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身莊主還是一如既往的霸道。
喜歡用錘子講道理。
手持玄兵“擂鼓甕金錘”的玉身莊主,實力再上一層樓。
背后蠻龍咆哮,浮現內景三門,紅藍金三色交織,震動寰宇。
蒲元抬手。
背后浮現出一只燃燒冰焰的巨猿,嘶吼天地。
一柄雙色之錘浮現。
與此同時,蒲元的內景也展開,不同之處,蒲元三道大門,皆為實體,其中一道血色古樸之門,乃是封存狀態。
而玉身莊主,紅色大門大開,而藍色和金色大門,則是處于虛幻狀態。
二人交手,電閃雷鳴,風云突變。
嚇的鑄劍山城之中,不少凡人心驚肉跳,難以自持。
有些愚昧無知之人,甚至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生怕觸怒天神。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
“師爺曾為我提點過八品和九品強者的變化。”
“內景三門,代表著精氣神,換而言之,也就是紅色代表‘精’,藍色代表‘氣’,金色代表‘神’。”
“八品演化出內景三門,往后便是要將這三門凝聚出實體,每開一門,便可獲得精氣神一種長足的進步。”
“九品則是要封閉三門,避免精氣神流失。”
“某種意義上來說,八品開內景三門,便是與天爭,掠奪精神氣。到了九品,竊天已經完成,封閉三門,避免天地討要。”
“武者修行,簡直就是竊天大道!”
蘇哲心中暗自感慨。
武者,便如修士一般,與人斗,與地斗,與天斗。
不過,這一場對決,有八品,有半步九品,有九品玄匠。
且都是用錘法。
這對蘇哲而言,無疑是一場逆天的造化。
若三個無上強者,將蘇哲后續之路,展露給蘇哲看。
“這丫頭……”
冶丘子無奈搖了搖頭。
可他也知曉,蒲元心思太重。
若不擒下蒲元,只怕整個鑄劍山莊,都會被其所累。
冶丘子周身產生變化,身軀暴漲,肌肉橫起,根根白毛浮現,轉眼便化身成為半人半猿的狀態。
雙手護臂,淡綠色的光芒,不斷涌入其身體,為冶丘子那蒼老衰敗的軀體,再度注入活力。
悍然殺入場中,與之玉身莊主,同戰蒲元。
虛空之中,蒲元手提重錘,眼神如冰,凜冽之威散發開來。
玉身莊主舞動擂鼓甕金錘,陽神激蕩,氣勢磅礴,每一錘落下皆似有萬鈞之力,空氣都為之震顫。
冶丘子施展白猿六合身,動作敏捷如靈猿躍動,錘影閃爍。
二人合力攻向蒲元,瞬間錘影漫天,勁氣縱橫。
蒲元雖境界高出一籌,然在二人聯手之下,戰力漸顯不足。
三錘相交,聲如驚雷炸響,火花四濺。
蒲元奮力抵擋,每一擊都震得他手臂酸麻,氣血翻涌。
不過蒲元畢竟是玄匠,周身寶光閃耀不休。
玄兵,九品巔峰靈兵,數量極多。
幾乎算是武裝到牙齒。
“真特么富有啊!”
蘇哲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這些寶物,落在蒲元手中,實在是明珠蒙塵,唯獨他蘇哲,才是這些寶物真正的主人。
蒲元畢竟是九品高手,支撐不住,頓時施展冰炎白猿六合身。
陽神收回體內,化身成為一只環繞紅藍雙色火焰的半人半猿。
六合身施展,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
“六合身么?不好意思……老娘也會!”
玉身莊主清秀的臉上,滿是癲狂之色。
外表清純女娃娃,但神色,卻如同一個瘋子,充滿嗜殺之色,對鮮血和生命,有著魔怔一般的執著。
“吼!”
龍吟繚繞,悶雷滾滾而動。
玉身莊主陽神入體,肉身演化,出現鱗片,頭頂之上,滋生雙角,一雙眸子化為龍眼。
氣血沖霄,掩蓋半壁蒼穹,映染成紅色,火燒漫天。
玉身莊主的積累,太過渾厚。
在七品巔峰之時,便可斬海晏堂八品強者。
踏足八品之后,領悟到了六合身,其實力之恐怖,已非昔日可比。
此番化身半龍,更是殺得蒲元支撐不住。
五十招過后,蒲元節節敗退,身形略顯狼狽。
他雙臂不斷顫抖,肉身一片片炸裂,而后又一片片恢復。
好在蒲元成名已久,也蘊養了不少靈血。
仗著靈血,咬牙苦撐。
但落敗,已成定局,難敵二人兇猛攻勢。
蠻龍錘勢大力沉,所過之處空間震蕩,宛若炸雷;白猿錘靈動刁鉆,如影隨形。
玉身莊主主攻,冶丘子伺機而動。
蒲元左支右絀,險象環生。
“師弟,莫要執迷不悟,眼下敗局已定!你若冥頑不靈,難逃一死!”
冶丘子沉聲喝道。
二人封鎖天地,呈現絕殺之勢。
蒲元一個不察,半邊腦袋,直接被轟爛。
氣血覆蓋,再度長了出來。
只不過,周身氣息,再度下降一些。
“時間,差不多了。”
蒲元沒有立即回答冶丘子的話語,反而是自言自語。
說罷,蒲元猛然抬起頭,笑著對冶丘子說道:
“師兄,你可知道,你們去了山城之外的驛站,我做了什么么?”
冶丘子一錘子蕩開蒲元攻擊,面色一沉,開口道:
“你什么意思?”
蒲元哈哈大笑,身子極速撤退,一條左臂,耷拉在身側,冷笑說道:
“一千六百年前,老祖鑄劍,為何會選擇此地作為開宗立派之地?”
“以老祖的修為,即便是不能選擇九洲圣地,也可選擇不弱圣地之處。”
“鑄劍山莊衰敗,超一千六百年之數,已無所記載。”
“實則,六十年為一甲,六甲為一運,五運即一千八百年。一千八百年前,此地玄運仙兵也曾出世,擇明主,眼下五運已過!大世,已然將至!”
蒲元一邊躲避玉身莊主狀若瘋狂的攻擊,須彌戒一動,一株樹枝出現。
這一截樹枝,古樸而神秘,似從太古而來。
其上紋路如歲月刻痕,隱隱散發神性光輝。
曾受無數香火供奉,氣息內斂而厚重。
看似平凡,卻似承載著天地之秘。
微風吹過,枝葉輕顫。
眾人心神,不由深陷其中。
仿若下一刻,便不由自主,想要臣服這一截小小的樹枝。
“此物……此物……曾在宗門之中?”
冶丘子蹙眉,看這一截神枝,似乎有些眼熟。
此物在鑄劍山莊之中,存放了很多年,刀劍不傷,水火不侵。
歷代先祖,對其有所研究。
但偏偏卻一無所獲。
到了現在,即便是冶丘子,也不知曉其來歷。
“哈哈哈!師兄,你終究還是不如我!”
“你們以為,我沒有算到——鑄劍山莊你們盤踞多年,海晏堂武者前往驛站,你們會不知曉么?”
“此事事關蘇哲師兄,料想那蘇哲知曉,不會坐以待斃,而你們,早已將蘇哲看成鑄劍山莊未來,又豈能無動于衷?”
“整個鑄劍山莊,我唯一忌憚,便是師兄你和師侄,你們離開鑄劍山莊,這才讓我有機會,能夠取得這天葵神枝!”
蒲元口中喋血,氣息衰敗,但眼神卻是越來越明亮,甚至可以說,隱隱有了癲狂之色。
手中那一截神枝,香火神芒,熠熠生輝,不斷搖曳。
聽到這里,冶丘子,玉身莊主,蘇哲三人頓覺頭皮發麻。
“你……你竟然是為了……引我們離開鑄劍山莊!”
冶丘子面色鐵青。
他雖知曉自己這個師弟,城府極深,精于算計。
但得知這一切,依舊讓冶丘子難以自持。
“這老頭……太陰了!”
“他是料定師爺和師尊,得知消息之后,不會放心與我,故此……”
“就是為了取那一截蘊含香火氣息的樹枝!”
蘇哲頭皮發麻。
能成玄匠,心智果然過人。
連冶丘子這種老怪物,在蒲元手中,也是任由拿捏。
“五運之數,乃是定數,五運輪回。一千八百年前,鑄劍老祖曾與一野神,在此地爭奪玄運仙兵。”
“鑄劍老祖,名為天劍吳明,那野神,明明已經通過了考核,蓋因野神之軀,玄運仙兵,并不認可,名為……天葵孟秋!”
“此枝,便是當年老祖天劍吳明和天葵神相爭,斬下天葵神一段法身!有請……天葵神!施展神力,破開護山大陣,蒞臨鑄劍山莊!”
蒲元長嘯一聲,眼神漸漸變得瘋狂無比,厲聲長嘯。
話音落下。
鑄劍山城東南西北,四個方位,頓時化為四道神芒,沖天而起。
而那神枝,化為陣眼。
四道光芒,化為陣紋。
“玄兵……四柄巔峰玄兵,你竟以四柄玄兵驅動,化為陣紋……你這是打算,徹底破了鑄劍山莊守山大陣!”
“此陣一破,四柄巔峰玄兵,便成為廢鐵!你好大的氣魄,好狠的心機!”
冶丘子面色鐵青,心中暗道不好。
手中攻勢愈發凌厲。
然則那蒲元,手持神枝,香火野神之力,庇護周身。
冶丘子和玉身莊主二人聯手,竟暫時攻不入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