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小哲哲,也就是你,則是落在了一個偏僻的山谷里。”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
“在那山谷里,還躺著兩個人。一個壯實的男人,和一個美麗的年輕女性呢。”
蘇哲猛地瞪大了眼睛。
龍伯和苗黎曦!
他怎么會把這兩個重要的伙伴給忘了?
看著蘇哲恍然大悟的模樣,任歡夢輕笑道。
“看來你終于想起來了。這個幻境比你想象的還要深,它不僅困住了你的身體,還在悄悄吞噬你們的記憶。”
蘇哲聞言,連忙掏出傳訊法寶不斷聯系龍伯和苗黎曦。
然而,不管他如何催動法寶,傳銷法寶里仍舊一絲回應都沒有。
蘇哲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怪不得這個幻境會有重啟周目的設定。
現在他已經忘記了龍伯和苗黎曦。
若是再開一個周目,恐怕連劍青是誰都會遺忘。
畢竟這本就是劍青的幻境,忘記劍青就等同于忘記了自己的目的。
想到這里,蘇哲轉向任歡夢,鄭重其事地行了一個大禮。
“還請任前輩教導我。”
出乎意料的是,任歡夢卻輕輕搖了搖頭。
“想拜師?去真正的云霄宗吧。”
說著,她竟然毫不避諱地掀起裙擺一角,露出大腿內側。
“看到了嗎?這里有一顆痣。如果你能在現實中找到我,告訴她這個秘密,她自然會相信你。”
蘇哲的目光停留在那顆痣的片刻,隨即轉移開,沉聲道:“真正的你?意思是在這個幻境之外的云霄宗?”
“聰明。”任歡夢曖昧地沖他眨了眨眼。
但很快,她的笑容就凝固了。
“不過,你必須明白,是幻境之外的云霄宗,還是現實里的云霄宗,根本沒有區別。因為劍青...”
“因為劍青在現實里,真的殺光了云霄宗。”
一聽這話,蘇哲立刻追問道。
“你是說,云霄宗,現在...已經不存在了?”
“你以為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幻境嗎?不,這是一個由劍青親手締造的牢籠,用來囚禁他自己的牢籠。而你,小哲哲,不過是被卷入其中的可憐蟲罷了。”任歡夢回應道。
粉色的情感之力在任歡夢周身流轉,映照著她此刻的面容。
“你知道最有趣的是什么嗎?劍青其實一直都知道真相,但他選擇把自己關在這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同樣的劇情。”
蘇哲聞言眼底都是怒色,死死盯著任歡夢。
“你說,他知道真相,卻還要這么反復折騰?!”
任歡夢聽到這話卻笑得愈發嫵媚,指尖繞著那一縷粉色情感之力。
“小哲哲,這種事,你不該問我,問問劍青吧。畢竟,無論幻境還是現實,他都還在。只是……你確定自己想知道那份真相嗎?真相可不總讓人舒心。”
“這是為何?難道他在現實里真的已經殺盡了云霄宗弟子,甚至連青霄、云凌子也未能幸免?”
任歡夢神秘地笑了笑,卻沒有蘇哲的問題。
不過這個態度蘇哲已經知道她的意思了。
加上之前任歡夢讓自己找她,這說明什么?
云霄宗只剩下她一個了!
想到這里,蘇哲破口大罵。
“我說這么一直破不了幻境呢?感情是有一個拖后腿的!”
說罷,他才看向任歡夢。
“既然劍青會知道真相,那我真是好奇,他還會用什么狗屎理由繼續待在這個地方?難道他不覺得自己活該死嗎?”
“你可真是不懂他的心吶,小哲哲。”
任歡夢的聲音溫柔得像是花間的蜜蜂,卻帶著毒刺。
“劍青雖然殺了云霄宗,但他的內心還沒殺盡。你以為他囚禁的是自己嗎?真正被關在這里吞噬痛苦的,是他死去的一切,那些記憶、那些遺憾。啊,對了,還有他的心愛之劍,云瑤。嘖嘖,這可真是一場愛的囚牢。”
蘇哲眉頭緊鎖,咬牙切齒地問。
“你的意思是,這幻境里還有云瑤的事兒?她不是已經和劍青在一起,功德圓滿了么?”
任歡夢聽到這話,不禁掩嘴輕笑。
“小哲哲啊,你還是太單純了。那個云瑤,可不是什么簡單的劍靈呢。她想要獨占劍青,只要她視野之內的人和劍青有任何接觸,她都會想方設法讓那個人消失。”
蘇哲聞言,臉色一變:“這么扭曲?”
“而且啊,”任歡夢繼續解釋道。
“‘絕世’這把劍最可怕的地方在于,每親手斬殺一個人,它就會變得更強。所以我們提前殺人,也是為了避免它變得更強大啊。”
蘇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這倒是個合理的解釋。
任歡夢見他思緒如此靈動,一點也不被所謂的世俗給束縛。
頓時欣喜若狂,一把摟住了他的脖子。
“哎呀,要是你當初在云霄宗該多好啊!我一定把小哲哲收為親傳弟子!”
這一次,蘇哲罕見地沒有懟她,只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任歡夢見狀,輕輕揮手,解除了“悲海涌”的幻境。
幻境消散后,蘇哲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郝百合身上。
郝百合被這樣熾熱的目光盯著,頓時局促不安,手足無措地低下了頭。
任歡夢見狀,輕笑著打圓場:“我的百合和其他師兄們就交給我處理吧,你去對付其他弟子。”
說罷,任歡夢走到郝百合面前,伸手撫摸著她的臉頰。
郝百合的臉瞬間紅了,她從未見過師姐如此溫柔的一面。
“百合,你一直都很好。”
任歡夢聲音輕柔得像春風拂過湖面。
“這些年來,你總是默默地守護著云霄宗的庫房,從不抱怨。”
郝百合感覺心跳加速,她不明白師姐為何突然說這些。
“師姐...這是我應該做的。”
“不,你做得比任何人都好。”
任歡夢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我知道你喜歡我,可惜...”
郝百合猛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慌。
她想開口解釋,卻被任歡夢溫柔地打斷。
“我一直都知道。”任歡夢微笑著,“你看我的眼神,我怎么會不明白呢?只是...”
不等她說完,任歡夢突然傾身向前,在郝百合的唇上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