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連理201 故人相見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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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 故人相見


更新時間:2025年03月11日  作者:二三意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二三意 | 結連理 
陳宴洲翌日照舊邀約云鶯出門,毫無疑問被云鶯拒絕了。

他甚至都沒見到云鶯的面,就被人恭送出了宣國公府大門。

老太太和楊凌嘉冷眼旁觀著這對小情侶鬧別扭。

雖然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兩人鬧翻了,但是,自家禾兒才不是那無理取鬧的人,那錯處指定出在陳宴洲身上。

況且昨日回來后,他們見禾兒不高興,私下里問青綢緣由了。

青綢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道是去酒樓用膳時還好好的,可她就去酒樓交代點事項,回來時自家姑娘已經氣上了。

榮國公府的二爺百般哄勸,又是伏低做小,自家姑娘依舊氣呼呼的,甚至還甩臉子連飯都不吃了。

從青綢這些話中,再一次證實,是陳宴洲惹禾兒生氣了。那老太太和楊凌嘉就沒什么可擔憂的了,只默默地看戲就好。

不過小兩口鬧別扭,想來也鬧不了多長時間,畢竟,明天宴洲就要南下往錦州去了。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宴洲前來辭行,禾兒雖還惱著,到底是出門見了他一面。

到了陳宴洲出發當日,更是早早起身,讓丫鬟拿上自己準備的一個箱子,親自出門去送陳宴洲。

等云鶯出門后,老太太才和準備去衙門的宣國公說,“可真是女大不中留。”

“禾兒也不小了,馬上十九了,京城的貴女也沒有留到二十不嫁的道理。她給自己找了個好女婿,她心中歡喜,咱們也滿意,那就這樣吧。”

兩人又說起云鶯的婚期來。

早在下定時,榮國公府就試探的詢問過,可否定下兩個小年輕成親的日子。若可以,他們回頭就讓人算幾個好日子來,順便把此事定下。

這話被顧望塵打岔過去,也就不了了之。

可即便再往后拖,也拖不了多長時間。總要在禾兒滿二十之前,將人嫁出去。

這中間走其余幾禮,也需要一年半載的時間。所以定下婚期,也是眼瞅著就要辦的事情。

宣國公與老太太在屋內唏噓感嘆: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孩子,卻不能在膝下承歡多久,想想都難受的慌。

這廂云鶯在城門外等到了陳宴洲。

陳宴洲騎在他那匹名叫追風的愛駒上,面上神色頗有些落寞。

轉而看到等在城門口的宣國公府的馬車,看到與車夫并肩坐在車轅上的青綢,他當即明白了什么。

他的視線登時便看向馬車車廂,一雙深邃的眸子變得明亮起來,眸中更是暈染出濃濃的笑意。

陳宴洲下了馬,將韁繩丟給隨雨,徑直往宣國公府的馬車走去。

車夫和青綢都很有眼色,趕緊給他讓路,陳宴洲得以順利進入馬車中。

云鶯察覺眼前落下一片黑影來,瞬間將面頰撇到一邊去。

陳宴洲見狀,忍不住笑出了聲。他坐在云鶯身側,將她抱在懷里,額頭與她相抵,“好鶯鶯,快別生我的氣了,我知道錯了。”

云鶯氣哼,“你能有什么錯?你可是榮國公府的二爺,你老謀深算,詭計多端,多少人被你玩弄在鼓掌之中。”

陳宴洲頭皮發麻,恨不能舉手投降。

他真知道錯了。

早知道會有今天這局面,他一定閉緊了嘴巴,將那件事埋在心里。再不會圖一時口舌之快,將事情一股腦倒給云鶯。

大哥說的對,夫妻之間固然要坦誠,但有的事情,明知道說出來會導致對方不悅,那還是要在一定程度上保密。

當然,這個秘密,僅限于善意的,且不會給對方造成傷害的。不然,本是出于明哲保身的保密之道,性質也會變得惡劣起來。

陳宴洲又是一番伏低做小,賣慘求饒,終究說的云鶯軟了心腸,勉強原諒了他,算是揭過了這件事。

陳宴洲見狀,深深松了一大口氣。心里再次下了決心,以后真要做什么事情,尤其是與云鶯有關的事情,還是提前與她通個氣的好。不然,下次惹惱了她,就沒這么好過了。

揭過了這件事,兩人總算能好好說話了。

陳宴洲溫香軟玉在懷,愈發舍不得離京。

他抱著云鶯搖啊晃的,恨不能將云鶯變成個拇指娃娃,塞在袖籠中隨身帶著才好。

但是,世上沒有這樣的妙法,他也不能真的將還只是未婚妻的云鶯,帶到錦州去。

陳宴洲再次遺憾的嘆息,“什么時候才能成親啊。”

云鶯心里軟乎成一團。

陳宴洲伏在她頸項間,喘氣間熱氣撲在她修長白皙的頸子上。她一邊覺得癢,想要閃躲,一邊又渴望著這樣的親昵,甚至恨不能兩人更親密一些。

她伸出手來,輕輕的撫摸著陳宴洲的面頰。本意是在安撫他,但她的手摸著摸著,竟緩緩摸到了陳宴洲的喉結上。

手下是又滑又硬的觸感,那節骨頭甚至還會上下滾動,奇妙的手感讓云鶯忍不住又摸了兩下。

陳宴洲的呼吸漸漸變得粗重,云鶯的撫摸似乎也變了味道,不知何時,兩人越湊越近,直至呼吸交纏在一起,又深深的吻到了一處。

馬車何時啟動的他們不知道,在京郊的十里亭停了多久,他們也不知情。

思緒混沌間,只聽到女眷離別的啜泣聲。

這啜泣聲驚動了云鶯與陳宴洲,兩人迷離的眸光漸漸變得清明。

陳宴洲略離開云鶯嫣紅的唇瓣,再一次誘哄她,“真不和我一起南下么?”

云鶯很用力很用力,才能忍住不去點頭。

她說:“最起碼現在不行。我爹還能在京城留一個多月,之后他也要回西北去了。我想在爹留京這段時間,多陪陪他。”

“那等世叔回了西北,你就去錦州?”

云鶯猶豫,陳宴洲又纏磨的湊上來親她,“只當是去看看你母親從小生活的地方,鶯鶯,你去錦州吧。”

云鶯終是應了下來,陳宴洲這才心滿意足,又狠狠的糾纏上她的唇瓣。

日頭一點點往正南方移去,陳宴洲若再停留,客船就要開了。

不得已,只能懷揣著一顆留戀不舍的心,狠狠一拍馬屁,帶著隨雨與墨雪出京,往最近的碼頭趕去。

云鶯目送著前邊幾個身影,變成小小的黑點,直至再也看不見。

她站了許久許久,直到感覺到一絲冷意,才對青綢說,“我們也回去吧。”

青綢一聲“好”還沒說出口,旁邊陡然傳來一道試探的女聲,“云鶯?”

云鶯一頓,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金葵?”

站在云鶯面前的婦人,穿著玫紅色的小襖,下邊穿著墨綠緞子馬面裙。紅與綠的搭配俗氣極了,但配上她咄咄逼人的嬌艷面孔與氣勢,以及簪金戴玉的華麗裝扮,便顯得相映成彰,襯得她整個人明媚光鮮,光彩照人。

這人,可不正是金葵。

金葵笑看著云鶯,“還真是你啊,我以為認錯人了。”

云鶯瞪了她一眼,“我有很大變化么?這你也能認錯?你早先和我住一個院子,朝夕相對,你每天都閉著眼睛看人的?”

金葵哈哈笑,“行了,我確定你就是云鶯,這個味兒對了。”

“你怎么在這里?”

“你怎么在這里?”

兩人異口同聲問出這句話,之后又異口同聲回道,“此事說來話長。”

“此事說來話長。”

話落音,兩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金葵道,“事情有些復雜,咱們要不要找個地方坐下仔細說?”

“可以啊,反正我今天也沒什么事情。”

云鶯這話說出口,看見金葵用奇異的眼神看著她。

云鶯訝異,“我這么說有什么不對?”

金葵摸摸鼻子,“沒什么不對。只是,你現在身份貴重,我卻只是昭陽王府的一個妾室,你和我在一起,若被有心人看到……”

金葵欲言又止,云鶯卻沒什么忌諱。“就跟我不說,別人就不知道我的出身來歷似的。你滿大街看看去,這京城還有幾個人不知道我的出身?大家背后都議論出花兒來了,不過是沒說到我面前來罷了。行了,不說這些,這邊也不是說話的地兒,咱們回京城找個茶館,邊喝茶邊說話。”

“行。只要你不介意,那就按你說的辦。”

金葵最終上了云鶯的馬車,與云鶯一道往京城了。

路途中,金葵與云鶯說,“你在京城遇險的時候,我聽丫鬟婆子們嚼嘴舌,才知道你到京了。你也真是的,到了京城也不來找我,是怕我拉低你的身段不是?”

金葵自來是個潑辣性子,有什么就說什么,從來不藏著掖著。

她那時候知道云鶯回京了,且在林淑清手里吃了大苦頭,心里還為她著急上火,甚至動了心思,準備在王妃面前說些好話,將云鶯弄進府里來避禍。

但她雖然在王妃面前有幾分薄面,真要將云鶯弄進府里來,也不是好操作的。

其一就是,這么做怕是會與長安候府交惡。

長安候府再是不濟,可這些年也沒少往昭陽王府送美人,雙方關系維系的不錯。因為一個云鶯,落了長安候府的面子,那不值得。

再就是,云鶯容貌出色,清冷的跟那世外仙一般。昭陽王又是個性喜漁色,生冷不忌的。別說云鶯是陳宴洲的妾,就算她是陳宴洲的正妻,到了昭陽王府中,也不見得能完好無損的走出去。

最后,也是聽說,陳宴洲最終將云鶯護住了,云鶯暫時安全,她才沒輕舉妄動。

她當時是想,等云鶯養好了病,她再登門;可之后就傳來,云鶯被平西將軍認回了家,一躍成為宣國公府嫡出的姑娘。

她這時候更不好露面了,不然有攀附的嫌疑。

這時候她不方便出現在云鶯面前,之后云鶯與陳宴洲定親,成了榮國公府未來的二夫人,身份更高貴一層,她就更不好露面了。

原以為兩人今后怕是沒見面的機會了,誰料,就在這荒郊野外,在這十里亭中,兩人會再次重逢。

金葵一路絮絮叨叨,等到了京城一個茶館,她才閉了嘴。

小二端上茶水又走出去,云鶯才說,“我進京時是準備聯系你的,但我前一天進城,第二天買了宅子安置,當天晚上就遇了險……”

她那些日子整天躺在床上,連床都下不了,況且那時她的身份還沒被發現,她還只是陳宴洲的一個“妾”,大家都是下等人,哪來的怕她拉低她的身段一說?

這件事云鶯不再仔細分說,她轉而問金葵,“你去十里亭做什么?還有,你這些年日子過的如何?你們一道去昭陽王府的幾個人,現在還好么?”

金葵唏噓一聲,“去十里亭能做什么,自然是送人離京。哎呀,云鶯,你怕是想不到,就在前年,我爹找到我了。”

金葵是因為爹娘喪命,才落到了叔嬸手中。叔嬸不做人,接管了她家的家業,卻把她當奴才牛馬使喚。

等她再大一些,露出好顏色來,她叔嬸更是起了歹心,將她賣到那些臟的臭的地方大賺一筆。

當時的老鴇抱著奇貨可居的心思,想著把她養一養,到時候當成花魁來賺大錢。可惜,才將她養的出色了,她就被長安候府的管家買走了。

之后就是她進了長安候府的莊子,又進了昭陽王府。

這些事情云鶯都知道,不說也罷。

說回她爹娘。

她爹是碼頭上扛大包的力夫,她娘在碼頭上支了攤子賣云吞。

那一年暴風雨說來就來,她娘身體不適,一頭栽倒在河水里,很快就被快速翻涌的河水卷走了。

她爹撲上去救他娘,也被河水帶走了,之后也沒找回來。

上年他爹尋過來時說,當年他落了水,被河水帶著撞到了石頭。腦中有血塊兒,導致他失明失憶,再找不回家了。這么些年,他爹就是靠乞討為生,才茍活了這么多年。

同樣是上一年,他爹沿街乞討,得罪了貴人,被人一頓暴打。

誰知那一頓打后,他不僅眼睛重見天光,就連記憶,都恢復了。

“我爹一路找到京城,找到了我。”

期間的艱辛金葵沒有說。

但她現在是奴身,又身在昭陽王府,她深陷泥淖中,想走也走不掉。

金葵用她的體己銀子,給她爹租了個小院子,讓他在京城養兵。

年前他爹身上的病癥養好,要回老家,她沒答應,硬壓著她爹在京中過了個年,等到天氣徹底暖和下來,才讓她爹回去。

金葵說起父親,眸中涌上熱意來。若是父親早些回來,她斷不至于落到今天這個田地。

金葵這些年在昭陽王府的日子,過的不好也不壞。

她一開始心氣挺高的,想著憑著她的容貌,怎么也能得寵。等得了寵立了足,她再生下個自己的孩兒,日子就有盼頭了。

事情倒是挺順利的,她確實進了府就得了寵,也確實很快就懷了身孕。

但是,懷孕并不意味著你能生下來。眾所周知,昭陽王府中的美人多如過江之鯽,大家搶寵愛、搶資源,搶的頭皮血流,搶的命都沒了。

金葵第一個孩子,莫名其妙就掉了,事后無論她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其中的關竅。

但沒關系。

金葵吃了這個教訓,很快就找到了破解之道。

她開始在昭陽王妃身邊賣乖,主動投靠昭陽王妃。她什么臟的臭的,都幫著昭陽王妃做了,順理成章成了昭陽王妃的人,讓王妃保得她再次懷胎,并順利生下一個女兒。

如今金葵的女兒,也被昭陽王妃抱到身邊養了。

對此,金葵挺高興的。

她是這么和云鶯說的,“我在王府只是一個妾,孩子跟著我能有什么出息?反之,她養在王妃身邊,之后說親,她都會讓人高看幾眼。”

“況且,我如今伺候著王妃,一整天都在王妃院子里。孩子養在王妃膝下,我一天到晚都能見著,王妃也不拘著我與孩子親近,那我還有什么不滿意?”

金葵對這個狀態挺滿意的。

她心知,王府中,她真正能依靠的,并不是王爺,而是王妃。

不管是現在,還是將來,只要世子的地位是穩固的,王妃就是穩固的,那她的生活就是安穩的。

說過自己,金葵又提起挽碧和湘靈。

挽碧進府后,被王爺送給了手下一個幕僚。

幕僚年紀大,挽碧認命后用心服侍他,加上生了一兒一女一對龍鳳胎,如今也被那幕僚抬做正室,過起了人間煙火的自在日子。

湘靈長了一張清純小白花的臉,看人時顯得無害又稚嫩,讓人不自覺就對她放松警惕。

但她這個偽裝,對付起尋常人有用,對付起昭陽王府中,這些見慣了披著人皮的妖魔鬼怪的男人女人后,就有些不夠用了。

好在昭陽王還是吃她這一套的,湘靈在昭陽王面前也算是有幾分恩寵在。

可她不知是身子骨本身就弱,還是進府后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就一直沒懷過身孕。

昭陽王特意請了御醫來給她診脈,確診她吃過絕育藥,之后再不可能生育了。

這件事讓湘靈性情大變,再不在人前維持清純無辜的模樣。她變得尖刻銳利,人也刻薄了不少。

好在她不能生,那就算她作上天,又對后院的女人有什么妨礙呢?

湘靈就以這樣一個微妙的“優勢”,作為一個寵妾,在昭陽王身邊留了下來。

金葵說:“如今我們三個的日子,不算多好,但也不算多差。跟你肯定是沒法比,但比之蕓蕓眾生,我們這已經是他們望塵莫及的好日子了。”

如何跟云鶯比呢?

他們和云鶯已經是云泥之別。

想想之前昭陽王府還為世子求娶過云鶯,反觀她們,世子身邊她們連湊都湊不過去。

金葵也曾羨慕過云鶯,但想到自己的父親,她心中那些羨慕嫉妒的情緒,又都化作流水,消失的干干凈凈。

她好歹還享受過父母的寵愛,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反觀云鶯,活了十八年,才回到親人身邊。

比之云鶯,她覺得自己的日子也不錯了。

馬上要完結了,我準備開新文了。是不是感覺挺突然的?其實計劃好久了,因為后邊感覺沒什么可寫的了,所以只能讓時間速進速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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