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金枝第三百五十一章 見親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言情>> 攀金枝 >>攀金枝最新章節列表 >> 第三百五十一章 見親

第三百五十一章 見親


更新時間:2025年04月17日  作者:薩琳娜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經商種田 | 薩琳娜 | 攀金枝 
“好!”

樓彧微微合上眼睛,臉頰輕輕蹭著王姮的脖頸。

他低聲道:“明日我們先去一趟安國公府,我已經派人送去了拜帖!”

“待給堂伯父等一眾親眷見了禮,我們便去驪山!”

王姮顧不得脖頸間傳來的溫熱氣息,“明日去安國公府?”

知道阿兄與親生父母生分,可她還是沒想到,這位大佬竟真的如此決絕。

外人不知道樓彧與獨孤氏的關系,卻都知道他是樓謹的庶長子。

即便過繼出去,血緣卻無法隔斷。

礙于禮法,不能明著親近,卻也不好——

當然,王姮內心的天平始終朝著樓彧傾斜。

樓彧不愿與樓謹夫婦和解,王姮便無比支持。

至于什么,幫著外人去勸說樓彧放下執念、委曲求全,只為自己當個相夫教子的賢婦,只為滿足世人“全滿大結局”的幻想之類的蠢事,王姮絕對不會做。

她尊重樓彧,絕不會利用任何感情對他進行任何形式的綁架。

她深深共情著、并萬分心疼那個被父母舍棄的孩子。

什么,你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

對不住,我所接受的倫理綱常是“父慈子孝”。

父不慈、子如何孝?

“好!都聽阿兄的!”

王姮輕輕點頭,柔嫩小巧的下巴,正好碰觸到樓彧的側臉。

樓彧不知道是因著王姮的乖巧而歡喜,還是因為已經有了親密的關系,感受到小丫頭的碰觸,他微微側過頭,直接親上了那尖尖的下巴。

柔軟的唇瓣,輕輕拂過,并一路向上延伸。

王姮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奪走了呼吸,并被一股濃郁的雄性氣息所包裹。

“……阿、阿兄!”這是在外面,在馬車里!

后頭的話,全都被堵了回去,只能聽到嗚嗚咽咽。

樓彧沒有說話,只是用力的抱緊懷里的人兒,恨不能將她揉進去,與她融為一體。

吱嘎、吱嘎。

木質的車輪碾壓著青石地板,發出有規律的響動,掩蓋住了某些聲響。

翌日,清晨。

樓彧早早起身,先去校場練了半個時辰的武,便回到主院的凈房洗漱。

他洗漱完畢,穿著干凈的單衣回到寢室,王姮才醒來。

又是一夜翻騰,白得透光的肌膚上,有著或深或淺的淤痕,才三四日,王姮竟已經習慣。

白芷等奴婢,也似乎適應了公主與駙馬的恩愛,為王姮更衣的時候,看到某些痕跡,不再臉紅、窘迫。

她們淡然的做著自己的差事。仔細的為王姮穿好齊胸襦裙,扶著她行至妝臺前。

王姮跪坐下來,望著鏡中的自己,任由奴婢為她梳頭。

“阿姮,今日要什么花型的花鈿?”

樓彧一腳邁進來,看到的就是小丫頭對鏡梳妝的模樣。

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抹微光,樓彧語氣里帶著一絲只有王姮才能察覺的雀躍。

王姮:……就這么喜歡給我畫花鈿?

王姮眼珠兒轉動,嘿,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反骨了呢。

想了想,王姮道:“今日要去拜見樓家親眷,還要去書院,自當端莊尊重些,唔,那就畫個寶相花型的。”

所謂寶相花,并不是單純的某種花,而是融合了蓮花、牡丹、菊花等花卉,并輔以花苞、花瓣、葉片等元素,組合而成的一種紋飾。

繁復,卻精致。

在大虞朝,寶相花很是盛行,不過大多用于織品、器具、建筑裝飾上。

極少用來做花鈿。

畢竟太過復雜,對于繪制者的畫工要求比較高。

王姮:……哼,要的就是復雜,就是要求高!

樓彧哪里看不出這是王姮在小小的為難他?

他唇邊的笑紋加深,“阿姮說的是,寶相花型的花鈿,很適配今日的出行。”

說罷,他就在王姮身側跪坐下來,非常熟稔的捉起眉筆,開始在王姮那光潔、瑩白的額間繪制。

他一手執筆,一手輕輕托著王姮的下巴。

眼神專注,動作輕柔。

王姮微微仰起頭,她與樓彧的距離太近了。

近到她可以清晰的看到樓彧那長而翹的睫毛。

“一個大男人,睫毛卻這么長,犯規!”

“咦?阿兄的瞳色有些淺,沐浴在晨光里,竟仿若琥珀。”

這般近的距離,如此親昵的姿勢,王姮能夠更為細致的看清樓彧面容上的一切。

一些過去沒有發現,或是不曾重視的細節,也都被她看得清清楚楚。

“阿兄的眼窩好深啊,鼻子也好看,還有他這皮膚,平日里也不見他保養,怎的還這般細膩、光滑?”

“……難怪世人都說阿兄是君子無雙、俊美玉郎,阿兄長得確實好。既有安國公的英挺,又有獨孤夫人的柔美。”

嫁與這樣的美郎君,還與他醬醬釀釀,似乎真的不虧呢。

王姮想,就算她巡遍天下,也再難找出一個能夠比阿兄更美的人。

這不只是皮囊,還有更多其他方面的“美”。

比阿兄長得好的人,未必有他矜貴冷傲的氣質。

比阿兄更有氣質的人,未必有他的驚世才學。

比阿兄有才的人,未必有他精美絕倫的長相。

她的阿兄,卻能融合所有的優點,果然是天下獨一份呢。而這樣的阿兄,是她的夫婿。

雖然強勢、霸道,還有著略顯變態的小癖好,但,瑕不掩瑜嘛。

王姮在心底,暗搓搓的經過一番對比,不得不承認,阿兄是最好的。

王姮的思緒發散著,當她腦海中閃過某人的“變態”舉動時,忽的想到了什么。

她有些發直的眼珠兒,瞬間動了起來。

目光下沉,落到了那只托著自己下巴的左手上。

那條紅線還在?

不對吧,那是胭脂,不是漆,洗一洗就會掉的。

這都兩三日了,阿兄每日沐浴、凈手,不可能一直留著。

還是說,阿兄洗掉之后,自己又畫上了?

換做旁人,或許不會這么“無聊”,但阿兄變態啊。

他的行為很多時候,都會超出常人想象呢。

“好了!”

樓彧為王姮畫花鈿的時候,確實專注。

但他專注的重點,素來只有王姮。

所以,當王姮眼珠子亂轉的時候,樓彧就發現了。

他分出一半的注意,目光追逐著王姮,然后,就見到她盯著自己的手發呆。

“阿姮,看什么呢?眼睛都直了!”

還有些斗眼兒。

那小模樣,著實有些逗趣。

王姮被驚醒過來,“好了?畫好了?”

“嗯,你看看,可還滿意!”

樓彧沒有繼續追究“看什么”的話題,他托著王姮下巴的手微微用力,將王姮的臉轉回到鏡子前。

王姮順著樓彧的力道,轉過頭,看向鏡子。

果然,雪白的額間,一組繁復的寶相花極盡昳麗。

“……滿意!”

不得不說,樓彧的畫技實在高超,小小花鈿,即便花紋復雜,也能輕松畫就。

王姮笑著說了聲“謝謝阿兄”,然后就快速的捉住樓彧的左手。

她稍一用力,將那手放到了自己眼前。

“這是?”

她仔細看著,發現左手大拇指上,確實有一道紅線。

她沒有眼花的看錯了。

王姮伸出手指,用力在那紅線上搓了搓。咦?

沒有暈染,也沒有被擦掉!

“不是胭脂!”

王姮眼底閃過一抹驚詫,脫口輕呼了一句。

“嗯,不是胭脂,是雕青!”

樓彧見王姮過了一夜才發現自己的異樣,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雕青?阿兄,你、你居然——”

王姮臉色微變。

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啊,阿兄是矜貴的世家子,不是市井潑皮,怎么能——

但,很快,王姮就反應過來:

為何不能!

世俗的規則,就一定要遵守嗎?

阿兄不是被迫遵守規則的螻蟻,而是制定規則的人上人。

且,拋開身份不提,單單是樓彧的容貌、風姿等,他若做了什么有違世俗的舉動,不是逾距,而是引領新時尚。

就像前朝某位美男子,無意間被風吹歪了帽子,也能讓全城的郎君故意將帽子戴歪!

王姮仔細看著那根骨節分明、宛若玉雕的大拇指,上面的一道紅線,非但不會讓他顯得粗鄙,反而極具美感。

“好看嗎?”

樓彧盯著王姮的眼睛,自然沒有錯過她眼底的情緒變化。

從錯愕,到驚慌,再到釋然,最后則是純純的欣賞。

樓彧眼底的笑意溫暖而濃郁,他就知道,這世間唯有阿姮最懂他,最理解他。

不管他有著怎樣驚世駭俗、挑戰底線的舉動,阿姮都會接受,并支持!

“好看!這摧決,日后再也不會碎了!”

“嗯!阿姮說的是,你贈予我的這枚摧決,阿兄會‘戴’一輩子!”

夫妻倆收拾妥當,帶上管事娘子準備的禮物,便朝著安國公府而去。

提前一日收到拜帖,安國公府卻沒了那日的喜慶與莊重。

樓謹:……早就知道這小畜生不孝,他還真是不給親生父母半點體面。

獨孤氏:……喜慶什么?身為人子,來家里見禮,卻還像個外人般送來拜帖!

他,分明就不把親生父母放在眼里啊。

獨孤氏終于意識到,兒子徹底與她生分了。

意識到這一點,獨孤氏一顆火熱的慈母心徹底變涼了。

面對樓彧、王姮一對新人的時候,她沒了熱情與親昵,而是擺出了隔房長輩的冷漠與疏離……


上一章  |  攀金枝目錄  |  下一章