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明覺給予的方便,祁歲安很快就將藏經閣里的數門武藝抄了下來。
其實數量也不多,一共就七門而已,其中還有一門是祁歲安已經得到了《金剛掌》。
這玩意不受重視也很正常,道統注重的是自身的法,而非這些和他們格格不入的武藝。
但對于祁歲安來說,卻有著下一步轉換身份的好處。
比如布衣變成武者,目前這個趨勢最為有優勢。
畢竟他有古武者的前科在,只需要道統結合古武術,成功的概率還是不小。
只是暫時沒有拿定主意,主要是武者消耗的資源有點大啊,不是他現在能夠積累的出來的。
最少也得吃好喝好吧,然而這就和布衣有點相沖了。
布衣是平頭百姓,又有幾個能夠有錢的。
特別是祁歲安現在渾身上下就十兩銀子,根本就支撐不了練武的事宜。
人設、扮演,是道統境界的核心標準。
所以轉換需要合理才行。
至于殺人越貨,這個倒是可行。
可他這么做無法成為武者,只會變成劫匪、盜匪。
這非常的糟糕。
祁歲安想要,但過程麻煩。
好在他暫時不用考慮這個問題,因為旱災已經來了。
“河道干了,田里的莊稼也曬死了。”祁歲安嘆了一口氣,很符合老農的特征。
他運氣還算是好的,畢竟地理位置較好,差點的位置早就已經入不敷出了。
不過因為旱災的緣故,歸云城的儒釋道三家道統之爭也陷入了短暫和平中,并且開始大肆收購糧食。
儒釋道三家道統可還沒有達到不食五谷的層次,最少都得達到第五境界的進士/羅漢/真人的程度。
但歸云城的三家實力最強也就是第四境界,所以食物是少不了的。
特別是打基礎的前兩個境界,所需要的食物可謂是增長了十倍有余。
反倒是基礎打過之后,可以攝入一部分環境里的能量來作為補充,飯量反而比尋常更少。
可問題是,前兩個境界的人員數量最多。
吃起來也是最要命的。
祁歲安的布衣境界倒是沒有這個問題,畢竟平頭百姓都很能忍。
放開吃也可以吃很多,但只保持正常的飯量也沒有問題,只是成長速度會慢一下。
他能夠通過攝入微量的環境能量來逐步釋放自身的潛在力量。
當然,不吃不行,畢竟人想要活下去就需要足夠的養分來作為供給。
祁歲安不是人,可求生者化身是人,他又不能直接供給能量,所以只能吃飯了。
好在自身身份特殊,不缺這么一口吃的。
“這個時候,給三大道統干活的百姓就有了保障。”
“會給發救濟糧,保證最低生活水準。”
“吃飽喝足的糧食數量肯定是沒有,但是能保證餓不死。”
“反倒是平頭百姓,等到朝廷的救濟抵達,估計都得死了大半吧。”
“而且相較于有清規戒律在的三大道統,朝廷派來救災的人,就不一定會是什么好人了。”
“克扣估計是最為尋常的事情。”
祁歲安知道,這災絕對有麻煩。
“那我應該如何從這個旱災里完成自己的身份轉變和境界突破呢。”祁歲安思考著,很快就鎖定了一個詞匯。
游俠。
這并不是指某些游戲職業,而是指一些通過俠義行為,比如輕生重義、勇于救人急難的人。
當然,還有代指無賴之徒。
屬于古代的一個特殊人群的意思。
“后續有混亂,正好進行轉化身份,屆時成為游俠,還能夠掌握高強的武藝。”
祁歲安打算把三大道統作為過渡用的武藝變成直接道統里的一道神通。
沒有神通加持,自然是平平無奇,可要是變成了神通,那就不一樣了。
金剛掌真能金剛怒目,穿風腿確實能迅疾如風。
再配合上布衣的神通效果,命硬還能打,絕對夠強。
沒錯,道統境界的提升,其神通肯定不會消失,而是會跟著境界而有所強化,所以不用擔心會失去作用。
蓋房子哪有說蓋完二樓,就把一樓和地基全都給拆了的道理。
“游俠不像是武者,雖說沒有辦法讓武藝變成武道,但是在靈活性上更大,同時更能符合當下的趨勢。”
武者嘛,肯定得寧折不屈才行,他的性格不太合適的。
反倒是類似于無賴之徒的游俠,讓祁歲安更為青睞。
不過缺點也很明顯,整體實力上不如武者。
好在沒關系,祁歲安他也不是很在意這些,等有了基礎的實力后,后續繼續補全也不是什么大麻煩。
而且武者的實力就算是再強,最多越一級而已,打打第三境界的道統,并且還不一定能殺得死。
再超規格,那也是要有基礎邏輯在的,人家道統序列有著極為嚴苛的階級劃分,越后面就越難以越級的。
所以做不到在短時間內形成絕強的威力,還不如改換眼前更為快捷的提升方式。
說罷,祁歲安開始演練七門武藝,每天需要演練的次數不多,也就各一次就可以。
主要是為了做準備。
接下來只需要有一個排難解紛機會,后續就能夠順理成章將境界從布衣提升到游俠。
并不是說是什么簡單的鄰里糾紛就可以,而是要有一定的影響才可以。
一輪演練完成,祁歲安沒有什么感覺。
布衣所給予的神通,使得他的實力早就不可同日而語,所以這七門用來打基礎的武藝,對于他而言沒有任何的用處。
也就只能給熱熱身子,如果不是為了突破作為前置的鋪墊,他都懶得練。
每天最少一次練武是前置條件之一,相當于就是三大道統的修行活動。
不做,前置條件無法匹配,就算后續條件達到了,也會被卡住的。
祁歲安他想要改的,可這是這個道統世界的體系機制,除非放棄,不然只能遵守規則。
強改也可以,但會暴露自己,并且連帶著這個求生者化身都得跟著遭殃。
要么山里站著賺錢,要么城里跪著賺錢。
祁歲安的實力和謀劃暫時不支持他站著賺錢。
不然他早就一口把這個世界給吞了,何至于躲著慢慢的吮吸世界。
“大旱,不利啊。”慧蘊一張苦瓜臉是耷拉著。
他剛剛才算過了行渡寺的糧食儲備,從上到下,最多只能撐個半年。
而且這還是最低配給的情況下。
行渡寺不僅要顧自己,那些佛農、佛工他們也得養著,否則一旦失了人心,沒人愿意供給他們的。
“方丈師兄,倒也不是沒有解決辦法。”慧信開口說道:“朱寰書院和梨花觀里的糧食儲備有不少。”
“若是滅了這兩家,屆時佛農佛工等也能養得起,剩余的糧食也可以開倉放糧,以資助其他百姓。”
意思就是苦一苦這兩家勢力,讓他們先活下來再說。
畢竟再分配遠比再創造容易。
只要能夠熬過初期,等朝廷救災抵達,行渡寺不僅能夠順利脫身,還能贏得勝利。
“慧信師叔所言極是,只是我們能夠想到此法,朱寰書院與梨花觀恐怕也能夠想到吧。”明覺淡然的說道:“所以我們應當先下手為強。”
在面對敵對道統的時候,一個個完全沒有了慈悲心,反而是張嘴滅門閉嘴殺。
殺生、嗔怒等戒律他們自然是有,但這些都是對自己人和普通人的,面對道統敵人,完全可以不用遵守。
這便是所謂的護道之律,也就是保護自己道統的優先性。
不僅是他們有,儒、道兩家也有類似的優先性解釋。
“全面開戰,最終苦的只是百姓。”慧蘊也在猶豫,他怎么可能想不到這些事,只是實在不忍心。
“殺一人而救十人,是值得的。”明覺給予了不同的看法:“更何況只要我等行動夠快,對于百姓的影響并不大。”
“若是師父您繼續猶豫,一旦朱寰書院和梨花觀得了先機,那我等就必死無疑。”
“死在旱災中,我等無怨無悔,豈能被道統之敵所殺?”
聽到明覺這話,慧蘊眼中閃過了一道精光:“也罷,事后我等縮衣節食,開倉放糧時將大部分糧食予以百姓以作補償好了。”
讓慧蘊真正下定決心的,自然是明覺那一句被道統之敵所殺了。
對于他來說,這是莫大的恥辱。
“方丈師兄這么說就對了,若有辜負百姓,來日多加補償。”
“但道統之敵必須死!”慧信第一時間支持并且進行聲援。
有了明覺和慧信的話語,再加上方丈的肯首,剩余的僧人自然是沒有反對的話語了。
“此次乃是我行渡寺生死之時,下至沙彌,上至我,盡皆出廟動手。”
“務必要在第一時間內覆滅朱寰書院與梨花觀。”
“今夜子時三刻便動手。”
“此事切勿走漏風聲。”慧蘊冷聲說道,身上浮現出了冷冽的殺意來。
“是,方丈。”×N。
這件事涉及到了自己的生死存亡,自然不會有人傻乎乎的把動手的時間點給泄露出去。
至于為什么子時三刻,那當然是因為這個時間點所有人都已經進入睡夢中了。
屬于是最好的動手時間,并且也能最大減少對百姓的生活影響。
睡不好總比受傷要好。
但有一個問題,朱寰書院和梨花觀有極大的可能也是這么認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