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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簾就是一層紗,能看清楚里頭的情形。
趙蒹葭這‘半個’過來人,想起了及笄那一年,無意間偷看到的大人書,就算是大人書里寫的東西,都沒有眼前的一幕來的震撼。
駱冰靠著柱子,用發軟的手記錄起來,“秦二世一年,除夕夜,李無憂,夏寧侍寢”
又看了看趙蒹葭,嘆了口氣,“趙蒹葭在旁近觀”
陸啟山以‘神武’為號。
而陸源,直接以‘秦二世’為年號。
他不喜歡謚號,認為謚號存在“子議父、臣議君”的問題。
趙蒹葭面紅耳赤,猶如喝醉了酒一樣,這一刻,她甚至喪失了思考能力,下意識的道:“明天大年初一,我,我我休息!”
床簾后面,李無憂跟夏寧都是一愣,隨即對視一眼,使出渾身解數伺候陸源。
不奢望陸源立為皇后,但爭寵,豈能隨隨便便讓趙蒹葭插進來。
誰能在這個時候懷上龍種,誰就是大秦的功臣。
“回吧,床太小,我不喜歡擁擠。”陸源再次下了逐客令。
聽到這話,趙蒹葭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被擊潰。
她那驚慌失措到有些發愣的樣子,陸源看的一清二楚。
也不知怎的,趙蒹葭眼淚驀地流了出來,她急忙轉過背去,向上看去。
雙手叉腰,不住的深吸氣。
她此刻才明白,遲來的深情,比草輕!
陸源跟所有男人一樣,都好色。
但他會喜歡自己感興趣的女人。
她現在就算白給,陸源都不要!
趙蒹葭看了一眼駱冰。
駱冰也是無奈搖頭,小聲道:“趙妃娘娘,回吧!”
趙蒹葭機械性的點點頭,逃也似的逃離了寢宮,被冷風一激,她再也忍不住,哽咽起來。
她一邊走,一邊擦淚,等走到自己的院子,已經不哭了。
同陸源的矛盾,由來已久,也不是三五日就能化解的。
說來說去,還是她傷陸源太深。
她也不認為,陸源是報復她。
真正要報復,不許她出宮上班,不許她見孩子,只把她關在院子里,做一只籠中鳥就行了。
而另一邊,陸源看著昏睡過去的兩女,也悄然下床。
習慣性的喝了駱冰遞來的人參湯,“駱姐,早點休息。”
駱冰點點頭,走之前,忍不住道:“她方才哭的可傷心了,是一路哭回去的。”
陸源聳聳肩,淡淡道:“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
駱冰心中明白,這二人的矛盾,絕不是一方低頭認錯就有用的。
愛之深,恨之切。
當初有多在意,此刻便有多決絕。
“微臣告退!”
等駱冰離開后,陸源并無睡意,杜鵑恰好遞來了一份緊急情報,“陛下,這是大夏傳來的急報。”
陸源穿上大氅,遮住了精壯的上身,拿過情報,看了起來。
他不由冷笑道:“大過年的,也不讓朕睡個好覺!”
急報上說,匈奴和大夏建交,最有意思的是,大夏跟大景簽訂了秘密協議,而這份秘密協更有意思。
大夏未來將為大景提供武器支援,包括但不限于火槍和火藥!
也就是說,大夏不僅破解了火藥,還擁有了火槍,甚至是火炮。
早在兩個月前,大夏革新,幾乎復刻了大秦的制度。
那時候,大夏就真正讓陸源警惕了起來。
迄今為止,大夏還是中土最大的國家,如此龐大的體量說革新就革新,真要成了,迸發的力量,是難以想象的。
而大夏用陸勇換水泥配方的操作,更是驚醒了陸源,必須加快動作。
他甚至在想,大夏是不是也會支援匈奴火藥?
要真是如此,五百萬騎兵,將史詩級加強。
“這些人數典忘祖,勾結外敵,已有取死之道!”陸源手指敲擊在桌面上,道:“想辦法,加深他們的合作。”
“是,陛下!”
而另一邊,烈京。
秦王府內。
陸勇喬莊打扮好,一直等到了后半夜。
李天肚子也已顯懷,此刻穿著普通婦人的衣服,取下了所有的發飾。
“你確定,我們能出去?”陸勇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次詢問了。
“天亮之前,取泔水的人會從后門來,到時候,我們躲在泔水桶里,就能出城。
現在又正是大喜的日子,城防管控也沒有以往嚴格。
我在城外有產業,到時候會有人接應咱們,這一路不要停的趕路,二十天內,必能離開。”
“咱們要消失了,他們肯定得找瘋了!”陸勇看了一眼李天真的肚子,他倒是無所謂,可李天真能經受的住奔波嗎?
其實,不僅是李天真,他還有兩個妾侍也有了身子,但陸勇已經顧不了那么多了。
“明天,你爹肯定會派人過來”
“咱們跟著走私商隊離開,這些人神通廣大,那些人不敢為難的。”李道。
陸勇看著李天真,“你是怎么知道這些的?”
“因為我也有走私的生意,這京城哪一個勛貴豪爵不做走私生意?此前跟大秦開戰,封關鎖國,還不是有人冒著誅九族的風險,把物資送去大秦?
現在,雖然兩國互相貿易,就更容易了。
我這個商隊,是在大秦掛了號的,這些人必然不敢嚴盤,你把心放進肚子里就可以了。”
李天真拿過他的手,捂著肚子,“你我夫妻一體,我會騙你嗎?”
陸勇微微皺眉,最后還是點點頭,“也罷,我信你這一次。”
很快,就到了約定離開的時間,二人躲進了臭烘烘的泔水桶里。
陸勇曾接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這種程度還能忍受。
可李天真本來就有些孕吐,此刻也是難過的不行。
特別是出城時,遭遇盤查得時候,李天真在泔桶里吐了起來。
陸勇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好在順利出城。
離城后,陸勇急忙把李天真從里面抱了出來,看著面色發青的李天真,急忙用清水給她洗臉。
“我沒事,夫君,接應的人就在前面,咱們換了衣服,坐上馬車就可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