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條件是否有些過于苛刻了。”
離開后,普濟這才猶豫的問道,祁歲安要城池他能理解,可這要的未免也太多了點吧。
“雖說儒、道二家我也看不慣,但佛陀終究也是下了旨意,我們就算是要刁難折辱,也不能影響到祭天之事。”
“大王,還需三思啊。”
祁歲安走在前面,等到普濟的話說完后,他這才說道:“當然了,佛陀的旨意我可不敢違抗。”
“而且這才第一天,你別急。”
“想要開個窗,你就不能只說我要開窗,而是說我要掀房頂。”
“對方肯定不同意了,然后我再退一步說要開窗,那他們就肯了。”
“這就叫做折中。”
對于祁歲安的這幾句話,普濟倒也能夠理解。
畢竟西涼國和東胤國、北邯國有區別。
至于說奪權?普濟也沒有這個想法。
明眼人都能夠看得出來,西涼國能有今天,雖說離不開他們佛家道統的支持,可實打實的依靠祁歲安本身。
不可能出現我上我也行的局面,再一個,他們就算是上位了,只會把西涼國給敗光了。
“那您.有具體的時間嗎?”普濟想著給自己一個底,然后上報上去也能安心點。
畢竟祭天的時間都已經定了,要是祭壇沒有按時完工,那麻煩就真的大了。
“他們肯定想著跟我們死扛到底,然后讓你們佛家道統出面來當這個壞人。”
“不僅能夠強迫西涼國舉行,還能夠破壞我和你們的感情,可謂是一舉兩得啊。”祁歲安沒有給出普濟想要的時間。
不過這還卻也讓普濟臉色略微一變。
還真就是這種發展,畢竟他們相較于西涼國,自然是更偏向于佛陀的旨意了。
如果祁歲安真的拖的太久,他們也必然會因此而被迫做出這個決定。
那最終虧的只會是他們佛家道統和西涼國。
他們虧了,就會有人得利,誰得利就不言而喻了。
“大王,此事無解啊。”普濟聽完,發現連帶著自己都被架起來了。
“倒也不用那么悲觀,其實還有一個解決辦法的。”祁歲安說道:“趁著這個機會,咱們直取東胤、北邯的國都。”
“他用的不過是下乘的手段,我們直接釜底抽薪!”
普濟覺得可行,但有一個問題,那就是辦不到。
如果真能在短時間內輕易做到這件事,兩國早就被他們給滅了。
“放心,我們不真打,只是給他們一點壓力而已。”祁歲安哪里知道這事辦不到,除非他親自出手。
城池他要,祭天他也要。
祁歲安要在祭天的那一天進行稱帝,所以需要最低三分之二的天下。
如果不是地盤不夠,儒、道兩家道統找上門的時候,他直接就答應下來,哪里需要這么麻煩。
至于為什么非得在祭天的時候稱帝,一來是省了這個過程,二來自然是截胡了。
祭天嘛,反正他自己也是個世界,祭祀道統世界的天道還是祭祀他自己,那肯定是后者能讓他獲利了。
若是成功了,他的這個求生者化身能夠直接一躍成為第七境界的道統之主。
甚至連祭品的事情,祁歲安都考慮到了。
就是儒釋道三家道統的第五、六兩個境界的強者。
“不真打?那有什么用處?”普濟無法理解。
“一個態度而已,表示他們不給我們就自己拿。”祁歲安繼續說道:“當然了,如果他們真認為我們虛張聲勢,那就順勢拿下來。”
“他們要死扛,那咱們就讓他們輾轉難眠。”
普濟對于祁歲安的話語依舊無法理解,見此,祁歲安也只得搖搖頭:“你只要保護好我的安全就好了。”
“剩下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了。”
這下子普濟聽明白了,因而大大的點了點頭。
對于他來說,這個任務就好解決得多。
不過很快,他就又反應過來了,祁歲安到現在都還沒有跟他說時間呢。
“那大王,這事.什么時候能有一個結果?”普濟還是忍不住。
沒有一個準確的時間,心里還是沒有底,往上也不好交代。
雖然第五、六兩個境界的羅漢和菩薩都被召回去了,理論上來說他是能夠統管權力。
可這只是理論,又不是實際。
“五天吧。”祁歲安這一次沒有繼續給普濟打什么啞謎,而是直接就把時間說了出來:“五天后要是還不成,我會退一步。”
嘴上這么說,具體要怎么退,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祁歲安他有的是辦法玩文字游戲。
二人一前一后的走著,正準備進入御書房的時候,普濟一下子就攔住了祁歲安。
“有刺客!”普濟說著,代祁歲安走向前去。
一根弩箭就這么呼嘯過來,直接是朝著咽喉的位置。
然而普濟速度更快,伸手就截住了弩箭,隨后好似一頭猛虎般撲了進去。
瞬息之間,房梁上的一個黑衣人就被拉拽了下來,并且輕易的制服。
暫時不知道來歷,不過沒關系,人已經活捉到了。
不過下一刻,異變突起。
書房門口的侍衛猝不及防的抽出了刀,朝著祁歲安砍了過去。
普濟見到這一幕,是目眥欲裂。
他不是第一次面對刺客,祁歲安以往經歷的刺殺可不少。
從普通人到道統之人全都有,但這一次的一環扣著一環的還是第一次遇見。
好在他怎么說都已經是第四境界的高僧了,速度遠非普通人能夠比擬的。
在長刀落下之前,普濟就已經放棄了那名黑衣刺客,轉而回過頭去一把抓住了即將落在祁歲安脖子上的長刀。
“放肆!”
怒氣之下,普濟一腳就踹在了那名假侍衛的的腹部,直接就將對方踹進了書房中去。
也幸好他實力足夠強大,回來的及時,不然真就完了。
不過他生氣歸生氣,動腳的時候倒是也有準,否則用了全力,絕對能夠讓這名假侍衛變成一灘肉泥。
假侍衛在書房內滾了好幾個骨碌,最后砸在了墻上這才停了下來。
隨后其他侍衛也是如夢初醒,趕忙涌進了書房,將這兩名刺客都給控制住了。
“拉下去好好拷問一下,看看是誰在這個節骨眼來刺殺我。”祁歲安跟個沒事人一樣,笑瞇瞇的說道。
普濟的臉色也這才緩和了下來。
兩名刺客被拖走后,也跟條死狗一樣不能動彈。
普濟雖然沒殺了他們,可終究只是普通人,硬挨一個第四境界的道統之人的攻擊,說沒事肯定是假的。
“普濟,讓人給他們治療一下,別給死了。”祁歲安其實早就已經知道了刺殺的事情,只是沒有理會而已。
畢竟他現在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人而已,沒有一丁點的超凡能力,怎么可以察覺到這種事情。
“是,大王。”普濟說著,安排了兩名第三境界的佛家道統之人去處理。
主要的工作就是吊住命,讓刑訊人員可以放開手腳進行拷打。
書房被整理后,祁歲安這才開始批改公務。
“大王,您這怎么一點都不擔心?”普濟擔憂的問道:“敵人是誰,又為什么要在現在動手?會不會影響到祭天事宜。”
“這有什么可擔心的,動手的人肯定是那位東胤王了,想要借刀殺人。”祁歲安早就知道真相:“趁著這個機會破壞,然后通過我們奪回東胤國的權力。”
“這就是君臣不合,我們完全可以以此為突破口。”
普濟一聽,還真有這個可能。
之所以不是北邯國,是因為北邯王的年紀,根本就做不到這一點。
反倒是那醉生夢死的東胤王,在被架空成為傀儡前,也并非是什么荒誕人物,只是道家道統勢大,他實在是無力回天。
然而就這么放棄,肯定是不現實,在暗地里必然是有著各種謀劃,來奪回自己的權力和勢力。
“祭天之事,便是最后的破局之時了。”東胤王眼中閃過一道寒芒。
他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翻盤機會。
相較于他的東胤國和北邯國,祭天之事不用想都知道沒有阻礙,但那位西涼國的西涼王不一樣,人家可沒有被道統勢力拿捏。
反倒是拿捏住了佛家道統。
再加上對方的狼子野心,肯定會獅子大開口。
要什么他也能夠猜的出來,無非就是地盤、糧食、人口一類。
甚至也有可能全都要。
因此他要做的就很簡單了,盡最大可能拖延祭天,如果能夠破壞那自然是最好的了。
至于說這么做會得罪三家道統乃至是背后的三尊道統之主?
東胤王根本就不在乎。
如果他不能順利翻盤的話,那他也沒有多少時間了。
道家道統對于他的行為和想法也是有所察覺,只不過礙于他的正統身份實在是不好直接殺。
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來讓他合理合法的死亡才行。
不然直接暴病身亡或者是失足落水,很容易引起內部的動蕩。
道統子弟終歸只是少數,他們也需要足夠的百姓來作為供給人員。
而他這個東胤王,就是用作收取供給資源的權力代表,這就意味著不能隨便替換。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和對東胤國的掌控力度,東胤王的這張護身符的效力也在逐漸下降。
這才迫使東胤王為了活命,不得不鋌而走險一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