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咱們倆進來的時候，好像都沒這么勇吧？這玩意兒也敢公開？”
清風逸聞言也笑著說道。
“初生牛犢不怕虎嘛。不過，看他這氣定神閑的樣子，說不定真有什么底氣呢？”
方靈兒更是驚訝地捂住了小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滿了難以置信。
她剛才選擇公開，最大的底氣就是只有蘇哲一個人在看，而且她覺得蘇哲不像壞人。
可現在，面對這么多雙眼睛，蘇道兄竟然也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公開……他……他真的好勇敢！
光繭內，蘇哲對外界的反應恍若未聞。
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在了眼前浮現出的第一個問題上。
“一：汝為陰，或為陽？”
果然是這個問題。
蘇哲意念一動，選擇了“陽”。
光芒閃過，第一個問題消失。
緊接著，第二個問題浮現：
“二：汝認為，自身是否為善類？”
善類？
蘇哲挑了挑眉。
這問題比剛才問方靈兒的“是否正常”還要直接。
“噗嗤……小哲哲，它問你是不是好人欸！”
任歡夢的聲音帶著濃濃的戲謔。
“快告訴它，你是個喜歡看男人搞在一起，還喜歡調戲良家婦男的‘大好人’！”
蘇哲額頭青筋跳了跳，強壓下吐槽的欲望。
善？惡？
在他看來，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
他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至于別人如何評價，是善是惡，與他何干？
他的意念堅定地選擇了。
“否”。
光幕閃爍，問題變換。
“三：汝心中，此刻是否有殺戮之念？”
“哦豁！”任歡夢的聲音陡然興奮起來。
“來了來了！小哲哲，想想那些長得歪瓜裂棗還敢覬覦你美色的家伙！想想那些擋你路，想搶你寶貝的混蛋！弄死他們！把他們大卸八塊！剁碎了喂狗！或者……嘿嘿，讓他們嘗嘗被男人……”
任歡夢越說越離譜，各種血腥暴力外加不堪入耳的畫面不斷沖擊著蘇哲的識海。
讓他本就對某些人存在的殺意瞬間被放大了無數倍。
他甚至懶得去分辨這念頭有多少是自己的，有多少是任歡夢這瘋婆娘煽風點火的結果。
只覺得一股戾氣直沖頭頂。
殺？當然想殺！
“是！”
“四：于汝而言，秩序與混亂，何者更為可貴？”
“五：汝是否對雙修之道，有獨到之見解？”
“欸欸欸？雙修？！”
任歡夢的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八度，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熱情。
“小哲哲！這個問題是為你量身定做的啊！快！把你那些關于男人和男人雙修可以促進陰陽……啊呸，陽陽調和的偉大理論告訴它！讓它也開開眼界！說不定評價能高點呢！”
蘇哲：“……”
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在突突直跳。
這測試已經夠離譜了，識海里這個更是重量級。
被任歡夢這么一攪和，蘇哲根本沒心思去仔細斟酌這些問題的深層含義。
或者思考什么樣的答案能獲得更高的評價。
他的大腦被各種亂七八糟的念頭和畫面塞滿，只能憑借本能。
遵從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做出選擇。
想殺人？那就承認想殺人！
不是好人？那就不是好人！
世界需要毀滅才能重生？那就選毀滅！
重要的東西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護？
那就選保護！
雙修？管它什么獨到見解，老子憑興趣來！
一個又一個問題劃過，一個又一個偏激、極端、甚至可以說是離經叛道的答案被蘇哲毫不猶豫地選擇。
外面的圍觀者，已經從最初的驚訝變成了徹底的呆滯。
他們看著光幕上偶爾泄露出來的只言片語和蘇哲那毫不猶豫的選擇速度。
只覺得這個年輕人不是瘋了，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就連符笑愚和清風逸臉上的輕松寫意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終于，當最后一個問題回答完畢，光幕上的文字緩緩隱去。
測試光繭的光芒開始劇烈地閃爍起來，其亮度遠超之前的任何一次！
不再是之前的灰色、灰白或淡藍，而是……
刺目的金色！
如同烈日熔金，璀璨奪目，幾乎讓人無法直視！
緊接著，星塔那古老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響徹云霄！
“十七號，測試評價：特等！獎勵：星幣十萬！”
十萬！！！
整個廣場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呆立當場。
十……十萬星幣？！
特等評價？！
“特等？！我沒聽錯吧？星塔竟然給出了特等評價？”
“十萬星幣啊！我的天！這夠在內城買一套小院子了吧？”
“這……這怎么可能？他那些選擇……明明那么離譜！”
“離譜？說不定這才是星塔真正欣賞的？敢想敢做，直面內心？”
“屁！我看他就是個瘋子！走了狗屎運罷了！”
“噓！小聲點！人家現在可是特等！十萬星幣！你敢得罪？”
人群炸開了鍋，各種羨慕、嫉妒、驚疑、猜測的聲音混雜在一起，嗡嗡作響。
之前那些鄙夷和嘲諷的目光，此刻瞬間轉變成了炙熱和討好。
不少人甚至開始朝著蘇哲所在的光繭圍攏過來，臉上堆滿了虛假的笑容，想擠到前面。
跟這位新鮮出爐的“特等”大佬混個臉熟。
“小哲哲！十萬啊！發財了！快快快，咱們去買最好看的男人……啊不，最好的修煉資源！”
任歡夢的聲音在他識海里興奮地尖叫，激動得幾乎破音。
蘇哲無視了識海里的瘋言瘋語。
他抬眼看向廣場中央，星塔的意志似乎凝聚成了一道柔和的光芒，將一張閃爍著金色光澤的卡片送到了他的面前。
這就是星幣卡，記錄著他剛剛獲得的巨額獎勵。
他伸手接過卡片，觸手冰涼，卻仿佛帶著灼人的溫度。
“這位道友！恭喜恭喜啊！”
“十七號道友，當真是人中龍鳳！在下佩服！”
“道友對星塔測試的理解，真是……獨到啊！能否指點一二？”
周圍的人群徹底圍了上來，七嘴八舌地恭維著，想要從蘇哲口中套出點什么。
他們似乎完全忘記了不久前，自己還在如何腹誹甚至嘲笑這個年輕人的選擇有多么偏激和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