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連理110 金礦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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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 金礦


更新時間:2024年12月15日  作者:二三意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二三意 | 結連理 
烈日炎炎,天氣熱的好似下火。

云鶯坐在花廳中搖著折扇,就這還不斷地出著薄汗。

秋寧坐在云鶯旁邊啃著果子,一邊擦汗一邊抱怨,“這云歸縣就是比不得京城。在京城就是咱們這些人,也能努努力,爭取用個冰盆解解暑。到了這云歸縣可好,連二爺都用不上冰盆,咱們這些人更是只能跟著受熱。”

云鶯心不在焉的應一聲,“不然怎么辦?這邊冬天又不下雪,自然沒辦法儲存冰塊。即便千里迢迢買來了冰,又大張旗鼓興修了冰窖,可等到暑天,那冰窖里的冰也不剩多少了。”

秋寧也想到了云歸縣窮的叮當響,二爺更是連自己的私房都拿出來填補虧空了。指望二爺建冰窖……還是別想了。

連二爺都在忍耐暑熱,他們也繼續忍著吧。

秋寧搖頭晃腦說,“太慘了,我真是太慘了。早知道,我當初真應該跟丁姑姑回京。”

“先不說你能不能平安走到京城,就說到了京城,你以為你還能自己清清靜靜的住一個院子,還每天這么瀟灑自在?秋寧,到底是在云歸縣好,還是回京好,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秋寧扁扁嘴,“我自然清楚,我這不就過過嘴癮么,你干么那么兇我?話說回來,云鶯你不對勁啊。你這幾天都焦灼上火的厲害,脾氣還這么大,怎么,你月事來了?”

云鶯氣噎,“什么月事,我月事還要好幾天才來。”

“不對吧。”秋寧掰著指頭算,“我記得咱們倆的月事緊挨著,我的月事半個月前就過去了,你怎么還沒來?”

秋寧突然想起一個可能來,眼睛都瞪大了,“云鶯,你該不會是……懷上了吧?”

云鶯一哆嗦,手里的扇子都落到地上去了。

她忙將扇子撿起來,還不忘嗔怒的瞪了秋寧一眼,“你才懷了。我都沒有……哪來的懷?”

“你沒有什么?沒喝避子湯么?對啊!正是因為你沒喝避子湯,才可能懷孕!哎呦云鶯,這次你可真是悶不吭聲就干了件大事兒!不過算算時間也不短了,你都伺候二爺好幾個月了,若是還懷不上,府里人就要說閑話了。”

云鶯頭疼的捂著額頭,覺得自己渾身都是嘴,但她就是說不清。

她無力的沖秋寧擺擺手,“你走吧,快走吧,我看見你就頭疼。”

“怎么會頭疼?懷孕了不該惡心嘔吐么?頭疼又是怎么回事兒?我沒聽說過懷孕還會頭疼的啊……”

云鶯無力的癱在椅子上,正在此刻,穗兒急吼吼的從外邊跑進來。

不等她開口說什么,秋寧已經先一步叫出聲來,“穗兒快去請大夫來,你家姑娘懷上了。就是她不惡心嘔吐,只感覺頭疼。”

穗兒:“……”我也就出去了一會會兒,怎么感覺好像百八十年沒看見我們姑娘了一樣。

話說回來,姑娘和二爺都沒同房,哪兒來的懷孕?

還是說,姑娘在書房中與二爺獨處時,情難自禁之下與二爺試過了?

但姑娘怎么能瞞的這么好?

她和柳兒竟然一點也沒看出來?

穗兒的震驚肉眼可見,她瞪著大眼,一雙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云鶯見狀,趕緊說,“你別聽秋寧的,她胡說八道的。穗兒你急慌慌的過來做什么,是探聽出來什么事兒了?”

穗兒這才想起,她確實有一件大事兒要與姑娘說。

至于姑娘是不是懷孕了……這事兒等過后再說。

穗兒就換上了一副驚喜過度的表情,“姑娘,你知道么,屋頭山你買的那幾座山,就那幾座茶山,那下邊竟然有銅礦!二爺將此事告知知府大人了,知府大人竟然親自來我們云歸縣了。”

云鶯直接從座位上站起身,“穗兒你說真的?”

“可不是真的么姑娘。聽說現在那幾座茶山,都被官兵嚴嚴實實的圍起來了。哎呀姑娘,我們云歸縣治下出銅礦了呢,這是不是二爺的政績?還有,那幾座茶山是姑娘的,官府要挖礦,是要給姑娘分成,還是高價從姑娘手中把那幾座山買過去?還有還有,如果要挖礦的礦工,我們西王母娘娘村的人應該也能被選中吧?哎呀姑娘,我太驚喜了,這是多大的好事兒啊,這全都是拜姑娘所賜啊。”

穗兒已經激動的語無倫次了。

她激動的又蹦又跳,甚至開始拉扯自己的衣裳頭發。

柳兒從門外進來了,穗兒還一把抱住了柳兒,整個一振奮過度的模樣。

但不管是云鶯還是秋寧,此刻都無暇說教她什么。

云鶯心中忐忑糾結,又有一股塵埃落定的感覺。提了一個星期的心,此時微微往下放了放。

其實,屋頭山有礦的事情,她早已經知道了。且她知道的內情更多一些——那并不是什么銅礦,而是貨真價實的金礦!

是金礦啊!

雖然只有三座山的金礦,剩余兩座山都是些伴生礦石,且提煉難度很大。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再難提煉的礦石,那也是礦!

更別說,那金礦雖然存量有些小,但純度很高,非常非常高!

想當初二爺告訴她這件事情時,她也激動的在二爺書房又蹦又跳,出了好大的窘狀。

但二爺告訴她,先別高興的太早。

因為大夏朝有明文規定,礦藏一經發現,是要收歸國有的。

這個收歸國有有兩層意思:其中一層針對的是無主的礦藏,那自然是要收歸夏朝官府所有。

其二,就是礦藏所在地是有主的,那么有兩種解決辦法:一是官府從私人買主手中,購得這座礦山的所有權;再就是,官府與礦主分成。

二爺之前與云鶯說過,究竟是購得所有權,還是分成,全看那礦藏值不值錢。若是小礦藏,沒什么大價值,且礦主朝中有人,那官府也樂的在外邊添加一層“仁義”的外衣,愿意與民分利。

若是礦場過大,利益過大,那么指定是前一種選擇,就是官府從私人手中購得礦山,礦山的礦產以后統歸官府所有。

當然,這個“購得”是強制性的,不管你私人礦主愿意不愿意,這件事都勢在必行。區別只在于,若你積極主動,態度良好,官府會多給些銀子;而若是消極抵抗,那得了,最后指不定連銀子都懶得給你幾兩。

當然,這些事情現在和云鶯并沒有什么關系。

畢竟之前為防萬一,幾座茶山的地契上,寫的是隨云的名字。

隨云是二爺的親衛,若那幾座山當真為他所有,值此關頭,隨云肯定是要直接將茶山無償捐獻,才更有利于二爺。

但茶山的實際買主是云鶯,二爺就說了,會為她爭取一個有利的價錢。但二爺也說了,若此事章知府直接拍板定案定下價錢,他也不好多爭取;但若章知府肯來云歸縣一趟,價格就好談了,指定會比預想中高許多,那筆銀子,足夠云鶯舒舒坦坦過完一輩子。

如今聽穗兒說,知府大人竟然真的急吼吼趕來了云歸縣,云鶯一顆心頓時就定了。

但想到二爺的前程,想到當初買茶山時,隨雨去府城幫她典當首飾頭面還沒回來,那茶山是她借了二爺的銀子才買到了手。而茶山成了礦山,若無償捐獻肯定大大有利于二爺的政績,云鶯一顆心又忐忑糾結起來。

再說秋寧。

秋寧此刻就是一個大寫的懵逼。

云鶯買茶山了么?

這是什么時候發生的事情?

她怎么一點消息都沒收到?

還有,她那幾座茶山下竟然挖出了銅礦!二爺已經上報,且連知府大人都引來了!!!

啊啊啊啊,她每天都和云鶯混在一起,云鶯瞞的好嚴實啊!

秋寧瘋狂搖著云鶯,“云鶯你運氣好好啊!云鶯你下次要買什么東西,你和我說,咱們兩個一起買!云鶯你是不是要發達?茍富貴勿相忘啊!”

云鶯快被秋寧搖散架了,她扯著嗓子喚秋寧,“你冷靜點!秋寧你松松手!”

秋寧終于松開了手,面上的表情還怔怔的,不住的嘟囔著,“云鶯你運道多好啊!云鶯你指定是天上的神仙投胎吧”

這話可算戳到穗兒的點了!

穗兒就瘋狂點頭!

看吧,窺破迷障看到真相的人又多了一個!

姑娘可不就是天上的西王母轉世么,要不然,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好事兒等著她!

那礦石埋在地下可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包括屋頭山的百姓,甚至包括茶山原先的主人常順在內,有誰發現那山上的礦藏了?

沒有!

一個人也沒有!

可他們姑娘卻不同!

姑娘不過才接了手,老天爺就下了一場暴雨,澆滅了焚燒的茶山。茶山上的礦石被焚燒過變了顏色,又因為暴雨的沖刷,將掩埋在地下的另一部分沒變色的礦石裸露出來,于是,姑娘一眼就認出來,那就是黃銅礦。

果然還得是他們姑娘啊!

因為他們姑娘這一發現,屋頭山多少里地的百姓都要跟著受益!

他們西王母娘娘村距離屋頭山最近,村里的壯丁肯定要被招進去做礦工。家中有了做工的,有了穩定的收入,他們西王母娘娘村脫貧致富指日可待!

穗兒激動的又抱住了云鶯,“姑娘,知府大人和二爺去屋頭村了,這次就該定下挖礦的事情了吧?姑娘,官府會給你很大一筆銀子吧?姑娘那你以后還要在縣衙做管事姑姑么?我先說好啊姑娘,不管你去哪里,我都要跟著你。我要伺候你一輩子,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

秋寧顫巍巍的擠過來,問了一句話,“云鶯,那茶山真是你買的啊?你有那么多銀子么?”

穗兒正想點頭,云鶯就說,“不是我買的,那茶山是隨云買的。”

“啊?”秋寧愣住,穗兒也愣住。

等緩過神,想起茶山的地契上,寫的確實是隨云的名字,穗兒慌了。

她想問云鶯,隨云不會貪墨了她的茶山吧?

若是貪墨了,姑娘該怎么辦呢?

找二爺主持公道么?

二爺是會偏向從小跟自己一道長大的屬下,還是會偏向姑娘?

穗兒心中一團亂麻。

就連柳兒,也捏緊了帕子,為云鶯提著心。

云鶯卻和秋寧說了實話,“雖說是隨云買的,但買茶山的銀子,是我和二爺借的。”

秋寧搖搖手,“你等一下,讓我先緩緩。”

好一會兒后,秋寧理順了這其中的關系,整個人就無語了。“你是說,你身上沒錢,但你還想買茶山,所以你給二爺借了一筆銀子?”

云鶯點頭,“是的。”

“那筆銀子你還上了么?”

云鶯一愣,秋寧這次可問到點上了,“我還了,二爺沒要。”

“啊?”

“啊?”

“啊?”

這三聲“啊”,出自同樣驚愕的三個人。

秋寧、穗兒和柳兒,現在三臉懵逼。

懵逼過后,秋寧的雙手都變沉重了,“先不說銀子的事兒,只說茶山,茶山的地契上寫的是隨云的名字?”

“是。”

秋寧指著云鶯,“你的名字拿出手么?你怎么讓官府的人寫隨云的名字呢?”

云鶯看一眼秋寧,“你忘了么,我們是奴籍。我們的賣身契在二夫人的手上。按理奴婢名下不能有大筆私產,否則主人完全有理由沒收。”

秋寧顫抖的手突然就不抖了。

云鶯繼續說,“我不想為他人作嫁衣裳。雖然不知道二夫人究竟是什么品性,但她那種世家貴女,咱們肯定得罪不起。也是以,我寧愿把地契寫在隨云的名下,也不愿意寫在我自己的名下。”

云鶯又說,“我現在倒是慶幸,我把地契寫在隨云名下了。”

不然,這茶山,也就是金礦的事兒,勢必要讓二夫人摻和進來。

那位二夫人,她在二爺身邊從未聽二爺與隨云幾人提過一言半語。

這正常么?

這肯定不正常。

所以,二爺與二夫人之間應該有齟齬在,且這齟齬還很深,更甚者兩人相看兩厭。

而從丁姑姑之前提起二夫人時,表情總是諱莫如深,以及瑞珠的一些言行過于跋扈和張狂,也可以窺出這位二夫人不是什么好性的主。

而她私心里,也不愿意二爺與二夫人的牽連更多。

說她虛偽也好,說她惡毒也罷,說她面上一套心里一套,她也承認。

可她就是不想讓二爺與二夫人的牽絆變深,不想他們在她面前恩恩愛愛。

她變壞了。

她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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