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心。
在佛門之中有諸多說法，又被稱作真如、自性、法身、實像、如來藏等。
蘇哲此前以萬物本質，作答色即是空，話鋒內藏禪機。
倒是被趙天王做了切入，以此問蘇哲本心。
揚揚散散數千字的經文就這般落了下來。
“壞了，這廝沒憋好屁，他這分明是想要效仿佛子，借機渡蘇哲入佛門。”
莫明看到這一幕，有些大怒。
每一次的白馬之會結束，都會有弟子被引入對方宗門。
或是對理念的認可，也或者是被魅力蟄伏。
雙方都保持著一種默認，將對方的弟子招到自己麾下，視作一種成就。
也算是自家超越對方的理念。
可如果這人是天賦絕佳，那意味可就不一樣了。
“這禿驢怕是忘記自己來的白馬寺，想要把師弟也坑進去，這件事我可看不下去！”
聽到這話之后，諸葛明禪當即就要起身。
卻被一旁的云霄給攔住：“擔心什么，那可是我的師弟，他才不會如此簡單的就被說服。”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才能展現出，雙方修行理念的差距。
“這便是本心，道友此前話語有禪機，想來與我白馬寺有緣。”
場中趙天王侃侃而談，從各個方面試圖讓蘇哲相信他的話。
誰知道蘇哲聽得昏昏欲睡，提不起半點興趣。
當即搖了搖頭，將目光投在他的身上。
“要是說完了就該我了。”
“請賜教。”
趙天王信心很足，白馬寺的修行法門就與本心有關。
他不信在這上面，蘇哲會勝過自己。
蘇哲活動了一下手腳，緩緩開口。
“所謂本心！”
“就是老子忍很久了，話癆做什么！”
蘇哲身影瞬間消失在了趙天王眼中，再出現已然來到趙天王上方。
手中五色龍錘翻轉，內含憾山之里。
三寶合一，天地同壽。
趙天王大驚，連話都來不及說。
倉促之下，喚出數柄飛劍阻擋。
蘇哲仿佛一張繃緊的大弓，將己身力量于大錘之上爆發。
蘇哲對于玄兵構造無比清楚，一錘砸破了玄兵的薄弱之處，順勢砸在了趙天王的臉上。
趙天王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巨大的錘印，整個人被砸到了佛子腳下。
原本應該是論道，卻不曾想竟然動手，他氣不過起身怒道。
“蘇哲！妄你是煙霞山弟子，既然是論道，為何要突然襲擊。”
若非蘇哲忽然動手，趙天王又如何會如此狼狽。
蘇哲一腳踩在五色龍錘上，笑瞇瞇地看著他，嘴角的笑意實在難以壓制下去，考慮到眼前幾位的想法。
他咳嗽一聲，還是沒有太過羞辱。
“這有什么好說的，道友與我談論本心，我將本心展示可有不對？”
“你的本心就是打我？”
趙天王眼角抽搐一番，可不是氣的，是被錘子砸的。
剛剛那一錘，臉都給他砸變形了。
蘇哲看了看身后逐漸興奮的煙霞山弟子，一腳踩著錘子，一邊笑著出聲問道。
“不錯，修道之人要遵從本心，這便是我給你的答案。”
“你……這詭辯！”
趙天王可不信蘇哲的話。
蘇哲倒是拔高了自己的聲音。
“聽聞你原本不是白馬寺之人，乃是一位讀書人，因為聽了佛子的話，才意識到自己的本心，入了白馬寺。”
“我且問你，你如何肯定白馬寺是自己的本心？讀書難道就不是了？”
蘇哲看向他詢問。
趙天王聽到蘇哲的話，似乎是覺得蘇哲的詢問有些簡單，當即反駁道。
“因為我本心向禪！”
“是本心向禪還是被人蒙蔽。”
蘇哲聲音不高，字字誅心，目光看向佛子說道：“若是向禪，為何一開始就不入佛門，而是要入書院？”
“你先入書院，豈不是說你本心向儒？既然本心向儒何來向禪一說。”
“我看你是本心不堅，像你這般人，怕是如同墻頭野草，水中波浪，風往哪吹，你就往哪里滾。”
蘇哲看向他的眼中，透著意思鄙夷，倒也不是真的看不起他。
只是覺得這家伙，不適合修行。
趙天王聽到蘇哲的話，著急反駁，可越是著急，越說不出話來。
“你……你……”
“我什么我，區區一個墻頭野草，難不成又想入我煙霞山。”
蘇哲冷笑一聲，看向世界。
云霄拔高了自己的聲音說道：“我煙霞山也有門檻，你這兩姓奴仆可進不去、”
“就是！”
煙霞山眾弟子，聞言倒是嘲笑起來。
趙天王一口氣沒喘上來，著急運功，反倒是牽動了剛剛的傷勢，一口鮮血噴出。
能夠憑借口舌，將弟子說得心悅臣服，幾位陸地神仙倒是見過。
可僅僅倚靠口舌，就說得弟子氣血失衡，道心破碎，他們還是第一次見。
大夢羅漢，眼中滿是對于蘇哲的好奇。
“這位蘇哲倒是有些意思，身隨本心，以武道破局，倒是個好苗子。”
“確實不錯，本心一說、色空之辯，都可以說明他適合我白馬寺。”
清自在眼前也是一亮，她如今還差個弟子，倒是看重蘇哲了。
對于兩位陸地神仙的渴望與嫉妒，煙霞老祖并未覺得有什么問題，饒是他也會羨慕佛子，將其收入自己的麾下。
當即慢悠悠的出聲說道。
“這蘇哲可不是我的弟子，你們要是想要，得看看睿云師妹的意思。”
“道友這話說的不錯，不如繼續看看。”
清自在緩緩開口。
場中，趙天王本不該這樣，卻因為道心破碎，導致自己傷中。
佛子安靜的走到他的身邊，給他為了一口藥，將他送了下去，才看向蘇哲說道。
“這位蘇道友，你這話可說的有些太過分了，不過論道而已，不僅動手偷襲還要壞其道心。”
“佛子此言差矣，論道切磋本就可以動手，只是沒想到這位趙天王，道心如此不堪，看來貴宗收取弟子的質量，還是需要提升啊。”
蘇哲可以加重的天王二字，就像是啪啪抽在白馬寺臉上的巴掌。
明擺著告訴你們，不是我手黑，是你們白馬寺的弟子不行，圣子都這般不堪，其他人還用說什么？
蘇哲只字沒有罵人，卻將白馬寺的臉，狠狠踩在腳下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