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來得突然，卻又溫柔至極。
郝百合瞪大了眼睛，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師...師姐？”郝百合結結巴巴地說道。
心里更是波濤洶涌：今天是怎么了？
是我生命的最后一天么？
我暗戀出頭了？
任歡夢沒有回答，只是用指尖輕輕抹去郝百合眼角不知何時滑落的淚水。
下一刻，郝百合感覺一陣劇痛從心口傳來。
“對不起。”這是郝百合聽到的最后一句話。
任歡夢看著倒下的郝百合，輕輕嘆了口氣。
“百合啊，你說我是不是太殘忍了？”任歡夢輕聲自語。
“可是比起讓你看到接下來的事情，這樣對你來說，或許是最好的結局。”
她站起身，轉頭看向蘇哲。
“小哲哲，我們該走了。”
蘇哲點點頭，卻忍不住問道。
“你真的要這樣對她？”
“呵，”任歡夢扯出一抹苦笑。
“你以為我想嗎？可她太單純了，若是讓她知道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兩人一路無話，向宗主殿走去。
來到那還沒修好的宗主殿前，蘇哲抬手凝聚出一縷透明的空無之力。
這股力量如同清泉般流入任歡夢體內，讓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大概能用五次，”蘇哲認真地說道。
“記住，一定要留到最關鍵的時候使用。”
任歡夢卻沒有回答，而是突然轉身緊緊抱住了蘇哲。她的肩膀微微顫抖，淚水無聲地滑落。
蘇哲愣住了。
他從未見過這個總是嬉笑玩鬧的女人如此脆弱的一面。
他笨拙地拍了拍她的后背，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小哲哲，”任歡夢的聲音有些哽咽。
“答應我，活下來。”
蘇哲還想說什么，任歡夢卻已經松開了他，快速擦去眼淚。
她的臉上重新掛上了那抹熟悉的笑容，仿佛方才的軟弱從未發生過。
“去吧，”她輕聲說，“別讓我失望。”
看著任歡夢走進破損的宗主殿的背影，蘇哲總覺得心里有些不安。
他知道任歡夢一定還有什么事情瞞著他，但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去追問了。
蘇哲轉身離去，身影很快消失在了破損宗主殿前。
而此時的任歡夢，站在宗主殿的大門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師兄，”她輕聲說道，“我來了。”
與此同時，蘇哲已然離開，并朝著云霄宗外圍飛馳。
“殺其他弟子？”蘇哲低聲喃喃。
“還真是個稱職的屠夫任務呢。”
“真是諷刺。”蘇哲輕聲自語。
想起不久前他還和劍青在這里漫步，引來眾多弟子艷羨的目光。
而現在，他卻要親手毀掉這一切。
沒有任何預兆，漆黑的情感之力從蘇哲掌心迸發。
這是他從任歡夢那里學來的“懼星墜”，但此刻被他注入了更多暴虐的情緒和靈力。
原本的懼星墜只靠情感之力也只能打心靈傷害罷了。
注入靈力后，便可化虛為實。
“那不是...劍青師兄的道侶嗎？”
一個年輕弟子驚呼，話音未落就被懼星墜的黑火吞沒。
有人想要結陣抵抗，卻發現自己的心神已被那股黑色的力量侵蝕。
恐懼啃噬著他們的意志。
“快去通知宗主！”有人大喊。
“啟動護宗大陣！”另一個聲音響起。
蘇哲冷眼看著這一切，感受著周圍人們涌動的情緒。
恐懼、憤怒、不解、絕望...各種負面情緒交織在一起。
反而讓他對情感一道有了新的領悟。
“原來如此，”他喃喃自語。
“人歡夢說得對，情感確實可以成為最強大的武器。”
護宗大陣轟然啟動，一道金光籠罩了整個外圍區域。
所有人都被困在了這個巨大的牢籠中，包括那些想要偷偷逃跑的弟子。
蘇哲見狀，不再簡單地進行火力覆蓋，而是開始仔細品味每個人的情緒。
恐懼會催生更多的恐懼，憤怒會引發更強的憤怒。
他就像一個殘酷的演奏家，用他人的情感譜寫著一曲死亡之歌。
“不要過來！”
一個女弟子尖叫著，手中的劍都在顫抖。
蘇哲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抬手。
黑色的情感之力就在他掌心凝聚成細密的絲線。
這是他用“懼星墜”為基礎創造出的新招數。
不過他還沒動用，卻想起了任歡夢教導他時說過的話。
“小哲哲，情感之力最強大的地方，不在于直接殺傷，而在于挑動人心。”
蘇哲想到這里轉而揮手，那些黑色絲線便鉆入了地上幾具尸體中。
在他的操控下，這些尸體漸漸變得透明，最后完全消失不見。
“你們看到了嗎？”蘇哲的聲音忽然響起。
“這里根本就沒有死人，一切都只是幻境而已。”
此話一出，原本驚恐萬分的弟子們愣住了。
有人小心翼翼地看向剛才還躺著尸體的地方，那里確實空無一物，連血跡都消失得干干凈凈。
“不可能！”一個年長些的弟子喊道。
“我親眼看見師弟們...”
“你看見的，就一定是真的嗎？”
蘇哲輕笑一聲，黑色的情感之力在空中流轉。
“或許從一開始，你們就在幻境中呢？”
弟子們開始面面相覷，眼中浮現出懷疑的神色。
“對啊，”一個女弟子突然開口。
“我剛才明明看見李師兄被黑火吞沒，可現在...”
“閉嘴！”另一個弟子厲聲打斷她。
“這分明是他在挑撥離間！”
但已經太遲了。
恐懼和疑慮的種子已經種下，在蘇哲情感之力的催化下瘋狂生長。
有人開始后退，警惕地看著身邊的同門。
有人握緊了手中的劍，汗水順著額頭滑落。
“你們真的確定，身邊的人是真實的嗎？”
蘇哲繼續火上澆油。
“也許他們早就死了，現在站在這里的，只是我制造的幻象呢？”
這句話徹底擊潰了最后的理智。
一個年輕弟子突然尖叫著揮劍砍向身邊的人。
“滾開！你們都是假的！都是幻象！”
混亂瞬間爆發。
原本團結的陣型徹底崩潰，弟子們或是瘋狂攻擊周圍的人，或是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
有人哭喊著說這一切都是假的，有人瘋狂地想要證明自己是真實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