了同你一樣的‘牽機引’,十日到了,他一直沒消息,既不上朝又不在家,也不知是生是死,大長公主怕他被薛梟捉到后倒戈,進而害怕你暴露...”

害怕她也倒戈,更怕她被薛梟迷惑,選擇兩頭騙兩頭做,若是這樣,那這顆棋該殺就殺,該廢就廢,絕不能有半分遲疑。

話題為什么又回到了姚早正?

周夫人一不留神,話又密了,后知后覺地住了口。

山月卻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怎么了?”周夫人探頭問。

山月擰眉,遲疑道:“...搞不好那位姚大人當真大事不妙。”

“此言何意?”

山月抿抿唇,埋下頭:“薛梟自從丁憂后,在家的時間卻并未增多,每日都要通過側門悄悄出府,第三日清晨才回來,每次回來要么帶著濃重的血腥味,要么是紙墨的味道,且身上的衣裳很潮——京師天氣干燥,不可能衣裳發潮的。”

山月一頓,聲音壓得更低:“我懷疑,御史臺有暗室,且此暗室在地下——只有長居地下,衣服上才會扯這么重的潮氣!”

周夫人知道御史臺設有“天寶觀”暗牢:在姚早正第一次進入后,便向靖安大長公主稟告了這個消息。

但經由山月說出來,周夫人徹底放了心:山月沒有倒戈,更沒有暴露!

周夫人待山月態度更加隨和親昵:“你的意思是,姚大人被抓住后,已被拖進御史臺的暗室?——那你為何判斷他大事不妙?”

“薛梟待我如常,說明姚大人并未被撬開嘴巴。您說十日已過,他未曾如期服用解藥,那...”

山月未將話說完,面目露出幾分難過:“若他當真遭遇不測,還望‘青鳳’善待他的家眷和后人...”

有種物傷其類的哀傷。

周夫人蹙著眉移過眸,只覺山月說得十分有道理,著急將豫娘召回,又同山月告了辭,火急火燎朝東邊走,急著向靖安大長公主回稟這個很有可能的猜測。

山月將其送至門廊,眼看常家的馬車漸行漸遠。

待再也看不到馬車影子后,山月的臉慢慢沉下去。

“姚早正的事了結了?”

薛梟不知何時,自門房深處緩步走出,在山月身側并肩站定,隨著她的目光看向巷道盡頭。

“了結了。”

山月聲音很輕:“果如所料,姚早正失蹤,靖安第一個懷疑的就是我。”

“周夫人是蠢人,靖安卻不是。”薛梟笑了笑。

山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開口:“她不是蠢人,卻做過蠢事。”

“什么?”薛梟問。

“你發現過嗎?”山月以問題回應問題:“常家周夫人的聲音特別好聽,又清又脆,說話間抑揚頓挫,像唱戲似的。”

薛梟眸色一沉:“什么意思?”

山月回過頭,唇角勾起一絲笑:“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行當很多,但姑娘都要蹲馬扎的行當,統共就那么幾個——武行?”

山月搖頭,自問自答道:“不是。”

“鏢局?”

山月再搖頭:“不是。”

“軍戶?”

“不是。”

山月將頭轉回去,神情專注地看地面微塵飛揚:“戲班子,唱戲的需唱念作打皆通。古來,旦角、小生練功第一條,就是蹲馬扎,下盤穩了,唱起來才嘹亮,演起來——才帶勁。”

山月在看空中的微塵。

薛梟在看山月。

姑娘姿容清麗,神色平和,言辭篤定,胸有成竹。

“砰砰砰”“砰砰砰”——

薛梟的心臟,正在瘋狂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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