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連理142 分開行動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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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分開行動


更新時間:2025年01月09日  作者:二三意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二三意 | 結連理 
云鶯聽熱鬧聽得上頭,尤其聽大娘們說,魏知州說話不利索了,面部都有點僵硬,有些中風的前兆。

他都這模樣了,他的政敵指定抓緊時間攻訐他,拉他下水。

結果魏知州不知道是被氣的狠了,亦或是接連兩次被人蹬鼻子上臉,他臉上下不來,就直接癱了。

也是因為魏知州癱了,這錦州的知州要重新換人了,老百姓才敢肆無忌憚的議論魏知州家的是非。

不然,但凡魏知州還大權在握,你且看看,有那個不想活的敢大庭廣眾之下,嚼知州的舌根。

云鶯倒是沒料到,魏知州最后竟落到這么一個下場,但知道后,云鶯也沒有絲毫的憐憫之意。

這還不是魏知州作的!

只從上一次魏知州的作態,云鶯就猜到這怕不是個趨炎附勢的小人。加上他明知吳良欺壓良民、張狂成性,卻不加以管束,他這知州大人肉眼可見的不合格。

有今天這報應,都是他該得的惡果。

不過魏知州這一落難,想必那吳良也落不到好。

云鶯滿意了,心氣也順了,看著這錦州城,真是覺得哪兒哪兒都順眼。

二爺見她一會兒喜,一會兒怒,一會兒咬牙切齒,一會兒又興致勃勃,真不知道她腦袋里都想了什么。

不過她面上沒有陰霾,可見錦州留給她的陰影已消,這點倒是讓二爺挺滿意的。

排隊出城的人多,好在守城門的差役對來往行人只是例行檢查,眾人倒沒耽擱多長時間,很快就出了城。

過了錦城,再往北就徹底進入北方地界。

連二爺這等火力大的人,都被迫穿上了棉衣,可見天冷到什么程度。

北方的冷是干冷,騎在馬上趕路時,西北風直沖人的面頰而來。云鶯自己騎在馬上,被冷風吹的東倒西歪,手腳臉耳都生了凍瘡,沒辦法,她實在熬不住這種苦難,最后只能依舊坐在二爺身后。

又往前趕了幾天路,簌簌的雪花從天而降。

雪一開始就下的很大,到了第二天,河面都結冰了。萬物銀裝素裹,天地間陷入一片銀白。

這種天氣,自然是不能外出趕路的。大雪將道路都埋沒了,他們又不熟悉沿途道路,若一個不留神掉進深淵坑塘里,那才是麻煩。

二爺便讓人暫停在驛站中歇腳,好歹等雪停了再走。

這一歇就歇了兩天。

兩天后,大雪雖停了,但路上積雪深厚,到人膝蓋左右。驛站周圍的雪還好些,有差役打掃,倒是勉強能通行,可過了驛站這一片地界,積雪無人清理,眾人為安全著想,只能繼續留在驛站中。

也是巧了,就在雪停的當天,云鶯身上的例假來了。

許是這一路奔波,她受盡了苦楚,又常常饑一頓飽一頓,讓身體多出許多負累。云鶯此番例假過來,肚子特別疼痛。

她躺在床上,臉色煞白。她捂著肚子,疼得哭出了聲。

二爺見狀,手腳無措,在屋里來回走著,恨不能將地板踏出個窟窿來。

他往外邊看了兩眼,沒有等來隨雨,二爺原地站了一會兒,到底是轉身去了床榻處。

他坐在床畔,將云鶯撈到懷里來。大手卻順著衣襟上的縫隙,直接伸了進去。

屋內燃著火盆,二爺身上倒是不冷。相反,他手熱的厲害。但到底比不上深藏在衣衫中的皮膚的溫度,那手指剛剛觸碰到云鶯的一絲肌膚,云鶯便陡然緊繃住身體,呼吸都好像停止了。

二爺感覺到她的不自在,忙將手往外拿了拿。

他本意也不是要輕薄她,只是手指像是有自己的意識,鉆進她衣衫里,便徑直奔著那處溫暖的所在。

最后,二爺將手掌放在她寢衣外,隔著寢衣給他暖著肚子。

云鶯不知道是太不自在,還是二爺這樣做她感覺好受許多。她也不哭了,只默默地縮在二爺懷里,任由二爺施為。

隨雨終于將一碗姜棗茶端了過來。

二爺觸碰了下湯碗,便遞到云鶯唇邊讓她喝。

云鶯倒是順從,可喝了一口后,她就嫌棄燙。

“趁熱喝吧,小口喝,慢慢來,喝了肚子就舒坦了。”二爺蹭了蹭她的發頂,有些感嘆的說,“我現在倒是后悔,一路把你帶過來了,看你跟我受的這些罪。”

不僅痛經,她手臉和耳朵上還出現了凍瘡。生過凍瘡的人都知道,在冷地方沒關系,但凡周邊氣溫高一些,凍瘡的地方就癢的不行。

他好幾次都撞見她伸手去撓那些凍瘡,有時候還用用靴子蹭著另一只靴子,想讓腳上的凍瘡好受些。

她之前還腿根潰爛,還是每天都騎馬,那塊皮膚磨出了薄繭,才沒再喊疼了。

二爺抱著云鶯,“我真后悔了,早知道這么難,當初不如留你在縣衙。”

二爺熾熱的鼻息噴灑在云鶯耳廓和面頰上,陣陣熱氣燙的云鶯皮膚一緊,忍不住脖頸縮了縮。

她察覺到二爺真實的懊惱,不由伸手摸了摸二爺的面頰。

二爺垂下首任她摸,云鶯甚至還摸到了二爺的耳朵和頭發。

云鶯說,“沒關系啊,我來京城,又不是你一意孤行命令我來的,是我發自本心,自己也想過來的。京城多繁華啊,這次能在京城過年,想想就很開心。”

“撒謊。”

“真的,沒騙你。況且還可以看雪景,我還挺喜歡雪的,在云歸縣這幾年,我連一片雪花都沒看見,說實話還挺想的。”

“又騙我。”

云鶯笑了,“你這人,怎么這么不好哄?哎呀,你走遠一些,我正喝湯呢,你弄得我有些癢,總想笑。”

“那我離你遠一些。”

話是這么說,二爺的動作卻全不是這么回事兒。

當然,他也微微將頭往后撤了撤,至于身體,他正抱著云鶯呢,他能退到哪里去。

兩人說著話,云鶯就喝完了姜湯。

一碗姜湯下肚,瞬間感覺腹部多了一股暖氣。

云鶯又躺回到床上,昏昏欲睡。

但身上熱了,肚子略好受了,手腳臉耳卻又難受起來。

難受的她心浮氣躁,又想哭了。

二爺知道她難受的厲害,可凍瘡真不能撓。尤其她還是姑娘家,還特別愛美,這要是留了疤,后半輩子她都得活在自怨自艾中。

“我給你涂點藥膏,很快就不癢了。你快睡,睡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邊說著話,二爺邊將云鶯的手拿過來。他按摩著掌心幾個穴位,一點點按,云鶯的呼吸便越來越淺,很快就陷入深眠中。

等云鶯睡著,二爺才從床邊的矮幾上,拿過一個白瓷瓶來。

白瓷瓶中放著白色的藥膏,二爺倒在掌心,仔細給云鶯涂抹凍瘡。

臉上有兩個,左耳也凍著了,再有手上的凍瘡較多,關節處幾乎都凍壞了。就這還是一路上都帶著厚重的皮毛手套,將雙手都捂在手套里,不然,她這手怕不是要凍掉了。

摸完這些,二爺又從被子中,將云鶯一雙小腳拿出來。

她腳上套著雪白的綾襪,二爺猶豫一會兒,到底是將綾襪脫去,露出白皙玲瓏的一雙小腳來。

云鶯身高不算矮,一雙腳卻真不算大。她的腳白皙修長,腳骨勻稱干凈。腳面的皮膚是玉白色的,腳指甲則涂著大紅的丹寇……

紅與白的對比那么鮮明熱烈,看的二爺心口猛跳,呼吸急促。

然而,就在這樣一雙堪稱工藝品的玉腳上,卻有兩個凍瘡。

都在云鶯的小腳趾上,紅紅腫腫的,讓白玉染瑕,看的人心里不適。

二爺又蘸取了一些藥膏,要給云鶯涂抹。云鶯卻在這時,因為雙腳陡然脫離了綾襪的束縛,暴露在冷空氣中,她不適的掙扎兩下,人也有醒來的征兆。

二爺趕緊將她的腳拿捏在手掌中,一邊出聲安慰她,“睡吧,我給你涂點藥膏,很快就好。”

許是被二爺安撫住了,云鶯稍后再沒掙扎。二爺也不敢耽擱時間了,他動作迅速的給她涂了凍瘡膏,又給她套上綾襪,這才將她一雙玉腳又重新塞回到被子里。

房門在此時再次被敲響,隨雨拿了兩個湯婆子過來,“給,里邊裝了剛燒開的熱水,足夠用到明天了。”

二爺接過兩個湯婆子,揮手讓隨雨趕緊走。

隨雨嘖嘖兩聲,轉身邁開了一步,又回頭看二爺,“用兩個湯婆子,晚上真的不會熱醒么?”

二爺冷眼睨著他,隨雨訕訕的摸摸鼻子,“二爺您作甚這樣看我?我是真好奇,不是在故意找茬。況且,您今晚不留下陪云鶯姑娘?”

二爺低聲道:“你操心的太多了,管好你自己吧。”

隨雨:“嘖,您可真夠能忍的。”

隨雨怕二爺踹他,飛一般的跑出去。

雪小了,雪又停了。雪未化,道路不通行,眾人被滯留在驛站中。

又三天,云鶯身上的例假差不多走完了,外邊的積雪終于出現了融化的跡象。

二爺終于要出發回京了,云鶯得了信,自然趕緊收拾自己的衣裳。

卻不想,二爺交代完下人這些事兒,回來屋里卻和云鶯說,“你先不走,等晚幾天你再上京。”

云鶯陡然蹙起眉頭,“您什么意思,是讓我別和你一起行動,要把我留下么?”

二爺點點頭,在云鶯看著他,默不作聲等他解釋時,二爺趕緊解釋說,“不是要丟下你,實在是前邊幾個州府都下了大到暴雪。路上濕滑難行,我怕你從馬上摔下來。”

他自然可以一直帶著她,兩人同乘一騎。但下雪不冷化雪冷,后邊的路途才是真遭罪。她身子還沒完全恢復,他想讓她在這邊驛站修養幾天,等身體好了再出發。

當然,等再次啟程,他也不想她騎馬,而是乘坐馬車。

她的凍瘡才有好轉的跡象,他不忍那些凍瘡反反復復。真若是如此,就怕留下病根,以后年年都犯。

二爺好說歹說,說了好大一通,云鶯卻只沉默著不說話。

二爺知道云鶯在有些時候,是非常執拗的。很多事情,只有她自己想通,他頻繁說,一直說,有時候并不能起到預定效果。

但二爺著實心疼她,不忍她繼續受罪。

二爺就抱著云鶯哄,“你答應了吧,好不好?好不好啊鶯鶯?”

云鶯到底是吐了口,同意在驛站中多留幾日。她也同意稍后換馬車走,不再受風雪霜凍。

明明是她占了便宜的事兒,二爺卻好像受益的人是他一樣,朗笑著抱著她轉了好大一個圈。

云鶯身體再落地,就忍不住錘了二爺兩下,“你要嚇死我啊。”

“不敢,不敢!我就是覺得你怎么這么聽話,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云鶯氣的瞪他,“我聽話你還不高興了?我可不得聽話么,畢竟受益的是我。身體是我的,我又愛美,才不想以后每年冬天都頂著一兩凍瘡出門。”

“才不會,我給你用了御賜的藥,只要你不再受凍,凍瘡很快就會除根……”

兩人絮絮叨叨,到底是說定了此事。

二爺先帶人出發,屆時他會留下十余人手,由墨雪領著,護送她到京城。

云鶯見二爺要把幾乎所有護衛的人都留給他,他自己身邊卻只留下三五個,她不愿意,就勸他,“你多帶幾個走吧,別讓我為你憂心。”

“我有功夫傍身,暗處更有父親給的兩個親衛護持,身邊跟著這幾個人足夠了。倒是你身邊,我若走了,你一切事宜都聽墨雪安排。若有不適,也及時通知墨雪,讓他給你請大夫來。還有……”

這些交代,二爺重復了一遍又一遍,直至云鶯全部記下,他才一步三回頭的上了馬,帶著一行人遠去了。

云鶯在驛站中送別二爺,又在二爺離去后,在驛站門口站了許久許久。

久到墨雪來催她回房休息,云鶯才依依不舍的回了驛站。

踩著樓梯踏上二樓的地界時,云鶯忍不住又回頭望驛站門口看了一眼。

恰此刻又有馬蹄嘶鳴,有人嗓音嘶啞的喊了一聲“吁”,繼而將駿馬勒停。

云鶯的心在此時高高提起,她一動不動的盯著門外動靜。

卻見門外走進來背著厚厚包裹的驛差來。

那人五大三粗,進門就喊,“快快送上一碗熱湯面來,這天冷的,要把人鼻子凍下來了。”

云鶯一顆心落回胸腔,慢慢收回視線,邁步回自己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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